《朝*》蓝づ啸

17、第十六章：抉择

　　第十六章：抉择
　　ND2021 金拉斯卡.音机关都市贝尔肯德
　　男人穿着大褂，右手拿着大剑，头发束成马尾。男人的脸庞被岁月无情地磨刻下凹痕，犹如历经沧桑的智者。他背向西边，逆着落下的夕阳站直了身子，嘴角微微上翘，眉眼之中也没有杀气。就如同友人一般站在那里，但是那种神态并不能让任何人放松警惕，特别是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事的这些人。
　　“各位好，很久不见了。”男人欠了欠身子，表示尊敬，“都成熟了不少呢。”
　　“哥……哥哥？！”缇娅虽然知道梵已经复活了，但是见到的时候还是会惊讶。
　　“缇娅……变漂亮了呢！”梵俨然是长辈的模样，“听说你要和卢克结婚了？”
　　“这不关哥哥的事！”缇娅不是很友善地如此回答道。
　　“梅修缇娅丽卡.奥拉.芬迪。”听到缇娅的回答，梵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希望你退出这次的行动。”
　　“哥哥，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缇娅听到梵的话就很生气地拒绝了。
　　“梵谣士，没想到你还如此关心你的妹妹啊？”杰德忽然后惊讶地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梵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地开了口。
　　“假惺惺的。”一直沉默的阿妮丝忽然冷冷地说道，“自己手下的六神将一个个接连战败死去，你竟然还能够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你到底把他们的生命当成了什么？！”
　　“忠义的战士。无论哪一个都是。”梵连思考都没有，就这样回答道。
　　“你……”阿妮丝觉得自己的愤怒就快要喷射出来，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梵谣士，你这样不想让你的妹妹与你为敌，是因为知道卡特兰的力量过于强大？害怕她因而受伤！”杰德嘴角勾起了冷笑，“可是你可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将会造成多少生灵涂炭，多少人因而死去！也许你的妹妹也会！”
　　“你以为你们什么都知道么？”梵没有被杰德的话语吓倒，反而不屑地笑了起来，“如果你们以为你们什么都知道的话，那就只能让我觉得可笑。”
　　“你什么意思？”娜塔西亚觉得这个笑容包含了很多东西。
　　“什么意思自己去领会，不过我劝告你们，你们的力量不过尔尔，无论如何是斗不过卡特兰大人的。如果识相的话就赶快脱离这件事情。”梵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似乎在下最后通牒一般。
　　“抱歉，哥哥，我们不会答应这么要求的。”缇娅也坚定地回答道。
　　“既然这样，那么如果我要在这里解决你们所有人呢？”梵没有继续争辩，反而从腰间抽出长剑指向众人，眼眸上渐渐浮起杀气。
　　“那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箭快。”娜塔西亚不愧是弓箭手，反应力十分敏捷，在梵的动作同时也拔出了背上的箭，张弓对准了梵。
　　“公主殿下这三年也没荒废你的弓术嘛。”梵对娜塔西亚的反应很满意。
　　“多谢夸奖，可惜我一点也不高兴。”娜塔西亚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更加用力地绷紧了弦，随时准备攻击对手。
　　“梵！你知道卢克他现在在哪里吧！”冷不丁的凯忽然对梵这么吼道。
　　“为什么这么问？”梵饶有趣味地收起手中的剑，问道。
　　“肯定是你……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那个复制品暴走你肯定知道！”凯现在已经接近失去理智的状态，疯狂地对梵吼道。
　　“你可不要什么都怪罪到别人身上。”梵有些轻蔑地看着凯。
　　“可恶……你肯定什么都知道，快说！”凯有些激动地想要冲过去，但是被缇娅和娜塔西亚用力地抓住。
　　“凯，冷静点。”凯的力量比缇娅估计得要大得多，如果没有娜塔西亚帮忙的话，或许自己完全抓不住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
　　“你的判断能力都哪里去了？”娜塔西亚语气变得十分严肃。
　　“娜塔西亚？”凯的躁动开始停止了下来，有些困惑地看着娜塔西亚。
　　“有破绽哦！”忽然听到梵的说话声，娜塔西亚才意识到为了制止凯将手中的弓箭都放了下来。但是这下想重新举起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梵中手持大剑朝这里冲了过来。
　　梵转眼就已经来到了娜塔西亚的面前，锋利的剑身让娜塔西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耳畔金属交接的声音。有些困惑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凯档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他的长剑没有完全从剑鞘里面抽出来，仅仅是剑柄以下的位置露出来，但是却结结实实地接住了梵的攻击。
　　“反应很快嘛，比起公主来说，我更欣赏你。”梵的脸就在凯的咫尺之处，鼻翼之间呼出的气体凯几乎可以感觉得到。紧接着梵就跳出了凯的攻击范围，也趁着这个机会凯的剑完全拔了出来。
　　“呵呵。”梵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做好了攻击准备的众人看到这个动作都不由地迟疑起来。
　　“怎么，准备逃跑？”杰德的话语仍然是充满讽刺味道。
　　“不是。”梵摇摇头，然后说道，“就当是报酬吧，我告诉你们，卢克他现在正在贝尔肯德下去的一座小岛上。很安全，和丽格蕾特和辛克在一起呢。”
　　“报酬？什么报酬？”缇娅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难道？”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果然，那块尤利亚的谱石之前还好好地放在那里，可是现在却已经不见了。
　　“察觉到了么？”梵哼了一声，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块如同普通石头一般的谱石，“你们就算如此绷紧神经仍然如此弱小，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和卡特兰大人作对吧。”
　　“妄想！”阿妮丝迅速地回口，“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绝对不会。”
　　“我的态度和她一样。”娜塔西亚凝视着梵，“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就是和我们金拉斯卡帝国作对，我们所有人民都不会同意你的想法。”
　　“我们玛尔库特也不可能坐视不管。”杰德的左手托着右手，右手则扶着眼镜，“绝对不会让你们的阴谋有实现的一天。”
　　“我们罗雷莱教团也不承认你谣士的职位。”阿妮丝指着梵说道。
　　“那么你呢？梅修缇娅丽卡.奥拉.芬迪？”梵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话语，而是用认真的询问的眼光看着缇娅。
　　“我的答案你知道了。”缇娅没有犹豫地直视着梵。
　　暂时的沉默之后，梵转过身子，然后冷冷地说道：“那么你们就好自为之吧。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的。”
　　说完，梵没有任何留恋的，朝着太阳下山的地方走去。
　　“……”阿妮丝朝着梵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嘴皮子功夫谁不会啊。”
　　“阿妮丝，别闹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缇娅温柔地说道。
　　“梵的话，我们能不能相信呢？”杰德显然还是很怀疑。
　　“也许我们现在应该去追回谱石。”娜塔西亚皱了皱眉头。
　　“不行！”凯立刻就回绝了，“如果真的是按照梵所说，卢克一个人不可能打赢丽格蕾特和辛克两个人的。”
　　“凯，我们知道你的焦急，可是我们必须先理出头绪来。”杰德安慰似的说道，“如果那是假的讯息，那么我们必须先去追回谱石。”
　　“我觉得哥哥不会说谎。”缇娅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虽然哥哥他做人是很固执，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做出说谎这种事情来的。”
　　“可是之前的事件他就欺骗了所有人啊！”阿妮丝不赞同缇娅的话。
　　“那我们这样好了，分成两组行动。”杰德看了看身边的伙伴，“凯，你和缇娅还有娜塔西亚三个人去追回卢克。我，阿妮丝，则去追梵。”
　　“可是哥哥那边情况更危急。”缇娅有些担心地说道。说实话，虽然很担心卢克的安全，但是哥哥那边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要不然，我和杰德他们一组好了。”娜塔西亚站出来说道。
　　“不，还是我比较了解哥哥，娜塔西亚，凯，卢克就拜托你们了。”缇娅摇摇头，然后对两人这么说道。
　　“那么我们就分头行动，无论找到没找到，明天的傍晚到贝尔肯德集合。诺尔露，你送他们去小岛。”杰德下了最后的命令。
　　ND2021 无名小岛.密林
　　太阳已经西沉，这座小岛上的丛林是天然的迷宫，卢克跟随丽格蕾特和辛克已经在这里面行走了一个下午却仍然没有见到目标的影子。说是目标，是因为看见丽格蕾特一直在看手中的地图，但是具体是要去往哪里却完全不知道。但是现在除了跟着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丽格蕾特，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卢克对前面一直埋头赶路的女性叫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傍晚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叫你不要跟来，跟来又这么多麻烦。”丽格蕾特很不耐烦地说道。
　　“别这样啦，丽格蕾特，也是这么晚了，肚子该饿了吧。”辛克赶紧打圆场似的说道，“走了一下午的确很累了啦。”
　　“这是……”丽格蕾特无奈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辛克从其他地方捡了一些干木柴，然后生火。接着将身上带着的干粮拿出来递给卢克和丽格蕾特，“吃一点吧，等下还要赶夜路呢。”
　　“这个……”卢克虽然有些警惕地看着食物，但是肚子已经饥饿到了顶点，而且又是辛克给的食物，所以没多想就接了过来，“味道怪怪的。”
　　“像你们这种公爵家的孩子，吃的当然是好的牛肉羊肉，这种粗粮你们怎么可能吃过呢？”丽格蕾特仍然以嘲讽似的口气这么说道。
　　“喂！”卢克很不高兴地叫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吃饭的时候就安静一点。”辛克打断了萌芽的吵架。
　　“知道了知道了。”卢克低下头继续吃着手里的干粮，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我们这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
　　“哼。”丽格蕾特冷哼了一声，似乎没有回答的样子。倒是辛克尴尬地笑了下，然后对卢克说道：“是里奥遗迹。”
　　“里奥遗迹？”卢克重复了一遍，脑海中完全没有这个建筑的概念。
　　“就是尤利亚以前留下来的遗迹之一，里面也有音机关，是曾经封印世界之树的地点。”辛克很耐心地解释道。
　　“……对了，以前和伊昂大人的确有来过。”卢克忽然想起来之前事件的时候为了封印世界之树的音机关而去往世界各地的封印处的事情，的确有到过里奥遗迹，只是当时坐的是飞艇，所以没有记得这附近的状况。
　　“辛克，你不觉得你已经说得太多了么？！”丽格蕾特不满地站了起来，“他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没有必要告诉他我们下面要做的任何事情！”
　　“丽格蕾特，这个我知道……可是……”可是他是我的朋友啊。辛克想要说的话，却只是在自己的心里这么说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只有辛克你什么都不知道！”丽格蕾特说完之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马上就坐了下来，摆出为所谓的态度。但是越是这样就越是可疑，聪明如辛克怎么可能没有留意到呢？
　　“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丽格蕾特打算否决到底。
　　“到底是什么？！”辛克激动地站了起来，直觉告诉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辛克……”卢克看着辛克激动的样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因为卡特兰大人已经知道了你可能会这么做……所以告诉我们所有人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丽格蕾特心里挣扎了一下，但是还是这么说道，“这件事情还不能让任何知道！”
　　“难道是你们的阴谋？”卢克马上就意识过来丽格蕾特说的话的意思。
　　“随便你怎么想。”没有好气地回答。
　　“那么你们是瞒着我……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不可告人的阴谋？”辛克有些愤怒地吼道，“你们这是在利用我？”
　　“……不是这样的辛克，只是……”丽格蕾特为难地看了一眼辛克身边的卢克，“这件事情很重要，绝对不能说给别人听。如果告诉了辛克你，可能就……”
　　“我作为六神将这么久，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么！”辛克歇斯底里了。
　　“就像现在，你只能选择我们六神将，要不就是选择卢克他们。你会怎么办？”丽格蕾特想了想，然后将卡特兰告诉自己的问题问了，“你是会如果选择，跟我们继续走，还是要背叛我们？如果选择我们，你就绝对不可以再和他们有任何来往！”
　　“……什么！你们这是要逼我选择么？”辛克咬紧了嘴唇，“为什么不能告诉卢克他们？事情说出来不一定更管用。”
　　“你所知道的不过是事情的一部分而已。”丽格蕾特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现在就看你如何选择了，是选择我们，还是选择他们？”
　　“你不要这样逼辛克。”看到辛克的样子，卢克有些难过。
　　“你不要插嘴，如果没有你，辛克仍然回事我们最好的伙伴！”丽格蕾特看向卢克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一种愤怒。
　　“丽格蕾特……”辛克忽然幽幽地看了口。
　　“决定了？”丽格蕾特严肃地看着辛克，“那么，答案是？”虽然这么问，但是可以明白结果是什么了。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果然，是选择了卢克那边。
　　“那么，你就是选择了卢克？”丽格蕾特低声地说道。
　　“嗯。”辛克点了点头，然后拉起卢克的手，“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我会抢在你面前得到谱石的。你等着！”说罢，就拉着卢克两个人往丛林深处走去。
　　两人的身后是跳动的篝火，还有落寞的丽格蕾特：“辛克……也许真的是这样，这样你才能远离这次的事件……或许如同卡特兰大人所说，你才能得到你应该有的幸福。梵，你不会怪我这么做吧？”
　　说着，丽格蕾特嘴角勾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