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花式制杖》攻膜复合体

4、第四章

　　佩妮看上去很难过，奥利弗想，但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在他看来，自己去购物和跟别人一起去其实没什么差别，但如果他这么说佩妮肯定会不高兴，于是他只能沉默地盯着贴在柜台上的广告。
　　“现在她要去魔法学校念书了。”佩妮轻声说道，“这很好，她可以系统地学习使用她的能力，更何况魔法那么有趣……但她要离开家，去一个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地方念书，一年只回家两次，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对巫师唯一的了解是他们会把小孩煮来吃……”
　　“这个你放心，巫师是绝对不会吃小孩的。”奥利弗严肃地说道，“吃小孩的有妖精、巫婆以及撒旦信徒，但巫师和女巫是绝不会吃小孩的。”
　　佩妮弯了弯嘴角，似乎被他的话逗笑了，“也许吧……”她轻声说，“为什么我不会魔法呢……”
　　奥利弗实在不知道应该回答些什么，他只能放任尴尬在沉默地空气中弥漫，有些焦虑地用脚尖碾着地砖的缝隙。

　　“嘿，我很抱歉跟你抱怨了这么多，请不要告诉莉莉。”沉默了一会儿后，佩妮开口道，她的声音有点哑，奥利弗惊讶地发现她浅色的眼睛里闪着水光。
　　“没关系。”他局促地说，“我会当做没听过这些话……看，快要轮到我们了，你想好要吃哪个口味的冰淇淋了吗？”
　　“没有。”佩妮摇头，“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哦，我觉得你一定不能错过尖叫芝士——这是特兰西瓦尼亚的特产，弗洛林先生才刚进货不久——搭配香草牛奶味的冰淇淋简直完美。”

　　佩妮最终点了一个杏仁口味的冰淇淋球，搭配覆盆子果酱跟尖叫芝士。她新奇地看着弗洛林先生搬出一大块扁椭圆形的乳白色芝士，那块芝士刚开始安安静静像是睡着了一样，然后突然柔软地扭动起来，从中心拱起来一个尖尖的圆锥形。圆锥上裂开一个口子，中间一根根泛着诱人光泽的拉丝清晰可见。“嘴”逐渐张大，刺耳的尖叫从那张“嘴”里面传出来，一起飘出来的还有浓郁的芝士香味。
　　“啧，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实在是太吵了。”弗洛林先生拿着勺子从上面挖了一大块下来，堆放在冰淇淋球上，佩妮惊讶地看着那一小块软趴趴芝士也变成了大张着嘴的小尖锥，发出微弱的尖叫。
　　“还有人要吗？”弗洛林先生问道。
　　“我我我！”奥利弗扒着柜台举手。
　　“嘿！奥利弗！”冷饮店的店主笑了起来，“还是老样子？海盐柠檬球加一份尖叫芝士？今天要加小蜜蜂蜂蜜吗？”
　　奥利弗犹豫地看了佩妮一眼，“唔，算了，今天先不加。”
　　奥利弗付了钱，佩妮坚持给他麻瓜的货币时他才发现自己到英国之后一直待在对角巷，甚至都没有去兑换一些英镑，伦敦那么多景点他都没去过呢——男孩暗自把游览伦敦加入了计划表——不过今年大概是没有时间了，他还要在店里“实习”。

　　他们俩端着冰淇淋在冷饮店里傻乎乎地转了一圈，室内仅有的几张桌子坐满了，只好到室外去。室外倒是有几张空桌，但都在阳光下。
　　“我们找人拼桌吧。”奥利弗有些为难地说，“我不太禁晒。”
　　佩妮看着他，有些困惑，但礼貌地没有询问。
　　“我这个肤色……我有白化病，很容易晒伤。”男孩解释道。
　　“哦，抱歉……我还以为这是巫师的潮流之类的。”佩妮说道，“我们去拼个座位吧……看那儿，那个男孩好像自己一个人坐。”她指着阴影下的一张方桌，那里只坐了一个男孩。
　　奥利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板着脸的黑发男孩还是上午刚见过熟人，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本人挺不错，但是布莱克夫人就……奥利弗四处张望了一下，那位可怕的夫人似乎并没在附近。
　　跟坐在太阳下晒伤和打扰坐在阴影里另一桌上正在接吻的情侣比起来，还是去找小天狼星拼桌比较好。
　　奥利弗跟佩妮走了过去，正在发呆的小天狼星看到了他，站起来拼命向他们招手示意。
　　“又见面了，我们来拼个桌行吧？”奥利弗笑嘻嘻地说。
　　小天狼星很大幅度地点点头，夸张地比出了OK的口型。
　　“呃……你妈呢？她不会一直没给你解开咒语吧。”奥利弗皱起眉。
　　然而还没等小天狼星回答他，桌子下面突然传出了一个牛蛙一样嘶哑的声音。
　　“哦，梅林呐，那个臭烘烘的杂种过来了，他来干什么？巴结纯粹的布莱克家族的小主人吗？克利切不允许这样！”桌子下面那个丑陋的家养小精灵瞪着奥利弗，他铜铃大的眼珠里满满的都是恶毒，“他还带着他的女朋友，看她穿的是什么？那是一个更加臭不可闻的泥巴种吗？”
　　三个孩子愣住了。
　　“操。”奥利弗骂了一句。
　　“她是个麻瓜！”克利切尖叫起来，它的眼球暴凸出来，干瘪的胸脯一起一伏，看起来尤其愤怒，“一个麻瓜！！麻瓜出现在了对角巷！！！”

　　“对角巷有一个臭烘烘的麻瓜，哦，这真令人恶心。奥利凡德之耻，麻瓜生的杂种开始打洞了……这个臭烘烘的小杂种也找了个麻瓜女朋友……这样的渣滓不配同高贵的女主人呼吸同样的空气，他们应该直接死掉……”皱巴巴的家养小精灵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奥利弗和佩妮，恶毒而嘶哑的声音让人听着背后发凉。
　　佩妮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吓到了，她脸色发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天狼星对着那只灰皮肤的小恶魔大吼，脸涨得通红。但这无济于事——他的声音被沃尔布加的魔咒消掉了，只能无声地开合嘴巴。
　　“闭嘴！你这个丑东西！”奥利弗咆哮着，盛怒之下他的虹膜的面积似乎扩大了几分，变成了格外邪恶的血红色，看起来有些像他的教父——某位红皮肤长尾巴的地狱来客。
　　“哦，这个孽种还想命令克利切。”小精灵嘶嘶地说，它轻蔑地看着奥利弗，“克利切为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族服务，杂种没有资格——”
　　他话音未落，坐在一边的小天狼星猛地跳起来，把它的嘴死死捂住了。
　　很显然，忠于女主人的小精灵并不愿意闭上嘴，它拼命挣扎，带着小天狼星一起滚到了桌子下面。
　　奥利弗惊了一下，他恍然意识到那个恶毒的东西是一只家养小精灵，一只受控制于巫师的魔法生物，只有一种方法能让它安静下来……那就是来自主人的明确命令。
　　可是小天狼星的声音被封住了，奥利弗有些焦虑地把食指关节塞在两颗虎牙之间咬。他不知道布莱克夫人用的是什么魔咒……但是他在书上读到过一个几乎是万用解咒的魔咒，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
　　不过试试总比干站着强，奥利弗从口袋里掏出了魔杖，他蹲下身子瞄准了按着克利切的小天狼星。
　　“咒立停。”他的发音很标准，咒语的效果也非常立竿见影——就像一台静音播放、原本音量又调得很高的电视机突然被解除了静音键——小天狼星的喊声震得奥利弗打了个抖。
　　“安静！克利切！”小天狼星很快意识到他的声音回来了，他命令小精灵，“我命令你安静！不许动！”
　　得到命令的小精灵极不情愿地安静下来，它躺在原地，怨愤地盯着奥利弗，嘴巴仍然一开一合地默念着脏话。

　　“呃，你还好吧。”奥利弗神手把小天狼星拽起来——小天狼星看起来狼狈极了，他脸颊通红，柔顺的黑发也乱得一塌糊涂。
　　“还好。”他满不在乎地拍拍袍子上的灰尘。
　　奥利弗叹了口气，“坐吧，佩妮。”他招呼站在一旁的女孩。
　　佩妮仿佛刚反应过来，她猛抽了一口气，露出了被冒犯的神情。
　　“坐下来？”她尖叫，眉头皱的死紧，“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侮辱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主人——坐在一起？”
　　“嘿！别生气别生气……”奥利弗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安抚被吓坏了的女孩儿，“刚才那是个意外！小天狼星对非魔法人士没有恶意……你没有吧？”
　　“我当然没有！我妈是我妈，我是我，好吧？”小天狼星大声抗议，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好像有什么在扎他的屁股似的。
　　“所以，那个家养小精灵……它只是个例。”奥利弗小心地观察着佩妮的表情，“呃，小天狼星不是这样想的，呃，你别生气了，先坐下吧……？冰淇淋都要化了。”
　　小天狼星看着自己的新朋友带着慌乱，颠三倒四地哄着那个女孩，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烦躁。
　　“不要管克利切了，它只是脑子有毛病罢了。”他粗暴地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佩妮狐疑地打量了它一眼，冷着脸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