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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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本是没有资格给女儿选驸马的。虽为贵妃，可终究是妾，只不过是个高等级的妾罢了。可是垣郎为我破了例，就算皇后以不合规矩反对，他还是让我和他一起这么做了。
这因为这样，我的罪名又加一等，大臣说我无法无天，我这里确实是僭越了，只能默不敢言。可明知会这样，我还是愿意如此，因为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想出一份力，而不是仅仅做一个旁观者。我并觉得我有罪，可以说我错了，但我愿意对此承受骂名。
琟儿确实我的子女中难得身体还算康健的，不说无病无灾，但也正常长到了七岁之龄。不过鉴于我第二女长平公主的先例，我并不敢保证他已经完全立住，因为长平就死于她十一岁的秋天。
等到垣郎过来，我们就在御花园里的听雨楼内歇息。他一把抱起琟儿在腿上，问问琟儿的学业和身体近况。琟儿很是聪明伶俐，又长得十分像垣郎，因而更得垣郎喜爱了。先前琚儿走后不久，琟儿还曾问到弟弟到哪里去了，其实他还是很好奇自己的亲生弟弟的，可惜上天不赐予他们兄悌之谊了，或许来生才有吧。
碣湘也随即到垣郎身边，调笑到：“父皇你怕是不知道这小子刚才听我讲话本还被吓着了呢！”
琟儿听后好似很生气，妄想从垣郎的臂膀中挣脱与姐姐打一架，所幸垣郎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动分毫才止住琟儿的行为。
"这小子胆子小还恼羞成怒了。”垣郎笑道，对我说。
“小孩子不都这样？臣妾小时候也经常被兄长吓呢！”
“你兄长经常吓你？”垣郎道。
“都说了只是幼时贪玩而已，长大了设了男女之防就也不这样了。”我回复。
“朕从小就没人敢吓我，朕的嫡亲弟弟从小就敬着朕，庶弟更是基本没有联系，待他们去封地做藩王，就天各一方，基本不复相见了。”皇帝的语气好似有些惋惜。
“陛下没有这种经历倒还委屈上了，你不知道臣妾小时被吓得又惊又恼，半夜都睡不着觉呢！”我佯装嗔怒。
“哪有，朕心疼你都来不及。只不过相比于皇家近乎冷漠的兄弟情朕更喜欢你和你兄长的相处方式罢了。”垣郎把琟儿抱松了些，琟儿便顺势挣脱到一旁和碣湘嬉闹去了。
“原是这样，陛下这等尊贵之身竟羡慕我家这一小破落户，天下哪有这种道理？”我还是故意不放过他，假意说到。
垣郎倒也不恼，往我这靠近了些，牵住我的手说到：“何家有女如此，得之为朕之幸，只恨未能与卿更早遇见，白白虚度了时光。”
我被他突如一其来的情话羞得面带桃红，都不敢眼睛直视他，可他仿佛视若无睹，距我又近了半分，将灼热的气息打在我脸上。我将视线瞟向了莅阳，发现她已经背过身子也很紧张的样子。
“孩子还在旁边呢，你干嘛。”
“某人今天一阵怪罪，我自然要严正表明我的心意了。”
经过多年相处，我很清楚他确实情/动了，不过他还是克制了自己，可算不是禽/兽。
后来的时光我还有些羞赧，就那么平静过去了。
其实我本以为就那么过去了，结果某人晚上过来又把我好生折腾了一番，累得我腰酸背痛。就这么亲/热了一阵子，几个月后太医诊断我怀孕了。
听到这一消息，他远没有我想象中开心，甚至还带有诸多懊恼，“这段时间是朕行事放纵了，是朕对不住你。”他蹙眉。
我无言，我虽也想和垣郎多子多福，但我们已夭折了太多孩子，我因生育频繁落下许多产疾却也是事实。因我又是欣喜又是担心这次生产的安危。
“没事的，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补偿，我向来是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我试图安慰道。
他没有因我的讲话而好多少，俄而，他向我发誓到：“我昭历帝卓垣在此对天发誓，此为我与贵妃何氏最后一子，往此余生以何氏身体为重，绝不轻浮行事，若我违誓，叫天诛我！”
我被他这番誓言吓得惊跪于地，他赶紧扶起我，“还有着身子呢，就这么不为你的身体着想？”
“垣郎……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我都要哭出来了，“我竟然让一国帝王为我至此。”
其实这也不算我们间第一个誓言，因为早在更早，我刚生下琟儿后不久，他就突然带我去宫中的大高元殿秘密盟誓，只有我们两人在的情况下，他携我跪于佛像下，说着十年终等我与他的长子，往后定立皇五子卓琟为帝囯太子，不负我与他之约定。
所以这些年他的苦力支撑，迟迟不立皇太子也就有这个秘密盟誓之原因。
“垣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身体好，可是不必为此发誓的，我相信你啊。”我说道。
“顗佳…”
他抱紧我，重复念着我的名字，“我不会对不起你们母子的，无论那帮一大臣如何，我都不会负了你。”
“好，顗佳相信垣郎。”我笑了笑。
我们互相望着对方，眼睛里只有彼此。
昭历二十四年孟秋甲子辰，朕第十六女生，母何贵妃，特此谕之。何氏产龄高，又多疾，劳苦甚，朕深爱重之。朕颇恐产疾扰袭，知此为朕终一女，特赐名熙，封号轩成，以求兴旺和乐。望众卿勿叨扰之。钦此。
诏谕发下，无疑又引发一阵风波。听说“生男无喜，生女无悲，独不见何氏女霸天下。”“楚地有一女，一朝幸得幸。洞庭倾蛇出，独愿霸龙床。”的歌谣于各地传唱。
垣郎又是好生整治了一番，才让风波渐渐平息，我也又回到了安心带娃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