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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人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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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人汇合后进山,张筝筝想来都来了,这山里有种呦呦兽,蕴含的灵力一般,但是肉质肥美,稍微烹饪就能唇齿留香。她昨天特地炼制了一个乾坤袋,袋上花纹就是一个大大的肉字。她计划好了,只要像诺亚方舟一般,给呦呦兽留下一公一母,那她就还是个好人。
一行人入山后,明华派和鹤果派按计划行事,张筝筝礼貌的和他们告别。呦呦兽生活在丹溪山的深处,普通筑基期穿山而过一去一回起码要一个月时间,这还是只赶路的时间,如果途中遇到点什么,那时间就更没准了。金玲依依不舍的和她告别,嘴上说着再见再见,手却抓着她不放,可爱的模样让张筝筝不自觉的揉揉她的头发,想给她买好吃的。她召出一个木楼檐下的铃铛送给她,“你叫金玲,这个铃铛适合你,此物可防元婴期全力攻击三次,佩戴行走还可破幻阵。”
“筝筝姐姐,我一定保护好铃铛的,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金玲接过铃铛,珍惜的握着,眼睛微红的看着张筝筝,一副我会一直想念你的模样。
文礼本已背负着救命之恩,本不想金玲收张筝筝的东西,可这铃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防具,给金玲用来防身正好。想着若是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恩人,可是这几日相处,恩人财大气粗的样子似乎很难用宝物来偿还恩情。她随便拿出的铃铛就和师父给金玲的保命防具差不多威力,而且还多了破幻阵的效果,若是拿去拍卖,恐怕及几十万万灵石也难得。而这铃铛却被她在木楼中挂了三圈,说是防具,更像是装饰。思及此女有梧桐木宝楼,恐怕是凤凰族后人。
金玲的话让她哭笑不得,张筝筝又召出一块梧桐木,随手炼成发簪,将金玲手中铃铛挂了上去,插在她的发髻中。“给你了,就要用,保护好自己。”然后对文礼点点头,转身御剑而去。
丹溪山中是不可随便御剑的,因为林中飞行妖兽众多,一旦御剑就会被群起而攻之。文礼刚要制止,却见她安然无恙的离去,林中寂静,妖兽未动,仿佛看不到她一般。想必她还有什么宝物可以蒙蔽妖兽,这样他也就不多事了。
张筝筝的身影消失后,金玲不舍的摸着头上的簪子,心里即难过又美滋滋,她拿出了镜子来照,张筝筝炼化的木簪样式精致,配合玉色铃铛,单做饰品来看就很美貌,而且还有强大的防护功能。她稀罕的摸了摸,虽然很想摘下来收藏,可是这是筝筝姐姐让她带着的,还亲手给她插了上去,她舍不得摘下来。红芜看她臭美的样子扭过头去笑,却无意中看到若雨嫉妒的眼神,若雨发现红芜看她,马上变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红芜想着一会单独和文礼说此事,这个若雨,只有炼气期修为,却是一开始地鼠事件的祸端,此时看起来心性不佳,他们有机会要远离鹤果派。八人按照原定计划继续狩猎,就是金玲仗着自己有新防具几次脱离了配合去追击,被文礼教训了几次,她对着师兄的背影吐吐舌头,让吴琼跟上她,“就怪吴师兄,跑的比乌龟还慢。”吴琼好脾气的笑笑,“那师妹还不快背着我这个乌龟走?”
“才不要,重死了。”金玲向前跑去,“师兄,刚才那个龅牙兔的皮毛就拜托你收起来了。我可不要碰,脏兮兮的。我去前面看看。”金玲虽然跑到前方,但是还是小心的没有离开传音器的范围,而她身后,若雨蹲在一颗灵草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直线飞就是比走快,两天后,张筝筝就到了丹溪山深处,她瞄准呦呦兽所在位置,精准出击,抓大放小,她还告诉自己,这个是可持续发展,几天时间几乎将丹溪山成年的呦呦兽抓光才收手。她害怕呦呦兽的幼崽活不下去,又把它的天敌灭了大半。这下子就好了,等我几十年后,又能收获一批。张筝筝非常残忍的在呦呦兽幼崽面前烤起了它们的父母,呦呦兽长的像鹿,但是无论公母都有角,而且体型和大象差不多,四个蹄子比铁还硬,后背上的肉好吃极了,随便用面包糠裹上,用油一炸,隔壁小孩都馋哭了。不过现在没有这条件,张筝筝只是简单的用石板烤了烤,拎起来就开吃,大概吃了三头以后,她收了手,告诉幼崽要好好吃饭,长的肥肥胖胖的,几十年后她会过来检查。
呦呦兽幼崽:人类!敲里吗!!我敲里吗!!!
张筝筝吃饱喝足,掏出她的大宝建:大型宝贝建筑物——三层木楼进去休息。她为了吃上这一口,可是没日没夜的赶路。此时应有泡澡、微博和啤酒。只有泡澡也行。她精心制作了一盆泡澡水,据她判断,应该有活血化瘀镇定止痛和美白的作用,然后美滋滋的泡了进去,还掏出了原来购买的话本子看了起来。
丹溪山深处,仿佛无尽的夜色深的像血,黯然无光,楼淇藏在一颗古树的树洞里,他勉强止住流血的伤口,又清理了身上的血迹。他已在路过一个山谷时将弟子牌扔了下去,那人无法利用弟子牌本用来相互救助的短距离定位功能追上他。他携带的灵丹在丹溪山这几个月早就消耗殆尽,刚才他吃下的已是最后的补灵丹。幸好刚才姜玉晗最后一击的时候他避开了要害,那剑从他后背刺入从肋下穿出,他避开姜玉晗瞄准的心脏,不至于惨死当场。他只需要躲过这一晚,明天避开妖兽离开丹溪山即可,等他回到了风雨潇潇的驻点,他不信姜玉晗还敢出手。他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音,苍白的脸冒着冷汗,全身上下的灵脉都在痉挛。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直很寂静,他才敢放松下来,本就经过一场恶战后被偷袭,他身受重伤,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可他咬着牙,硬是逼自己离开树洞,他必须要马上找到一些灵草,不然他熬不过今晚。
“找到喽。”一个滑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仿佛蛇划过后颈一般的令人作恶。
楼淇回过头,看到姜玉泽倒挂在古树之上,带着恶意的微笑不知道盯了他多久。他瞳孔收缩,咬紧牙关,右手握紧剑柄,随时准备凝聚出最后的灵力,奋力一搏。
“嘘,”姜玉泽将食指竖在唇前,“一会我们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引来了,若是其他人来了,就要被你连累死了。”
楼淇咬牙切齿的看着姜玉泽,带着不解和愤怒问道:“你我本是同族,就为了一颗妖丹痛下杀手?如何值得?”
“哎,我也不想的,我也想你做好同门,好族人,可是谁让你偏偏得了那五头蛇的妖丹,哥哥我已经在金丹初期停留了很久,若是得了这颗妖丹有很大的几率能突破金丹中期的。若是我进入了金丹中期,家族不就又多了个高手,能保护更多的族人了吗?所以啊,是你命不好,挡了家族的路。”姜玉泽笑嘻嘻的说,他是金丹初期,又熟悉楼淇的招式,对付他这个筑基期巅峰本就是有优势,现在他又受了重伤,那颗妖丹他势在必得。
楼淇恨恨的看着姜玉泽,“堂兄,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若是我死在你手里,你回家族该如何交代?”
风雨潇潇一行人进入丹溪山已经几个月,他们本想下山时却意外发现一只五头蛇,五头蛇在丹溪山是最有价值的妖兽之一,一行人商议了一下就决定狩猎这五头蛇后再下山,他们提前布下阵法和诱饵引蛇入阵,又在阵外以大量符咒伤之,本来也是有把握的一次狩猎,谁知道这条五头蛇居然怀有身孕,被伤之后眼看活不成了居然自爆妖丹,风雨潇潇被五头蛇当场炸死了一批弟子,又重伤一批弟子,这还不算,居然还另有一条四阶巅峰的五头蛇从旁窜出,一口气吃了几个弟子。他们也没空去追究探路弟子的失责,剩下的几人分头逃走,五头蛇盯紧一人追去,其他人折返回来隐藏再侧,配合那人险而又险的击杀了五头蛇。
被五头蛇追赶的人正是楼淇,他和五头蛇正面纠缠很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处,又在最后杀蛇阶段立了大功,其他族人都同意将最有价值的妖丹给他,其余几人分了五头蛇的尸体。众人又商议去将刚才死去的同族尸体埋葬,各自分开,楼淇因受伤较重就找了个地方运功疗伤没有去收敛尸体,可在运功中他敏锐的感觉到杀气逼近,当攻击袭来时,他反手一剑格挡开,然后出剑。背后偷袭他的是姜玉泽,姜玉泽步步紧逼,招式密不透风,将楼淇一点点逼到远处然后痛下杀手。虽然楼淇只是筑基期巅峰而姜玉泽是金丹初期,不过楼淇本就是天才剑修,越级对战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只不过他此时却被五头蛇伤的颇重,灵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灵力比不上一直从旁策应的姜玉泽。
“堂兄,你这是何意?”他震惊的喝问。
姜玉泽却不回答,只是逼的更紧,出招更快,还总是找机会使用符咒,楼淇躲避符咒的时候,姜玉泽的剑早就在那里等候,他身上又添一道伤口,而后姜玉泽瞬间贴近他后背,居然是用了风雨潇潇弟子牌中唯一的一次瞬移求救功能,这功能被他用来贴身攻击,一剑从楼淇背后刺入直扎向他的心脏。楼淇用全身力气避开心脏,却也被他重伤,直接开了血遁逃离了。
然而没多久,他还是被姜玉泽找到,此时他才知,姜玉泽居然只为一颗妖丹要杀他,他是剑修,本就不借助外物晋级,若是姜玉泽直接向他要,他未必不肯给。可是此时两人已结下生死大仇,说什么都晚了。
姜玉泽见楼淇问他这傻话,轻蔑的一笑:“如何交代?自然是杀了那吃了堂弟的妖兽为你复仇啊。想来堂弟一直孤身一人,姑姑、姑父早就不在了,若没有我,也没人为你复仇了。”
楼淇冷冷的看着姜玉泽,只恨自己没有早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堂兄,你若想要这妖丹,就亲自来取吧。”他打定主意,就算是拼尽全力,死在这里,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看到楼淇双目通红,杀意外露,姜玉泽又不肯靠近,他又不是傻子,楼淇若有个自爆的杀招,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堂弟,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那狠心的哥哥,非要杀了你,我就在这看着你,等你自己撑不下去也好。”
楼淇浑身是伤,血液已经将衣服浸透,他站立的地方地上已经积了一泡血水,的确,不等姜玉泽出手,他自己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他咬紧牙关,将灵力护住心脉,想最后拼一把,定要斩杀这畜生。
两人对峙中,楼淇已握紧剑柄将要出手,忽然感到一股恐怖的威压,一个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是!不!是!你!们!用!石!头!砸!我!”一股强大的威压忽现,两人立刻运功抵抗,同时一个冰雕玉塑般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望去只觉得这女子皎若明月,皑如白雪,凛然不可冒犯,更有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
张筝筝美滋滋的泡着澡,打开了楼顶,欣赏着星月,陶冶着情操,过于放松,一时不察竟然被一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中了脑门。
虽然不疼,但是她吓了一跳啊。捡起那石头,那石头已被她坚硬的脑门磕的四分五裂,张筝筝勃然大怒,高空抛物都已经被列入违法行为了,是谁!这么没素质!今天姐姐就来教你好好做人!!!
循着这石头上的残留灵气,她很快就找到了两个人。一个人脸肿的像猪头,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灵气微弱,血满长衫,是个要死的人了。另一个人,笑容油腻,中年样貌,灵气驳杂,是个垃圾。
她举着石头看着这两人,“是谁砸我!”
楼淇和姜玉晗被威压压制,楼淇更是摇摇欲坠,姜玉泽咬紧牙关,露出一丝狰狞中扔顽强的带着油腻的微笑,故作潇洒:“前辈,在下不知前辈所说何事,不过在下从未扔过石头,想必是他做的。”
真·始作俑者楼淇,此时却说不出话,他刚才已是强弩之末,此时被此威压压制,最后的灵力也散了,立时就要晕死过去。
“我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让你们知道一下,前辈大能是怎么以德服人的。你们两个,当面对质。”张筝筝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特别享受这一刻,她收起威压,为楼淇注入灵力,又扔给他一瓶丹药,“吃一颗。”
威压一撤,楼淇就跌倒在地,被注入灵力后,一口气缓了过来,也不疑有他,立刻将丹药吞服,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凉意顺着他嗓子流下在他体内游走,他感觉身体状况立刻好了很多,也不知这是什么灵药。“多谢前辈相救。”
声音很好听。张筝筝想。若是石头是他扔的,他要能诚恳的道歉,我也不是那种不能原谅人的人。
姜玉泽见状要开口说话,却被封住了嘴。
“是你扔石头砸我吗?”张筝筝问楼淇,声音已经软化了不少,楼淇已能正常回话:“前辈,晚辈被此人偷袭,逃离时确实将有追踪功能的令牌扔在山谷之中,若是无意中得罪前辈,晚辈甘愿受罚,死也无悔,只是晚辈与此人有血仇,前辈能否容晚辈报仇之后再来领死。”
看看,说话多好听,而且非常诚恳,有理有据,前因后果很清楚,这石头虽然是他扔的,但是始作俑者是另一人。被楼淇嗓音征服的张筝筝马上摆出了前辈高人的风范,“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砸到我还罢了,若是砸到小朋友和路边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不过看你是事急从权,我也不好过分追究。这样,你们两个人的事我就不插手了,我看你受伤颇重,我这里还有一瓶丹药,保你服下后恢复八成功力。”她又扔了一瓶丹药过去,旁边姜玉泽急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前辈,你咋回事,你咋还两幅面孔呢!
楼淇接过丹药,不作犹豫直接吞服,让张筝筝十分满意,楼淇服下丹药后果然精神一振,灵力竟然瞬间恢复,这应该是极品补灵丹。而且张筝筝刚才为他注入的灵气一直在徐徐修复他的伤口,片刻间刚才还重伤的他竟然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他对张筝筝鞠了一躬,然后握紧长剑,“姜玉泽,还是先来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吧。”
“误会,都是误会,”姜玉泽的禁制已被解开,他见楼淇气势惊人,也猜到他的伤已不碍事,若是正面刚能打得过楼淇,他也不用用偷袭这种手段,“堂弟,你听哥哥解释,我是为了逼你突破金丹才出此下策啊,你停滞筑基巅峰多年,哥哥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是为了逼你一把,才这么对你的,你我兄弟多年,我岂会真的杀你。”
楼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拔剑。”
姜玉泽颤颤巍巍的举着剑,“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怎么和族人交代。”
楼淇冷冷一笑,将姜玉泽的原话扔了回去:“如何交代?自然是杀了那吃了堂哥的妖兽为你复仇啊。”
姜玉泽见混不过去,一剑向楼淇砍去,然后扔出多张符咒,转身就跑。可是他身子是转了过去,脑袋却没跟上身子的节奏,他最后看到的就是背后楼淇冷眼望着他收剑入鞘。
姜玉泽,卒。
楼淇转过身,对着张筝筝又是深鞠一躬,“前辈,晚辈私仇已了,现在任凭前辈处置。”
张筝筝见他身手利落,行事干脆,很有好感,嗓音低沉性感,还是个能越级打怪的剑修。她早就不生气,将弟子牌碎片扔过去,“你的东西,收好了吧。”
楼淇接过结果弟子牌碎片,掌心用力,石粉噗噗的落在地上。
“我有一个问题。”张筝筝已沉思许久,终于按奈不住好奇心。
“前辈请讲。”楼淇恭恭敬敬道。
“你叫楼淇,他叫姜玉泽,他叫你堂弟。你们两个姓氏为什么不一样?”
……仿佛被这位前辈清奇的切入点噎住了,楼淇沉默三秒刚要回答,张筝筝却又觉得这可能事关别人家族隐私,自己贸然打探,实在是不该,便如同突然来的那般消失了。
楼淇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想到自己还未问她的名字。不过她是前辈,恐怕也不会回答他。楼淇将姜玉泽的尸体处理干净,去和其他的族人汇合,他们在丹溪山深处又找了几天未找到姜玉泽,后收到家族召唤不得已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