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源石收藏家》年华余晖

35、明日

　　35

　　银灰是个很内敛的人，他很少对家人说出自己的心事，也是妹妹们心中最坚强的顶梁柱，不声不响就扛起了家族。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吧……

　　他迟疑了一下，便与初雪对视，轻轻呼气后扬起嘴角。

　　正因为不知道从何下手，所以干脆冷静地把自己的心给打开，细细地给妹妹分析当时的局势以及他的想法和安排。

　　他并没有任何逃避以及给自己当时「默认」的态度任何借口，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他心里清楚。

　　“……送你上山之后，我的势力没法再深入了，就只能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呆了这么久。”他停顿了一下，闭上了眼，“抱歉。”

　　半晌，他都没得到回应。

　　男人的耳朵不动声色地立了立，尾巴晃悠了一下后，他睁开眼睛去看妹妹。

　　白发少女看起来并不像是高兴或是伤心的样子，圆润的灰色眸子倒映着兄长的身影，漂亮的裙摆被揪出了皱褶。

　　“恩雅？”

　　“我都明白的，你也不用……”

　　她呐呐地闭了嘴，耳朵乖顺地贴着脑袋，看起来像是被逮住了后颈肉被迫洗澡的小猫。

　　她第一次见到兄长低头认错——这个总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永远是一副游刃有余冷静果断的样子，面对父母的敲打也能完美应对过去，是家族里完美的长子。

　　选为圣女，错自然不在银灰，当时让她去遵守约定接受考验也是被宗教逼迫下的无奈之举，而且一路上也派人挡住了各种小伎俩，算得上贴心了……

　　……她都明白的。

　　“我也没有怪你啊……“她小声嘟嚷着，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之前说决裂不是演戏吗……”

　　不仅要演戏给那些有心之人，还要给自己下暗示，拼命激起自己的嫉妒心和不甘，负面情绪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助燃剂。

　　她一个深闺大小姐，如果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逼迫她前进的话，单只有「保护家族」这一她自己都觉得虚空的口号，雪山的试炼根本没法坚持完成。

　　“恩雅，你刚刚接受完圣女试炼吗？”

　　白发少女眨了眨眼，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双温暖的手压在了她的头顶，银灰的语调难得温和。

　　“那明天再告诉我你原不原谅我吧。”

　　那几年的别离，可不是现在的初雪就能轻轻松松原谅的。

　　对上妹妹不解的眸子，银灰笑着叹了口气，帮妹妹理了理衣服，一如昨日：“好了，我们出去吧，别让耀先生在外面等急了。”

　　一众国家在外面嘀嘀咕咕，看起来好不热闹，见兄妹俩出来，就嘻嘻哈哈地招手。

　　“中国说带我们去吃饺子！”
　　“你一天到晚吃饺子也不腻啊……”
　　“锅包肉也不错……”
　　“今天去游乐园吧！”
　　“不要自说自话地破坏我的旅行计划阿鲁！”
　　……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中国地大，人也多，银灰一路上牵着初雪的手——与王耀他们走散了倒无所谓，妹妹可不能再丢了。

　　倒是小姑娘刚记起兄长离开后的几年的变故，这么亲昵的动作有些别扭，尾巴在后面摇摇摆摆。

　　两人在人堆里极其显眼，还穿着西欧式的衣服，还有兽耳和兽尾，看起来像是动物王国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回头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所以说还是太张扬了阿鲁，”王耀撇了撇嘴，对着英国抱怨，“到我这边就应该穿汉服嘛。”

　　他满脸不高兴，但没有放出骇人的气势，娃娃脸也柔和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只让人觉得可爱。

　　“如果银灰和恩雅小姐要去我那里游玩的话，也可以试试汉服。”英国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旁边的日本面无表情地给了试图说什么的韩国一击，让后者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你别被你的国民影响太严重了。”黑发娃娃头的少年瞥了一眼韩国，那双无神的黑色瞳孔就差没把「嫌弃」写上去了，“耀君最近心情不太好。”

　　听力不错的银灰抖了抖耳朵，感兴趣地看了那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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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吗？”

　　银灰被吓得尾巴毛炸开了一下，他抬头去看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了自己的王耀，惊诧于对方的悄无声息。

　　“毕竟我和这里，”王耀像是也明白银灰在惊讶什么，他笑着指了指下面，“是一体。”

　　白发男子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叹了口气：“坐吧。”

　　“是因为小恩雅吗？”

　　王耀从善如流地坐下，顺便把自己拿着的酒罐给放下，又从大褂的袖子里摸出了两个精巧的杯子。

　　他的动作很轻，却能看出些许力道，先是揭开盖子，然后一手提着那红绳，一手扶着罐子，对着酒杯倾斜，双手先向下一沉，又向上提起，酒罐正起来的时候，一杯酒刚好斟满。

　　酒液在月光下发着莹白的光，上面的波澜还没有静下来，杯中的月亮也是碎的。

　　见银灰不说话，王耀笑着再给另一杯斟满。

　　“我们这边的酒啊，要全部倒满，不然显得主人家吝啬。”他示意银灰拿起酒杯，笑容狡黠，“还要碰杯，以前是为了验毒。”

　　碰杯的时候，酒液可以互相渗入对方的酒中，大家要中毒就一起中。

　　银灰眨了眨眼，举起酒杯，与王耀碰了一下，部分酒液不可避免地洒出。

　　王耀很豪爽地一口气把酒喝完，他把腿盘着坐，有酒洒在衣服上也不介意，看起来真如话本中的少年侠士一般。

　　“我还挺佩服你的，那么冷静地跟小恩雅说了情况，”他见银灰慢慢地喝，也没有纠正对方这种细品的喝法，低头继续给自己倒酒，“我身为大哥，到现在都没法跟孩子好好沟通。”

　　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他的性子，就是死倔，表面上看着乖顺，却是被其他国家带歪了。

　　……可能也有部分国民的原因。

　　他叹了口气，对着银灰举了举杯，又一口干完：“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关于你家族的复兴。”

　　“就是出去学习新的事物，垄断贸易，集结势力罢了。”

　　酒的味道很醇厚，后劲也过于足了，银灰喝完之后把杯子放在地上，见王耀倒满，也没有继续拿起来喝。

　　“新事物啊……”王耀眉眼弯弯，“大家都很努力了。”

　　中国现在的发展速度不可谓不快。

　　“唔，当我吐一下苦水吧，”他见银灰没有继续喝下去的意思，就把杯子放下，直接抱着酒罐喝了一口，神色清明，若不是那液体确实有酒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喝水，“你之前有看过地图吧？我周围的国家还挺多的。”

　　他一只手大概比划了一下，见银灰点头，就接着说了下去：“大多数都不太老实，要是美国他们要打那些国家的主意，我还要伸手拦一拦。”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是很麻烦的哦，弟弟妹妹们也闹腾，我有时候都觉得很心累。”他絮叨了很久，抬手晃了晃才发现酒罐已经空了，见银灰静静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逊吧……我感觉我这个大哥不是很合格。”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努力去包容弟弟妹妹们的脾气，对待别国也尽力张弛有度，在混乱的局势下坚持自我。

　　“明明是打算让你吐一下苦水平静心情的，结果反而让我成了倾诉者。”他揉了揉鼻尖，“诶呀……”

　　“会好的。”银灰拿起酒杯，对着王耀举了举，一饮而尽，灰色的眸子像极了漂亮又暗沉的雾气，似是自言自语，“都会好的。”

　　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手指的温度让他被冻得眯了眯眼，清醒了几分。

　　“那我想回去休息了。”

　　明天总会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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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嘿，感觉这章怎么样，我感觉我写得很顺畅哦xd
　　估计下章就结束了，这个世界够长吧——
　　干员们的魅力有没有展示出来啊？
　　（因为世界特殊而且我也不擅长写战斗，所以武力方面……）

　　我的银老板，差一只就满潜了
　　（瑟瑟发抖）
　　（今天也是罒德岛的博士呢.jpg)
　　（我哭得好大声）

　　好了该准备去看孑哥的资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