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公寓》孟无涯

6、第 6 章

　　打发走了张秀才和周广廉，刘大胜说道：“张秀才这小子也搞过师生恋。呃，那时候咱老刘是副校长，兼动医系主任。张秀才是班主任，这小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喜欢上了自己班里的一个女学生，人家女孩嫌他老，没理他这茬，这事就黄了。后来那女学生毕业了，这小子也成家了。有一年他们班学生回校搞毕业周年聚会，请我和张秀才去喝酒。没想到这小子喝多了，发酒疯，旧情发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搂着人家那女学生不松手，非要亲一口。最后还是我和几个男学生连拖带拉的把他架走的，唉，真是的，老脸都丢尽了。”
　　武子轩惊奇道：“啊！？还有这事儿？那，那，那他还有脸跑咱这儿问罪，你瞧他那副气势汹汹、正义凛然的样子。好像自己是，呃，是”
　　“是打小怪兽的奥特曼。对不对？呵呵，自认为是正义的化身，道德的楷模。哈哈。说实在的，这点事在他身上不算什么，他还干过更丢脸的事。算了，咱就不在背后议论领导了。要自觉维护领导权威嘛。老武啊，说起来这师生恋也算咱们莼闾大学的传统。咱们的李副校长就是师生恋，还有咱系的老屈。”
　　“老屈我知道。李副校长的媳妇是谁？呃，对了，我见过。她上个月来过咱们动物医院。她是李校长的学生啊？我说怎么看上去年纪不大呢。
　　“她是文学院的研究生，李副校长是她的导师，比她大了21岁。”
　　“21岁啊，那她也就30出头。够年轻的。我说李副校长怎么突然离婚了呢，原来是为了她。”
　　“也不是为了她，他们是奉子成婚。呃，那时候李校长是文学院的副院长，李夫人是文学院的学业不良生，不知道怎么两人就好上了。李校长本来没当回事，学文的嘛，两个改不了的臭毛病，一是总觉得自己有品味，怕自己的名气太大，一个名字受不住，起一堆乱七八糟的笔名来分担，其实不过是多了些拗口的人名罢了。另一个臭毛病是喜好风花雪月，拈花惹草，四处风流。文人自古的追求就是‘红袖夜添香，四处有艳遇’。说什么‘真名士自风流’。其实就是明目张胆的流氓作风。李校长是文人，当然不能免俗。原来想这次和以前一样，风流过了也就算了，不想那小妮子心眼多，攥了他的把柄，还有了，声称不给个说法就让他身败名裂。李校长无可奈何，只好就范，不但疏通关系让她保研，还离婚娶她，从此老实了不少，风流韵事少了很多。哈哈，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报应啊！”
　　“咳，你看你，说这么难听，又是恶人，又是报应的，李校长还是你一个村的老乡呢，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人家这叫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哈哈。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说现在的年轻女孩子这都怎么了？流行喜欢老头吗？呃，都是老头，怎么就没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来喜欢咱老武呢？搞不懂啊。”
　　“你？没钱没权，癞蛤蟆一个，谁会喜欢你。别想了。有句话你没听过？‘干的好不如嫁的好’。努力奋斗二十年，抵不过天生一张俊脸蛋。说起来咱们学校的风气还算好的，也可能咱们的学生大部分是乡下来的，土里土气，一副憨样，不招人惦记。你去城北的艺术学校瞧瞧。一到周末，来接女学生的车把校门堵的啊，那叫一个严实，苍蝇都飞不出来。呃，宝马、奔驰、法拉利、劳斯莱斯，简直就是豪车展。好像全莼闾的土豪都跑那儿集合去了。她们哪个漂亮点的女生在外面没点关系？”
　　“听你这么一说，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你别小瞧我，其实咱老武也有车，咱有辆奔茨，名牌老年电动三轮，只比奔驰少一轮。哈哈。”
　　刘大胜笑道：“你看看，本来是说汪嘉木的，老武你又把我带沟里去了。”
　　武子轩笑道：“你这人就是不讲理，是谁越扯越远的？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师生恋是咱学校的传统。”
　　“是我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武子轩翻了翻白眼。
　　刘大胜拍了拍脑门，说道：“好吧，就算是我说的。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可以原谅。”
　　他自我解嘲的笑笑，对自己的年老健忘表示歉意，可他接下来的话足以表明他的记忆力好的惊人：“汪嘉木找的那个女学生叫什么来着？噢，对，云蕾。两年前我给她们班上过课，她好像是团支书，学生会的女生部长。呃，对了，她是东莱不夜市的吧？个子高高的，足有一米七，比咱的樊老师还高。人长得白白净净，年年拿一等奖学金。嗯，汪嘉木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光。这样吧，要是他俩成了，咱俩个老家伙做点好事，帮她在莼闾介绍份工作。你觉得怎么样？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