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7、第七十七章 梨花小院 ...
-
宝灵大殿内,空炙向天君报告近日处理战后事务的结果。
“万灵界大殿下漠奇已经同意了我们提出的要求,甘愿臣服于天界。不过现在万灵界因为万灵上君换任的事,加上此战之后,损失惨重,整个万灵界还处于动荡的局势。漠奇承诺待处理完界内的事务,立马前往天界觐见天君。”
天君点头,“嗯,知道了。”
坐在大殿之上,依稀看到叶璇宫有些异样,天君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下。
突然略带愠怒,看向空炙,“叶璇宫是怎么回事?恶灵液的事你不是说无人知晓的吗?怎么在叶璇宫有血阵开启的迹象?!”
天君怀疑是空炙的事暴露了,有人开启了血阵,企图依靠各族长老彻查此事。
空炙也不知晓叶璇宫到底是发生了,恶灵液的事的确没有除了天君和他以外的人知晓内情。
叶璇宫内似乎是血阵的阵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有什么别的事,别的人开启了血阵?
“天君息怒,这件事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现在还没能肯定就是血阵开启,待空炙前往一探究竟,定给天君一个交代。”
天君眼中坚定,“倘若真是血阵,只要是不利的,不论是谁,就地诛杀,免得以后留下了祸端。”
“是!”
空炙从营中,调来了人手,向叶璇宫赶去。
广沁跑得不如念情快,没能追上她,好一会才赶到梨花小院。
到了梨花小院的宫门口,只见念情独自一个人瘫坐在宫门内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面平淡无奇的镜子,宫内并无什么异样。
“你怎么就坐到地上了?”广沁来到她身旁将她扶起。
“一切都是因为我,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不对?”
念情满面是泪,说着广沁听不懂得话。
“怎么会,不是的。”尽管广沁不明白念情是什么意思,依旧回应着她,手帕不停地给她拭泪。
广沁感到慌乱无奈,心痛,脑子飞速想着该要怎样才能帮到她?
“将这里围起来,一只鸟没我的命令也不能从这里放出去!”
“是!”
宫门外传来空炙的声音,貌似还带来了不少的人手。
念情的泪眼中射出惊讶,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带兵包围这里?
就算不止念情一个人知道方才是血阵开启,可这与他有什么干系?
要用得着大动干戈派兵来?
念情抓住广沁扶着她的手,语气不同方才的悲伤难过而是有着一股说不清的坚毅决绝,“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你看我行事,有什么事我来应付。”
“啊?”
“你什么都不用管,我来应付就对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广沁点头如捣蒜。
空炙带人冲入梨花小院,发现念情和广沁在里面。
“你们到里面去搜。”吩咐手下的人,不着痕迹地上下扫了念情和广沁一眼,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
广沁看着一个个士兵从她身边经过,心中莫名地恐慌了起来。怎么空炙统领突然就派人来这了?
“你们两个不在寝宫好好呆着,好端端来这里做什么?”
念情抬起头,泪汪汪地看向空炙,“舅父,我看到外王父了,他回来了。”
空炙心头一震,“怎么可能,是不是你近几日休息不够,出现了幻象?”
“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他了,不信,你看这个。”将挂在脖子上的云血滴扯下,拿给空炙看,“怎么回事,它不亮了,方才它还亮着的。”
手下的人纷纷来复命,说,并未搜到可疑的人或者物。
空炙当念情是真的出现幻象了,现在必须要查明血阵现象,转向广沁问道:“广沁你可有在这看到什么不对劲的现象吗?”
“我,我……”广沁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念情扑到空炙面前,抓住空炙的手,“我看见了,满天的梨花变成了血红色。舅父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出现幻觉。”
\"满天血色梨花?\"空炙双眉蹙在一起。
“没错,是云血滴指引着我到以前祖母住的梨花小院。然后我就看到了外王父在梨花小院里,将梨花小院的梨花都染成了血红色,他说,这是答应过清凡的,要在这梨花小院,全种满石榴,要让这梨花小院开满石榴花。”
血阵一出不久,他就带兵匆匆赶来了,是为何意?
念情心中不能肯定,但是看这架势可不是来查明什么案件的真相。血阵的事还不能让他知道。
念情含着泪,眼睛注视着空炙,“可是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了,外王父消失了,梨花小院的梨花又全变回了白色。无论我怎么哭泣,就是留不下外王父。”
空炙看着疯癫凌乱的念情,还是将信将疑,他不相信一个仙逝的神仙,可能还魂回来。玄风是仙是神,死后是化为乌有的,而不是受尽轮回悲苦的凡人。
“舅父你带人到这梨花小院肯定也是受到了外王父的指引吧?你能将外王父带回来吗?”念情热切地望着他。
“这……”空炙不知如何回答她。
“情儿!”广沁忙去接住昏倒下来的念情。
空炙见到念情整个人突然往下倒,一惊,伸手揽住了她。
“情儿?情儿?”空炙唤着她的名字,她还是没有回应。
广沁柔柔弱弱地说道:“空炙统领,我一来到梨花小院就看到念情哭倒在地上了,想来是因为思念玄风尊神,悲痛所致。我们还是将她先送回去吧。”
送念情回到了寝宫,广沁守在念情的床边,空炙在一旁来回踱步。
空炙还是不相信念情看到的,血阵就是念情口中的满天血色梨花?还是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古法,可以利用残留剩下的魂魄碎片,幻化了人生前的虚体吗?
“统领?”
广沁打断了空炙的思绪,空炙停下来,“嗯?”
“您军中繁忙,这里有我陪着情儿就好了,等她醒了,我再派人去往营中告知于您。”
空炙看了看,念情手中握着的云血滴,心想,像念情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她又有什么理由要骗他?
“好,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
空炙走后,念情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念情扶着床坐起来,广沁伸手去扶着她。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念情紧握着云血滴,看着空炙离去后紧闭着的门,“广沁,今日的事,不要同任何人提起。如果有人向你问起,你就按我今日对我舅父说的那种说法告诉他就好。”
\"这是为……\"
“你不用问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念情说得坚定,不容置喙,广沁也只好不再多问了。
“好,我知道了。”
犹豫许久,广沁还是将自己最想问的问出口,“刚刚你没事吧?”
念情演得太过逼真,广沁一度以为事情就是像念情说的那样。
念情微微一笑,“傻沁儿,又瞎想什么呢?我只是演戏罢了。”
听到念情这样说,广沁这才放心。
念情盯着空炙离开的方向。舅父你是在害怕什么才匆匆赶来的吗?你是有什么在瞒着我?念情此时心中充满了疑问,有好多事,都想得到了一个答案。
第二日,念情准备了些吃食,来到了军营。
空炙不在。
嘉烨说,空炙面见天君去了,已经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于是念情便在空炙在军营中的营帐中等他。
空炙还没回来,念情放下食盒,在营帐中随意地走了走。
那个梦太真实了。
念情此前已经说服了自己那个梦只是个梦,现实中,空炙是不可能将玄风关起来的。
可是空炙昨日带兵来围梨花小院一事,又让念情想起了这真实到让她心疼的梦。
她甚至是怀疑,那梦就是真实发生的一部分,昨日空炙匆忙赶来就是害怕有人知道他曾虐待玄风,要开血阵证明此事。
各种思绪、疑问、猜测,充斥在念情的脑海中,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裂了。
为了使自己平静下来,她停了下来,不停地劝自己:冷静,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抿着嘴,微微点着头。
无意中看到营帐内立着的衣架子,念情定住了。
一会儿,念情看着那衣架子上的衣服,一步步向它走来。
这衣服为什么袖子的地方会发黑?
念情拿起衣架上的衣服,仔细打量着衣服的袖子。
只有右边的袖子才发黑。
念情拉开自己身上右边的袖子,比对衣架上的衣服发黑的地方。
正好是族徽所在处的那一截。
“情儿!”
念情太专注看那衣服了,空炙回来了也没发觉。
被空炙这突然一叫,念情一惊,吓得放在手里的衣服掉落在地。
“舅父,你回来了。”
念情见衣服掉在了地上,要去捡起来。
空炙快步走过来,在念情之前捡起了衣服。
“我来就好了。”
念情收回伸到一半的手。
气氛不知不觉变得尴尬。
空炙笑笑道:“这件衣服昨日换下来的,还未来得及让人拿去洗。”
将衣服放回到衣架子上,并将发黑的那个衣袖用衣服的另有一侧盖住,眼睛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念情的一举一动。
念情笑了笑,“这样啊,我方才也以为这衣服是要洗的,才拿了想让仙婢洗干净再送回来。”
“这些小事你以后就不用理会了,有下面的仙婢来处理就好了。看你最近挺累的,好好休息。”
“我没事,哦,对了,我给你带了些饭菜。”
她转身去拿食盒的时候,视线还是忍不住往那衣服瞟。
空炙刚好挡住了衣服的全部,念情只好假装是看向他,微微笑笑。
等念情完全转过身的时候,空炙对着那发黑的袖子试了个法,没有将它变干净,只是变为普通被墨迹沾到才发黑的模样。
走到念情那边之前,还故意将原先发黑的袖子又放在了最上面。
“又给我带好吃的了?”
念情拿出菜饭,要将筷子递给空炙时,像是在沉思,“昨日的事,是我有些疯癫痴狂了,让舅父看笑话了。”
空炙刚去向天君禀报了此事。
依据的念情的说法,可能真的不是血阵,多半是念情出现了幻觉,自己施法将梨花瓣飞转变成了血红色。
才让当时远在宝灵大殿的天君和空炙,错以为是血阵开启。
“我怎么会笑话情儿呢,你最近注意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无论你遇到什么难事,舅父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空炙走到念情面前,拿过筷子,“我们的情儿也要多笑笑啊,你可是订了婚约的,被逐念见了你这幅模样,可是要嫌弃了。”
扯了扯她的嘴角。
念情愣怔了一下。
像极了小时候,玄风在她哭闹不止,扁着嘴的时候,扯她嘴角的样子。
“你吃过了吗?过来陪舅父吃一点吧?”
念情回过神来,“我吃过了,舅父吃就好了。”
趁着空炙夹菜,不注意之时,念情又瞥了眼衣架子上的衣服。
怎么是一团墨迹,是我看错了?
念情一边将红烧肉推到空炙面前,一边问:“对了,舅父昨日是怎么知道我在梨花小院的?”
空炙筷子停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
“哦,是这样的,当时恰逢与天君在宝灵大殿议事,是天君事先发现叶璇宫有血光,担忧是你出了什么事,所以特意派我来查看。”心思都不在面前的美食上了。
怪不得他会那么快赶来,原来是天君心虚害怕了。
念情的眼中深处多了几分犀利冰冷。
空炙又说:“幸亏是天君派我回来,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出事了。”
念情淡淡笑笑,以示回应。
这样一来,念情的疑虑都消散了,还有一个想知道的就是那衣袖上到底是什么?
再拿着食盒出营帐的时候,一路上念情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眼角余光里看到的那一截衣袖。
一再确认,真的只是墨迹而已。
看来真的是我太紧张了,看东西都出现了错觉。念情这样对自己说。
念情一走,空炙立马念了个诀,将衣架上的衣服化为灰烬。
昨夜恶灵液从体肤里渗漏了出来,临时换了件里衣。
今早忘了处理便出去了。
还是大意了,差点让她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