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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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大个月，即便宋舟让戚漾别来，怕惹是生非。
戚漾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实际上每隔几日都会蹲宋舟窗前。
宋舟不去开窗，他就有要蹲到天亮的架势。
这样比进寝宫还要危险，宋舟只能无奈的开窗。他对戚漾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有一部分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是任务对象，有一部分还是对方惯会拿捏撒娇什么的，他一向对这些无法抵御。
而且戚漾一来就要待一晚，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他才会起来，有的时候睡着睡着宋舟就睡到他怀里去了，宋舟一脚踢开他，他反而像个抖m一样，傻不拉几的看着宋舟笑。
宋舟：神经病。
007看着两人的发展，实在有些头疼，愁啊愁忧啊忧。
最后干脆蹲角落里去画圈圈了。
主要是，它实在不知道宋舟这么难那啥，和它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它碎碎念：“冷血！无情！的人！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动心！”
“一天天的，神神叨叨些什么？”宋舟坐在椅子上摇啊摇，有些无聊的打个哈欠。
007吓得立马闭上嘴巴，心虚道：“没，没什么！”
宋舟冷哼了一声，当他是聋子吗？还是当他是傻子，他又不是没有听见。
不过动心是什么鬼玩意儿？
他没来得及细想，小福子就急匆匆的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信鸽。
宋舟暂且将这疑问放下，目光挪向小福子。
小福子道：“皇上，刚刚有人来信。”
拆开信鸽上的信，宋舟缓缓展开。
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他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二哥要回来了。”
他这话没有丝毫避讳，倒像是真的开心。
少年皇帝坐在院子里，笑了笑：“小福子，你说朕该给二哥备些什么礼才算合适？”他转眼又有些失落：“朕与二哥许久未见，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疏。”
小福子安慰了一声，道皇上二王爷与您是血亲，不会生疏的。
等这段对话传进福寿宫太后耳里时，太后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贴身嬷嬷道：“娘娘似乎还没放心皇帝，顾虑着什么？”
太后轻叹了一声，对自己的贴身嬷嬷倒是没什么顾忌，只道：“哀家总觉得皇帝长大了，恐生事端。”
她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边道：“或是哀家多虑了，二哥一日大事不成，哀家便一日睡不安稳。”
太后名许绘，许家的大小姐，出阁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与二王爷宋乔安在年少时期便相识，后来两人互相爱慕，皆未拆穿。
直到宋乔安告诉她他的野心，那时的许绘聪明过人，也有一番野心，愿祝宋乔安登上皇位。
于是她施了法子让老皇帝看上自己，迎自己入宫，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好，老皇帝的病情严重，只要他一朝死，自己便是太后，到时可助宋乔安一臂之力。
也不知道老皇帝是不是人到老年时期放纵和叛逆才迟迟到来，愣是一门心思的栽倒在许绘身上，为她遣散后宫，甚至害怕在他死后有人会威胁到许绘的安全，将好些个有机会成为储君的皇子都赶往了封地，只留下一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儿子宋舟。
也因此，到了局面到了如今这。
许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十分顺滑，用尽宫中所有奢侈的东西来护养，她自己也十分喜欢。
嬷嬷给她梳头发，有些不解的询问：“娘娘不是打定主意不将二王爷召回来吗？怎的又突然松口了？”
许绘颤了颤睫羽，有些沉默道：“嬷嬷，哀家也想二哥了。”
嬷嬷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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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很快就到了，天一日一日的转凉，宋舟这几日有些精气神不足，不时便咳嗽着。
二王爷宋乔安在中秋的前一天回到京城。
他先来觐见了皇帝，宋舟拉着他叙旧，像个小大人一样，一口一个二哥叫得欢。
宋乔安长了一副武夫相，看起来赶路急，下巴下面全是胡茬，风餐露宿了一波，到时有些疲惫，还得强硬的挤出笑容来应付天真的皇帝。
宋舟观察了一番，正如太后所言，宋乔安算不得是个稳妥的人，看起来有些鲁莽的性子，含含糊糊的样子，一点也算不得是个精明有城府的人，剧情里能登上皇位，少不了太后的帮衬。
宋舟拉着他有意想聊，但是说不了几句又开始咳嗽，宋乔安十分不舍的退下，让宋舟好好休息。
等人一走，宋舟才算是缓过气来。
别的不说，宋乔安鲁莽是鲁莽，心眼却是多，刚刚一番话里明里暗里都在打听朝上的事儿。
他没有太后和李尚存那般弯弯绕绕，也不懂得隐藏，自以为藏得很好，狐狸尾巴却早就露了出来。
后来听小福子说宋乔安离开后便一人前往了福寿宫，待了一夜都未出来，太后也没有出来。
宋舟有些唏嘘，还真是半点不避讳。
中秋时，宋舟设百官宴，请了朝堂上下官员，允许携带家属，中秋节本是赏月宴，多些人多些热闹。
宋舟也是在这宴上瞧见戚漾，跟在李尚存身边的戚漾。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戚漾，
明明前几天还睡在他床上，闹着给他暖床，如今却站在李尚存身边，说不上是卑躬屈膝，因为除了在李尚存面前他十分谦逊，在其他人面前他却像是一只公鸡似的，虽无居高临下，却又觉得他每每看过去都十分放肆，人人对他退避三舍。
宋舟鲜少去打听他这段时间都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事迹，如今看来反倒有些好奇他做了些什么。
李尚存带着他前来贺节，说了些场面话，发现宋舟的目光落在戚漾身上，忍不住一笑。
“让皇上见笑了，这奴才咱家也是真的想献给皇上，哪知这奴才不识趣，嫌皇上身边待得不舒服，愣是要跟在咱家身边，这不，咱家只能勉为其难的用了。”
宋舟捏着杯子，像是什么秘密被拆穿，面红耳赤的，羞窘的低下头，眼里却无波无澜。
“他既然喜欢留在李督主身边，那便留着吧。”宋舟不知道戚漾在李尚存身前说的是什么理由，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宋舟只是欲盖弥彰的揭了过去。
看见宋舟吃瘪，李尚存就愈发高兴，哈哈哈的大笑了一声，才带着戚漾入座。
“你瞧瞧圣上那样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给咱家斗，咱家一只手就能捏死他。”李尚存冷笑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戚漾淡淡一笑，弯腰替他满上：“干爹说的极是。”
“不过干爹可答应了儿子，不会把皇上对儿子做过的事传出去。”他低头，站在一旁，有些忐忑。
李尚存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最后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像逗小孩子一样，捏着他的下巴，将方才满上的酒一举灌进他的嘴里：“你放心，干爹说话算话。”
酒呛进喉咙里，戚漾不敢咳，眼眶被辣的绯红，蹿血似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抹了抹嘴角的酒水，低头一笑：“儿子相信干爹。”
这场宴席算是宾主尽欢，小皇帝虽然身子娇弱却也没有扫诸位的兴，坐在位置上自己玩儿。
太后和宋乔安不知去哪里了，也不见回来。
宋舟动动脚趾头就知道两人去偷晴了。
他撑着下巴，只觉得格外的无聊。
任务不用他亲自去推动，有戚漾这个工具人，他完全就是个没用的咸鱼。
宋舟这样想。
宴席人太多，密集得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想了想，准备偷溜出去散步。
外面没什么人，宴席外的一条路上的宫女奴才都被叫去宴上帮忙了。
宋舟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直到听见一声尖叫声，从小路外的树林里传来，很快就消失了。
宋舟的脚步顿了顿，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他手指一紧，转身就往回走，越走越快，喘气不匀，直到有人从一棵大树后面蹿出来，抱住了他，将他扯进了树林里。
宋舟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急促紊乱，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是戚漾。
戚漾在这里，那刚才的声音——
戚漾像是累极了，有些疲惫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半响后才嗡声：“怎么办呢圣上。”
宋舟眼皮子一跳，感觉一只手摸索了一番，慢慢的握着他的手腕。
他惊讶的不是戚漾握着他，而是惊讶戚漾的手上的温度，还有那粘稠的液体。
他下意识的凑近了一些，闻到了血腥味。
几乎一瞬间，他就出声断定道：“你杀人了？”
戚漾沉嗯了一声，低头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声音沙哑，像是喝了一罐二锅头似的。
“杀谁了？”宋舟问。
他不动，一只手抓着宋舟的腰，整个人都依靠在宋舟身上 仔细一听，似乎能听见少年声音里细微的颤抖，“李尚存。”
“他方才喝醉了酒，欲对奴才行不轨，奴才一时手抖杀了他。”戚漾颤抖着，有些害怕道：“皇上，奴才是不是又办砸事了。”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宋舟却也没多大感觉，当下心思思考的是该怎么安抚，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杀人，多少会有些受不了。
他抬手轻抚他的脊背，声音柔了下来：“先走吧，没办砸，死了便死了，也免得再碍朕的眼睛。”
戚漾抬头，眼眶微微泛红，有些忐忑：“真的吗？”
“真的。”宋舟主动牵着他的手，将他往外拉，脚下不停：“先离开这里，去换身衣服，一会儿该有人来找了。”
戚漾身上也沾了血，也不知道是多不小心，才会让这么多血喷洒出来，洒了他一身。
戚漾乖乖的跟着他走，视线落在和宋舟交握的手上，舌尖轻顶上颚，红红的眼睛弯了弯，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其实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但是跟在李尚存身边这么久，李尚存对他言传身教，他多少得学会一些。
此时，他正在学以致用。
该感谢李尚存那个老东西才对。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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