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雪月》观景入梦

48、无奈的选择

　　距离正魔大战已有两年时间，在这两年间，道玄曾三次唤冷月心前往通天峰，都被她以闭关为名，挡了回去，就如她所说，如此失了正心的掌门，她不屑与之为伍。
　　这一日，冷月心的太极玄清道突破到了第十层，便去小竹峰找陆雪琪，恰巧她也突破了。
　　两人一番切磋过后，都觉得疲累，便靠着泪竹休息。
　　陆雪琪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伸手为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她不言，却有无声的温柔在缓缓流淌。
　　冷月心闭着眼睛，身周都是心上人的气息，有淡淡的冷，有悠悠的暗香，她的心尖，莫名的有些甜。
　　半晌，冷月心低声道：“我和师父说过了，以后我就住在小竹峰上不走了，就算我嫁过来了。”
　　陆雪琪的手一顿，耳尖微微泛红，却是点点头，道：“嗯。”她知道，嫁给她，或是娶她，是小月最大的心愿。
　　而她是小竹峰下任峰主，注定了是不可以嫁人的，所以，只能让小月嫁过来，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陆雪琪的美目突然瞪大，问道：“你将我们的事情告诉师叔了？她同意了？”
　　冷月心睁开眼，看着上方那双清冷的眸子，点点头，道：“嗯，但师父说，我们是青云门最优秀的弟子，是青云门的脸面，我们的事情，绝不能公布天下。反正以我们的关系，即便平日里在人前亲昵一些，也无人会多说什么。即便我日后住到小竹峰上来，有师父那一层关系在，也无人挑的出错处来，我，”说到这，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陆雪琪的脸色，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陆雪琪嘴角微弯，手指压住了她的唇，道：“你同意了。”
　　冷月心敛眸，点头道：“嗯，如果可以，我当然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是不能，小雪，水月大师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更是你的恩师，师父带我更如生母，我，不能让她们背负什么。”
　　陆雪琪微微一笑，道：“这样，甚好。”
　　冷月心看着她，沉默半晌，道：“钟离师父说，在仙界，我们这种关系十分正常，到时，我们……”
　　陆雪琪伸手止住她，轻声道：“小月，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有了，只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的，我们又不是那凡俗女子。相比之下，师父和师叔对我们来说更重要，不是吗？”
　　冷月心笑起来，点头，道：“嗯，师父在我心中的地位可是仅次于小雪的，让我为了一个名分让师父陷入两难，我，真的做不到。”
　　陆雪琪笑道：“我也是，师父带我恩重如山，我无法看着她被人说教出一个离经叛道的逆徒来，虽然，那只是世人太过狭隘而已。”
　　二人相视一笑，皆是了然神色。
　　静竹轩内。
　　“什么！”水月大师霍然站起，满脸怒容，“师妹，你莫不是疯了！女子相恋有违人伦，你怎么能同意？宠徒弟也要有个限度！”
　　苏茹抓住她的手，将她强行拉回原位，道：“师姐，你听我说，等我说完了，你再做决定，成不？”
　　“说什么？”水月大师依旧是怒气冲冲，却到底是没再有什么动作，冷冷地看着苏茹，等她说下去。
　　苏茹倒了杯茶递给她，道：“师姐你先喝杯茶，消消气。”
　　水月大师看了她一眼，抢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把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道：“你说吧，我听着。”
　　苏茹道：“雪琪和心儿两家上数四代都是生死之交，她们俩更是自小就生活在一起，共历生死数次，你强压着，要么把她们逼得逃离青云，要么把她们逼上死路，你觉得我们能让她们分开吗？根本不可能。”
　　水月无语，她必须承认，苏茹说得没错，在陆雪琪心里，她这个师父永远都是第二位的，当然，在冷月心心里苏茹也是第二位的。
　　苏茹又道：“我已和心儿说好，她们的事情，几个亲近的人知道就好，不会公开于天下，凭她们的关系，即便在外时举止亲昵一些，谁又能说出来什么呢？这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水月大师的脸色依旧不好，却是沉默。
　　苏茹知道她已经松动，还什么宠徒弟要有个限度，她自己还不是宠徒无度，“再者，师姐，雪琪那般优秀，青云门内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若是万一被哪家的狼崽子给叼走了，师姐，你可是哭都找不到眼泪了！”
　　水月：……
　　苏茹又道：“你看，像现在这样，心儿嫁过来，以后就是我们小竹峰的长老，雪琪也绝了离开小竹峰的可能，不好吗？”
　　水月：……
　　她摆了摆手，道：“这事情，不能让世人知道，这是我的底线，其它的，随她们去吧。”
　　水月大师妥协其实并不奇怪。
　　水月大师严肃、刻板、守规矩，但在她心中，小竹峰是最重要的，这从当年万剑一被道玄算计，被死亡，她却还愿意留在小竹峰做首座就能看出。
　　第二是青云门，这从她愿意为青云战死就能看出来。
　　第三才是正魔道义，若不然，道玄入魔时她就应该公布天下，让天下人共诛，但她没有，她选择了青云的面子和名声。
　　至于规矩、刻板思想，那更是要往后排。
　　而冷月心和陆雪琪，她们首先代表了小竹峰强大的希望，一个是下任首座，一个是足以让小竹峰强大数百年的未来长老。
　　其次，她们代表青云门最杰出的弟子，有她们在，青云门未来的上清境长老绝对能多出来两人，这对于青云门而言太过重要。
　　所以，只要保住了青云门的名声，这中间的取舍不难做出。
　　苏茹一乐，翻手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放到桌上，笑道：“心儿说，这是给您的礼物。”
　　水月哼了一声，没好气道：“年纪不大就学会了这贿赂之事。”说着将盒盖打开，顿觉一股浓郁灵气扑面而来。
　　水月心中一惊，向那盒中看去，发现竟是一整盒的白色长方体石头，那股子灵力就是从其上散发而出。
　　水月拿起一块，感应了一下，不由面露惊色，看向苏茹，道：“这是什么？是从何而来？”
　　苏茹笑了笑，道：“师姐莫要管它是什么，也不要和外人说起，收着便是，修炼时可以用作辅助，战斗时也可以补充消耗。”
　　水月看了她一眼，沉默一瞬，翻手将盒子收起，道：“心儿这鬼丫头，这是封我的口啊！”
　　“噗！”苏茹忍不住喷笑，却没接这话。
　　忽地，二人面色一变，齐齐朝外冲去。
　　望月台上。
　　冷月心已然起身，看着对面背负斩龙剑的女子，淡淡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姬念一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给冷月心，淡淡道：“十日之后，我鬼王宗宗主之女碧瑶将和鬼厉张小凡成婚，这里是他们二人写给你的信和喜糖。”
　　“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小竹峰！”一声轻叱自静竹轩方向传来，话音落时，苏茹和水月大师已经出现在了望月台上。
　　“是你。”苏茹看着姬念一，目露讶色。
　　水月看着面前的女子，准确地说是她背后的斩龙剑，微微皱眉，道：“师妹，你认识她？”
　　苏茹摇头，神情严肃，道：“不认识，但她曾在流波山上用出了万师兄的，”她顿了顿，“斩鬼神！”
　　“什么？”水月勃然变色，看向姬念一的眼神更是惊疑不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姬念一笑了笑，身体向后飘去，口中道：“家师洛星焰曾让我给两位师伯带好，今日还有事，念一就不多留了。”话落时，人影已消失不见。
　　望月台上，只留苏茹和水月怔怔出神。
　　洛星焰，这个镂刻在她们记忆深处的名字，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那个说，青云门藏污纳垢，我羞与为伍的女子，居然，还记得她们吗？
　　七日之后，冷月心就搬到了小竹峰上，和陆雪琪过起了幸福甜蜜外加腻腻歪歪的生活。
　　时光匆匆，转眼三年。
　　冷月心的太极玄清道已达到上清第一层，凝夜决则堪堪突破了第五层，加上墨雪剑，此刻的她，足以一人战青龙。
　　而陆雪琪，太极玄清道毫无意外地突破到了上清第一层，冰玉决也突破到了第四层中期，加上天琊，战力和冷月心相比也只是相差少许而已。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小段插曲，原本两情相悦，眼看着就要结婚的齐昊和田灵儿闹掰了。
　　原因很简单，冷月心杀了苍松，无论如何，苍松是齐昊的师父，而冷月心是田灵儿最为亲近的师妹，远胜过宋大仁等人。
　　两人之间因为这件事情有了隔阂，这件事情说是太大的隔阂其实也不大，可若说是小隔阂，却也不小，至少短时间内两人是无法释怀的，至于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这一日，冷月心和陆雪琪辞别了各自的师父，离开青云山，踏上了她们早就想去的极北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