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被掰弯[娱乐圈]》飞圆

33、第 33 章

　　媒体探班日快到了。

　　前一天晚上谢月瑶专门赶了过来，这种活儿，她得现场对接媒体，把控一下内容。李曼也来了，晚上谢月瑶专门拉了四个人在房间开了个小会。

　　谢月瑶的中心思想就是：两位务必好好演。

　　但涉及邵清雪，谢月瑶不敢说得太直白，更不敢对邵清雪提要求，只好委婉的表示，“莫鸣，明天你要好好表现。咱们这个剧，大家主要看的就是你和邵老师这个氛围，你一定一定要好好配合邵老师。”

　　莫鸣没说话。怎么好好表现，邵清雪只想和他保持距离。

　　谢月瑶硬着头皮转向邵清雪，“邵老师，莫鸣是新人，没经验，明天还得靠您多提点照顾。”

　　邵清雪说，“我尽量。”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同性题材古偶，俩演员营业卖腐是必须的工作。之前一些比较成功的同类题材剧，主演的营业工作都做得不错，但那些剧大多是新人担纲主演，为了红，年轻人也想得开，配合度高。

　　《芳心》是内娱近几年来情况最特殊的一部，邵清雪咖位高莫鸣太多，莫鸣性格又不是爱营业的那种。

　　对一个腐剧来说，不能好好营业真的很要命。

　　莫鸣看向邵清雪，“邵老师定个基调吧。”

　　邵清雪一愣，“什么基调。”

　　“你想跟我保持距离，那你定，保持到多远合适。”

　　谢月瑶和李曼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莫鸣对邵清雪有情绪。

　　邵清雪猝不及防，“正常营业就行。”

　　莫鸣这人虽然平时看着面部表情不丰富，直觉性的敏感还是很有的，从金木棉奖回来，对他稍微冷淡一点，他就明白了，自己和他是想保持距离。

　　只是莫鸣懂归懂，却不按套路出牌的非要顶他一下，到底还是年轻人。

　　莫鸣：“哦，明白了，邵老师。”

　　谢月香心想，完了完了，感觉不妙。

　　第二天到了。

　　莫鸣和邵清雪在化妆间做完造型，先去片场拍了一点比较轻松的片段，有些感兴趣的媒体也蹲在片场拍了一些花絮。

　　按照安排，第一家媒体是彩桔娱乐，这是一家风格比较轻松搞笑的媒体。彩桔娱乐直接在片场搭了个桌子，架起了机器，让两人露天接受采访。

　　第一个问题：“两位老师分别说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和对对方的印象吧。”

　　邵清雪看了眼莫鸣，“我先说吧。”
　　莫鸣点点头，“邵老师先说。”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试镜，说起来是不大愉快的。昨天谢月瑶拉两人碰头沟通，最后确定的原则就是什么问题都尽量让邵清雪先答，定调，莫鸣跟着邵清雪就好，最好少说话。

　　邵清雪说，“第一次见面是试镜，试镜开始前碰到了莫鸣，感觉个子很高，五官很优越，很适合上镜。”

　　说得中规中矩，中途的细节和不愉快自然是不会提的。这些探班媒体都是剧组请来的，也比较配合，并不会像有的采访那样，得不到精彩的回答就会追着受访者不停的问细节。

　　记者点点头，公事公办的转向莫鸣，“莫老师呢。”

　　莫鸣一板一眼的说，“我跟邵老师一样，邵老师五官特别优越，特别适合上镜。”

　　邵清雪转头看了眼莫鸣，“彩虹屁这就来了是吧。”眼睛里温柔带笑意，语气自然，带着一点熟稔亲昵。

　　莫鸣瞳孔一颤。这一刻的邵清雪对他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他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温柔亲昵的一面。明明知道是营业，但那种陌生的温柔感还是令他有点恍神。

　　半晌，才说，“不是彩虹屁，是真心话，夸你个高才叫彩虹屁。”

　　莫鸣有186左右，比邵清雪略高一点。

　　邵清雪挑了一下眉，“莫鸣老师，这样不好吧。”

　　莫鸣看着邵清雪，邵清雪仿佛和他很熟，吃惊又略带嗔怪的表情，好像一杯微甜的水。

　　营业演技真的很棒，他心想。

　　他一板一眼的接到，“我186，所以不夸你个高。五官特别优越，特别适合上镜，是真心话。”

　　邵清雪像是被莫鸣打败了，“行，你是对的，我们下一题吧。”

　　他像是有点无奈，又显得很温柔。

　　莫鸣也点点头，对记者说，“下一题。”

　　谢月瑶就站在记者背后，邵清雪和莫鸣的对面。邵清雪和莫鸣这番对话，氛围极其自然，邵清雪笑容淡淡的，嘴角勾起一点点，带着年长前辈的温柔调侃，莫鸣虽然有点正经和生涩，但他一贯如此，也不显突兀，两次夸邵清雪时很认真的样子还挺打动人，两人之间仿佛有点若有若无的亲昵，像微风中忽然飘来一点清甜的花香。

　　一瞬间谢月瑶都恍惚了，有一点点被甜到的错觉。

　　这两人怎么回事？邵清雪靠精湛演技认真营业她倒是不太意外，但是莫鸣竟然天衣无缝的立刻跟上了，第一个问题就和邵清雪水乳交融，营业出了农夫山泉有点甜的氛围。

　　她震惊了。她一边恍惚一边砸吧着，分不清到底是莫鸣演技突飞猛进了，还是……

　　记者好像也被甜到了一下，提第二个问题时声音都变嗲了。“两位合作拍戏有一段时间了，评价一下彼此的表现呢。”

　　邵清雪还没说话，莫鸣说，“我先说。”

　　昨晚四人碰头时，说好的是，双人问题尽量邵清雪先回答。但莫鸣既然开口了，邵清雪自然不会阻拦，只是点点头说，“你先说。”

　　莫鸣说，“邵老师演技特别精湛，对角色理解特别深刻，不光理解他自己的角色，也帮我理解我的角色，我头一次演戏，都靠邵老师带动，一直没机会正式对邵老师说感谢，现在正好。”

　　他一口气说完，邵清雪露出有点怔忡的表情，故意睁大眼睛看着莫鸣，似笑非笑。

　　“莫鸣老师，有你的啊，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词。”

　　莫鸣看着邵清雪，“不是彩虹屁，是真心话，真心想谢谢你。”

　　他表情认真，眼睛也很亮。

　　虽然邵清雪和他保持距离让他有点郁闷。但他一直想感谢邵清雪的话，终于认真说出来了。

　　邵清雪神色非常短暂的僵了一下，莫鸣看起来很认真，而这一切都没有任何事先排练或沟通。

　　但他很快挑了下眉，笑着说，“谢谢莫鸣老师，有感动到。”

　　说完，又转向记者和镜头，“莫鸣虽然是新人，但潜力无穷，进步速度也非常快，现在我们也会经常探讨一场戏要怎么演，有的时候莫鸣的见解也很触动我。”

　　中规中矩的回答。但记者被两人之间的互动打动了。来之前她也听过邵清雪莫鸣被按头演情侣，实际片场黑脸不合的传闻，没想到和正主一对话，气氛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出乎意料的萌。记者也有点激动，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比如说呢，你们最近一场探讨的戏是什么？”

　　剧宣时，一般媒体不会脱离对好的采访提纲提问题。记者背后的谢月瑶紧张了一下，看了下身边的李曼。对方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她。

　　邵清雪并没有迟疑，很自然的接过了话，“最近一场，沈朔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要保护郦壤玉。莫鸣跟我说，沈朔的状态有点像孔雀开屏，我一听就觉得很生动。”

　　他看向莫鸣，“是吧，孔雀开屏。”

　　莫鸣接过话头，“他想在郦壤玉面前好好表现，吸引他的注意力。”

　　邵清雪比了个手势，“那场不错，有孔雀那个劲儿。”

　　“谢谢肯定，我还要努力。”

　　两人非常自然的在镜头前聊了几句。一个温柔，一个认真正经，但意外的非常合拍，就像有一簇簇微妙的火花在两人之间闪烁。

　　谢月瑶再次难以置信的转头看了眼身边的李曼。这两人什么时候有这个默契有这个氛围了，毫无营业痕迹但真的有点甜。发生了什么？我错过了什么？之前不是说我家艺人和你家老板片场从来不坐在一起吗？

　　李曼：我也不知道，谢谢。

　　傍晚，邵清雪和莫鸣在休息室里吃外卖。

　　接受一天采访并不比拍一天戏轻松，甚至更累。采到现在还没结束，后边还有两家媒体等着。

　　谢月瑶和李曼都退出了休息室，就留了邵清雪和莫鸣两个人，让两人清静放松一会儿，吃完饭还得继续收拾接受采访。

　　没有其他人在，邵清雪一整天带着的那种温柔亲昵有点甜的状态，消失了。就像一杯白糖水，白糖被析出拿走，又变成了清水。他脸上不再带着微笑，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还有一丝疲惫，只顾低着头吃饭，也不说话。

　　莫鸣亲眼看到那层柔光消失，变冷，好像被按了开关一样。

　　非营业时间，邵清雪的状态切换到了“保持距离”。

　　他见邵清雪双手做了一个放松眼睛的动作，问，“累么。”

　　邵清雪嗯了一声，“有点累。不过今天我们配合得不错，谢谢你。”

　　莫鸣反问，“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为什么要谢我。除非你默认我是会添麻烦的。”

　　邵清雪被噎了一下。莫鸣有时直白起来真的让人没法招架，他并非觉得烦，只是面对年轻人的锐利，有种疲惫感。

　　邵清雪叹了口气，“你这样说话，让我怎么接呢。”

　　但他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话由他对莫鸣说，语气抱怨，显得很没有边界感。

　　他马上说，“抱歉，我不是要抱怨……”

　　莫鸣打断他，“你应该抱怨，我应该谢谢你。今天都是你带着我。”

　　邵清雪一怔，莫鸣说，“你休息一下，老绷着营业不累么。”

　　忽如其来的一句关心让邵清雪半晌没说话，最后他低声嗯了一声。

　　莫鸣说，“你不用营业那么卖力。”

　　邵清雪淡淡说，“都是工作。”

　　莫鸣脸色微变。都是工作。

　　两人在休息室待了十分钟就出去了，两家媒体，一鼓作气做完采访，才能收工回家。

　　深夜，采访终于轮到了最后一家。

　　长江娱乐，是长江时报的娱乐版。长江时报是目前国内一线的综合媒体，格调比较严肃，娱乐版出的稿子质量也很好。

　　按照长江娱乐的地位，本不必被排到最后，剧宣负责人提醒了两人和两边团队，这个时间是长江娱乐记者自己同意的，记者是个年轻人但自己有些想法，她主动说她想在两人被采访一天疲惫不堪的时候和两人对话，做一个严肃温柔的收尾采访。

　　采访安排在室内。一切都准备好后，记者黄颖问了第一个问题：“邵老师，您接演《芳心》的考虑是什么？”

　　邵清雪平静的说，“我和陈启云导演合作了好几部戏，我比较信任他。”答得很简单，也不出错。

　　“您接演《芳心》后，网上出现了一些争议，您有没有了解过这些争议呢。”

　　这个问题，全天没有一个媒体敢问。提前看采访提纲时，李曼问过邵清雪要不要把这个问题拿掉，但邵清雪说不用。

　　“有所了解。每个人对我有不同的期望，但我一个人没法满足所有人的期望。《芳心》的剧本很好，郦壤玉这个角色也有他迷人的地方，我希望明年剧播时，大家能看到这些。”

　　答得滴水不漏。

　　黄颖点点头，转向莫鸣，“莫老师，作为一个新人，第一部戏就挑战《芳心》这种比较难驾驭的题材，您在拍摄过程中遇到过什么困难吗。”

　　“困难很多。我没有表演经验，有些状态演得不到位，需要反复的尝试。”

　　黄颖追问，“是什么样的状态演得不到位呢？”

　　“比如沈朔有一个中毒后的状态，比较夸张，我没有经验放不开，拍了很多次，才调整到位。”

　　采访的过程很顺利。《长江时报》毕竟是一线大报，娱乐版也比较讲究质量，黄颖采访功底不错，问的问题相对严肃，但态度很认真，功课也做得很足，看得出来是想出篇有干货的稿子。这样的采访氛围下，邵清雪和莫鸣都说了很多对《芳心》和对角色的理解。

　　采访快结束时，黄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在整个《芳心》故事里，你们觉得最难演的是哪一段或者角色的哪一个状态。”

　　这个问题并不是很刁钻，只要提前看了采访提纲，都可以准备出一个过得去的回答。但出乎意料，邵清雪一时沉默了。黄颖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她准备的所有问题，是这个并不太出格的问题忽然问住了邵清雪。

　　莫鸣看了眼邵清雪，没想到邵清雪会被这个问题问住。他只好先回答，“最难演的，结尾沈朔有一段痛苦的阶段，在整个剧里他一直比较意气风发，这是他最苦的一段。苦的状态不好演。”

　　黄颖点点头，看向邵清雪，“邵老师呢，你觉得郦壤玉什么状态最难演。”

　　邵清雪轻声说，“最难演的是他想把感情藏在心底，又做不到完全藏住的那种状态。”

　　莫鸣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邵清雪，他察觉到邵清雪的语气很微妙，像是有一点伤感。

　　黄颖也意识到了，立刻说，“您很理解这种状态。”

　　邵清雪轻轻点头，“比较理解。”

　　黄颖非常惊喜。来之前她做过功课，邵清雪接受采访一直是滴水不漏的那种，虽然都会认真的回答问题，但对自己的私人状况，感情生活，一向保护得很严密。

　　她抓紧机会问，“您一直说，您很喜欢郦壤玉这个角色，会把他当朋友一样对话，这种情感是因为，您和他有人生类似的经历而产生了共鸣吗。”

　　邵清雪忽然笑了一下，“我很理解郦壤玉，但不是说类似的经历，我说难演是指，在感情问题上其实我不会像他那样处理，我可以都藏住，但他是藏了一半，又想克制，又难□□露，对我来说，把握这个度比较难。”

　　邵清雪语气轻柔平静，说的话也有点绕，黄颖怔了片刻，眼睛亮了。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邵清雪的意思是，他像郦壤玉一样，有一段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但他不像郦壤玉，他可以把感情完全藏在心底并不表露。

　　虽然委婉，但这是邵清雪这几年头一次主动的提到了自己的感情生活，她这份采访稿有分量了。

　　她也懂得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的问下去。

　　一旁的莫鸣若有所思。他也理解到了，邵清雪有一段藏在心底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是那个陌生中年男人么？他那晚失态醉酒，到底是因为什么。

　　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邵清雪深深放在心里的人，这个人不回应邵清雪，还让邵清雪醉酒失态，他莫名其妙的感觉舌尖上爬来一阵酸涩。

　　——微博——

　　@一只小小鸟（认证：彩桔娱乐记者）
　　今天去剧组探班，邵清雪和莫鸣出乎意料特别有默契，对《芳心》的期待值无限UP。
　　回复：两人氛围很好吗，网上都说不合。
　　博主回复：亲眼所见，绝对没有不合，非常默契。

　　——论坛——

　　《至少看到三个业内去芳心探班回来大呼鸣月清风关系很好了》
　　楼主：我困惑了？？？这是剧组收买的还是真情实感？？？鸣月清风到底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回复：剧宣没这么闲买到这么细吧。
　　回复：我看看刀粉今天准备说什么[微笑]
　　回复：新人不懂就问，什么是刀粉？
　　回复：就是反鸣月清风的，一天到晚嚷嚷鸣月清风只发刀不发糖，说鸣雪粉全员智障。刀粉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呢，我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被打肿脸。

　　《剧宣两个字解释一切》
　　楼主：刀粉很清醒，鸣雪粉别得意太早。
　　回复：打起来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