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被掰弯[娱乐圈]》飞圆

11、第 11 章

　　莫鸣从邵清雪房间退出来，这回，他真的是做得很出格了，看得出来邵清雪有被他吓到。

　　应该终于对邵清雪形成有效震慑了。

　　紧跟着第二天，他的通告时间正常了，化完妆后没等多久，就等到了他的戏。

　　所以，真的是邵清雪……他在心里认定。

　　清早，化妆间。

　　莫鸣进化妆间时，邵清雪已经到了。前几天他拍B组戏，化妆时间跟A组有些错开，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化妆间见到邵清雪。

　　等他做完造型，邵清雪也做完了，两人起身时目光交错。

　　莫鸣目光落在邵清雪身上时愣了一下。平时，他不太能分辨出女孩子化没化妆，但这时他很清楚的感受到邵清雪化妆了，邵清雪原本五官就俊秀出挑，带妆后，更是像娇妍花瓣上再撒了一层金粉和露珠，流光溢彩，得天独厚。

　　郦壤玉此时的发型是一个披肩长发，长发披在邵清雪身后，有那么一缕搭在身前，潇洒流丽。邵清雪扬了一下头，把那缕搭在身前的头发捋到身后，这个动作随意轻快，但又莫名有点撩人的妩媚。

　　莫鸣心中的警铃又响了，难道震慑还是没用？邵清雪怎么还不死心，还想撩他。

　　当然，他绝不可能被撩到。

　　两人目光一交汇，各自脸色都是一冷。过了一会儿，邵清雪淡淡说了一句，“不要把情绪带到戏里去。”

　　莫鸣硬邦邦回了句，“我知道。”

　　房间室内布置了一个小型的设备，用来给莫鸣吊威亚。

　　今天要拍的是，沈朔上雪宫找郦壤玉解毒，在郦壤玉面前，他毒发发狂，猝不及防的扑倒了郦壤玉，并且撕坏了郦壤玉的衣服。

　　沈朔毒发发狂的情节，莫鸣作为一个新人，在没有学过表演的情况下，要演起来难度很大。陈启云在镜头设置上做了些功夫，打算用远景拍动作背影，镜头避实就虚，但为了表现整个情节的激烈，只有一个镜头准备重点拍，就是沈朔飞身扑倒郦壤玉的镜头。

　　沈朔飞扑的姿势是完全丧失理智不计后果的，所以郦壤玉才会在猝不及防下被扑倒，只要把这个镜头拍到位，观众的理解也就到位了，整段戏也有了一个酷炫的镜头。

　　装威亚前，陈启云让莫鸣双脚蹬地跳一下，摄像机贴地拍了一条。莫鸣是头一次拍摄这样的动作戏场面，虽然知道电影电视剧里，江湖高手双脚一蹬就飞起来的场面都是假的，但真正参与这样细碎的镜头拍摄，还是觉得新奇。

　　陈启云问，“是不是有点幻灭，武侠片里飞檐走壁的镜头，很多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拼起来的，拍摄的时候一点都不风光。”
　　莫鸣面无表情的说，“有点幻灭，还想起了一个笑话。”
　　陈启云：“什么笑话？”
　　莫鸣平静的说，“两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

　　陈启云干咳了一声，笑了，其他工作人员听到的也笑成一片。邵清雪就站在莫鸣面前不远的地方，原本是冷着一张脸准备开拍状态，闻言也有些莞尔。他笑意自然，并不像之前那样，故意流露出逗弄人的风情。

　　莫鸣却想，这人也是绝，连笑起来都带着两幅面孔。直到邵清雪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莫鸣才倏的把目光收回。邵清雪也很快收敛了笑容，开始重新准备郦壤玉那种森冷的状态。

　　陈启云说，“莫鸣啊，没看出你挺幽默啊。”
　　莫鸣说，“就是忽然想到。”
　　“行啊，以后片场活跃气氛靠你了。”

　　陈启云调侃了几句，跟着就进入了工作节奏。工作人员给莫鸣装了威亚，莫鸣会借助威亚的力量，腾空后扑向邵清雪，然后两人一起摔在垫子上。

　　开拍前陈启云要求两人走一遍动作，莫鸣被威压吊起来悬空，然后慢慢移向邵清雪，两人贴近，他居高临下抓住了邵清雪的肩膀。

　　陈启云指挥，“威亚往下压，然后莫鸣你抓着清雪，往下扑，清雪你就直接摔垫子上，注意姿势好看点，表情绷住，后脑勺你自己保护一下。”

　　威压开始往下移，莫鸣的重心压在邵清雪身上，压得邵清雪先是不堪重负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后重心彻底不稳，向后摔倒在垫子上，莫鸣结结实实摔在了邵清雪身上。

　　地上铺了绿色的缓冲垫子，但莫鸣的身高体格，这样摔在邵清雪身上，还是让邵清雪发出了一声忍痛的气声。

　　两人身体紧贴，邵清雪身形看起来清瘦，但在这样的近身接触中，莫鸣只感觉身下的身体温热柔韧，大概是因为骨肉匀停，所以并不硌人。

　　他用手微微撑起来一些，陈启云适时提醒，“你就一通乱扒，把他衣领扯开，但不要全部扒开，但动作要凶猛一点。”

　　莫鸣：……

　　他这样压着邵清雪，身体紧贴，姿势已经非常暧昧，陈启云的话仿佛是在火上浇油，让他有种在爱情动作片现场的感觉。

　　他看了眼邵清雪，邵清雪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把褐色的眼珠半掩起来，白皙的皮肤因为敷了粉底，像白瓷一样毫无瑕疵，但能看到一点淡淡的绒毛。此刻，尽管被压着的姿势很暧昧，但他脸色冷冰冰的毫无波澜，没有刻意挑逗之类的暗示。

　　莫鸣压下心中些许的烦躁，回陈启云，“明白了。”

　　为了效果逼真，邵清雪的外袍穿得很整齐，腰带也系得很紧，莫鸣象征性的扯一扯，发现扯不开，只好真的用了点力气，这才把衣领扯松，露出里头白色的亵衣来。

　　陈启云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行，你的动作不够凶猛，沈朔现在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他的动作是完全无意识，没有章法的。我们这个镜头是唯一一个会重点拍的镜头，要用这个镜头表现沈朔毒发的状态，所以，你的动作一定要让观众觉得，哦，原来毒发是这么可怕的。”

　　陈启云又吩咐，“莫鸣，你起身，让清雪把衣服重新穿好，再来一遍。你找对感觉了我们再开拍。”

　　莫鸣起身坐在垫子上，邵清雪坐起来，把扯开的衣领拢好，腰带扎紧，动作有条不紊。弄好后他重新躺下来，陈启云说，“再来一遍。”

　　莫鸣起身重新压在邵清雪身上，想象了一下沈朔失去神智发狂的状态，开始撕扯邵清雪的衣领。

　　扯到一半，陈启云又喊停了，“还是不够狂野，镜头的冲击感不够。”

　　陈启云也有点犯愁。表演学习是一个系统工程，非专业的人要去表演一个从未经历过又特别极端的状态，是很难彻底放下自我去表演的，俗称“放不开”。他选定莫鸣时就知道会遇到这样的困难，只是心存侥幸，希望莫鸣的悟性能高一点，达到他的要求。

　　现在看来，是他乐观了些。

　　气氛有点僵硬。莫鸣从邵清雪身上爬起来坐在一边，脸色沉沉的，陈启云脑子飞速转着，在想该怎么办，修改镜头角度，放低要求，还是想办法把莫鸣逼疯让他演出沈朔那种歇斯底里。

　　邵清雪也爬了起来，坐在垫子上，“你没学过表演，演不好很正常。”

　　莫鸣抬起头来，邵清雪又说，“专业演员也有演了很多年都做不到的，不用勉强。硬演，如果演砸了，被人做成GIF，可能会是你未来几年的黑历史。”

　　语气轻描淡写。

　　莫鸣眯起眼睛，这轻描淡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语气，让他有种不服输的躁动。

　　陈启云又在一旁说，“或者这样，清雪，把镜头重点放在你身上，就拍你衣领被扯开的近景。需要你牺牲一点，可能也会被人做GIF，你OK吗？”

　　这种被撕衣服的镜头如果拍成近景，到时在网上被人拿来做成GIF满世界发，因为没有前后镜头，看起来就会有点猥琐，也是黑历史。

　　邵清雪只说，“我OK。”

　　两人对话起来似乎已经忽略了莫鸣。

　　莫鸣开口了，“导演，如果您给机会的话，我还想再试试。”

　　陈启云看他一眼，“可是可以，但是这种完全豁出去的状态，真不是新人努力就能达到的，我怕试多了，你崩了，效果还是不好。”

　　莫鸣反问，“导演，您能接受我试多少次？”

　　陈启云一愣，“这个，我倒是没有设上限……”

　　莫鸣说，“那我多试几条，崩了，再说。”

　　陈启云和邵清雪对视了一眼。

　　……

　　喊完CUT，陈启云又喊了句，“这遍可以了！”

　　莫鸣压在邵清雪身上，眼神有点失焦，似乎没听到陈启云的声音，还在疯狂撕扯着邵清雪的衣服。邵清雪双手按住他，喝到，“莫鸣，导演喊停了。”莫鸣这才停下来，但眼神还是失焦着，也没有立刻从邵清雪身上爬起来。

　　这场歇斯底里的戏，光走戏就走了六遍，开机正式拍又拍了五条。到后来他脑子几乎空白了，耳边也嗡嗡作响，就感觉有股莫名其妙的狂躁，在胸口疯狂的左冲右突，必须要破坏点什么才能发泄出来。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邵清雪躺在他身底下，胸口外衣被扯得一片凌乱，里头的亵衣也被扯开，露出了锁骨和一小片胸口，显得十分狼藉。但他面色很镇定，触着莫鸣的目光后，又说了一遍，“可以了，这条过了。”

　　莫鸣坐起身来，前几天他在B组，拍的都是些相对轻松的戏份，今天是他第一天转到A组。作为新人，他预想过拍摄的难度，但第一幕第一个镜头就给了他下马威。直到此刻，他仍然感觉胸口有种躁动磨损着神经。

　　邵清雪也坐了起来，慢慢拢着衣领。

　　莫鸣余光扫着邵清雪，罕见的有点犹豫。

　　这一幕一共来回十来遍，邵清雪被他压在身下撕了十来回衣服，一直非常镇定，完美的维持着郦壤玉那种冰块一样的气质。

　　邵清雪这人虽然做人相当差劲，但在拍戏时，好像有另一个人格，专业，敬业，耐心，因为被他拖累而反复拍摄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烦，每一次对戏状态都一丝不苟。

　　莫鸣隐约想，他是不是应该对邵清雪说声谢谢。

　　但是，一来那天晚上两人真是撕破脸了。二来，进组第一天，他也是拉下脸对邵清雪说谢谢，结果邵清雪立刻得寸进尺来撩他，简直是自讨没趣。

　　眼看着邵清雪边整理衣领边走远了，他最终忍着，没有把谢谢两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