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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   幽精主灾衰,同时掌管与性/爱有关的一切,为欲神。

      是他欲/念的集合。

      行事比他还放/浪,情绪比他也外显。

      尽管崔缪知道他的幽精为什么这么表现……

      但是崔缪手有些痒。

      想打人……不,是他自己魂的痒。

      他瞅着他的幽精表现出来的那股子眉眼/含/春/勾/引人的样,就想打他。

      爷是猛1!他才不是这种活0活现的样好吧!

      不忍直视。

      “说吧,什么个意思。”崔缪面无表情地将世不明从柜台上收回挂回腰上。他右手握刀,拇指抵着推出半寸锋锐刀刃,冷冷地等待着饮血。

      “崔缪”轻佻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说出的话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什么意思,”

      他说话让人觉得欠揍,忽然就倾身到崔缪耳边呵气如兰,“只是……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罢了。”

      “从哪来,从哪去……”

      崔缪挑了挑眉。

      接着,在他耳边,一声脆响。他视线模糊精神沉入黑水之中,身体没了精神的主宰便瘫软了下来,软软地趴在柜台上。

      “崔缪”嫌弃地啐了一口,作泼妇状叉腰骂街,“抢了爷老婆的混账玩意儿!要不是爷被你囚/禁于此被迫做一个NPC,爷早就抢了宴几道吹吹打打八抬大轿迎他进门,哪轮得到你这个愣头青?”

      但还是从柜台后绕出来,把人送进了楼上的房间。

      “再怎么说,我也得回去……”幽精叹息,忽然眼珠子不怀好意地一转,“那就……给你点苦头。”

      崔缪在一滩黑水里自潭底慢悠悠地浮上来,像鱼似的腰肢一摆,他上半身便脱离了无垠黑沉水潭坐了起来,动作间有水珠飞溅,那粘稠的黑水正好滴在他眼下的红痣掩盖了此间唯二的颜色之一。

      不知道宴几道那边怎么样了。

      希望他男朋友别和他的幽精碰上,那家伙完全是靠/下/半/身/思考。

      崔缪正想些有的没的,忽然,他把手按在世不明上拇指推出刀刃一寸,稍微偏了偏头。

      一道原本奔着他的头去的黑雷擦着他的脸过去,崔缪痛得呼吸一窒,混不在乎地伸手一摸,结果出离愤怒了——他摸到了炭黑!

      那道擦着他脸过去的雷活生生把他的脸给劈!焦!了!

      虽然很快就被他自己修复好了,但是——

      “幽精,我/日/你八辈的仙人板板。”

      崔缪仰头冲着四周一片粘稠缓慢流淌的黑暗竖起了中指。

      “你/ 他/妈/的,你看我出来不搞/死你的……”崔缪咬牙切齿。

      接着,他那张嘴可就没法口吐芬芳了。

      崔缪挥出一击将刀尖的雷引至别处炸开,他喘了一口气,看着那一道雷在无形的墙上炸开,却没有半点波澜。

      崔缪感受了一下,此方空间确实没有半点被雷光削弱的样子,但是呻/吟/情/色之声、靡/靡/之/音反而突破了他的清心咒,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

      看样子他的幽精看着他无能挣扎挺愉快。

      “从哪来,从哪去……?”

      崔缪看向了水潭。他刚刚从水潭底部浮上来,水潭的底部并没有实质,是似镜面一样平滑无波的水剖面。

      他的幽精没法骗他,他的直觉告诉他。

      尽管幽精想要替而代之,但是……他在剖出幽精前,就一定考虑到了。

      他虽然缺了很多记忆,但他是个什么狗德行,他自己很清楚。

      ——幽精是他欲望的集合。

      而他灵的爱和肉的欲,全部指向宴几道。

      宴几道是他的心之所向、无法抵挡。

      所以幽精渴望宴几道。

      从而想要将他取而代之。

      不过——

      崔缪古怪且无所谓地拉了一下嘴角。

      ——可、能、吗。

      在这种情况下,他永远和之前那个没失忆的他心灵相通。

      他没失忆前一定对他的幽精下了什么对他只能说真话的咒。

      刚刚他躲避雷劈的时候把周围都踩了个遍,根据脚下的感觉猜测此地是一个球——而他在球的内部。

      此地没有四时也并不符合现代物理基本准则,能让他倒悬在球的顶部而不掉下来。

      “从哪来,从哪去……”崔缪又念了一遍,玻璃灰色的眼睛一亮,看向水潭的眼神莫名的蠢蠢欲动。

      他信他的直觉。

      崔缪按刀,像只小鸟一样轻巧、近乎垂直地蹲在球的侧壁上。

      他抿着唇,看着中央水潭中被他一道道刀气引走的雷光膨胀裂变,从最初看不清颜色的一团黑逐渐变亮,直至变作了亮白色——

      而崔缪看准那个最亮的时机,摁着世不明背对着那个大雷球。

      他古怪地张狂大笑、纵身一跃——

      无数而耀眼的光,温柔地包裹住他。

      留在外面的幽精趔趄了一下,扶住了桌子边才站稳。

      他抚着胸,呕出一口黑血。

      黑血还没流下去滴到地上,就散作阴气渺无踪迹了。

      他眼尾泛红,阴毒视线死死盯住床上被他扔的怪模怪样、仿佛无知无觉的崔缪,“……还挺行。”他意味不明地说。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他的手指化作利刃,在崔缪修长脖颈上慢条斯理地比划着。

      却因为天道誓言的制约,他连折断崔缪的小拇指都办不到,更别提杀了崔缪。

      杀了崔缪,他也就离死差那么个几秒而已罢了。

      幽精无所谓地嗤笑一声,利刃重新变为手指。

      他面前的空间凭空出现了一道伤口似的,满溢着白光的门,幽精抬脚迈了进去,迎来他既定的死亡……不,或者说,回归。

      无数信息化作光束温柔地穿过他空无一物的身体,崔缪感知到这些光束上满是他血肉的味道。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满是他血肉的味道。

      除了宴几道,那些人都不是真正的活人。

      三魂七魄齐全的人,哪能就这么轻易被他的黑影给控制。

      他抬了抬眼,意外地发现了此方黑球空间彻底崩溃瓦解后,那些光束重新开始逐渐构建起一个世界。

      一个光怪陆离的星云。

      而星云中央,幽精懒洋洋地瘫在那里。

      崔缪走过去毫不留情地伸脚踢了踢,“把我拽进来干嘛,不说我就杀/了/你。”

      幽精“蹭”一下坐起来,揉着眼睛慢吞吞地抱怨,“你丫能不能让我休息会儿,刚被你单方面殴打了一顿,这年头做个反派这么没出路的吗?”

      崔缪顿了顿,并不理会幽精的抱怨,只是平淡地问,“那些光束,是不是可以创世?”

      幽精愣了愣,随即尖锐且嘲讽地笑了起来——他笑得眼角都溢出泪花,脸上表情狰狞得如同野兽。

      而崔缪就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一尊无悲无喜的神像。

      他恶狠狠地笑起来,“这会你倒是敏锐了起来。”

      幽精又无所谓地瘫在了地上,兀自喃喃道:“宴几道啊……”

      崔缪眼神一冷。

      世不明抵在了幽精的脖颈上。

      崔缪哂笑一声,垂下头去看幽精,“这他/妈/的算什么,我/绿/我自己?”

      幽精不搭腔,他懒懒地伸展着身体,并不在乎脖颈上的刀。他神秘地笑了起来,近乎癫狂地张开口,“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以我这平庸生命为代价。

      崔缪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幽精在原地瘫着化成了一道流光,最后钻进他身体里。

      三魂七魄终于全了。

      他收刀回鞘,在原地打坐。

  •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扔一下我的预收,因为咸鱼也得翻个身
    ——————
    《那个动不动就/诛/九/族的/暴/君诈了尸》
    原名《天地为鞘》
    崔握瑜诈了尸
    他躺在他师兄给他修得水银回流、白银堆土的穷奢极欲墓穴里,面无表情地想
    谁把朕吵醒的,朕就诛了他九族
    还有,他师兄的审美果然一如既往的糟糕
    以及,也是一如既往地固执,不听他的话
    -
    他怀揣金叶子下了山,蓦然发现此时人间已过千百年——他却成了一个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孤魂野鬼
    山下一个人拦住他,热情洋溢地问他想不想当艺人。想不想成为像宣从嘉一样的明星
    他说的雅言,崔握瑜听懂了。他凝视着远处广告牌上宣从嘉微笑的蛊惑人的脸,拢袖慢吞吞地回答,好啊
    -
    崔握瑜自下而上盯住坐在他胯上俊美昳丽的国师师兄,眼神冰冷,“师兄,别沉迷于黄粱一梦。”
    “我们的生和命,不在这里。”
    “在兵戈铁马,冰河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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