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集》月牙儿a

3、给梦中的你

　　不知那天对你有了蒙懂的情素。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喜欢上你了。可我不能对你说，那时初中的我们谈恋爱那可是件稀罕事。我没有胆子向你表白，只能深深把你装入心里。
　　我从此以后好好学习，只有考上了大学我才有谈恋爱的资本。因为我的家庭很有规距的，我只有自由了。我才能自己谈恋爱。
　　可老天有意作弄我，高考落榜，我彻底失去自己的自由。只有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你。
　　那时的我们还没有手机，离开了学校也就失去了联系。可我的心里只有你。
　　再次听到你的消息，你已成为孩子的爸爸她人的丈夫。你直接把我判了死刑。
　　听到你的消息我如五雷轰顶，我的世界天塌地陷。从此以后我的内心如一谭肮脏的死水，再也激不起希望的涟漪，再也没有任何生机。
　　从此以后我度日如年。满脑子都是你，我只好让自己不停的干活，来麻疲自己，只有不停的干活我才能不想你。我天天累的腰酸背痛挨床就能睡着，这样我才能没有时间想你。这样我才能减少自己内心的痛苦。
　　即然以成定局，我就不再坚持，没有你我没有坚持下去的里由。再说在当时那个年代，一个女孩子不结婚是会被人耻笑的。不说别的，光他人的吐沫星子也能把人淹死。我内心虽然痛苦虽然不舍，可我不得不嫁。
　　不为别的就为兄弟姐妹们不受影响，我也要为自己保留一个好名声。那就是无论如何我都得结婚。
　　可我内心以死，对结婚对象也就没什么要求。只要对方是个男人就行，那怕他是瞎子，瘸子，八十岁的老头子，只要人家愿意我就嫁。
　　你知道吗？我真的嫁给了一个瘸子，他不光瘸他还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只听他妈话的傻子。你说我的命是不是很好笑，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很快结婚的日子到了。婆家来了一辆婚车而且又旧又脏。是一辆拉客的客车，车内那个脏，让人看了只想吐，座位的罩布脏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车皮上鼻涕呕吐物痕迹斑斑。车皮上的油漆脱落的锈迹斑斑，让人看了只觉的恶心。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结婚都实行小轿车了，他们想给我个下马威？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因为穷，而且婆婆又是一个办事不顾脸腚的人。
　　看看肮脏的婚车难受的我直想吐。我尽力让自己望着车外，不看车内。寒冷的冬天，路两旁尽是光秃秃的树枝。大地一派潇调的景象。我看着车外的景象我的心不由飞向了远方，“你突然拦在车前，带我走向远方，去过我向往的生活，天涯海角都是家，再苦再难我也感到快乐。”
　　直到车子停了我也没有等来你，车来到了婆家门口。你看我是不是傻到了家。我只看到一座又矮又破的土垃房，连个围墙也没有。看到这些我心里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因为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所以也就无所微失望。
　　这样也好，我只有不停的干活不停的劳作，才有可能摆脱贫穷，这样才让我没有时间想你，才尽可能减少我的痛苦。
　　即然结婚了不管孬好我都得塌塌实实过日子。可是结婚后我傻眼了，我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那事。要是婚前知道了，就是死我都不会结婚。我以为男女在一块过日子，白天一块干活晚上各睡各的。天知道男女之间竟然还有房事。
　　结婚以后最痛苦的日子开始了。白天我不停的干活来麻疲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没有空闲来想别的。可一到晚上就如在油锅上煎一样难熬，只要闭上双眼感觉你就躺在身边。我想你不会明白这中感觉，那中煎熬的感觉让人难以入眠。
　　大概是心有所想，结婚以后你天天进入我的梦乡。
　　你知道吗？梦中的你总是不言不语，微笑的看着我，听我自言自语。有你在身边这种感觉真好，看着你的微笑，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虽然我不停的说着可我内心只有你的微笑。真想一辈子陪你这样走下去，我真想长梦不醒。那知一帘幽梦，梦醒皆空。空留一腔悲伤，自古此情难忘。
　　你知道让我最难忘的一次梦到了什么吗？你高兴的来找我，大声的高告诉我，你家里人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看着你我什么都没说高兴的笑了，他们终于同意了，我的原望终于实现了。你说你妈让你接我去你家里，我笑的更开心了。我什么都没说只知道傻傻的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好像只有笑才能表达我内心的高兴。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我都有点高兴傻了。真高兴这下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可能是我太高兴了，高兴的我都流出了眼泪。直接高兴醒了。睁开双眼一屋漆黑，那里还有你的宗影。这一夜泪水浸湿了枕巾，我心里的痛谁能明白？
　　现在的我即想夜夜入梦，梦中有你相陪真好，可我又怕入梦，因为梦醒万事皆空。一帘幽梦一腔伤情。
　　你知道吗？我的不停劳动成了他们伤害我的资本？他们意为我是一个只知道干活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也对现在的我和傻子没什么区别。而且我现在的生命力及强，如同沙漠里的仙人掌，只要他们不掐死我我就能很好的生活。
　　也对一个心死的人，本来也没什么要求。无论他们如何待我，我都不言不语，谁曾想他们待我那就是趟水过河，越来越变本加厉。我本想我好好干活他们会善待我，我慢慢把你忘记。谁曾想会是这样，这下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活着。

　　结婚没多长时间我就怀孕了。可所有的活无论轻重我依旧照干，该干吗干吗，他们谁都不会怜惜我，也没谁在意我肚里的孩子。
　　我怀孕九个月了。该掰玉米了，我和他们一样干活。白天掰玉米晚上在灯下剥玉米皮。掰完玉米紧接着就该犁地种麦子了，那时还没有挠子机。而是用拖拉机先犁一遍再粑一遍，然后人再用铁耙子平一遍。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犁过的地还没有平好，老天爷突然下起雨来了。“娘下雨了，你先回家吧，雨下大了路就不好走了。”男人对他娘说。婆婆看看怀有九个月身孕的我什么都没说起身就回家了，而大肚子的我还得在地里继续干活。
　　雨越下越大，我浑身上下早已湿透。“回家吧，雨下的太大了。”男人冷冰冰的扔来一句话。我停下手里的活计。起身回家走，双脚走在刚犁过的地上只往下陷，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走出了地。到了路上更傻眼了，下过雨的土路只打滑，可我还得往家走。不然的话雨越下越大我更难回家，一走一滑一走一滑我艰难的往家走。此时的我早已泪流满面，虽说我已无心可他们不该这样对我。我孤身一人无所为，可我现在怀有九个月的身孕。男人也不扶我一下。
　　“我的天，雨下恁大你还在地里干活了？这路恁滑他都不扶你一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知道吗？你肚子恁大了路又恁滑，你要是淋感冒了或者摔一跤，你娘俩的小命也就不保了，快来门下避避雨吧。我的傻妹子。”在大门口避雨的大嫂说到。
　　满脸泪水的我，强颜欢笑对她笑笑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家走。真让她说对了，第二天我就感冒发烧了。婆婆和男人也都不管我的事，可我还得去干活，不然的话婆婆会让男人打骂我。
　　该刨花生了，男人让我去干活让他娘在家闲着，我当然不敢不去。刨花生不是重活，可对大肚子的我来说怎么都不算轻活。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干。干着干着男人说到，“你长的不好看。人又傻。”
　　“不用你说，我知道我长的不好看我傻。你娘长的好看你娘精。”耿直的我直接到。
　　男人二话不说摁着我就打，巧了地里没有外人，当然也没人来拉架。不要说拉架了连个看笑话的人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天生贱命，就这我都没有流产当然我更没有死去。

　　可现在的我想到了死，我都这样了男人还不善待我，死了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死了我不用再受这双重煎熬，出力干活累死累活，他们不善待我还要承受精神上的煎熬。可我看看自己的肚子，我又不忍心让孩子这样跟我一块走。我虽然受尽了冷辱，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决定他的生死。
　　种完麦子孩子出生了。月子期间他们没人给我做饭，中午和早上我还得一天两顿作给他们吃。我被他们气的怀里没有奶水，孩子饿的直哭，他们也不给孩子买奶粉。我现在真后悔了，我压根就不该把孩子生下来。以前是我一个人受他们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
　　有时我不在孩子身边，孩子就是哭死他们也不看一眼。怀里奶水不够吃孩子就这样半饥半饱的受着。
　　有一天我被他们气的肚子疼，我还没有出满月，于是就对男人说，“我肚子疼，你去村卫生室给我拿点药去吧，还没满月我不能去人家家里。在农村不满月的女人是不能去别人家的，如果去了别人会说你没好心，别人会骂你的。”
　　“你肚子疼，那今晚上我搂着孩子睡你自个睡吧。我不去拿药。”男人说着话把孩子抱到了另一张小床上，脱衣搂着孩子睡了。
　　看看男人我什么都没说，也和衣睡下。没多大会男人响起了呼噜声，而我肚子越来越疼，肚子疼的如刀剜一样，我曲起双腿双手抱着肚子。疼的浑身直冒汗，泪水浑着汉水流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后来疼的我在床上直打滚，就这我咬紧牙关也不求男人。现在的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孩子给他们生了，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我要是真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因此我咬紧牙关让它疼。疼的满床上打滚汉水浸湿了内衣，我想自己马上就解脱了，我内心不由的苦笑。我的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我认为自己会疼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又睁开了双眼。看我的贱命够顽
　　强吧？大月子里疼成那样竟然没疼死我。这一夜我终生难忘，我会记他们一辈子。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对我如此惨忍。

　　有了孩子一切麻烦事都来了。首先孩子的吃的就成了问题，婆婆不说话男人就不给孩子买奶粉。孩子饿的成天哭，我说什么男人都不听。在男人心里他娘就是皇帝说一不二，我的孩子在婆婆心里当然什么都不是。
　　孩子四个月了，有一天婆婆趁我不在，她用白菜汤泡馍喂孩子，这下好了孩子压根就消化不了，孩子开始拉肚子。他们娘俩不管不问，我一人为孩子看病，他们不管不问也就算了，我为孩子看病花几元钱婆婆就让她儿子骂我几天。呆傻的我也不敢还嘴，因为我为孩子看病花钱了，就尽着男人骂我。因此我每次为孩子看病我都得让男人骂够。
　　这样的生活我也想过离婚，可看到他们这样待孩子，我惹是走了孩子能活下去吗？孩子能长大成人吗？我都会想着，惹是离婚他们是不会让我带走孩子的，我不带走孩子无论我走到那里我都会想起我的孩子。看到别人的孩子我就会想起我的孩子渴吗饿吗我的孩子有衣服穿吗？别的孩子欺负他吗？……
　　无论我走到那里孩子都是我的心病，孩子都会让我心疼一辈子。因此为了孩子我要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只要他们不掐死我不打死我。我就为孩子活下去，如果那天我真的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次与你在卫生室的偶然相遇？那次我去给孩子看病在卫生室的门口遇到了你。当时的你让你的孩子骑到你的脖子上，和孩子有说有笑。多年不见有点儿陌生，可还是认出了对方。不知为什么？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对望着，此时我终于明白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真正含义。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什么都不说就够了，这一刻我多希望时间静止。我只要静静的看着你就足够了，这一刻我忘了所有的烦恼和不幸。
　　最后你终于开了口，“给孩子看病？”
　　“嗯。”我声音有点儿颤抖，我尽量少说话。此时我内心如大海般波涛汹涌，心情无法平静。我只能默默的看着你，把你记入心里。
　　不知过多长时间你终于说了句，“我先去给孩子看病。”
　　“嗯。”我什么也不愿多说，我只想静静地看着你。
　　你终于抬起脚步走了，我默默地看着你的背影，只到再也看不见了。我慢慢的往外走，内心说不出的激动和高兴。此时的我走起路来如同脚下生风，浑身一阵轻快。
　　回家的路上我看什么都是美好的，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不幸。感觉花儿好像为我开，叶儿好像为我绿，就连天上的太阳都好像为我升起的。
　　现在的我高兴及了，脸上掩饰不住的微笑，内心如同吃蜜一样甜。
　　这次偶然相遇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就连男人骂我我都没什么感觉。
　　可高兴了一阵子我又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我都不知道自己能熬到那天。
　　你知道吗？我心中的苦和痛无人能说，只想和你说说，你看到之后不会嘲笑我和看不起我吧？
　　你是看不到的，因为你只在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