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春潮》平平无奇的咸鱼

7、蓝莓气泡

　　应该没有人加了自己喜欢的人微信之后，就一直追问人家喜欢吃什么吧？

　　“沈过，你能吃辣吗？”
　　“可以”
　　“你吃喜欢吃什么菜？土豆、白菜、上海青、豆芽、娃娃菜，还是其他的？”
　　“都可以。”
　　“你喜欢吃牛肉，羊肉还是猪肉，还是海鲜啊？”
　　“都可以，我没有忌口的。”
　　“那你对什么食材过敏？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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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过发了条语音过来，带着笑意却有些无奈：“不如我们把门打开，面对面详谈？”

　　何归年看着和沈过的聊天记录，觉得自己实在是蠢透了。

　　不过幸好，虽说手忙脚乱了些，何归年这餐饭倒是请的有模有样。沈过准点进门时，就闻到了浓郁的火锅味。桌子中间那口鸳鸯锅里的底料已经煮开了，红锅鲜艳，白锅透亮。何归年布了大半桌的食材，甚至还摆了两小坛酒。

　　“你快坐下，这个底料是我自己熬的，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何归年提前往锅里下了肉，这时候捞起来吃味道正好。

　　沈过尝了一口，只觉得这辣锅的味道不像他在外吃过的任何一家，入口虽辣却带着轻微的酸，几口肉下肚除了辣味在口腔里残留，还有花椒的麻味逐渐占了上风，很爽。

　　“很好吃。你会熬火锅底料？这个底料的口味我从来没尝过。”沈过有些好奇。
　　“当然，我在成都出生，长到十岁才来的北京。这底料可是家传的配方，我小时候就学会了。”
　　“怪不得。”

　　何归年拎起旁边的小酒坛，给沈过倒了些酒：“我记得，你好像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吧？去过四川吗？”
　　“是，我从小在北京长大，但也去过四川。”沈过拿起酒杯闻了闻，“这是青梅酒？”
　　“青梅桂花酒，怕你喝不惯加了点蜂蜜。我自己酿的。”

　　沈过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脑海里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先前何归年说过，他们有缘，早晚能在一块儿喝酒。可上次在酒吧喝酒，却是偶然碰了郑希文，心血来潮组的局…沈过按下疑惑不表，想着何归年一个20岁出头的小年轻，也不至于有这样走一步算十步的心机。

　　“你说你去过四川，是在你接任公司的前几年去的吗？”何归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沈过抬眼看他，心里有了底：“嗯，那段时间我在西部战区服役，到过四川。”
　　“是吗！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何归年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人，迅速给沈过夹了几筷子肉，表现得像个军迷，“可不可以说说啊？”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在西部战区服了两年役，四川也就去过一次，那次去是因为抢险救灾。至于其他时候，都在高原上流动着，跟着部队走。”

　　这干巴巴的陈述听得何归年莫名好笑：“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单身了。”
　　沈过看着他笑的灿烂的脸，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你这经历本就够吸引人兴趣，但你自己说出来却是干巴巴的，如果挑一两个服役期间的小故事，稍微润色润色语言，一定能吸引众多小姑娘。”
　　沈过忍不住笑了，轻轻顶了顶腮：“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本来就是个无趣的人。又何必招蜂引蝶。”
　　何归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沈过笑的这么真情实感，心脏都要被电的骤停了，嘴巴根本不受脑子支配，糊里糊涂地顺着沈过的话往下接：“我平常也是，没什么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
　　“挺好的。”沈过笑着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何归年发现今晚的沈过好像不太一样，他笑的也太频繁了些，轻易就让自己晃了神。
　　“其实干什么不重要，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在重要。”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整了整自己的思绪，迎上了沈过探究的眼神，“我对你有想法，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沈过摩挲着手里的酒杯，酒杯是锤纹的，杯壁上凹凸不平：“嗯，但我一直认为你在玩什么追人游戏。”

　　何归年惊讶地瞪大眼睛：“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么？我…难道我看起来就如此轻佻？”

　　“不，我会这么认为，也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你有一副好皮相，想来身边也不缺人陪。”沈过仔细地扫描着何归年的五官。毫无疑问，何归年是好看的，眉目清俊，眼形微挑，瞳仁浅淡，认真盯着人的时候波光流转，是双极好上色的含情目，鼻骨挺拔唇色泛朱，称得上句漂亮，但绝不女气。

　　何归年怎么也没想到，他被人误会竟是这么个缘由。忿忿开口：“好，算是有点道理，那我这副好皮囊，可入得了你的眼？”
　　沈过垂下眼，呷了口杯中的酒，半晌才抬起头，郑重地告知何归年。
　　“你值得更好的。”

　　何归年听闻并不沮丧，反倒长长的吁出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现在我只想通知你一声，做好准备吧，沈先生，我会开始努力追求你的。”

　　沈过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前的这个人总不按常理出牌，初时急匆匆地闯进他的生活，现在却像下战书一样告诉他，要做好被追求的准备。
　　他难得地犹豫了，理智告诉他应该断了何归年的念想，可味蕾不会骗人，它跟自己说，这颗小青梅内里，有桂花的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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