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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绝笔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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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我顺理成章的来了一个新室友。
他叫“尚郝佳”,我和他并不陌生。
新年伊始,心里嘀咕到,上天还是眷顾我这个孤寡老人的,竟然还萌发了些小期待,可是我并不喜欢热闹。
也算是故人重逢,感觉却是初次见面,尚郝佳比我高不了多少,皮肤不算白,是不算浅的小麦色,眼睛不算大,近距离观察他的眼睛,才发现他是个内双。嘴唇不算薄,他一笑漏出了白色的牙齿,他转头冲我一笑,是漫画里标准的笑容,也太治愈了。
春妮走之前,提醒过我要提防尚郝佳,简单的讲了下关于小松和尚郝佳的事情,我心里瞬间好像埋下了一颗警觉的种子。春妮走之前交给我一个带锁的铁盒,让我要在一月六日交给二柱,这个铁盒是小松给她的,也算是小松的生前最后的遗愿,我自然不会怠慢。
今天是六号了,我一早起床,问尚郝佳要不要去你的前邻居那里。尚郝佳说,我再也不会去那个傻屌那里了,他反应这么强烈,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
尚郝佳没来做我的室友之前,是一直住在二柱隔壁的。我和尚郝佳抱怨,二柱把我和春妮的微信都拉黑了,尚郝佳说,那个神经病也把他拉黑了。
我吃过了早饭,独自来到二柱家,按了好多下他家大门门铃,却无人回应,打了他的电话,提示竟然是空号。我问了他家邻居,说好久不见二柱,晚上也不见他家灯亮,最近家里应该没有人。
我手里还捧着小松的铁盒,心里嘀咕着,春妮只是交代一月六号把铁盒给二柱,又没有说亲手交到二柱手里。之前我和春妮总去二柱果园摘水果,知道果园附近有个小门直接能进入二柱家院子。
我终于进入了院子里面,象征性的开了几下门,门竟然没有锁,我一边在想着质问二柱明明在家,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一边又觉得屋内安静的有些诡异。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伐,屋里为什么会有一种难闻腥味,我朝着腥味向二楼走去。
我来到二柱的主卧,门是竟然开着的,我一进门,二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我的不远处挂立着,脖子吊在了窗帘的上面,地板被染成了一片红色。我被这场面真的是有吓到,我立马报了警,我环顾下了屋内,发现桌子上有一盒帕罗西汀和一本日记本。
警车鸣笛声洗涤了整条小巷,警察封锁了二柱家的前前后后,勘察后清理了现场,尸体被警察小冯他们抬走了,我也被带到了警局,做了笔录后回家了。
我刚推开门,就看到尚郝佳清澈的面庞竟然在流泪,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还在过度的惊吓当中,我瞟了尚郝佳一眼,就跑到卧室里躺下了,感觉自己要虚脱了,满脑子是都是二柱上吊的画面和满地的鲜血。
我突然想到小松的铁盒,立马坐了起来,在抽屉里找来一个钳子,准备要打开铁盒。我长吁了一口气,我用力一使劲,铁盒打开了,我屏住呼吸缓缓打开了盖子。
我惊慌失措的把铁盒掉在了地板上,铁盒里面竟然是一块肉皮,正是小松尸体肩膀上缺失的那块,“love jia”的纹身印迹还清晰可见。
我突然陷入了沉思,小松为什么不把铁盒给尚郝佳,而偏偏给了二柱,不解与恐惧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把铁盒和春妮告诉我,关于小松和尚郝佳的事情都告诉了警察小冯,尚郝佳一脸迷惑的被警察带走了。
警察小冯和我说,二柱真是死心已决,不给自己留一点活路,割腕后又上吊。我感叹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对这么世界如此的绝望。警察小冯说,你还记得他桌子上的药么,是一种治疗抑郁的药物。
我接着继续问警察小冯,对了,日记本,日记本都写了什么。小冯说,日记本是从两年前的一月六号开始写的。我说,怎么又一月六号啊。一月六号是二柱和小松认识的第一天,小冯说。
日记里写到,二柱和小松是在楼下老奶奶超市相识的,很快他们算是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了,没有什么仪式感,可能正是二柱憨憨的感觉吸引了小松。
一天晚上,小松来到二柱家,他们喝了不少的白酒,二柱微醺,酒劲正上头。二柱把小松推倒在了床上,二柱他不敢睁开眼睛,亲吻着小松,小松也用自己的舌头来回应二柱。他们缠绵了好久好久,也许是酒劲过了,二柱睁开了眼睛,没有了生理反应。二柱起身很懊悔,因为他能感受到小松的失落。
二柱不让小松公布他们的关系,说是要有更好状态再去隆重的公布。可是后来他们关系变得越来越淡,淡到微信都要第二天才回复,甚至不回复。
听了警察小冯的讲述后,我大跌眼镜的说,小松和二柱还有这样的关系,小松爱的不是尚郝佳么,小松还真是一个水性杨花女子。
小冯说,不,不是这样的,小松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二柱一人。我疑惑的接着问,“love jia”的纹身还不能够说明一切么。小冯接着说,二柱姓什么,我好像又瞬间恍然大悟了,二柱姓“贾”啊,原来jia是贾,不是佳。
但我又瞬间疑惑不解,小松为什么要传递给我们,她和尚郝佳的事情。
小冯说,我们都被小松骗了,小松说谎了,尚郝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把与小松微信聊天记录给我们看了。尚郝佳给小松看的照片并不是,尚郝佳和她的亲密照片,而是尚郝佳和二柱的。小松和春妮这么说,只是不想伤害二柱隐私的前提下,胁迫尚郝佳自动离开。
要不是尚郝佳发来的照片,小松将会一直蒙在鼓里,小松觉得自己被骗了,可是小松还是爱着二柱。
就在小松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她和二柱来到果园很近的水库。小松质问着二柱,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还爱我,对么。二柱低头着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好么。春妮接着说,你不要这样好么,你是要逼我跳进水库么?我们去最好的医院去看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二柱冷笑到,我一直在吃药啊,呵,我会好么?会么?我小的时候就这样了。二柱低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分手吧。小松忽然暴躁的大叫起来,二柱你不是人,死基佬,死变态!
小松的话仿佛触碰到了二柱的神经底线,二柱像发疯了一样双手推搡着小松的肩膀。雨季的水库边泥土很滑,突然二柱一失手把小松推进了水库里。小松瞬间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水里,二柱不敢回头看,慌忙的逃离了现场。
二柱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言语,其实就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小松却成这场闹剧的牺牲品,她又有什么错,她只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二柱全是错么?小松又无辜么?死了就能结束么?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一根丝也理还乱的某种羁绊。
人不会自愈,也不会痊愈。
无力改变的,要么接受,要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