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男人》凌波猫步

8、COCO

　　“好累啊。”老远就听到张氤的说话声。
　　“看看我的腹部是不是收紧了？”又在问，“收紧了，紧到家。”筱佳应付了一声。
　　“真的？”
　　“真的。”
　　卡罗琳迎上去，紫烟最后一个进来。
　　听卡罗琳迫不及待地讲完刚才的事情，“干得漂亮。”紫烟大大地鼓励了她一下。
　　“王八蛋，我削了他。”张氤炸了。

　　冲凉出来，紫烟又详细地听卡罗琳再讲了一遍。
　　张氤打开茶几上的饼干盒子，空的。“走走，找地方吃点东西，饿坏了。”
　　“刚运动了马上就吃，白练了。”紫烟提醒。
　　“吃完又再练。”她有办法。

　　四周一声“啊”响过，停电了。
　　有旅客高声喊：“老板，怎么没电了？”老板试了试开关后说：“好像是镇上变压器坏了，晚上就好。”
　　没电，一个人在陌生的客栈里打黑摸，想想都难受。王路问古诚：“你那边停电吗？”“没有啊，过来吧。刚认识了一个美女，洋妞。”这家伙，这边参加走婚冲关比赛，那头还忙着泡妞。
　　汽车没加油，王路赶紧去租自行车，老板正收摊回家，停下来对王路说：“去草海肯定赶不回来，可以明早来还，多加五十块钱就行。”王路不干。前面还有一处，他长了点心，说就去前面一点点，二十分钟就回，老板大声说：“你去草海，咋可能二十分钟就回来？！”妈哟，原来跟刚才那是一伙的。三四公里多，不能走着去吧。正纠结，旁边有个骑摩托的人出主意：“给三十块，我回家，顺路带你过去。”正好，成交。
　　摩托“嘟嘟嘟”地在风里奔驰，芦苇、庄稼在两旁向后快闪，王爻不时整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在客栈门口下车，古诚带着王路进屋，一桌子人正吃着，灯突然灭了，这里也没逃脱停电命运，房东赶紧点了蜡烛端过来。
　　饭后，古诚和王爻去客栈旁小水吧坐。掀开厚厚的门帘，里面装潢很简单，饮料种类也少，没客人。不过也好，没有了人进人出的喧嚣，没有二手烟烟熏火燎，更安逸。两个男人在烛光中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古诚坐不住了，王路提醒：“你新认识的美女呢？不是说要给我介绍吗？叫她出来耍噻。”古诚跟她网聊了会，“她要睡觉了。”晕，这才几点。“你先坐，我去叫她，再买点烧烤。”他说完出门，王路静静地一个人喝菊花茶，墙上挂着各色泸沽湖风景照，驴友拍的。
　　二十多分钟后，门帘掀开，进来一位女孩，第一眼看过去，高大健壮，她对老板说了声：“老样。”朝王路这边望了望，走了过来，看清了，是位外国女孩。
　　“你是王先生？”“哦……对。你是？”王路有点慌。
　　“我是COCO，是古诚的朋友。”“哦哦，你好。”古诚还真把她动员来了。
　　她黄色长卷发，瘦条脸，灰蓝色的眼睛，但脸型又像亚洲人。“你是哪个国家的？”“美国人。”“你中文讲得很好啊。”本来王路还准备着强迫用下英语。“我妈妈是中国人……我的阿姨也是中国人，就是这里的。”“摩梭人？”“是。”“这样啊。”王路心里一动，想问，又打消了。
　　老板默契地端了菊花茶过来，看来她已经把这里踩熟了。
　　这里一半功能是酒吧，美国女孩应该不喝茶更习惯喝酒啊。王路提议喝酒，她摆摆手说：“谢谢，我很少喝酒的。”嗯，看来碰上个乖乖女，不过，女孩注意自我保护也对。
　　“你是来这里旅游？”“对，我大学刚毕业，先环球旅行，刚从东南亚过来，现在到我阿姨老家来走一圈。”“哦，挺好。”王路好羡慕她。“云南已经基本上走完了，特别喜欢泸沽湖，尤其是这边。”她用手指在空中指了指。
　　“她在这里住了已经快一个月了。我们这边民风还比较淳朴，商业痕迹比湖对岸淡很多。”老板在旁边插话。
　　有人掀帘子，一股风带着凉意钻进屋。古诚边探头边嚷：“烧烤来了。”老板拿了盘子，有吃的就热乎了。古诚又简单相互介绍了下，也招呼COCO喝酒，“不喝酒没气氛。”COCO还是不喝，“我喝不惯中国的酒，你们两位喝。”“害怕老古灌酒干坏事？女孩独自出门，是得小心点。”王爻胡乱想着时，老板已经过来问：“要什么酒？啤酒？还有我家自己酿的白酒。”古诚直接否了白的，啤酒来了，雪花勇闯，老板又拿了个杯子，也过来聊天。
　　“这是忍布。”古诚介绍后，三个人碰杯，“哧溜”一大口下去，几个人的话就多起来，王路说话嗓门也大了，酒真是个活跃气氛解放人性的好东西啊。
　　“听说你们这边的民族跟对岸不一样？”古诚问，“嗯，我们这边是蒙古族，云南那边定的纳西族。”忍布和隔壁客栈摩挲小伙子差不多，这几天见到的摩梭男人，基本都高大健壮，很有型，应该有蒙古人的遗传。
　　听忍布说起自己女朋友是四川的，古诚一下坐直了，急切地问：“摩梭人不是走婚吗？”忍布解释：“大多数还是走婚，各自生活，但现在受汉族影响，也开始有固定情侣了，觉得合适就一夫一妻成家。”“跟其他族也可以吗？”古诚开始问关键话题了，“可以，不仅限在摩梭人之间，这几年也开始和外地外族通婚了。”王路点了点头，“是的。”
　　忍布继续：”现在，就有很多摩挲姑娘嫁到外面去了。”“杨二车纳姆？”古诚居然知道她。“我的阿姨就是。” COCO也知道。“她算是早的。”忍布给COCO添了点水，又接着讲：“还有，现在很多汉族男士也到泸沽湖来上门了。”
　　“哦，楞个啊。”古诚若有所思，鼓起勇气问他：“听一个摩挲男孩说的，走婚邀请是这样？”他边说边做了个勾手指的动作。忍布笑了：“是的，这样可以，也可以对歌，等几天就转山节，大家要对情歌，男孩女孩都要来，很热闹，到时参加嘛。”“好啊。”古诚跃跃欲试了，完全忘了身旁还坐着两个人。又是半杯酒下去，他索性放开了，“如果，我在走婚桥，跟你们摩梭人的女孩这样，她会怎样？”“哈哈，那……要看她愿不愿意了。”忍布被逗乐了，COCO皱了皱眉头也笑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是汉人，民族没问题吧？”古诚很认真。“没问题啊，我刚说了嘛，现在很多摩梭女孩嫁给汉族男士，也有很多我这样的，找了汉族女朋友啊。”
　　暗光中，COCO的脸部像素描画，高鼻子一侧是深深的阴影区。古诚喷着酒气，也偷偷瞄她。她察觉到古诚的微妙变化，眼睛转向杯子，吸了口水。
　　蜡烛的柔光中，几双眼睛扫来扫去。
　　“听古诚说，你们是来参加走婚比赛？”COCO突然问。
　　“嗯。”王路看了她一眼，和古诚对视，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跟我们摩挲姑娘？”忍布好奇，“不是，也是个美国来的，但是是华人。”
　　“你们很牛啊。还把我们的走婚国际化了。”
　　“这想法很好啊。这种理念，才真正符合人类的天性啊。”COCO中文有点吞吞吐吐的，没有紫烟和卡罗琳流利。
　　“我还听说，这个比赛还有奖励？”她话锋一转。
　　“有。”王路有点难为情。
　　“1000万人民币奖金！”古诚大声说完，又叫忍布：“拿酒。”
　　“这个女孩漂亮吗？”
　　“还行。”
　　“我能看看她的照片吗？”
　　“这……”
　　古诚没那么心细，他翻出了群里的比赛说明，里面有一张紫烟的生活照。
　　她接过去，盯着看，眼神停滞了，一直看着，没说话。
　　怎么了？
　　美女相互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