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44、第 44 章

　　晚上，夏七月的肚子终于好些，她坐在桌子前，写钢琴谱。

　　开门的声音响起，她转头望过去，第一眼看见的是塑料盒。夏宁湫进门，先把塑料盒伸进屋来。

　　里面装着水果，熟悉的盒子、熟悉的便签，夏七月看到里面装着的水果，她肚子又开始咕噜噜。

　　夏七月忙把头偏向另一边，她捂住肚子，感受着细微痛感，“我现在不想看见水果。”

　　夏宁湫把水果放到夏七月的桌面上，夏宁湫一边脱下外衣，一边说道：“最近有些奇怪，感觉总是在偶遇骆冰澈。”

　　夏七月转头看她，也努力回忆，“好像确实是这样。”

　　最近夏宁湫和杨鸣禹他们几次见面，似乎次次都能遇见骆冰澈。

　　夏七月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思考这件事，总觉得绝对不是偶然。

　　其他两个室友准备考研，所以最近一段日子都去图书馆，夏宁湫为避免遇见骆冰澈，学习都回寝室来。最近晚自习下课，五个人的队伍变成三个人。

　　周五没有晚自习，杨鸣禹是下课来等夏宁湫的。终于这次，三个人一起往外走时，他们迎面撞见骆冰澈。

　　他们明明都是从一个教室出去的，不过是走了教室的左右不同两个门。

　　这时，夏宁湫正在和杨鸣禹商量一会去哪里玩。

　　骆冰澈一顿，正与三人打个照面。

　　四人同时停顿，这边三个挨个与他对视一遍。

　　骆冰澈抿嘴，他向旁边迈步准备绕开，十分不巧……杨鸣禹也是如此选择。

　　两人同时出现在相近位置上，又是面对面，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夏七月无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实在像是挑衅的场面。

　　杨鸣禹先笑起来，“学长，你先走吧。”

　　骆冰澈则低声应和：“嗯。”随后他又向一旁迈出去，远离他们。

　　夏宁湫全程垂头不敢去看他，直到那边脚步声渐远，她才回头去看，却不曾想过会和他目光相对。

　　夏宁湫身上一激，又忙转回头来。

　　她所有的反应，都被走在后排的夏七月尽收眼底。

　　杨鸣禹将头偏向夏宁湫，“我们走吧。”

　　夏宁湫点点头，两人向前继续走，夏七月则脚步放缓，倒也跟在后面。

　　前方就是楼梯转角，他们向下。

　　身后脚步声音变得急促，似乎有人快跑过来，就连呼吸声都是粗的。

　　骆冰澈刚转过转角，就被夏七月伸手拦住。骆冰澈显然没有意识到转角有人，被突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

　　夏七月上前，气势带有侵略性。骆冰澈下意识后退，又被人看穿的窘迫感。

　　“你还真跟上来了。”她拉他转回去。

　　骆冰澈垂眸，耳尖发红，局促不安。只是他止不住向那边张望，在寻找夏宁湫的身影。

　　“我有话要和你说。”

　　夏七月直视他的眼，只是他目光一直在找寻，她从中品出望眼欲穿。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出乎夏七月意料，他没有反问她为什么这么问。只是这样的回答，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这几天，就是巧了才会遇见，是吗？”

　　下课铃声响起，其他学生从教室陆续出去，走廊变得热闹起来。

　　骆冰澈下意识回避，“你还想管我去哪吗？”

　　“我管是管不着你。我只想告诉你，现在他们两个关系好得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在一起了。”夏七月略微停顿，后面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骆冰澈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他怔怔：“这么快吗？”

　　“你已经做出决定了，生日宴会、云海山顶，这一切都是你的决定，不是吗？”

　　他咬牙，下意识紧握拳头。

　　“不要再纠结了吧，放下之后，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回应夏七月的只有沉默，他似乎在无声抗议。

　　“你每天在她眼前晃，只会让她想起不开心的事而已，你能阻止什么？你又想阻止什么？”

　　夏七月继续，“让你哥表达拒绝是你，直接拒绝也是你，现在吊着她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吊着她。”他紧蹙眉头，“这些关你什么事？”

　　极其冷漠。

　　夏七月一噎，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让她觉得陌生，“你渣不渣啊？”

　　骆冰澈咬牙，垂眸思索。

　　“你放过她不行吗？”

　　他不说话，只是迈步向前，想要越过夏七月继续跟上去。

　　夏七月伸手拦住他，“他们出去玩，你跟上了能怎么样？”

　　骆冰澈还想绕开。

　　“她现在不是自己，哪怕再一次崴了脚，杨鸣禹也会送她回来，你就算在后面跟着，又能怎么样？”

　　他脚下一顿。

　　夏七月继续说：“你自己也清楚吧，她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知道。”骆冰澈看向她，那双眼红得厉害，夏七月心惊。

　　他眼睛转动，下一秒已覆上水雾。

　　她震撼于此，只觉得这样的表情，让她心头压抑，跟着难过到喘不上气来。

　　他收回目光，直视前方，他吐出口气，迈步就要继续向前。

　　夏七月跟上，拽住他的胳膊，向后扯去。骆冰澈另一只手抓她的手腕，向一边甩去。

　　她急，“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

　　夏七月拦不住他，骆冰澈转过转角，就要下楼去。

　　只是他呆立于原地。

　　夏七月也跟着愣一下，她转过转角，夏宁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那边，杨鸣禹则在下面台阶平台上等待。

　　夏宁湫伸手拉夏七月的手，“我和他说吧。”

　　夏七月和杨鸣禹离开，只剩他们两个人。

　　夏宁湫微微侧头，她看向窗外红霞，“陪我走走吧。”

　　骆冰澈低声，“嗯。”

　　沉默一路，围着楼道走了一圈，教学楼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太阳也已经完全降下去。

　　夏宁湫停止向前，她转身，又伸手拉住骆冰澈的袖口，阻止他继续走。

　　“骆冰澈，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别人在一起？”

　　骆冰澈也转过身，面向夏宁湫，只是不肯看她，只一味盯着地面。

　　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夏宁湫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强迫他与她对视。

　　她凝望着那双好看的眼，盛着光就像水晶一样的眼眸。

　　“骆冰澈，回答我。”

　　他伸手拂开她的手，低声：“我不知道。”

　　他迷茫，只是眼眶愈发红。

　　“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和杨鸣禹在一起吗？”

　　他摇头，“我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夏宁湫决绝，“要不我们就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骆冰澈身体僵住，他又摇头，只是泪水越聚越多。

　　他哽咽，望着夏宁湫，强忍着泪水流下。

　　她也跟着有了哭腔，“骆冰澈，要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她伸手抹去自己脸上泪水，“你不喜欢我和别人一起，你又不跟我在一起，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我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们在一起。”

　　骆冰澈瘪嘴，唇瓣颤抖，只是哪怕他尽力忍耐，泪一行滑下。

　　夏宁湫点头，拿出纸巾为他拭去眼泪，她故作轻松，“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你不知道……”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夏宁湫怔住，她转头，“什么？”

　　骆冰澈低头，神情落寞。

　　她再次面向他，“是阿姨的意思吗？”

　　骆冰澈睫毛颤抖，泪落得更凶了些。

　　“如果注定没结果的话，我愿意享受过程，”她心跳很快，她张嘴，带着哭腔，她尽力把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楚：“骆冰澈，我真的很喜欢你。”

　　“嗯。”他应声，声音很细弱，“我也很喜欢你。”

　　“那你愿意，我们一起享受过程吗？”

　　他垂眸。

　　夏宁湫安静等待，等待他的回答。

　　只是他思量良久，最后还是缓缓摇头。

　　他哽咽着，“我不会再打扰你了……这几天对不起。”

　　“好。”夏宁湫咬嘴唇，她已经尝到铁锈味道，“那我走了……”

　　骆冰澈点头，低头望着地面。

　　夏宁湫回头看他一眼，认真和他告别，认真和曾经的青春告别。

　　“骆冰澈，你要幸福啊。”

　　“嗯。”

　　说完最后这句话，她转头，不再留恋，向前。

　　而骆冰澈，留在原地。

　　杨鸣禹已经回去，夏七月在楼下等待着她。

　　夏宁湫哭得头晕，夏七月不说话只安静陪着她向前。

　　夏七月没有问，也知道结果。

　　夏宁湫抬眸望天，看远处微光一点点被黑暗吞噬。她问：“七月，有钱人家里，都这么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吗？”

　　“不会吧，骆冰澈他应该不会。”

　　“我知道，可是阿姨好严啊……果然是上次见面就开始讨厌我了吧。”

　　夏七月一怔，猜不透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她回头，冲夏七月笑着，只是泪水同时落下，“七月，刚才骆冰澈和我表白了。”

　　夏七月觉得，那样的表情，绝对不是喜极而泣。

　　“嗯。”她轻声应和。

　　“我们却没有在一起。”夏宁湫挪开眼，拿出纸巾擦脸。

　　看她的表情，夏七月也开始跟着难过。

　　夏宁湫仰头看天，轻叹道：“我大概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了。”

　　“那你……”

　　“我不会再奢望什么了。”她狠狠吸入一口气，短暂恢复曾经元气的模样，“我决定了，我要放弃他，我要喜欢别人，我不要再喜欢他了！”

　　夏七月有私心在，哪怕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说这种话，可她还是说出口，“我觉得杨鸣禹是个很好的男生。”

　　“这对杨鸣禹不公平。”夏宁湫吸吸鼻子，“如果我现在和他在一起，我把他当什么啊？”

　　“嗯。”

　　夏宁湫捂住脸，愤愤道：“我总得为我逝去的青春哭几天啊！”

　　夏七月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嗯……”哭到声音发抖。

　　夏七月叹气，是啊，如果她现在立即和杨鸣禹在一起，才不像真正决心要放下的样子。

　　第二天早自习，气氛微妙。

　　她们发现骆冰澈和靠窗的人换了座位，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好远。夏宁湫一连着好几天心情不好，强颜欢笑。

　　有时会盯着骆冰澈发呆，弄得夏七月也跟着看向他出神。

　　骆冰澈的状态也不十分好，他时常发呆，戴着耳机撑着脸看外面云彩。

　　这样的状态持续一周，让夏七月震惊的是：最先恢复过来的竟然是夏宁湫。

　　她回归最开始开心的生活，杨鸣禹约她出去玩，夏宁湫就去，一来二去更加熟悉，玩闹更加肆意，就好像，已经完全将骆冰澈遗忘了一般。

　　一天晚自习后，杨鸣禹又要带着夏宁湫去看晚间电影。

　　这一个月里，杨鸣禹带着夏宁湫各种玩，似乎也有意安慰她的情绪，他们玩得很疯。

　　只是，总是晚归，十天里有八天晚归，甚至几乎这十天里都是晚自习之后约着出去。

　　夏七月不免开始担心。

　　男生们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每一个都具有危险性。

　　逐渐，夏七月开始想，会不会或许危险的不是骆冰澈，而是杨鸣禹才是。

　　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寝室只剩下夏七月一个人，最近盛习远也有事在忙，夏七月真就没什么人可以交谈。

　　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夏七月尤其是这样。

　　她看书看不进去，就躺上床，本想睡一觉休息。只是她一闭上眼睛，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剧场就开始自己进行，怎么屏蔽也忽略不去，她开始辗转反侧。

　　她合着眼，脑海里的小剧场顺利进行着。

　　会不会是夏宁湫和杨鸣禹之间有什么故事，她又喜欢骆冰澈，所以孩子算在骆冰澈的头上？

　　想法一出，她几乎立即否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夏七月忙摇摇头，把这剧场给清理出去。

　　她抬头望天，又有一个想法冒出来。

　　该不会是骆冰澈吃醋，然后和她在一起，为了成功娶夏宁湫回家，就未婚先孕逼母亲承认，结果争斗失败，他出国离开，夏宁湫舍不得，就把她生下来……虽然有点扯，但也不是不可能啊。

　　又或者……

　　杨鸣禹和她有了孩子，但因为夏宁湫身体原因，这个孩子打掉之后就不会再有孩子，杨鸣禹又不想负责，然后骆冰澈给她上了户口，从此伤心欲绝消失不见……这个虽然更扯一点，但也可能性也不是为零。

　　夏七月猛地睁开眼睛，灯光眩目，视线中登时白茫茫一片。

　　她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她，真的是骆冰澈的孩子吗？

　　夏七月惊坐起，掀开被子就冲下床去，因为动作剧烈，夏宁湫那边粘在墙面上的军训照片落下。

　　她动作停下，转头向夏宁湫的桌面看过去。

　　她走向夏宁湫的座位，伸手拿起军训照片。拂去上面的灰尘，盯着她和骆冰澈的模样出神。

　　像是像，但要说自己和杨鸣禹神似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金萱雯和余闵珂打开门，看到夏七月拿着照片发呆，“七月，你在看什么？”

　　夏七月看她们，则立即拿着照片走到她们两个人身边，“骆冰澈和杨鸣禹是不是很像？”

　　金萱雯皱眉，“有吗？我觉得是不同风格。”

　　余闵珂点头，“哪里像。”

　　夏七月继续拿着照片看，她仔细观察，还是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

　　夏七月看向正在换衣服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回来好早。”

　　“早什么早啊，都十点十五了。”余闵珂套上睡衣。

　　夏七月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她忍不住给夏宁湫打过电话去。电话很快接通，夏宁湫的声音很是欢快，“七月，怎么了？”

　　夏七月松一口气，“你们回来了吗？快到门禁的时间了。”

　　“我们马上就要进校门了，很快就能到寝室。”

　　挂断电话后，夏七月坐在座位上面，盯着逐渐接近十点半的手表。十点半，是封寝的时间，她心中非常不安。

　　夏七月瞪着眼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有关未婚先孕的事情。按照骆冰澈那样性格，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她大脑一片空白，眼中只剩下滴答转动的秒针分针。

　　有人推开门，是夏宁湫高兴回来了，与夏七月打招呼，夏七月忙着发呆，没有在意。

　　夏宁湫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视线中晃晃手掌，“喂，七月你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刚睡醒有些迷糊。”夏七月这才回过神来，她转头，就看见夏宁湫手里抱着的小熊，“是他送你的？”

　　夏宁湫看向怀中毛绒玩具，“是啊。”

　　“挺可爱的。”夏七月伸手摸摸小熊的脚，“对了……你们今天玩得怎么样？”

　　夏宁湫放下背包，开始脱外衣，“很开心啊。”

　　夏七月看着她的笑脸，有点心慌。

　　“宁湫……”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嗯？怎么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晚上出去玩？”

　　夏宁湫一怔，“我们两个白天都有课，还有社团没时间。”

　　“可是这么晚，总觉得很危险啊……”夏七月叹气，“周六周日没课，你们也可以出去。”

　　“周六周日还要去做别的事情，再说我们两个人一起走，能有什么危险？你就放心吧。”

　　夏七月一听这话，不禁深呼一口气，她越来越觉得杨鸣禹也是危险之一。

　　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点头安静下来。

　　很快到了周六，夏七月依照惯例都回去琴房练琴，到中午时间她准备回寝室。

　　从琴房出来，正巧走到小路上去，她今天穿得少，想要尽快回到寝室去。

　　小路上人并不多，夏七月一眼就注意到前面的两个人。

　　男生的背影很是熟悉，疑似杨鸣禹，而那个女生的身高，显然不是夏宁湫。

　　女生侧头对着他，女生戴着黑色的口罩，夏七月距离他们有点远，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她下意识加快步伐，向两个人身边靠去。

　　两人一起走向宾馆，夏七月一懵，脚下一顿，周围有个柱子，她顺势向后躲去。

　　夏七月小心伸头出来看，她看到宾馆玻璃映射出男生的面容，果然是杨鸣禹啊。

　　什么情况啊？

　　夏七月心中这个疑问一出，她顿时给出回答。

　　还能是什么情况？

　　不纯洁的异性交往。

　　杨鸣禹果然是渣男！

　　那边杨鸣禹好似察觉什么，他转头向这边看过来，夏七月一慌，连忙用柱子将自己的身体遮好。

　　女生笑着问他：“怎么了？”

　　杨鸣禹的声音响起，“没什么。”

　　“那我们快进去吧。”女生催促。

　　“嗯。”

　　随后便是开门的声音，夏七月心中慌乱，激动好奇，只是刚才险些被发现，她并不敢伸头去看。

　　等待好一会，外面只有风声，十分安静。

　　她探头出去，从玻璃看向宾馆的大厅，里面已经没有两个人的身影。

　　她又站着等待一会，脑中一片空白。

　　她在等，等等看杨鸣禹会不会立即出来。

　　他会不会只是来送人。

　　只是十分钟过去，门口安静得很，除去再进去的人，那扇门并没有再打开过。

　　杨鸣禹没有出来。

　　她的脑袋此时一团乱麻。

　　这就是杨鸣禹嘴里的白天没有时间？来陪别的女生，当然没有时间了。

　　她很后悔刚才没有拍照，此时心跳极快，就像要跳出嗓子眼。

　　手脚也是一片冰凉。

　　她站在原地待了好一会，才堪堪平息激动心情。

　　夏七月又忍不住感叹。

　　自己这是什么眼神啊。

　　看骆冰澈是渣男，看杨鸣禹觉得是可爱纯真男。

　　结果全都看走眼。

　　当然，哪怕骆冰澈不是渣男，也差不多。

　　夏七月咬牙切齿。

　　夏宁湫真是招蜂引蝶的体质啊，看看这招来的都是什么人。

　　回到寝室时，夏宁湫正在看书，等到中午她休息，夏七月才试探着问夏宁湫。

　　“杨鸣禹有没有女朋友啊？”她装作不经意发问。

　　夏宁湫歪头，几乎立刻回答，“当然没有。”

　　夏七月抿嘴。她这句话纯属多嘴一问，既然杨鸣禹已经表明追夏宁湫的意思，又怎么会告诉她他有女朋友呢？

　　“我觉得有个事一定要和你说，”夏七月深吸一口气，“我听说人说，有人看到杨鸣禹带着别的女生去开房。”

　　“啊？”夏宁湫惊讶，随后笑着摆手，“这怎么可能。”

　　夏七月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她忍不住拍着桌子，“怎么不可能？”

　　估计现在还在那里。

　　“他比我们小，而且什么都不懂……再说了，也没看他平常和女生暧昧啊。”

　　夏七月手上一抖，看夏宁湫瞪大眼睛，为他努力辩解。

　　果然，夏宁湫真的好骗啊。

　　夏七月垂眼很是失落，为着之前看好杨鸣禹感到羞愧。

　　“他今天没有活动，那他去做什么了？”

　　“找他姐姐啊。”夏宁湫认真。

　　谁家找姐姐会带到那种地方啊。

　　夏宁湫又补充，“你不要多想了，我相信他的，平常相处下来，我还算了解他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夏七月彻底风中凌乱。

　　倒也确实是，她们对杨鸣禹的一些平常印象，大概都是纯良可爱开朗。

　　今天哪怕她把照片拍回来，恐怕夏宁湫都会想办法为他开解。

　　这就是人设的重要作用啊。

　　多说无益，夏七月发问：“你现在还喜欢骆冰澈吗？”

　　夏宁湫一愣，“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啊？”

　　“我就是想知道。”夏七月凝望着她，见那双含水的眸子闪动。

　　夏宁湫点头，声音细弱，带有感叹，“当然啊。”

　　夏七月松下一口气。

　　她真是第一次觉得，夏宁湫喜欢骆冰澈是如此让人欣慰狂喜的事情。

　　毕竟夏宁湫喜欢他多年，骆冰澈是她心头白月光也是朱砂痣，想要完全忘却，还需要很长时间。

　　时间不算很紧，夏七月放宽心，只要她找到和杨鸣禹一起去得到那个女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