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冥河》朕心系天下

12、第 12 章

　　第二天，觉得事情很奇怪的司沐邪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镇子，他又再次来到那人家门口，却发现那儿围了一圈人正在吵吵嚷嚷。
　　“哎，这张家也不知是怎了，先是爹娘死了，随后妻儿也死了，昨儿他自己也死了，太离奇，太离奇！”
　　“可不是吗？前几天见他简直变了一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不准呢，他们一家死相都一模一样，上头说是自然死亡，这怎么可能呢！不说他，他那儿子才八岁，怕是真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
　　“这都这个月第几个了，说不是脏东西我自己都不信！”
　　“哎呦，那我还是不凑这热闹了，万一......走了走了。”
　　“是啊，咱还是走吧。”
　　......
　　司沐邪算是搞清楚了，昨天遇到的那个人竟然在夜里突然死亡，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似乎只是一觉不醒。衙门派了仵作前来，草草验了尸便火急火燎地跑了。
　　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司沐邪便推门进去，尸体还在，似乎还没人来将他拖走。
　　司沐邪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对。没有凶鬼，没有恶鬼，甚至连昨天浓烈得让他几乎忍不住要拔剑的鬼气也消失了！
　　平静到有些诡异，司沐邪心里想。
　　刚想进到里屋看看尸体，就听到里屋传来细微的声音。
　　司沐邪微眯着眼，将手放到腰旁的剑柄上，轻声走了进去，一位与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年岁的青年也站在门后，两人一见，都有些惊讶：
　　“邪君？”
　　“玄灵上仙？”
　　“原来是你啊！”司沐邪放下腰边的手，松了口气，“我还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呢。”
　　玄灵也是一脸的复杂：“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不过见着你我也挺高兴的。”
　　两人下凡后，见身边没有对方的身影，也知道是偏了些地方。
　　司沐邪寒暄过后回归了正题：“上仙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妥？”
　　玄灵道：“不错，此事确有蹊跷。不过邪君，我俩也算是老相识了，叫我玄灵便好。”
　　司沐邪笑了笑应下了。
　　玄灵道：“邪君你且说说看，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司沐邪把昨日的事讲述了一遍，玄灵听后凝了脸色：“凶鬼？那不是你那地界被囚住的物什吗？”
　　凶鬼是鬼界手段极其恶劣的东西，仅次于鬼君。鬼界被其他五界所不耻，其中冥界与鬼界更是水火不容。
　　司沐邪点点头：“不错，凶鬼一向热衷于流窜六界作恶，其中人界更是首选。人类脆弱易害，意志不坚，极易受到这种东西的蛊惑，我冥界一旦擒到凶鬼定是要将它囚住的，近年来也未曾听说有凶鬼伤人之事，怎么这里会有凶鬼呢？”
　　玄灵道：“可若是凶鬼必定会留下些许鬼气，但这屋子里、这尸体上都没有分毫鬼气。这人死状极其安详，若不触及脉搏几乎会以为他只是熟睡，要不是他那做工处的领工见他没来，前来探望，估摸着都不会有人知晓他死了。”
　　司沐邪点点头，目光在尸体上扫了两圈，忽然目光一凝：“你可曾闻到什么味？”
　　玄灵见状，凑过来嗅了两下：“什么味？”他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司沐邪冷声道：“曼陀罗。”
　　玄灵一惊：“你是说......”语气登时变了。
　　司沐邪冷笑，这味道别人闻不见他还能闻不见吗？味道淡到几乎没有，但只要有一丝丝残留，他就能闻见。
　　玄灵惊惧不已：“那凶鬼以曼陀罗花为食？”
　　司沐邪点头道：“不错，估摸是如此了。曼陀罗花浅尝会上瘾，但若是鬼以此为食，则是增长功力的东西，但会状若服食毒药，无药可救，除非......”司沐邪看了眼尸体，“以魂为引，魄为药。”
　　玄灵倒吸一口凉气，以魂魄续命，死者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司沐邪周身散发着寒气：“我昨日见到他时感应到的鬼气怕是他魂魄中被那凶鬼缠上留下的味道。”
　　玄灵道：“你来这镇上几日了？”
　　司沐邪道：“不足三日，因一户富足人家请上我那道观，观主推介我来，我才到了这儿。”
　　玄灵道：“难怪，你怕是不知道，这已经是这镇上第九起了。”
　　“什么？”司沐邪怒道，那为了身在人界而掩了三分容貌的眉眼又不自主地露出了几分邪气。
　　玄灵见了心下一惊，叹于对方盛怒下的气势，想到对方本体为曼珠沙华，也懂了几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