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孵出石蛋之后[西游记]》冬青李

13、第 13 章

　　夭夭回到白骨洞中时，白骨夫人也正巧刚回。
　　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靠人扶着才勉强回到了石座上。
　　夭夭和一帮女婢跪在一旁，不敢吱声。她小小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细看之下，手心里面好像握着什么金灿灿的东西。
　　白骨夫人一声痛呼将杯子摔了一地:“废物!都滚!”
　　夭夭混在人堆里，听到让滚，一下子心情就愉悦了不少。
　　可刚滚到门口，身后的白骨夫人就唤了一声:“夭夭”。
　　旁边的人拍拍她的肩膀，意为自求多福。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一声“是。”
　　“过来帮我!”
　　夭夭步伐缓慢地踏上石阶，趴在石座上的白骨夫人背对着她，走近了就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气声，看上去伤得很重。
　　她伸出手去，白骨夫人却转过身来，端详着她，啧啧称奇:“你竟真的没死？”
　　瞧着她生龙活虎的，竟一丝也没有受伤。
　　“看来……传闻说不定是真的……”
　　夭夭道:“夫人不知，出来追我的猴子只是孙悟空的变幻，不是真身。”
　　“哼，我知道。”白骨夫人嗤笑，“他真身还留在院子里等着在唐僧面前戳穿我呢！也怪我看到他走了放松警惕，不然怎么会被伤得这么狠!”
　　白骨夫人将掌心摊开，手中出现了一根闪着寒光的长针。她将针递到夭夭面前。
　　夭夭看着面前比她如今的手掌长的针，不禁有些胆颤。
　　白骨夫人见她那样，轻笑道:“缝骨针罢了，我的脑袋被孙悟空打掉了，你帮我缝起来。”
　　夭夭这才看见，白骨夫人一直用手扶着脑袋在调整角度，鲜红的衣襟敞开，露出了瘦削白皙的肩膀。
　　再往下看，发现她胸前的衣襟也大敞开，露出了平坦而有光泽的胸腹。
　　“嗯，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好皮囊！”夭夭在心中赞叹。接过缝骨针，在白骨调整好角度后，开始一针针地缝起来。
　　这缝骨针乃是一件神物，无论妖鬼人神魔，断个手断个腿掉个脑袋的事，用它缝起来，不出半日便可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针上没有线，穿过之后只能看到细密的针眼，夭夭十分细致地下手，针脚倒也特别工整。
　　白骨夫人十分配合地偏着脑袋，十分安静，甚至可见乖巧，始终没有呼痛。
　　直到夭夭缝完，将针还给了白骨，低着头瞟到了她平坦的胸口，才意识到仿佛哪里不对。
　　白骨活动了下脖子，觉得不错，便也没有为难她，拢了衣襟挥手示意她离开。
　　夭夭转身，又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下方才的所见，回想起白骨的侍女，总觉得女子，似乎不该是这般……毫无起伏。
　　以往从未离白骨的化形如此近，也不曾见过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平日里夫人夫人地叫着，白骨的化形又这般柔美。
　　她从未质疑过，白骨……也许并不是个“夫人”？
　　啊，好想弄清楚，但是又不敢。
　　夭夭低头走路，没注意脚底下的石阶，一不留神脚底打滑就滚了下去。
　　她这边阵仗太大，白骨听到后懒懒地支起身，眸色半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想什么这么专心？”
　　夭夭摔得头晕，在地上躺着一下子没缓过神来，听到白骨凉凉的语气，立马翻身跪下:“惊扰夫人休息，小的该死!”
　　“哦？那你为何要惊扰我休息？”
　　“小的……”仔细听来，白骨的声音不高不低，若是女子，少了几份细腻，若是男子，倒也不算尖细。
　　白骨又是笑，她，或者他，软软地倚靠在石座上，好整以暇等着。
　　夭夭抬头看了白骨一眼，想观察一下白骨的表情，却控制不住地将眼神划过了其胸口。
　　白骨察觉到她的眼神，又想起自己适才敞开的衣服，一下子了然，眼中多了些趣味，于是挑起眉梢，道:“若有困惑，你问便是了。”
　　夭夭没吭声。
　　白骨看她低头不语，小小的身子还维持着怪物的形态，头大身子小的，跪在那里乖巧又可爱。手指一挥，夭夭就被迫抬起头来。
　　“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方才在想什么？”白骨的眼中媚意横生，夭夭一对上那双眼，就不由自主地张嘴回答。
　　“在想，夫人到底是不是男子……”
　　白骨闻言竟吃吃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张扬，到最后仿佛收不住一般，听得夭夭背后发寒。
　　“问的好，我死后在白骨岭做了这么多年妖精，得亏你问我，不然总听你们夫人夫人地叫着，我都快忘记了，自己本是个男子。”
　　夭夭没想到他承认得这样爽快，且丝毫没有被手下冲撞的恼怒。突然意识到，她好像突然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小秘密。
　　虽然白骨是男是女都无伤大雅，但是一想到这个秘密好像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竟然和自己敬仰百年的女神……男神有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想想都好激动呢！
　　白骨眼神迷离地看着四周岩壁上的灯火，想起了多年前在这片乱葬岗被烧死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天上挂着一轮血红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