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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顾笙从小就爱和母亲一起捣鼓暗器,只为防身。而这里人人修炼,魔教也数不胜数,身边无数危险。

      这个世界灵力又稀薄,即便有法术傍身,却也不得滥用。因此,顾笙才得以跟着母亲学这暗器之术,如今倒也算得上半个行家了。

      借着这暗器,顾笙十三岁就开始单独出去执行任务,外人称她是个杀人如麻的小魔头。却不知道,她也是有原则的,那就是:绝不滥杀好人!

      她所在的这个组织名叫吟吹,表面上看着其实就是个“土匪窝”,基地随时变更,里面都是全国顶尖的修士。因此,即便是国际组织,也奈何不了这个半路出家的吟吹。

      不过,据说现在吟吹交由一个小姑娘来管后,倒是安分了不少。最近还出了个什么组织规定公告,说什么绝不滥杀好人。

      全国人民半信半疑,这吟吹虽然隔三差五出个命案,但杀的确确实实都是些大奸大恶之人,死不足惜。只是...这些个案子其中是否掺和着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还想跑?你给姑奶奶我站住!奸污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告诉你,吟吹要的人,从来都逃不掉,你要是给我折腾...哼哼。”小女孩年纪虽小,功夫却不赖,三两下就将东窜西窜的猥琐男扣在桌子上,眼里满是玩味儿。“这么爱玩儿,我就给你找几个男人,陪你好好玩玩儿,怎么样?”

      男人对上小女孩的眼神,身体一颤,急忙求饶道。“别别别!我真不是有意要...她的,她当时被下了药,一个劲往我身上扑怎么扯都扯不下来,我也没有办法啊。”男人咽了咽口水,讪笑着,不敢看女孩。“你看,我也不是有意要这样,再说...再说,你们吟吹不是新出了个规定吗?不能滥杀好人,要不是她扑过...”

      话还没说完,女孩就拽起他往旁边一扔,脸色迅速黑了下来,唤出缘劫,架在男人脖子间。“你的意思是,你是个好人?呵...我吟吹绝不滥杀好人,你或许无辜,但...还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是不是好人,本姑娘还看不出来?当我是傻子吗?!!”

      女孩正要下手,侧面飞过一把匕首,直直逼向她脖颈。不用想也知道,这匕首自然是这男人做青天白日梦觉得只是个小女孩不足为惧唤出来的。

      女孩迅速用另一只手控制住匕首,将刀尖抵着男人的面。“既然你不想死的痛快点,我也不介意陪你多玩一会儿。”

      笙生殿

      “妈,我今儿带回个人,已经押下去了。真是气人,我跟你讲啊,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好...人”顾笙怔怔的看着盘腿坐在母亲床上的男人,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字。

      秦宁就这么与男人面对面相坐,给他输送着灵力疗伤,也不看顾笙。“回来了?你父亲,顾月朗。”

      顾笙垂下眼眸,眼底一丝落寞闪过,随即装作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走上前去左看看又看看,仔细端详着她这便宜爹的脸。此人与自己一样有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尖下巴高鼻梁。不得不说,还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啧啧啧,男生女相!有福气啊!”顾笙拍着手嘲笑。听起来好听,其实只是暗暗嘲笑一个男人竟长得这般像个女人罢了。

      秦宁狠狠地剜了一眼顾笙,碍着正在疗伤不好发作,只得当做这个疯子一般的女孩不存在
      。

      顾笙见此,更加嘚瑟,蹲在床边撑着下巴调笑。“妈,你这怎么给我拐这么好看一爹啊?教教我教教我,说不定哪天我也能给你找回个俊女婿来啊。”

      “呵,阿笙都长这么大了啊。”一声闷笑,男人收回神魂,终于能说话了,只是眼神涣散,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如今也该有十四了,你母亲...同你说过了吧?”

      顾笙脸色迅速冷了下来,想也知道她这个便宜爹要说什么了,便极不耐烦的回道。“我不想去,也不想夺什么虚境君上的位子,你没能力就算了,当了半辈子君上,腻不腻啊,别扯上我。”

      顾月朗又是一声笑,却是苦笑,他一只手牵起秦宁,一只手抚摸顾笙的头,她也不躲。而顾月朗瞧着顾笙那暴躁的像只小狮子的样子,心里更是感到愧疚万分。

      虚境是他的家,他的归属,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被顾源那个小人践踏,却也不能违背那个人的命令。

      他在虚境掌管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时空,也把控着时空隧道。虚境已易主,这些地方只有历代君王一脉相传的后代才有法子管。

      如今坐在高堂之上的那个人却没有他先前预料到那般任何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儿,一切都如从前一样。他承认,他害怕了。

      这其中一定有那个人参与,他一定是弃了顾氏,好不容易逃脱出来找到妻子和孩子,他不希望顾氏在他这便断了,更不希望秦宁和顾笙受害,可他也确实没有法子了。

      现今,他元气大伤,已无力再争。可有些事,并不是他不想,就不会降临的。一切由不得他,即便他曾是掌管众生的君主,也奈何不得。

      顾月朗呼出一口浊气,满脸疲倦。“那是我的家,我也不愿懦弱的躲在角落。”

      “会死吗?”顾笙趁着顾月朗喘气的间隙插了句话。“我知道,我是虚境的族人,是她钦定的刀,可我不愿就这么受别人指使,我只想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顾月朗刚要说话,内心一阵刺痛,呕出一口血,昏了过去。是秦宁在背后替他逼出了残余戾气,这才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秦宁收拾好顾月朗,望着呆呆立在一旁的顾笙,神色认真起来。“阿笙,娘知道你的心思,我和你爹都不愿你去冒这个险。可...她钦定的,谁也逃不掉,你爹是,我也是。但你又不一样,你天生神力。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真正做你想做的。咱们这儿,弱肉强食,这是生存法则,亘古不变的道理,谁也无法改变。只有你,受神力所眷顾的,才会是例外。”

      “我...”顾笙哽咽,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和你爹活了这么久,也够了。你不用在意我说的话,我们只希望你能够活下去。想活下去,就要实力够强。你需要历练,所有虚境的继承人,都要经过时空洗礼。”秦宁走到床边,望着昏睡的顾月朗。“不想做刀,那就做拿刀的人!”

      屋内许久无人说话,安静的恐怕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顾笙明白道理,却不敢明白。从小她就过得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不用操心任何事。

      她很想拒绝,她的骄傲告诉她不能忍受做一把刀,哪怕暂时的也不行。

      但她的心却告诉她不能放任爹娘的生死不管。

      她也清楚即便这时轻松自在,却也不会长久。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而她也只有够强,才能真正的自由。

      她坚定的握了握拳,跪在地上拜了三拜。“爹,娘,您说的对,我也是虚境的族人,我有责任保护他们。我是顾笙,虚境的继承人,你们的女儿,我顾笙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过往如是,现今如是,未来更应如是才对!”

      秦宁艰难的扬起嘴角,仔细端详着顾笙的眉眼。“阿笙,记住,做人有自己的原则,坚守自己的道义固然不错,但...在你还不够能力反抗的时候,就要学会一件事:忍。”

      “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够坚守自己心中的道义。这也是最难的,往往总是有人会在这条路上丢失本心。”

      “此乃娘的法器之一九生剑,如若碰到什么难事,便看看这剑,助你守好本心。”秦宁又召唤出一把银剑,柄上挂着一个水蓝色的剑穗,而剑身靠近剑柄的那里,正刻着两个字:九生。

      “等进去时,凭自己的感觉,挑选你第一次的任务时空。”秦宁摊开手心,显出一个法杖模样的东西,示意顾笙拿着。“心无杂念,将你的神力释放出来,默念你此行的目的。”

      顾笙按秦宁说的做,整座大殿内原本忽明忽暗着的,却突然金光一闪。而她的身体也逐渐透明,心底感觉异常的急躁,仿佛灵魂被搅碎般疼痛,她痛苦的皱紧眉头,发出一声惨叫。“啊!”

      不知过了多久,顾笙悬浮在空中。

      她怔怔的望着面前一脸不
      悦的女人,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两人所站之地很亮堂。头还是觉得晕乎乎的,不想说话。

      刚刚做仪式的时候就仿佛灵魂从她身体里被强行剥夺一般,疼的她忍不住叫出声了来。这会儿虽缓了一点,却依然小喘着气儿。

      “醒了?本座猜的果然没错,还是来了。”女人玩味般地端详着顾笙的脸,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冷了下来。“你这张脸...倒是比你父亲更胜一筹啊。”

      顾笙想要召唤缘劫,却发现在这里既然没办法使用灵力。她警惕得盯着女人不说话,眼神里透着危险。

      女人也不恼,只是来回踱着步。“在时空隧道,本座已经给你倾注了这次历练时空将发生的所有事情。虽然年龄有些大,不过本座也已经安排好了。进去之后,你的灵魂依旧是十四岁,外表上看来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

      顾笙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将脑海里被强行挤入的记忆理清,确认之后才迟疑地开口。“我要怎么做。”

      “哈,当然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只有一点,可千万不能改变那里所发生的任何一件事啊。”女人轻嗤。

      顾笙皱了皱眉,满脸不耐。“那我去了有什么意义?到底让我做什么?”

      “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需要知道。”女人走近顾笙,一只手指轻轻在她脸庞抚摸,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别想着混过几年就过去了,你得给我融入他们,其余的,随你本心便好啊。”

      本心?顾笙抿着嘴不说话,她想起母亲说的本心。这女人不是等闲之辈,怎么看也不会好心提醒她。那又是为何呢?抑或是...她说的并非如今的我呢?!!!

      想到这,她背在身后紧捏的拳头微微泛白。但目前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要知道,你只是本座的一把刀罢了,若是不乖乖做好一把刀的本分,那么…你的父亲母亲…呵。”女人收回手,不动声色的瞧着顾笙紧绷的身体,威胁道。

      此时的顾笙已是忍到极限,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想做刀,就做拿刀的人!”这是娘送她入时空隧道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顾笙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她展开笑容,大胆迎上女人锐利的目光。“好,我答应你,便就做你的刀罢。”

      女人将手放在顾笙的肩上轻拍。“呵,这就对了。刀,就要有做刀的自觉,不需要主人一遍又一遍的去告诉她怎么做,你说对吧?”

      她半句话不离刀这个字眼儿,摆明了是知晓顾笙年轻气盛又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要试探她。不过此时要违背自己的内心伪装还真是难为她了。

      顾笙心里微微刺痛,面上却不见任何情绪,只是大方的笑着。

      见状,女人放下心。在她看来,一把刀最重要的不是锋不锋利,而是好不好用。再锋利的刀,不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那就是废物。

      她需要的只是一把刀,并不需要有多么锋利,只要能够…在关键时刻挡在她面前,就足够了。

      “进去吧。”女人一只手挥了挥,顾笙面前出现一个有她人高的黑洞。

      顾笙明白,这一只脚踏了进去,她就再没有回头路了。爹娘还在这个女人手里,她不能再不管不顾的冲动下去。更何况,她自己的人生,是绝对不能忍受他人染指半分的。便只得压下内心的不安,抬脚。

      眼一闭一睁,就出现了一个清澈的溪流。顾笙看着水里的倒影,心里诧异,即便在这个世界她还只是五岁的小女孩,模样却与她五岁时候一模一样。

      顾笙站起身,不再多想,观察着四周,思考着现在的处境。

      按那些新的记忆来看,她比那个魏无羡要大一岁。也就是说,魏无羡今年四岁,而这一年,正是魏长泽和藏色散人身陨的时候。

      顾笙盘算着日子,距那日大概还有四个月多。她准备先游历游历,在几个月里尽快适应这里。

      沿着溪流下游没走多久,她便闻到一股血腥气味儿,召唤出缘劫,随时准备攻击。待她再一次拨开有她那么高的草丛时,终于找到血腥味儿的来源。

      她疑惑地盯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孩,收回缘劫,蹲下身查看男孩的伤势。“你是谁?何人将你伤成这样?”

      男孩很警惕,撇开顾笙的手,往后缩了缩,依旧不说话。

      “你要是不告诉我,就只能死在这儿。”顾笙见此,放下戒心,劝道。“上游那些人,是来抓你的吧?要么,在这里等着血被流干,要么,等着他们找到你,被带走后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刚刚在上游她就听到了异动,但因为还不了解这个世界,她不想多惹麻烦,便走开了。此刻看到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孩,便猜到了。

      男孩神色动了动,抬头望着顾笙。她这会儿正扎着双马尾,两边的长头发晃悠着,又黑又长,眼里透露着些许怜悯,更多的是漫不经心。嘴唇抖了抖,终是没说出话来,晕了过去。

      顾笙视线移向男孩微微起伏的胸膛,明白对方还没有死,感到很无奈,只能先运输灵力替他止血。刚来就碰上这么一个小男孩,可真是麻烦。

      不过虽然麻烦,却也正好能借此机会熟悉一下这个世界的局势。这点麻烦,她还是有信心搞定的。

      她扶起男孩,施了隐身术和御剑诀。因为得赶快找到歇脚的地方,所以飞的并不高。

      “奇怪,这屋子里为何有这么深的怨气。”顾笙将男孩放在里屋床上安顿好,察觉这屋子怪异,又给他周身施了个小屏障,这才不紧不慢的端详着四周。

      顾笙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么大的怨气,既然连她一个外界人都感到胸口发闷,灵力受限。想必不仅仅是凶尸那么简单了。可他们都来这里有一会儿了,却一个凶尸都没见着。那么,这屋子里的怨气,就是因为有凶尸长期生活才会持久不散。可是,记忆力魏无羡是诡道祖师爷,只有他能做出像温宁那样有意识的凶尸才是。

      她欲出院子瞧瞧桃林,刚踏出一只脚,便察觉屋内有异动,急忙寻回去查看。

      就在男孩床边,有一个地方已经陷了下去,两个人走了上来。“宗主,还差两名修士,属下再去抓。”

      没等到身前男人的回应,他疑惑抬头,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男孩,急忙道。“宗主!这一块没人敢进来的!属下早已派人在外面散播谣言,属下…”

      话还没说完,身前的男人手一抬,示意他闭嘴,便见他走近男孩,轻轻触碰了一下顾笙布下的屏障,沉思。“这个孩子还在这,他肯定还会回来,在这守着,这便是最后一个了。”

      这是...要抓她?做什么?什么意思啊?隐在一旁的顾笙无语。

      一直跟在后头的男人没反应过来。“什么?他…是…”称为宗主的那个男人转头一个眼刀,他就闭了嘴,重新回到地下。

      顾笙诧异,这里还有个密室?真不简单。她当时也不过就是看这桃林好看,便留了下来。哪想到,又惹上这么大一麻烦。此地不宜久留,如今在此地她灵力受限,也不知这怨气入侵人体会如何,便琢磨着该怎么解决。

      不过吧,听他们的对话还有那个密室,想必一定不是什么小事。但是既然这一段她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自然也不会存在太久,肯定会有人解决,她也就可以放心的溜了。

      顾笙满不在乎的施了个传送诀,便带着床上的男孩消失了,只是丢了个假体变做男孩以免打草惊蛇。

      出了桃林,顾笙搀着男孩在街上晃悠,停在了一家酒楼前。她闻着酒店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咽了咽口水,纠结再三。

      没办法,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总不能吃霸王餐然后还把老板打一顿?罢了罢了。刚要走开,肩被一只手轻轻一拍,她转身。“小朋友,你怎么带着这个小男孩单独在街上?你家大人呢?”是一位女道士,背着光,顾笙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在她身旁还站着一位眉目清秀的男人。

      “啊,我和弟弟没钱吃饭了。”顾笙愣了愣神,直觉这两人并不是坏人,却也闭口不谈自己的身份。

      “哦~,那...”女人话还没说完,身旁的男人直接上前一步抢话。“我和我夫人皆修道之人,你弟弟的伤看起来不同寻常,我们可以帮你,不如先进去再说吧。”女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嘟着嘴不说话。而那个男人也只是朝她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

      他看出这个女孩很是警惕,而她又不表明身份,说一大堆又没说到点子上的话,让这女孩更加防备他们,如何探得那男孩身上的伤呢?

      顾笙暗暗打量着两人,正要出声拒绝。倚在自己身上的男孩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一阵阵咕咕的叫声。

      她满脸问号,都晕过去了还知道饿呢?无语…她只得尴尬一笑,装模作样的随便拱了拱手。“那便麻烦二位了。多谢。”随即便进了客栈招呼小二将男孩安顿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想申签,以后固定字数每章多一点吧,之前感觉太少了,现在合起来,正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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