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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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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秋坐在办公室正望着窗外秋雨,突然被李老师打断:“朱老师,想什么的,这么投入,不会是莫教官吧。”
自从朱一秋为了拒绝李老师帮她安排的相亲,不得不告诉办公室的同事自己和莫言燊结婚了,少不了时不时被他们揶揄调侃一番,这不李老师又开始了。
朱一秋也不反驳,面对这种情况她已掌握诀窍,只要故作羞涩的笑笑,他们也就自动停止调侃了。
莫言燊是上周日晚上回部队的,他告诉自己一般情况下周末可以回家,周五晚上回但周日晚上需赶回部队。朱一秋心想莫首长明天晚上应该就要回来了,虽然之前已习惯独居的生活,但现在对周末两人的生活有些莫名的期待。
随后李老师也不再揶揄她,开始和朱一秋讨论午饭去哪个食堂。突然朱一秋明显感觉楼层震动一下,然后旁边的同事就听到惊叫:“地震了!”。大家都知道Z市地区并不处于断裂带,所以也未很慌张,但是他们意识到应该是某个地方发生高等级地震,否则他们也不会有震感。不一会收到消息,C市发生7.3级地震。整个下午朱一秋一直关注着灾区的消息,联系户籍在C市的学生,确认学生家人的安全状况以及是否受灾。朱一秋所带班级的一位女同学,家就在地震中心不远位置,一直和家人联系不上,急的已经哭到无法言语,朱一秋急忙跑到女生宿舍安慰她,一边帮她继续联系。中间朱一秋也焦灼的几度要哽咽,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控制住情绪,否则学生会情绪奔溃。庆幸的是到了旁晚终于与这位学生的爸妈取得联系,虽然家中房屋倒坍,地震发生时正好不在家中,人都未受伤,目前已被安排在临时救援地。学生知道自己父母未受伤,情绪稳定了下来。朱一秋回到家时,天色已全黑,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播放的灾区的新闻,虽然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但毫无食欲。此刻手机突然振动一下,是莫言燊发来的消息,说要去灾区救援,本周不回家了。如此的言简意赅,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要去灾区了,朱一秋很是担心马上打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熟悉的嗓音传来:“怎么了?”。
朱一秋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作为军人,抗震救灾是他们的责任,以她对莫言燊的了解,这种时候他不可能不参加。所以最后朱一秋轻轻地说了句:“你自己要小心。”
即使隔着电话,莫言燊也听出了新婚妻子对自己的担心,瞬间心头一股暖流溢出,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己早过了那种会被姑娘感动的年纪。虽然当时自己因为特殊原因提出和她结婚,但这姑娘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某种悸动和温馨。
“别担心,没事的,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可以按时回家。”
“好,我等你。”朱一秋说完不禁觉得双耳发烫,白净的脸庞泛起红晕,心想幸好莫言燊看不到自己的囧态。
莫言燊嘴角不自觉抽动一下,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手下的兵来报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最后郑重的说了句等我回来就挂了电话,奔赴灾区了。
这一周朱一秋时时关注灾区信息,C市还会时不时有余震发生,一边组织学院为灾区捐款的活动,一边担心着在灾区救灾的莫言燊。朱一秋会在实在忍不住时给他发条消息确认他的安全,虽然莫言燊不能及时回复她,但是在小憩时会回句:“勿念,安好”。这段时间的朱一秋好像失去了平时的沉着冷静,每当看到这条消息心才能平静下来。此次地震损失伤亡惨重,救援工作持续了近10天,昨晚莫言燊打电话说救援接近尾声,今天他们部队要撤离回来了,一秋终于放下心来。但是晚上突然接到莫言燊战友杨仁鹏的电话:“嫂子,给你说个事,首长受伤了,但你不要担心,不是很严重,他现在在C市的解放军第四军医院,你现在可以赶过来吗?”
朱一秋完全被吓到了,虽然杨仁鹏一直强调莫言燊伤的不严重,但她明显感受到电话中他压抑的嗓音。而且如果不严重为何不是莫言燊给她打电话,朱一秋不敢深想,也不再细问,想着现在也不会告诉她实情,朱一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道:“好的,我马上订票过去。”
莫言燊确实伤的挺严重,现在仍在昏迷中。本来他们已经在撤离,但撤离途中发生山体滑坡,莫言燊所坐的军车首当其冲,伤到了头部和腿部,造成当场昏迷,左腿小腿骨折。
朱一秋赶到C市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杨仁鹏接到朱一秋后告诉了她莫言燊的真实伤情,所幸是莫言燊昨晚凌晨已经苏醒过来,不过现在睡着了。营救期间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形象,现在的莫言燊下巴和两腮胡渣茂密,再加上每天只能休息三四小时,高强度的作战使得他们极其疲惫。朱一秋看着满脸沧桑的他躺在病床上,心中不禁有些抽痛。早上莫言燊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侧趴在自己床边的朱一秋,朝阳洒进来照在了她憔悴的脸庞。莫言燊正准备伸手帮她把散在耳边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本来朱一秋只是假寐休息会,昨晚连夜赶程也没怎么休息,身体也是有些疲惫,意识到旁边有动静就睁开了眼睛,正好撞上了莫言燊那双幽深细长的双眸。两人都顿时怔愣住,莫言燊的手也停在了她头顶,朱一秋率先反应过来,坐直身子说道:“你醒了。”
莫言燊慢慢地收回手臂,声音沙哑的说道:“怎么来了?”
“那个...杨仁鹏告诉我你受伤了,需要家属照顾。”
“这小子就他事多,我没事的,你学校还有工作,今天就回去吧。”
“我可以请假的,医生说过两天的你的左腿需手术,还是需要有人在旁照顾的。”
“医院有护士,再者可以请护工,你在医院也休息不好,还是回去吧。”莫言燊继续劝道,医院这种地方吃不好也睡不好,他真心觉得没必要让她陪自己在这受罪。
面对莫言燊一而再的拒绝,朱一秋顿觉有些委屈,眼睛抑制不住的溢满雾气,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朱一秋慌忙站了起来想逃离病房,刚转身就被莫言燊拽住了手臂,他已注意到她突然泛红的双眼,心中不禁自责,虽然不知她为何要哭,但深觉应是自己过错。莫言燊轻轻解释道:“怎么哭了,让你回去是不想你受累。”
朱一秋背对着莫言燊,听到他的解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此刻他还一直拽着她的手,朱一秋用另一只手擦了一下眼泪扭过头来,凝望他片刻,带着涩哑的嗓音的说到:“我应该照顾你的,不需要有负担。”
莫言燊看着上方朱一秋坚定的眼神,突然想到当时见她爸妈时,朱爸爸对他说的话:“我这个姑娘,脾气一向很好,好说话,但对有些事又有自己的固执,所以当她执拗起来时,希望你可以包容她,理解她。”意识到这件事应该是她的执着,无奈笑道:“好的,那就麻烦你啦。”
早饭后,医生过来查房,讲述了一下莫言燊的手术方案并告知手术安排在了两天后。等一切确定下来,也没太多事情可做,就是一些术前的常规检查。这天朱一秋陪莫言燊做完检查刚回到病房,杨仁鹏走了进来:“首长,你可得给我报销,给你买这个牌子老贵了。”说着递给莫言燊一个包装盒。朱一秋疑惑的看着已被莫言燊接过来的包装盒,看到上面的文字才知道原来是剃须刀,也是了,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可以忍受这些天自己胡子拉碴应该已是极限。之前莫言燊打扫后的厨房那是一个干净有序,当时朱一秋就断定莫首长绝对有洁癖。莫言燊看着眼前又突然走神的妻子无奈摇摇头:“一秋,扶我去洗手间。”
“嗯?”朱一秋依然未完全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他。
“我要把它剃掉”莫言燊指着自己胡子笑道。
终于反应过来的朱一秋扶起莫言燊向卫生间走去,进去之前莫言燊还不忘将旁观人员给打发走:“报销是不可能的,等我好了回部队后赏你50公里负重跑,现在你可以走了。”莫言燊还记恨着他瞒着自己联系了朱一秋,让她连夜赶来医院。
杨仁鹏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向朱一秋抱怨:“嫂子,首长太没人性啦,这是卸磨杀驴啊!”不过说完就识趣的直接走了。看着杨仁鹏的有些怏怏的背影,朱一秋挽嘴一笑:“你们感情很好。”
“我虽是他的团长,但也是过了命的兄弟!”莫言燊一字一顿认真回道。
朱一秋扶着莫言燊到洗手间,莫言燊毕竟是中校军衔,住的病房设施条件还比较齐全。扶他坐在马桶上,并帮他把毛巾,剃须刀都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后,朱一秋正准备离开却被莫言燊叫住了,他杨扬手中的剃须刀:“帮我,嗯?”。朱一秋疑惑:“你不是没伤到手吗?”
“呃...是没伤到,但伤到头造成手现在使不上劲,很容易刮破脸。”莫言燊似乎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朱一秋凝视着他似在探究他的话语的可信度,莫言燊虽有些心虚但依然镇定用他那双幽深的双眸回望着她,不一会,朱一秋就败下阵来。虽没干过这活,但她也知道大概该如何操作,先用热毛巾敷在了莫言燊脸上一会,然后挤了一些胡须泡沫在自己手上,轻轻地敷在了他的下巴处,拿起剃须刀,开始小心翼翼地下刀。为了操作方便,朱一秋不得不站在莫言燊两腿之间,她认真的一刀一刀的从左到右,胡渣随着泡沫被刮掉,清香的胡须水的味道营溢在两人鼻息间,不经意间朱一秋撞上了莫言燊炙热的目光,蓦地一慌剃须刀从手中掉落,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刚想逃离,还未等朱一秋转身,莫言燊大手一伸扣住了她的后脑,眼前阴影闪过,就被死死扣住无法挣动,接着唇就被两片温热裹住,嘴里,鼻间充斥着莫言燊这个男人的气息,既霸道又温柔。在莫言燊吻住她那一刻,她的大脑已完全停止了思考,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恍惚间只听到一句命令:“闭眼!”
朱一秋完全按照指示乖乖地闭上眼睛,转而莫言燊邪魅一笑加深了这个吻。等朱一秋清醒过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坐在莫言燊大腿上,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肩头,耳边响起他低沉压抑的嗓音:“真想现在就把你...。”感受到他的炙热,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就被莫言燊按住:“不要动,让我抱会,我保证现在不动你。”,看朱一秋停止了挣扎后,还不正经的加了句:“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无力啊!”。此次之后朱一秋心中总结莫首长不要脸起来,自己根本抵抗不住。
最后胡子还是靠莫言燊自己刮干净的,什么手使不上劲都是骗人的。由于第二天早上手术,两人晚上都早早的睡了。上面安排了国内顶尖的教授主刀,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剩下的就是做好术后康复了。莫言燊的左腿需一个月左右才可完全康复,朱一秋的工作不宜请假太久,两人商量一下莫言燊出院后直接回Z市复健,朱一秋可以一边上班一边照顾他。由于莫言燊的腿伤,部队直接批了他整整一个月的假期,回到Z市后,莫言燊这次是需长居在市区的房子啦。刚开始知道自己一个月不能在部队训练,而且不能参加11月底的大型军事演习很是遗憾懊恼,但一想到这个月可以与自己的老婆朝夕相处,懊恼的情绪减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