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传》银汉浮槎

39、第三十九章

　　这一天海棠觉得很心慌，海棠到浩歌夫人那里学刺绣，手不经意间被扎到，还有点难受，随之晕眩的感觉觉得自己有点要晕倒，浩歌夫人赶紧让木樱去请大夫，海棠觉得自己很烫，浩歌夫人也很诧异，海棠怎么发烧了，大夫来给海棠号脉后，安慰夫人道：“小姐只是呼吸道有些感染了，我开点药降温一下就好了。”浩歌夫人赶紧让人去取药。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我有个重大消息，威虎山贼已经全部被剿灭。”在东市喝茶的人闲聊道。
　　“怎么会，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其中有个中年男子说道。
　　“你们说什么？”胡进歌在旁桌大声呵斥道。
　　“一看你是消息不灵通，威虎山贼已经全部被剿灭了。”说着男子起身不耐烦地说道。
　　“你再说一遍？”胡进歌怒冲冲地说道。
　　愁步忧赶紧拉住胡进歌，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愁步忧和胡进歌赶紧赶回店铺，这些从威虎山上下来的人，也纷纷赶到商铺，似乎都是听到消息，其中有几个人眼睛红肿红肿的。
　　周禹先开口说道：“进歌，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就让我们杀回威虎山。”陈念林激动地有些哭泣地说道。“我老母亲还到山上呢？我可等不及。”
　　“对，就应该杀回去，去看看。”大家在旁边附和道。
　　胡进歌冷静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王胜，你先跑回去打探哈消息，给我们当先锋，禹哥，我们的兵器还需要你去购买一些，我们一边等四当家来，一边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制定下计划。”
　　“我和王胜一起先回去。”陈念林补充道。
　　“好，但是人数不宜太多，你两注意安全。”胡进歌点头说道。这句话打消了另外一些急着想去的人的念想。
　　“去哪里？”胡进进叼着个冰糖葫芦无忧无虑地进来说道。
　　……
　　将军府内，木樱很快把消息告诉了海棠，海棠只觉得如此的难受，想到那个可爱的图图，那么慈祥的田姨，还有那么高傲的大当家，如此精明的军师，爽快的二当家，傲娇的三当家，还有威虎山上那么多小孩……都被团灭了，是何等的速度，是多么强大的势力，才能做到。木樱还说是朝廷剿灭的，这一些都归功于李南康大人。这是海棠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李南康。
　　海棠像打了鸡血一样，马不停蹄地跑到商铺，再把他们都召集到小知住的地方，海棠开启一道密室，把之前取回来的□□安装好，海棠做这一切都很冷静，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海棠让人打听一下，这李南康是何方神圣，嚯嚯地磨着刀，听着这声音小知有些后背发凉。
　　海棠等人当天就乔庄打扮骑马出城，海棠带着黑色的斗笠，狠狠的挥舞着马鞭，仿佛忘记了自己是个发烧的人，而且感觉发烧像是不治而愈了一样。
　　还没到威虎上，海棠等人便闻到一股焦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伤的味道，远远的都能看到山川被毁，河水染成了红色，时不时地看到河上漂浮着尸体，这是真实的屠杀啊，海棠气愤极了，有种气得直哆嗦。这对一直生活在威虎山上的人来说，未见其山，只到山脚便已经泣不成声了。胡进进像一个小孩一样，嘤嘤啼哭，海棠骂道：“哭什么哭，把那些害了威虎山的人抓住，才是现在要做的事情，而且我们动作还要快，去救那些等着我们救的人。”
　　胡进歌帮胡进进擦干眼泪，可是胡进进不争气的眼泪直流，止也止不住。王胜从前边打哨道，胡进歌回哨。海棠与王胜会面，王胜两眼红肿，大声哭泣地的和海棠说道：“四当家，威虎山被朝廷这帮狗贼给祸害了，在燕子坳还把二当家、三当家的首级给割下来了，拿回去领赏。”这一刹那，胡进进的心里世界崩塌了，跟着王胜放声痛哭。
　　“王胜，把具体情况和我说一下。”海棠说道。
　　“四当家，施水坡满山遍野的尸体，包括二当家和三当家，那里还起火了，火光连天，要是去晚了，真的是尸骨无存啊。”王胜哭着说道。
　　“你不是说二当家和三当家在燕子坳吗？怎么这一会在施水坡？你看见了吗？”海棠问答。
　　“我也不知道，真的如同尸首异处一样。”王胜说道。
　　“念林呢？”海棠问道。
　　“老林担心母亲，一直在火海中寻找。”王胜说道。
　　“现在我们分组进行，去施水坡4人，燕子坳4人，自由分组。”海棠说道。“我们主要的目的就是救人。现在出发。”大家按照海棠说的，自由分好了组，海棠带着人往燕子坳，按道理来讲，燕子坳的地形经过改装后，不会是火光一片，毕竟供水系统很发达，除非是把几个活水的关节卡死了，海棠在路上查看了几个供水的水关节，果然，有些关节被卡死，在燕子坳，海棠看到了很多的尸体，惨不忍睹，只救下了几个藏在窖中的妇女，从威虎上起火之日起，已经连续烧了一个下午，这火势必须要控制住，海棠让人来打通水渠的关节，把破坏的水槽连起来，海棠找来一把巨大的木桩，在头上铺上油纸伞一样的东西，让人像推磨一样转动着底部。陈念林在燕子坳横冲直撞的找自己的母亲，一寸一寸的找，但是还是没有找到，陈念林悲痛愈加。在悲痛道跪地，绝望到想地狱的时候，陈念林看到记忆中母亲经常梳头的梳子，陈念林跑过去，用双手使劲使劲的挖，没有看到母亲，他知道母亲一定在这旁边，陈念林在心中默默许愿：“如果可以，自己愿意以20年寿命来换取见母亲一面，愿意承受母亲的痛苦。”
　　“啊。咳咳。”陈念林听到了有人的声音，陈念林在火光和烟雾中看到了听到了一丝希望，上帝听见了自己的祷告。“娘。”陈念林哭泣地喊道。“念林。”老妇人在尸体中喊道。“我儿啊。”
　　“娘，你在哪里？”陈念林把嗓子提到了心眼上。
　　陈念林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在房子里，房子里。陈念林真的只看见了母亲，目空了一切，冲进房子，房梁塌了下来，正正地砸在了陈念林的身上，刺骨的灼痛比不上心痛，陈念林心中还是只有母亲，看见母亲满脸灰尘，痛苦的表情，自己像是个罪人一样，陈念林即使是被压着，挣扎着往母亲身边爬去，陈念林多么希望在自己母亲的身边，也许是因为在困境中会爆发人的力量，陈念林站了起来。
　　陈念林终于迈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陈念林出奇的有力气，抱起了母亲，准备冲出火海。试了几次，母亲劝道儿子：“念林，你快出去，不要管娘。”
　　“娘，我们一定会出去的。”陈念林被烟雾呛到了，有些头晕了起来，母亲更是虚弱极了。
　　海棠让人从山崖上引水，滴到转动的大伞上仿佛就像下雨了一样。“娘，下雨了，下雨了。娘 ，我们有救了。”海棠知道飞机降雨是不能实现了，但利用风中，转伞引水还是可以实现的，而且所耗的精力较少，人力较少。随着水滴的降落，海棠就像一个救世主一样，冲进了烧焦的房子，把陈念林和陈家母亲救了出来。
　　另一边胡进歌和愁步忧，在施水坡就没有这么幸运，一进来就看到了燕子坳二当家和三当家没有脑袋，尸体被绑在台上，地下全都是尸体，胡进进像是发疯了一样，在找人，在搜寻幸存者。在火海中，胡进歌已经心痛到精疲力尽的地步了，但是想到胡图图那可爱的包子脸。“不行，一定要救人，一定有幸存者。”
　　“进进，是图图。”胡进歌惊喜的喊道。图图已经昏迷，仿佛是听到了熟人的声音，哇哇的哭了起来。抱着他的田姨也被惊醒。
　　“田姨，是我们，还有哪些人，其他人在哪里？”胡进歌问道。“只有我俩了。我看到满山遍野的尸体，我抱着胡图图就躲了起来。”田姨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在海棠来了燕子坳，施水坡以后，大火才得到了控制，等大火全部被控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累倒在地上，海棠在山上望着这些没有地方居住的妇女儿童，甚是心疼，在看这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威虎山，海棠的紧紧地握着一个拳头，海棠心里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
　　第二天清晨，海棠找来了一些吃的，胡图图两眼早已饿得发昏，胡图图哭后的眼睛更是肿了起来。大家吃完了早饭后，海棠道：“现在继续下去搜救，看有哪些东西还可以用，就把东西拿来。”大家把尸体一个个的填埋，到大当家和二当家，还有三当家的时候，真是于心不忍。
　　“我们要为当家的报仇。”人群中有人喊道。
　　“对，我们还要报仇，仇必须报，要为大当家和二当家、三当家报仇，要为当家们报仇。”张安东快言快语地说道。
　　“我们听四当家的。”有人说道。
　　“那我们的仇不报了吗？”周禹道。
　　“仇必须报，但是要把老弱病残给安顿好了。”海棠道。海棠说后，雅雀无声，不知道怎么安顿，目光又朝向了海棠。
　　海棠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我们要把大家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吃过中饭后就出发。”海棠说完，看到田姨似乎有一丝意犹未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们听四当家的。”田姨说道。
　　就这样海棠带着威虎山的人踏上了征程。
　　海棠把他们带到了舒县，这个地方，海棠是根据历长洲的情报知道的。在这个地方好做生意，也是个交通扭纽道。说不定这个就差不多是马车能跑出来的城市了。海棠在挣钱之后，不光盘下了京城中的店子，这边也盘了下来，虽说有些正在建设中，但是还是可以居住的，海棠安顿好了大家后，就来到了田姨的房间，因为她知道大家都想知道，这威虎山是如何被屠的，是什么样的势力被屠的。
　　田姨见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开启了自己的痛苦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