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传》银汉浮槎

23、第二十三章

　　将军府内，浩歌夫人和耿振阳朝蕙华阁走去，耿振阳在路上和母亲说道：“娘，都两天不看见姐姐了，她又到整什么幺蛾子啊。”浩歌夫人楞住了一下，停下来说道：“你不觉得棠儿变了许多吗？”
　　“这道是真的，有的时候眼神很严肃，不容冒犯。”耿振阳回忆道。
　　“而且比以前开朗了许多，爱开玩笑。”浩歌夫人补充道。
　　“但是刁钻的样子还是，没有变。你看上次就因为一块桂花糕搞得这么大的动静。”耿振阳说道。
　　“没事，这个需要慢慢来，慢慢的就会变好了。”浩歌夫人自我安慰道。
　　“木樱。”浩歌夫人在蕙华阁外喊道。
　　木樱大吃一惊，这个时候，夫人怎么来了。木樱喊道：“夫人。”
　　“棠儿在屋里干什么呢。”浩歌夫人问道。
　　“夫人，小姐在屋里搞设计。”木樱回答道。
　　“什么是设计？”浩歌夫人不解地问道。
　　“就是在作画。”木樱回答道。
　　“娘，姐姐已经快有两天没出现在视野中了，现在又在作画，这真是匪夷所思啊，这些事发生在我们几个身上，一点都不奇怪，唯独换作姐姐，我就不敢相信。我倒是要去看看姐姐在做什么。”耿振阳说完，就朝门那边走去，正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一阵摔破茶杯的声音。
　　“小姐，我错了，是我不小心发出了声音，打扰了小姐，我错了，我马上出去。”丫鬟小然哭着说道。小然的哭声离门边越来越近。只听见小然在小声嘀咕：“我错了。”委屈巴巴的开门跑出去。看到在门口的耿振阳，来不及行礼，便掩面跑走了。
　　木樱在后面叫道：“小然？”小然，哭得更大声了，跑得更快。耿振阳的动作在那僵住了，把门关好转身说道：“娘，我忽然想起来爹爹好像叫我们有事，我们晚饭再来叫姐姐。”
　　浩歌夫人看着自家儿子退缩了，自己道还是想去安慰下女儿。木樱说道：“夫人，这几天，小姐画画，吩咐我们开门关门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但是端茶进去总是要发出声响的啊，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棠儿有说要画多久吗？”浩歌夫人问道。
　　“小姐没说，但我听小姐说，今天思绪如泉涌。”木樱回答道。
　　“阳儿，我和你一起回去。”浩歌夫人喊道耿振阳。
　　“娘，你不去安慰下姐姐了啊。”耿振阳说道。
　　“我们晚饭的时候，再来叫她。”浩歌夫人说道。
　　“木樱，开门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好好伺候你家小姐。”浩歌夫人吩咐木樱道。
　　浩歌夫人和耿振阳便出了蕙华阁，经过湖心亭的时候，浩歌夫人又停住了脚步说道：“阳儿，我们去亭子里坐下。”
　　“好的，娘。”耿振阳说道。
　　“娘，你是不是还想去看下姐姐？”耿振阳调皮的说道。
　　“你真是娘肚里的蛔虫。”浩歌夫人说道。
　　“娘，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如果到晚饭时间，姐姐还没有出现，我们再去叫她，顺便看一下她的绘画成果。”耿振阳说道。
　　“你也觉得你姐姐最近行为有些不合乎常理嘛。你是不是怀疑你姐姐出去玩去了，然后，你在帮你姐姐拖延时间，在帮你姐打埋伏？”浩歌夫人说道。
　　“娘，我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开门进去了可能会比较尴尬。开门不能发出声响，这谁能做到，如果突然出现在人的面前，会不会觉得是遇到了鬼吗？”耿振阳说道。
　　“阳儿，听说最近你功夫有点长进啊。”浩歌夫人眯着眼睛说道。
　　“娘。”耿振阳不情愿地喊道。
　　“没事，娘在。”浩歌夫人说道。
　　“娘，我要是和姐姐打起来了，你要帮我啊。如果爹爹扣我零花钱，你得给我双倍。”耿振阳壮着胆子说道。
　　浩歌夫人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说道：“一定帮你。”
　　浩歌夫人让丫鬟先回去，自己和耿振阳偷摸着来到了蕙华阁外，只见，耿振阳一个跳跃，翻墙上去，浩歌夫人更像是在外边望风一样，可能浩歌夫人从第一次做这样子的事情，有点紧张的看着左右。耿振阳很快就爬进了二楼，一进去，发现二楼没有人，瞬间觉得有些紧张了，而且很安静，现在就只要走到一楼去看下，海棠是不是在一楼窗边，就可以了。耿振阳蹑手蹑脚的，只听见，一阵噼啪，耿振阳一声惨叫。“啊......”浩歌夫人心一怦自言自语道：“这声音是......”
　　“抓小偷了。”木樱大声喊道。
　　“快来人啊。”木樱继续嚷嚷道。
　　木樱拉下之前设计好的窗帘布，纱布从上面脱落，耿家少爷被蒙住，木樱更是拿起了木棒在那里霹雳扒拉地打。这真是有点惨啊。按照耿振阳地武功来说，要是真打起来，怎会被木樱打，这到底还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啊。
　　浩歌夫人第一时间就跑到蕙华阁内，正准备一探究竟，只见门开了，耿振阳留着鼻血，委屈巴拉的看着娘，浩歌夫人没忍住的笑了起来。“娘，我还以为是小偷进来了。”海棠从后面探出脑袋说道。
　　耿振阳转头看海棠，海棠眨了个眼睛，说道：“小偷才会爬楼啊。弟弟，这真不怪姐姐。”
　　“娘。”耿振阳生气地喊道，
　　“不过，弟弟为什么会从二楼爬进来？”海棠问道。
　　浩歌夫人和耿振阳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是浩歌夫人有点不好意思，二人有那么几秒是抿着嘴巴的。“好啊，弟弟，你竟然联合起母亲一起来捉弄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海棠说着就要去打耿振阳。耿振阳像个小孩似的赶紧躲在母亲身后。
　　“你给我过来。”海棠大声说道。
　　“娘。”耿振阳顶着被揍青的脸撒娇道。
　　“棠儿，你听我说，这事责任不在阳儿。”浩歌夫人说道。
　　“娘，你不能惯着这小子，现在爬墙爬楼，以后胆子还不肥起来啊。”海棠义正言辞地说道。
　　海棠说这话的时候，浩歌夫人看着他俩可爱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为了转移注意力便说道：“别闹了，老爷要回来吃饭了。可别闹了。”
　　海棠听到这话，有几秒停了下来，耿振阳便马上偷跑出蕙华阁，木樱在旁边一脸无奈的看着少爷跑路，海棠在后边喊道：“我要去告诉爹爹。”耿振阳看了一眼母亲，只见浩歌夫人马上紧闭双唇，耿振阳冲着海棠吐了个石头，海棠气得拿起木樱的短棍就丢了过去。
　　“娘，你不能惯着他。”海棠向母亲吐槽道。
　　“好，不惯着。”浩歌夫人笑着回答道。
　　“娘，你以后还惯着他吗？”海棠又问道。
　　“不惯。不会惯着他的。”浩歌夫人回答道。
　　海棠感叹道：“弟弟，太调皮了。”
　　“你小时候也一样。”浩歌夫人说道。
　　“娘。”海棠无奈地叫道。
　　“我去给阳儿敷下药。女儿，我先走了。”浩歌夫人说道。
　　海棠点点头，之后又反应道：“娘，你才说了不惯着他。”
　　浩歌夫人转头说道：“我怕他破相了，以后讨不到媳妇。”浩歌夫人说的这个理由，真是......
　　海棠和木樱还有其他人一起把蕙华阁收拾了下，当时海棠刚从小知那里过来，便看到耿振阳在爬楼，自己娘亲到蕙华楼探头探脑，这真是有意思。海棠想着这个都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小姐，下次还是不能去这么久了啊。”木樱见海棠心情很好，便放开了胆子说道。
　　“木樱，你做得不错，这些天辛苦你了。”海棠说道。
　　“小姐，去了两天，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木樱关切地问道。
　　“在威虎山多留了些时候，回来的时候又去了趟小知那里，过些日子，你可能还要去下小知那里。”海棠说道。
　　“好的，小姐。”木樱回答道。
　　黄昏时候，海棠有些疲倦，正趴在桌子上休息时，木樱催促她道：“小姐，该去正厅吃饭了。”
　　“木樱，这么晚了啊。”海棠睁开朦胧的眼睛。
　　吃饭的时候，耿振阳的脸还有些肿，海棠冲耿振阳挤了下眼睛，挑了个眉毛，耿振阳瞬间气上心头，便马上丢给海棠一个冷酷的眼神，海棠正准备环击，只听见浩歌夫人说道：“棠儿，多吃点肉。”海棠说道：“谢谢，娘。”之后得意地看了看耿振阳，仿佛在说，你没有吧。我有娘夹给我的。“娘，我也要。”耿振阳把碗伸过来。
　　“好好。大家都有。”浩歌夫人说道。
　　“这是阳儿的，这是业儿的，这是老爷的。”浩歌夫人夹起肉一一给大家分配，一家人其乐融融。
　　“辛苦夫人了。”耿赤松讲道。浩歌夫人笑着看了下老爷，
　　“娘，我明天早上和弟弟去校场练武，多准备些擦伤的灵药啊。”耿继业看着振阳说道。
　　“好，你们早些回来，不要练得太累。”浩歌夫人轻声说道。耿继业刚想说话，耿赤松就严声说道：“男孩子，多去练会，才能不断提高武功，只有有能力了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耿继业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应道：“嗯，我会的，爹爹。”
　　饭罢，浩歌夫人让人端了些洗脸水进房间说道：“老爷，今日可有什么不畅快的事情吗？”
　　“夫人。没有的。”耿赤松笑着说道。
　　“老爷，今日怎和妾身如此客气？”浩歌夫人问道。
　　“夫人，在家主持家中大小事务，是真的很辛苦，可能以后还要劳累夫人了。”耿赤松说道。
　　“老爷，朝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浩歌夫人敏锐地问道。
　　“不过是些老事情，夫人不必烦忧。在家照看好几个孩子就好，现在我比较担心棠儿啊。”耿赤松说道。
　　“老爷，是不是又要出远门？”浩歌夫人继续问道。
　　“还不确定，但是最好先做好准备。”耿赤松低头说道，心中又增加了份歉意。
　　浩歌夫人坐下说道：“老爷放心，有我在将军府出不了乱子，现在棠儿也不像以前那么调皮了，我倒是有些担心业儿，平时对他的关心怕是不够，而你对他又这么严厉。”
　　“继业，是老大，自是对他严苛了许多，故他比同龄的人成熟了许多。你也不能老惯着那两个小的。”耿赤松本想还往下说的，但是及时刹住了车。
　　“老爷，如果这次出门，你还带着继业去吗？”浩歌夫人问道。
　　“这次可能还是会带着他去。”耿赤松回答道。
　　“那，阳儿呢？”浩歌夫人问道。
　　“阳儿，留在家里，陪你，两个儿子只带一个去。”耿赤松说道。
　　“老爷，这次要不然带阳儿去？”浩歌夫人说道。
　　“因为他和棠儿老打架，阳儿道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浩歌夫人分析道。
　　“到时候再决定吧，这次去的时间可能比较久？”耿赤松说道。
　　“是因为蘅海吗？”浩歌夫人低头沉默了良久才说道。
　　耿赤松幽幽地看了夫人一眼，视线无焦点地看向窗外道：“不光光如此，朝中势力暗流涌动，局势复杂，还是小心为妙。”
　　“嗯嗯。”浩歌夫人点头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耿赤松道。二人洗漱完毕，便早早休息了。海棠自己却在蕙华阁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并且还有些烦躁，索性就起来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