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传》银汉浮槎

17、第十七章

　　海棠在马车上，思绪还在晓缘楼里，自己倒是没什么大事，但是自己的运气还是有点差。清河王的一路跟着海棠，不远不近，看着海棠走进府里了，才回去。只是还没走了几步，便感觉有人在靠近自己，果然，马匹忽然受惊，又有几名刺客，在旁边放箭，看来刺客的目标确实不是晓缘楼，是自己。“花佛门的人，还真是胆子大啊。”清河王没有过多思考，直接破马车而飞入，把射向自己的箭直接给档回去，几招之内便把来袭之人直接砍死。这真是实力相差甚大，清河王的随从也不是吃素的，女子见力不敌，又想跑，这次清河王没有耐心，直接将女子刺伤，让人绑了起来。
　　海棠急急忙忙洗了洗脸，气定神闲之后，便踏进内堂，家里的人都来齐了，饭菜的香味勾起了海棠的胃，今天下来，确实是有些饿了。“姐，快点吃饭了，就等你了。”耿振阳笑着说道。
　　“来了。”“爹，娘。”海棠进去喊道。
　　“好饿啊。今天吃什么。”海棠两眼期待地看着饭桌说道。
　　“今天炖了排骨。”浩歌夫人宠溺地看着海棠说道。
　　“玉米排骨啊。”海棠说着漏出一副极馋的样子。
　　“小馋猫，洗手了吗？”浩歌夫人拍海棠的手说道。
　　“娘亲大人，我洗了，振阳没洗？”说完，就对振阳挤了个眼。
　　耿振阳可没想过要躺枪，直接就怼回去：“我已经洗了，我有证人。就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今天到哪玩，怎么衣服这么多灰。”振阳此话一出，海棠装作很淡定地说道：“我没去哪啊，不过是在亭子里吹了些风。”海棠说着馋猫似的往自己碗里夹了个大排骨。看到海棠这个样子，耿继业说道：“锅里还有。”海棠傻笑起来。
　　“姐姐，一直在自己的闺楼里？”耿振阳继续说道。
　　“振阳，难不成今天还到找姐姐？”海棠说道。
　　耿振阳摇摇头，难不成原主隔三差五地出去玩，在这么多人的眼中还是个淘气大王。
　　耿赤松说道：“阳儿，最近练武可有长进？”、
　　听到这话，海棠吱吱地笑了起来，还是老爹可以制服得了他。耿振阳瞬间变成了小奶狗：“爹爹放心，每日都三省吾身，勤加练习，不敢懈怠。”
　　“我听你老师说，你在学院成绩有点下降啊。”耿赤松说出这话时，耿振阳心里更加不好意思了。
　　“弟弟，在学院有没有知心的朋友啊，读书快乐不？”海棠见振阳搭茸着脑袋。
　　“姐姐，有的，有几个了得来的，最近也在努力学习，并且一起习武。”耿振阳说道。
　　“那就好，说明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嘛。”海棠说道。
　　耿继业在旁边也说道：“爹爹，娘，最近我得了几张金卡，娘，可以去裳恋阁看几件衣服，我听说裳恋阁最近有几件衣服直接在晓缘楼拍卖。”
　　浩歌夫人饶有兴致地说道：“好像还是个最新款。”
　　耿振阳在旁边八卦道：“我听说，晓缘楼今天遭遇刺客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海棠心想这人怎么弟弟也这么八卦。“可能是去看热闹的人，比较多，人多手杂。”海棠在旁边说道。
　　“棠儿，还好我们没去，上次听宫里的娘娘说的时候，还有点想去。”浩歌夫人看着海棠说道。
　　耿振阳在旁边盯着海棠的脸，想从海棠的脸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变化，然而海棠只说道：“是啊，母亲，近来不喜欢凑热闹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兰因寺求个签吧。”
　　这次是海棠主动提出去寺庙积功德的，想着也好久没有给兰因寺捐修缮费了，这次去倒是个可以顺便把这事给弄了。
　　“棠儿，这次就你和母亲还有几个哥哥一起去，我朝中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耿赤松说道。
　　“好的，父亲。”海棠应道。
　　吃饱喝足，海棠想着要是在现代应该会去散步吧，但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方，只能将就着在湖心亭走两圈消化下。
　　晚上，海棠锻炼得差不多了，想回蕙华楼时，忽的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只看见一个蒙面女子忽的对自己出剑，眼神里还藏着几丝愤怒，海棠心想不是吧，不会是那名在街上碰到的那一名红衣女子吧，海棠灵活闪过，只见女子招式凌厉，招招要人性命，还有点发疯似的拼命，海棠动作极快，完全看不到她出手，便将刺客手中的刀反手取下，另一只手射出银针，那女子被射中后，海棠正准备去取下面纱，女子却强拖着身体往墙上跑，这次海棠有些后悔了，应该给银针都淬上迷药的。
　　“叶姑娘，真是好功夫啊。”清河王在树上已经观察许久了，说完，从树上跳下来，嘴角上扬式地看着海棠的战利品。这次让自己逮捕的刺客来试探海棠，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王爷。”海棠请安道。本来想追上去，看看偷袭自己的是何人，但是清河王直接在亭子里坐下说道：“不必见礼。”
　　“王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树上。”海棠问道。
　　“今日追踪刺客，刚好路过将军府。”清河王随口说道。
　　“区区刺客，怎会劳王爷大驾。”海棠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寻思着王爷此次来的目的不简单。
　　“王爷，现在已经是酉时，王爷还在这里恐怕不好吧。”海棠说道。
　　“叶姑娘，深藏不露，冰雪聪明不知道是不是有那日在东大门街偷袭你的那一女子的线索啊。”清河王说道。
　　“我感觉和今天的是同一个人。”海棠沉思着脱口而出。
　　“哦？”清河王饶有兴致地说道。
　　“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女子的眼睛极为明亮，我记得这样的一双眼睛，只是这次还带着些幽怨和不服。”海棠回忆道。
　　“哈哈，叶姑娘真是观察得细致。”清河王说道。
　　“王爷，可有那人的线索？”海棠问道。
　　清河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一些。”
　　“他们应该是花佛门的人。”清河王继续说道，“我让暗一偷偷调查了这个组织，多和朝廷中几位大员有往来。”
　　“王爷，可与花佛门有仇？还是在朝中有什么敌对之人？”海棠问道。
　　王爷暗暗地笑了笑，又端正地说道：“多谢姑娘关心。我与花佛门并无血海深仇。可能是在朝堂上，有些人对我不满，只是，不成想这花佛门的胆子，这么大。”
　　“王爷，刚才明明已经看到我与那女子在搏斗，为何又会放虎归山。”海棠猛地说道。
　　“叶姑娘，有没有听说过引蛇出洞。”清河王信心十足地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说，有人跟着那逃跑的女子，想顺着这条线，找到幕后之人。”海棠说道。
　　“姑娘真聪明。”清河王青睐地看着海棠说道，这小妮子还是有点聪明呢。
　　“不对啊，既然这刺客是想刺杀王爷，为何会来刺杀我？而且招招毙命，刺客的情绪还不好？”海棠有点狐疑地说道。这一番话，有点让清河王不知怎么回答，空气凝固了几秒。
　　“很多事情，不能用逻辑来解释，就比如喜欢一个人。”清河王狡辩到。海棠心里漏了半拍，心脏骤停强颜欢笑道：“哈哈，但是，总会有些征兆。”
　　清河王寻思着，这小妮子，真是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便说道：“这次，只是一个巧合，也许刺客又想要来栽赃你，或者胁迫你。”
　　海棠觉得这清河王讲话也有道理，而且知道顺藤摸瓜。
　　“王爷，会怎么对待花佛门？”海棠问道。海棠寻思着，按照传说中摄政王嗜血的性格，会不会把灭了化佛门满门啊。
　　“每一个组织，新鲜事务的出现，存在即为合理，即使把花佛门灭了，还是会出现新的杀手组织，况且，有三大杀手组织存在，还可以相互牵制。”
　　这一点，海棠听着怎么有点像黑格尔的客观唯心主义啊。“王爷，还看黑格尔的书？我也喜欢他。比如他说的‘背起行囊，独自旅行’‘世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我都喜欢。”海棠问道。
　　清河王喝茶的动作僵住了，看着海棠这么高兴，都有点不敢相信。
　　“黑格尔是谁？”清河王问道，这句话把海棠拉回了皓月王朝。
　　“是一位很古老的一位人，可能你们没听过？”海棠失落地回答道，清河王并没有错过海棠脸上的情绪变化，正想继续问，海棠在原来的话题扩展到：“王爷，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对于三大杀手组织存在，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毕竟他们给皓月王朝带来了极大的安全隐患？若是谁和谁有仇，便去找专门的杀人机构来杀人，是不是会加剧了王朝不稳定性呢？搞得人人自危，百姓没有幸福感。”
　　“所以，要自律自省。”清河王说道。
　　“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冷静客观理智？你不能指望他们全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海棠有点激动地说道。
　　“正是因为有这样组织的存在，给了那些处在边缘的人，找了借口。”海棠不给清河王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说完，拎起茶水一饮而尽。
　　“那叫江湖。一个王朝，总会有一个江湖。历朝历代皆如此。”清河王说道。
　　“哦？江湖？是江湖就可以为非作歹，超越底线？”海棠盯着清河王说道。清河王从海棠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份，超然脱俗的东西。仿佛是超越了现在，穿越未来的样子。清河王拎起茶壶，给海棠倒水，示意消消气，但海棠气吁吁地还没有消气说道：“王爷，请回吧。时候不早了。”
　　“石畑，你去给我查下这个黑格尔是谁？”清河王一回府，还没有坐下就吩咐石畑道，一点都没有昔日的从容。石畑硬着头皮的一口气问道：“王爷，这黑格尔？是男是女？王爷在何处遇到的？有什么相关线索？”这简直就是连环夺命问啊。“我要是知道，还让你去查？”清河王大发雷霆道。石畑感觉自己踩雷了。连忙回答：“诺。”说完，便赶紧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