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中鹿》天山小白兔

89、穿睡衣的女人

　　我应该是在别人家里借宿，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但装修还是很现代很漂亮的。我身处一个不大的开放式厨房，两面L字形的橱柜和灶头，一边是通阳台可以看到万家灯火的落地玻璃窗，另一边是通向不知是客厅还是饭厅的空间。因为那个空间本身也不宽敞，摆上家具后根本放不下我睡的简易折叠床，所以我只能睡在厨房，头朝厅，右侧是落地玻璃窗。可能是担心我半夜起来磕着碰着，屋主还给我留着厨房的灯，虽然有点亮，但能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一丝安全感。我裹着薄被，避开天花板上的灯向右侧着（面向落地玻璃窗）睡着了。可能是在陌生地方始终有些不习惯，也可能是身下的折叠床硌得我不太舒服，我一直都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是被人盯着的不安感。我微微睁眼，猛然从落地玻璃窗的倒影看到了在我身后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穿着一身蓝色碎花睡衣的女人在低头看着我。起初我还觉得是自己睡迷糊了，安慰自己做梦了，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刚转向左侧一抬眼就看到那个女人阴沉沉笑着的脸。我被吓得立即清醒了过来，大声叫着，脚一蹬就挣扎着从折叠床的右侧起身站了起来。那个女人不发一语，只是有点机械性地拖着脚上的毛拖鞋慢慢从我床头走过，走出落地玻璃窗，从阳台走向我床尾方向（阳台很长，厨房的墙后应该还有个房间能走出阳台）。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惊魂未定，一名穿着白色碎花睡衣的阿姨也被我的叫声惊醒，从厨房和厅之间的一处门洞匆匆赶来查看情况。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阿姨安慰我说没事的，那是她的女儿，脑子有点不正常，就喜欢傻傻地盯着别人看，不会伤害别人的。

　　然后……？不要问我然后，问了就是怎一个惨字了得。就是因为梦里惊吓过度的这一蹬，让我的左脚也在现实里奋力一蹬，正在休眠的左小腿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动作，然后就悲惨地抽筋了，小腿肚摸上去简直就像是我的皮肤裹着一条红萝卜一样，直接把我疼醒。为了舒缓疼痛，我不得不半夜起来揉小腿肚子揉了好久，直接影响我本来就不高的睡眠质量。本以为擦点药油顺着筋脉按摩一下就没事了，谁知今早起来更惨，左脚一落地就扯着筋一抽一抽地疼，只好再按摩一遍然后贴上止痛药布，不然今天还真出不了门。真是的，最近几天怎么接连都是做这种不太好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