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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没有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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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城问：“嗯？说说看。”
张道衍取出一个锦囊，从里面倒出一撮木屑。
他掐了个炎决，直接引火将那木屑点燃。烟雾徐徐飘了起来，缭绕不散。
张道衍用眼神示意她闻一闻。
宋玉城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路，但下意识觉得张道衍不会害她，便用手扇了扇那烟气到鼻中，细细品鉴。
半晌，宋玉城道：“这味道，有些像那迷香。但闻着却没有昏睡之意，反倒更加清醒了。”
张道衍挥手将烟熄灭：“没错，这是乌沉木的碎屑。我猜测那迷香便是用这东西做成的。”
宋玉城道：“有所耳闻，这东西产自镜心城，十分昂贵，能用这种木料制香，可真是大手笔。我查阅过高沁芳的记忆，她生前从未接触过这类东西，不像是她的手笔。”
她脑子里滑过那个黑袍人诡异的笑脸。
张道衍说：“姐姐猜得没错。而且，就算她偶然得到了乌沉木，也不可能做得出这香。说起来也巧，这香名唤‘溯梦香’，乃是我们门派的秘术之一，我曾经在藏书阁的一本书中见过，年代有些久远，鲜有人翻阅。可能是因为原料过于昂贵，这香方便有些鸡肋，所以无人制作，没想到今日在这里撞见了。”
宋玉城道：“‘溯梦香’？名字倒是有些古怪。”
张道衍解释说：“此香可让人陷入梦中，用香者可以按照其人的记忆，捏造梦境，使其深陷其中，不愿醒来，故名‘溯梦’。”
宋玉城心有余悸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梦这么逼真，我差点就信了。”
张道衍像是随意地一问：“姐姐做了什么梦？”他伸手将那灰烬扫进锦囊。
宋玉城照实说道：“我梦见了我十三岁那年，跟师尊学艺的时候。”
张道衍拍了拍手中灰尘：“原来是清元仙尊。溯梦香选取的都是人心中最深刻的记忆，看来，姐姐对清元仙尊很是敬仰？”
敬仰？她只是单纯地害怕好吗！
宋玉城道：“那个时候我才刚刚拜师，我师尊的教学方法有一点……特殊，他这个人又十分地……严厉，容不得一点差错，而我又总是输给他，所以心里难免积累了一丝怨气，于是我就刻苦修炼，想有朝一日能够超越他。其实现在想想，我只是想要得到师尊的一句肯定罢了。在别人眼里我是‘赤剑仙’，然而跟师尊比起来，我这点本事又算得了什么。”
张道衍直直地望着她道：“不，姐姐，在我心里，你比谁都强大。别忘了，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
宋玉城再次想：完了，为什么长大以后的小炮灰长得这么犯规啊！！被这种眼神盯着，你就算说我能把清元踩在脚底下我都信啊！
宋玉城也不是被夸得还是臊的，脸颊通红，正当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滑过高沁芳所说的“一亲芳泽”，故意转开话题，问：“说起来，你梦见什么了？”
张道衍淡淡地说：“我也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
宋玉城促狭地笑了笑，竟令她清冷如月的面容荡开几丝撩人的风情：“嗯？我怎么觉得你是梦见的另有其人？要不然怎么‘一亲芳泽’呢？”
张道衍看得有些失神，末了，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姐姐这是在打趣我么？”
“我是在关心你！”宋玉城说，“你看，你都长这么大了，要是有点别的想法倒也正常，只是我们修道之人需得斩断情欲，方可飞升证道。这红尘情缘于我们而言，是劫数，也是机缘，你可要慎重对待。若对方与你一样同是修士也就罢了，但若对方只是个凡人，那你可就更要慎之又慎。”
张道衍不禁脱口问道：“若对方是魔修呢？”
宋玉城愣了愣，心说这小子胆子真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居然跟魔修搞到一块去了。
张道衍在看到她迟疑的时候便已经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目光中闪过一丝失落。
宋玉城道：“虽然仙魔有别，但……若你们真是两情相悦，我会支持你们的！”
张道衍深深地望着她：“真的吗？”
宋玉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她为什么要反对？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人对你指手画脚的。”宋玉城还添了一句，“如果你要是愿意，可以改天把她带来见见。”她倒是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拱了她散养的小白菜。
张道衍却只是笑眼盈盈地道：“姐姐，没有‘另有其人’，我只是开个玩笑。”
宋玉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张道衍望着她的脸，从黛色的眉毛到微翘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姐姐只需要知道，从一开始，我的心里便只有一人，再装不下别人了。”他忍住俯身亲吻她的冲动，低垂了目光。
宋玉城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衣角，这架势，怎么怪怪的？
她含糊其辞地嗯了两句，好在她没有尴尬太久，一只纸鹤摇摇摆摆地从窗口飞了进来，替她解了围。
纸鹤认主，径直飞入了张道衍的手中。他将纸鹤拆开，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
宋玉城则有些可惜地望着那只纸鹤，她喜欢这种精巧的玩意儿，就像她之前也想弄个纸傀儡来玩玩一样。
这似乎是一种传讯用的小道具？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露骨，轻易被张道衍所察觉，他说：“姐姐若是喜欢，我改天给姐姐做一个更好的。”
宋玉城心都被勾走了，只顾着点头。心里还在想，不如自己再求他做几个纸傀儡吧。
过了会儿，她才发现张道衍皱着眉，那是一种思考的表情，他似乎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宋玉城下意识问：“怎么了？”
张道衍道：“如姐姐所料，这件事的确还没完。镜心城的城主给我发来一条消息，跟我之前接的委托有关，我不得不去一趟。”
宋玉城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陪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嘀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