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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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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宁映夕醒得很早，心里惦记着秦永霁昨晚有没有收到太子的信儿。但纵然很早，旁边也已不见人，“来人。”
碧兰打开门走了进来，“娘娘，时候还早呢，您再睡会儿吧。”
宁映夕已经坐起来了，“王爷呢？”
“王爷刚走一会儿，应该是去后花园了，”碧兰看宁映夕已经起身了，对着外面的人，“娘娘起身了。”
宁映夕快速洗漱好换了衣服朝着后花园去了。
宫里习武场的师父要求几位皇子每日晨起操练，秦永霁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其实宁映夕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每日天不亮就被爹爹拉起来晨练，从小练就了一副好身体，可娘亲觉得姑娘家的老练武，往后谁敢要，所以从宁映夕学了些拳脚能自保以后就不必再练了。
但宁映夕也没睡过懒觉，娘亲是被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替身，礼仪纲常都是典范，什么时辰该干什么，对宁映夕的要求比习武时还严谨。后来进了宫配合太后的作息其实对宁映夕来说一点都不难，毕竟从小就这么过来的。谁承想这成婚后反而过上了好日子，秦永霁不用自己伺候，也没人盯着自己几时起床，宁映夕就每日都那么小小的贪睡一会儿，以至于宁映夕起床时秦永霁连早膳都用过了。
宁映夕也是许久未见过这么早的太阳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下人的引导下找到了秦永霁。瞧着秦永霁还挺忙活，宁映夕就在旁边的凉亭里坐下，桌上有给秦永霁备好的茶，此时也只能便宜宁映夕了。宁映夕举着茶杯吹凉，看着秦永霁生龙活虎地操练着。
宁映夕是武夫堆里长大的，虽然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但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秦永霁撇开勤奋不说，这架势看着就不差，何况之前那个死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也是秦永霁生擒的，肯定比自己强太多。
宁映夕一直都没搞明白为什么皇上看不上秦永霁，仅因为是宫女所生吗？不至于吧。当时四皇子还小，五皇子还未出生，宁映夕也没觉得太子或者二皇子比秦永霁强到哪里去啊。明明秦永霁也该是一个不错的储君人选，皇上却连看都懒得看，一个最该物尽其用择优录取的人却因为一个简单的理由而嫌弃自己的儿子，更何况本身就没有几个儿子，皇上的这步棋宁映夕实在是看不懂。
宁映夕突然想起爹爹去世的那个中秋，皇后安排自己在中秋宴会上压轴出场，而皇上却计划在当晚谋害爹爹，也算是打皇后的脸吧，那太后呢？太后是否也参与了皇上对爹爹的计划？若太后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在宫里数月，也不过是被蒙蔽？
宁映夕在整件事情里都没看到自己入宫这件事有什么实际意义，如果让自己入宫能体现对爹爹的恩宠，那入宫以后呢？太子呢？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会嫁给太子的？假设这件事能更一步体现对爹爹的恩宠，又能在爹爹去世以后打太子和皇后的脸，还能有什么用吗？
如果这样想没有错，那皇上还真是一个事无巨细的人，说直白点就是闲得慌，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为了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如果皇上真的沉浸于这种快乐，那皇上会这么对待秦永霁也说得通了，只是为了看秦永霁的窘迫而闹这么一出。
除了那些自己听说的，还有这次寒冬罚站，秦永霁究竟是如何在怎样的境遇下长大的呢？宁映夕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秦永霁，好像能看到藏在他身体里哭泣的那个小男孩。
秦永霁早就注意到宁映夕来了，本来想提前结束，却又注意到宁映夕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觉得十分受用，还把宁映夕来之前打过的拳法又来了一遍才肯休息。
但当秦永霁都已经坐在宁映夕旁边了，发现宁映夕还盯着那片空地，敢情人家只是在发呆。秦永霁才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别想了，故意咳嗽了两声。
自然是受用的，宁映夕回过神来看到秦永霁已经结束了，“王爷起得真早。”
秦永霁喝了杯茶，“一日之计在于晨。”
宁映夕无视了秦永霁说来就来的火药味，“今日起得早，听说王爷每日都在后花园操练，就想过来看看，没打扰到王爷吧。”
秦永霁的语气也缓和了，“不至于。”
宁映夕见聊不下去就算了，“不知王爷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秦永霁一般是先沐浴的，但又不想宁映夕干等着，“是有些饿了，先用膳吧。”
两人于膳厅就座，好不容易等到周围没人，门口又有流莺守着，宁映夕也不必扮什么贤妻良母了，直接切入主题。“不知今日可有约了？昨晚本想等你的，却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秦永霁就是喜欢这样说话的宁映夕，“约好了，你今天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这个？”
宁映夕听到了想要的结果才放心，“我就是想多嘴几句，虽然我们手上有太子想要的东西，但是势单力薄，若太子不看重我们也实属正常，既然要干这辅佐他人的事，就得弯下这腰，低下这头，太子说什么能应就应下来，这些事都急不得。”
虽然每次宁映夕都很啰嗦，但秦永霁也没法讨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是给太子送礼去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宁映夕又怕伤了秦永霁自尊心，“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只是...”
秦永霁不等宁映夕说完就打断了，“我明白你的心意。”
明白就好。宁映夕觉得差不多了也不再作解释，安心用完早膳。
秦永霁吃完早膳就出发了，准备先到戏院装装样子，只是没想到还遇上了孟峻。
孟峻大大方方地坐在秦永霁平常喜欢坐的地方喝着茶，看到秦永霁上了二楼就站起身相迎，“下官参加安王殿下，只是没想到今日还会遇上安王殿下。”
秦永霁明知故问，“孟大人还真是清闲，连着两日都来听戏。”
孟峻还是很热情的样子，“前些日子忙得很，这不攒在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小二拿了茶杯给秦永霁，“孟大人作为执金吾能清闲，我们旁的人才能好好过日子。”
孟峻大笑了一声，“我也希望我能日日清闲来听戏，只怕这样领不到月钱啊。”
秦永霁望着台上，“不知今日唱的是哪出啊？”
孟峻拿折扇指着台上的主角，“这位可是从南边来的角儿，唱的都是咱们这边没听说过的戏目。”
秦永霁表面上跟孟峻随便聊着，心里却警惕着，明知今日午时约了太子见面，这孟峻为何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今日太子不打算现身？
听着戏，喝着茶，聊着天，一上午就过去了。
台上一出戏收了场，孟峻提了主意，“今日有缘与安王殿下共赏这么多出戏，不知安王殿下可否赏光吃个午膳呢？”
秦永霁了然于胸，“上次孟大人请了，今日自然是本王该回请。”
终于坐进了春霞楼的包间，想必这春霞楼与太子的渊源颇深，能让太子如此放心屡次在此设宴。
孟峻看着一桌子菜，“上回安王殿下就说有好消息了一定宴请我，没想到还挺快。”
秦永霁只是笑笑，“若本王再没有好消息，就怕急坏了孟大人。”
孟峻的笑声还是很干脆，“我也是替太子殿下办事，交不了差怕太子殿下降罪啊。”
秦永霁也不动筷，“说起太子殿下，不知今日为何还未到呢？”
孟峻满上酒杯，“太子殿下今日有事牵绊了，来不了，所以我赶忙去戏院等安王殿下。”
秦永霁自然有些不爽，“本王以为太子殿下很是关心这件事呢。”
孟峻陪着笑脸，“那是自然，不过如今安王殿下已经证明了自己，太子殿下对安王殿下放心得很，所以就先忙那些个不安分的人去了。”
秦永霁明白了，“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有孟大人作陪，本王也放心得很。”
孟峻也觉得眼前的这位是个明白人，“安王殿下拿下韩将军着实是大功一件，只是现在还没到用得上韩将军的时候，还请安王殿下耐心等候。”
这对秦永霁也是个交代，“自然是静候佳音。”
其实太子不动自己这颗棋正是秦永霁所希望的，现在皇上还是十足的大权在握，不会给自己机会，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不会是被冻僵那么简单的事了。何况现在韩元白是表态了，但会不会真的替太子殿下做事还是二话。
秦永霁现在不过是恒河一沙，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不管韩云白是真是假，只要没用到就不会遭到质疑，自己也能多活几天。太子能跟秦永霁想到一起，也说明了太子对时局的把握细节到每一颗棋子，秦永霁觉得自己押对了宝的可能性也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