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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夜深了,王府上上下下都入睡了,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发出声响。秦永霁立马睁开了眼,仔细地听着,只见窗外一个人影闪过,可是下一个动静却是在身边响起,宁映夕爬起来了。

      宁映夕也听到了声响,还看到了人影,早就觉得王府一片繁荣景象容易招贼,这不就上门来了?宁映夕蹑手蹑脚地跨过王爷下了地,轻轻开门追了出去。

      一出房门就看到左角门并未关严,好家伙,还真是奔着仓库来的,宁映夕赶紧追了上去。仔细看了游廊并未见人影,贴着墙慢慢地往前走,心里却是犯怵,若不是什么寻常小贼,自己不一定对付得了,好在再往前就是仆役住的地方,自己叫一声也能有人支援。

      宁映夕走到拐弯处时余光就已经捕捉到一个黑影向自己袭来,但还是选择露出后背装作没有发现。当那黑影打算拿帕子捂向宁映夕时,宁映夕浅浅一蹲顺势抓住一只胳膊猛地起身想来个过肩摔。可对方早有防备宁映夕没有得逞,转而用胳膊肘恨恨地捅了一下其腹部,再抓住这只胳膊,将自己翻过来正面对敌,借势拧住胳膊想擒住黑衣人,但黑衣人另一只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朝着宁映夕虚划一刀,宁映夕不得不放开黑衣人的胳膊向后躲了一步。

      几招下来宁映夕并未占到什么便宜,大势已去,自己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便想抽身往边房深处那边去。黑衣人也看出宁映夕的打算并不给机会,此时已是双手各持一匕首,招数凌厉,大有直取性命之势,宁映夕也不敢硬接,咬咬牙,只能挨一下了。

      宁映夕左右手集中力量一前一后径直打在黑衣人左手手腕处,黑衣人手腕吃痛使得匕首脱落,但与此同时攻来的另一只匕首宁映夕只能用左臂接下避开要害。

      宁映夕咬紧牙关但并未等到那令人疼痛的一刀,因为秦永霁在一旁可是看了好久了,一把搂过宁映夕另一手抓住宁映夕未能防住的那只手然后往腹部狠狠踢了一脚,随后推开宁映夕只身对上了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明显来者不善,就是秦永霁也并不轻松,但黑衣人已与宁映夕缠斗一番,体能上已经输给秦永霁了,再加上秦永霁同样有匕首作为武器,黑衣人想跑了,秦永霁一刀扎在了黑衣人的大腿,缴了黑衣人剩下的匕首往远一扔。宁映夕已经不知道哪来的找来了绳子将黑衣人五花大绑,还仔细搜了身。宁映夕绑人那叫一个利索,秦永霁不禁再次深深地看了宁映夕一眼。

      宁映夕绑好人以后对秦永霁说:“此人武功高强,对府里也是十分熟悉,可得好好审审。如今府里身边都是新人,所以我没敢惊动其他人,还请王爷帮忙先把人带到我院里。”

      秦永霁并没有回应,但按住这个不速之客往回走。宁映夕将院里一个偏僻的倒座房打开把人关了进去,秦永霁守着人,宁映夕去拿了蜡烛将房内点亮,“王爷先去休息吧,我来审他就行了。”

      突然发现宁映夕还会点工夫,秦永霁现在最不放心的人可能是宁映夕,“此人行径可疑,我倒是想知道他是何目的。”

      宁映夕只是觉得王爷一个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会审讯犯人,自己虽不是专业的,但好歹也在边关耳濡目染,既然王爷不放心那自己只能献丑了。

      黑衣人被迫跪在地中间,宁映夕举着蜡烛上前,一把扯掉黑衣人的面巾,捏住下巴强行抬起黑衣人的头与自己对视,“说吧,来王府干什么?”

      黑衣人不出声,“哑巴了?”宁映夕将手中蜡烛顶端融化的蜡液滴在黑衣人的脸上,黑衣人瞬间惨叫了一声。

      “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好法子,你若是不愿说也无妨,明早送了昭狱自然有人伺候你,我可是听说昭狱花样甚多,不如你带我去见识见识?”

      黑衣人痛到连声音都是颤的,“你这是动用私刑。”

      宁映夕笑出声来,“哈哈哈,私刑?你闯进王府却失足掉进了池子里,淹死了,你说算不算私刑?”

      黑衣人没想到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小妇人却是个硬骨头,“我不过是看到王府守卫不周,来看看能不能顺点东西走。”

      “求财?呵呵。”宁映夕转身往外走,“看来还是个硬骨头,那明日一早就送你去昭狱。”

      话音刚落,那黑衣人便倒了过去,嘴角挂着血。宁映夕赶忙探向鼻息,死了。这藏好了毒做好准备的死士,可不会是求财的,死得这么利索,背后肯定是个大人物。

      人都死了,唯一的线索就断了,宁映夕眉头紧皱,秦永霁也愁,但是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也是要审的。秦永霁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宁映夕跟在后面,两人一路回到了卧房。

      秦永霁绕过外间睡得正香的碧兰进门就坐在了床边,盯着正在关门的宁映夕,“不知本王在王府里失足掉进了池子里,王妃有没有本事脱得了干系?”

      宁映夕眨眨眼睛,“王爷可真会开玩笑,王爷好好地怎么会掉进池子。”

      “你是在威胁本王吗?”秦永霁死死盯着宁映夕。

      “不敢,不敢。王爷救我离开皇宫的水深火热,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宁映夕无以回报。”宁映夕怀着沉重的心情卖乖,这才成婚几日,自己玉软花柔的形象就被这个黑衣人破坏了。

      “本王记得当初在皇宫,王妃每日都在学堂,只知王妃文采斐然,却没想到本是文武双全啊。”

      “王爷误会了,我只是从小被我爹逼着学了些身法,防身用的,边关本来就不太平,我爹是怕我遇上贼人束手无策。”

      这可不足以打消秦永霁的疑心,“所以你爹教你不带武器就往上冲?”

      宁映夕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爹又不傻,只是我爹不许我学刀枪棍棒什么的。因为舞刀弄枪的,手上留了茧子难免会叫人瞧出来,如果只学身法,就不会被别人发现我还会点拳脚,这样关键时刻才能保命。王爷,这天底下,只有我爹娘知道我习武,就是流莺从小跟着我都不知道,但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王爷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还请王爷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秦永霁越听越觉得是在威胁自己,“怎么?听这意思,我要不是有个王爷的头衔保命,你就要杀我灭口了?”

      “王爷言重了,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有什么能耐,刚要不是王爷,我可能已经被灭口了。再说了,悄悄学点功夫,也只是想保我自己的命,又怎会因此伤害别人的性命呢?”宁映夕只能一门心思讨好秦永霁。

      这个解释秦永霁倒是挺愿意接受的,就宁映夕这个秘密,就宁映夕这点拳脚,确实不足以翻起什么浪花。只是刚才那个拿着蜡烛往人脸上滴的和眼前这个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人实在是有些对不上号。

      宁映夕见秦永霁也不说话,心里特别没底,秦永霁这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儒雅公子,但总觉得一眼看不到底,捉摸不透,想必皇家人都不是自己这等凡人能参透的。

      秦永霁觉得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

      宁映夕见不追究自己了,才敢提起桌上的壶倒杯水喝,“明早送官署,找廷尉大人。”

      “尸体也送?”秦永霁本来就不太理解宁映夕的行为。

      “送,不仅得送,还得大张旗鼓地送。让周围的人都知道,王府昨晚进了贼。我们闹得越大,背后的人往后就得越小心。若是我们就这么把事压下了,他们送进来的人死在了我们手里,这背后的人肯定以为王爷藏着什么大能耐呢。”宁映夕喝了口水又觉得不妥,“当然,王爷自然是有大能耐的,但无需叫他们知道。”

      “你倒是事事为我考量。”秦永霁也过来坐到了宁映夕旁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可不,我们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仰仗王爷呢,自然得为王爷效力。”宁映夕十分狗腿为王爷的杯子满上水。

      秦永霁摩挲着手上的水杯,原来自己并不了解宁映夕,这个人原比表面看起来要聪明。说来也还从未像这样与宁映夕坐在一起随意交谈,每次共处都是公事公办,连吃饭都是各行其是。好像成婚以后,自己从未为宁映夕做过什么,都是宁映夕为自己为这个家奔前忙后的,“可怨我做的太少?”

      这一下把宁映夕问懵了,这是什么新的考验吗?“王爷是王府的中流砥柱,只需拿捏大局,这些琐事自然由我们来做。”

      “可每日都是你忙前忙后,我也没有一官半职,宛如一个废人窝在家里。”秦永霁什么处境自己心里也是很清楚,他不信宁映夕会不在乎。

      宁映夕这才明白过来,王爷这是自尊心受挫了,“我忙前忙后是府里内事,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王爷有没有官职其实都无所谓,以咱们仓库的盛况,我们就是不出去谋生,也能过好一辈子,人家出去做官是为了养家,咱们又不缺钱,何苦出去奔波呢?王爷要是觉得待在书房闷了,就出去听听小曲儿,喝喝小酒,多认识几个纨绔子弟,多享乐就对了。”

      秦永霁离开桌子躺下,不理宁映夕了,这不过才聊了几句就开始耍嘴皮子一句真心实意的都没有。宁映夕也奇怪呀,觉得自己说得如此动人,王爷怎么就不乐意听呢?

      秦永霁见宁映夕还呆坐着,“明日不是还要去趟官署,你是打算坐着等日出吗?”

      宁映夕放下杯子也赶紧爬上床,虽然已是后半夜了,但多少还能睡一会儿。

      折腾了一夜其实两人也难以入睡,躺在床上各自思虑。宁映夕心里直打鼓,还是没忍住,“其实我从未觉得王爷是个废人,王爷只是蒙尘的明珠,缺的是机遇不是能力,蛰伏了这么久不缺这几日的,王爷可要看清自己的心啊。”宁映夕快快说完赶紧闭上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秦永霁并未回复,但嘴角却微微翘起。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又晚了,1号的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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