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天使和温柔恶魔》静夜咖啡

27、二十七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我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我们的部队里加入了新人，伊武在大家的推举下成为了哥哥的接班人。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动峰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正选而放弃了半年的比赛。曾经在去年的圣诞之夜我和明见到了他一次，背着网球袋，和丸井两个人走在一起。他的脸上没有挂着笑容，而多了一分深沉。他没有看到我们，我也没上前去打招呼。换作以前的我，打招呼什么的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现在，对他，我一点勇气都没有了。
　　在他消失在街头的那一刻我确实有追上去的冲动，但是，追上去又怎样呢？
　　和立海大的人已经少有联系，听说晴姬和仁王已经开始交往。偶尔一次调查中我知道了切原成为立海大真正的王牌，立海大的正部长。在这些日子里，我知道自己还是喜欢他的，但是我选择的路是放弃。他一直都是单身的，所以说，我当初的想法是个错误。其实有的时候没有别的，只是彼此相遇的太晚了，懂得一切的时候，已经远离了那份情怀。回头望的时候，那段吵吵闹闹的日子就像傍晚天边的一抹浓烈红色，燃烧得如同琉璃一样晶莹剔透。
　　和明还是保持朋友一样的交往，虽然外人看起来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是明很清楚我们彼此的想法，也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对于他默默的守护我一直都想报答，可是对于不爱的人，即使是片刻的柔情也很难。
　　关东大赛我们很顺利的大进四强，就像上天故意安排的一样，我们即将碰上立海大附中。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残败了，而且那时候切原是我最恨最恨的人，他打伤了我的哥哥。

　　“杏，你们下一场的对手是立海大吧？”哥哥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嗯。”懒洋洋的依在沙发上，立海大的实力虽然比去年弱了些，但是有他，也是很难对付的。
　　“这回可不要再输得那么惨了。”哥哥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应该不会了。”明他们一直都在刻苦的练习啊。
　　“今年立海大实力比去年差了些，不过神奈川的最强者是立海大的部长啊。”虽然离开了不动峰，哥哥还是会关心他一手建立的网球部。
　　“切原吗？”帮忙放上碗筷，对于这个名字，只要一听到还是会心还是会颤。
　　“切原那小子虽然已经没了第二人格，但是最近又练出什么新绝招了，深司是第一单打吧？叫他小心一些。”哥哥是很看好伊武的，经常说他有着和不二不相上下的天才潜力。
　　“知道了。”其实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希望和立海大比赛，虽然大家都高声呼喊着咬洗雪去年的耻辱，但是对于他，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

　　“哥哥，我出门了。”拿起网球拍，打算去街球场看看。桃城在成为青学队长以后就不去街球场了，现在去的人都是一些二年级的人。
　　今天的街球场竟然出奇的安静，或许因为是正午吧。
　　一个人对着墙壁练习着，现在我已经快达到明二年级时的水平了。
　　“裕太，看来有人比我们还早哦。”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台阶上出现了一个声音。
　　“哥哥，对方似乎是个新手呢。”虽然没有看到我，他们大概已经从我的节奏中听出我的水平了。
　　“原来是杏啊。”来者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是不二兄弟。
　　“你们好。”停下我的动作，打个招呼。
　　“你是...橘的妹妹？”不二裕太将手中的球拍放下。
　　“拜托，不二裕太同志，我有我自己的名字。”真是的，和我一样生活在哥哥名誉下的人，以为会了解我的心情呢。
　　“噢，抱歉，橘杏小姐。”不二裕太有些不好意思。
　　“唷~我来晚了，抱歉抱歉~喵！”台阶上又出现一个人，红色的卷发，是菊丸英二。
　　“英二，迟到了哦。”不二周助微笑着递上饮料。
　　“咦~这不是那个橘的...”还没说完，菊丸就打开饮料喝了起来，还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裕太，你和英二先去那边打球吧，我和杏有些话要说。”
　　“喵？那好吧！”菊丸拿出球拍。
　　“是，哥哥。”出乎意料的，不二裕太很听哥哥的话。

　　“不二，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坐在网球场边的石凳上。
　　“前天在高中联赛上我们对战立海大附中，打完比赛后我碰到了仁王、柳生和幸村三人。”
　　“我听说了，青学输了。”决定忽略后面的那句话。
　　“他们三个人和我聊起了你们的事，仁王说你和切原是他认同的第一对，所以这辈子绝对要把你们凑在一起。”说到这里，不二笑了。（感觉把王子们写的很八卦，不过没办法，剧情需要...）
　　“噢。”果然，他要说的是后面那句话。
　　“他们没有多说，只是幸村要我带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他问你：‘还记得去年夏天在你家厨房我对你说的话吗？’”
　　回忆侵袭，去年的夏天，在厨房里，幸村一边做蛋糕一边说：“赤也看起来很坚强，有时候说话也很犀利，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脆弱...所以，我一直希望有个像橘小姐这样开朗的女孩子带领他，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句话，如果今天不提，或许我已经忘记了。
　　那个时候，幸村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吗？
　　“想起来了吗？杏？”不二打断我的回忆。
　　“嗯。”那个时候的心情，我记忆犹新了。
　　“其实，我也很认同你们的，就像认同龙马和樱乃一样。”不二仰起头，“所以，我答应了仁王一定要帮助你们。”
　　“仁王真是个固执的人呢。”我笑了。
　　“你也是啊。”
　　“哎？”
　　“你一点都不像去年那个雨天我们初遇立海大时那个打算抽切原的小杏呢。”
　　“真的吗？”其实有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自己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二，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呢？”
　　“我？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啊，杏，但是我通常会跟着自己的心走。”
　　“跟着心走...吗？”我的心，一直一直都是想跟他在一起的。
　　“杏，有的时候人会很努力的追求心中的那份爱情，只是因为他们不能承担起错过的遗憾。为了一份爱，不停的在心中深思熟虑，只因缺乏接受失败的勇气。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如果有的时候再勇敢一点，或许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了。恋爱是美好的，而没有说的爱却是苦涩的，你明白吗？”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二是很认真的表情，难道，他有体会过吗？
　　“可是，不二，我总是觉得秋子比我更适合他。切原他...他的脾气什么的都是无法预测的，我怕有一天他突然间对我发火，那时候我一定会和他打起来的...就算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还是会和他打起来，那样就会伤害他啊...而秋子是个很有涵养的女孩，她一定是默默的安慰着切原，默默承受一切的，这样，切原就会幸福了。”这个想法从去年遇到秋子后就在我脑子里了。
　　“但是杏，真正的幸福只有自己深爱的人才能带来啊。也许你们以后会争吵，会打架，但是只要对方是你，切原他一定会主动承认错误的。因为就像你怕伤害他一样，谁都会怕伤害到自己深爱的人。”
　　“不二！你们要说到什么时候啊喵~我们都打完一局了！”球场里，菊丸不满意的挥动着拍子。
　　“这样啊，不如咱们打双打吧！”不二站了起来。
　　“喵？难道你要和橘妹妹一组？”
　　“嗯，怎么样？小杏？”
　　“好！”我爽快地答应了，拿出我的粉红色球拍。
　　“你要好好考虑我的话哦。”不二率先走进球场。
　　“嗯！”我的心情明朗起来。
　　“很有意思呢...呵呵。”果然，他把这次和我的谈话当成了有意思的事...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以后了，我们一起去河村寿司店吃饭，然后不二兄弟负责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就听不二周助戏弄他的弟弟了，很有趣的一对兄弟呢。
　　“今天谢谢了。”站在家门口，我向他们告别。
　　“嗯，橘的妹妹，再见了！”
　　“再见。”我回以微笑。
　　“杏，好好想我的话。”临走前，不二提醒我一句。
　　“嗯。”
　　目送他们消失在街的尽头，我转身走向街的另一方向。不想回家，想一个人静静。不知不觉的，我走到了那条小巷，曾经遇到他两次、被他抱在怀里的地方。自那次以后，那里就是我的避风港，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去那里，和回忆一起。
　　“你...你要干什么！”夜色很黑，从那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似乎是我认识的人。
　　“没什么，小姐，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玩吧，哈哈哈。”又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是个中年人。听说这附近总会有喝醉了的大叔骚扰过路的女中学生，似乎是真的。真是的！最讨厌这种事了。
　　“不要...我要回家了。”小女孩似乎很害怕，这声音，真得很熟悉呢。
　　“别呀，你走了谁陪我玩！”
　　“住手！你在干什么！”我冲了过去，决定教训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
　　“哟~又来一个小妹妹，你也想一起玩吗？”冲过去我才发现，那个人已经喝醉了。
　　“...橘...怎么是你？”身后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原来是樱乃。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看到她我也很奇怪。
　　“我...”
　　“看来你们认识呢，正好大家一起玩。”没等樱乃说话，那个醉汉向我们靠近了。
　　“玩你个头啊！”我开始巡视四周有没有可以打晕他的东西。
　　“凶悍的样子很可爱嘛，哈哈哈。”那个男人向我扑来。我想闪开，却被他抓住了手。
　　“橘！”樱乃朝我们跑来。
　　“樱乃，快跑！”这丫头是白痴吗？
　　“可是...我怎么能丢下你啊！”
　　“别说那么多，快点！”我一边反抗一边嚷着。
　　“你还是那么爱逞强啊，野蛮女。”身后，传出一个声音，很清晰，很熟悉。
　　“切原君！”樱乃欢喜的叫着。
　　“嘁！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那个男人没有放开我，很轻蔑的看着切原。
　　“把她放开。”切原对那个男人说。
　　“嘿嘿，一个毛头小子就想命令老子吗？”
　　“这样啊...看来你是不放了？”切原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
　　“识相的话快点滚！”男人毫不客气的说。
　　“OK，我走好了。”切原看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开了。
　　“切原君！”樱乃在后面不敢相信的叫了一声。
　　这个恶魔，在想什么啊。
　　“哼哼，看来果然识趣。后面的那个小丫头也可以走了，我对你没兴趣了。哈哈哈哈...”醉汉狂妄的笑着，突然我听到了击球的声音，紧接着醉汉被打倒在地。
　　“这个是...幻影球？”樱乃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接着，切原慢慢黑暗中的街道走过来。
　　“切原...君。”樱乃叫着，“原来你没走！”
　　“我怎么会丢下你们不管呢，嘿嘿。”这小子，装什么酷啊！可是我心里，无限的喜悦，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们的，我相信他。
　　“喂，地上的那位大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常尝更好玩的。”切原将拍子指向那个人。
　　“今天就放过你！”那个人连滚带爬地走了，就像很多电影里的色狼一样。
　　“切原君，谢谢你。橘，也谢谢你了。”等那个人走了，樱乃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一定很害怕吧。
　　“好了，龙崎，你快点回去吧，家人会担心吧？”切原很温柔的拍了拍樱乃的头，大概他也觉得她和秋子很像吧。
　　“嗯，我走了，再见。”樱乃向我们鞠了一个躬。
　　“用不用我送你回去？”我问，她那样子很让人担心。
　　“不，没关系的，我绕到大路上去，再见了。”樱乃微笑着离开。
　　“你啊，瞎逞什么强！”樱乃走后，他将球拍重新收好。
　　“可是，如果我不过来，樱乃就危险了啊。”其实即使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会来救吧。
　　“你真是个笨蛋！”他站了起来。
　　“可是...啊。”我还没说完，却被他一把抱住了。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切原，你...”这种感觉，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他身上的味道，依然那么清晰。
　　“如果我今天没有路过这里，说不定你已经...”他没有说下去，却把我抱得更紧。
　　“切原，我...”这样的拥抱我很怀念，我终于知道自己无法再退步。
　　“我好想你。”在我耳边，他轻轻地说，声音有些颤抖。
　　“我...”我也好想你，一直都是啊。
　　“我一直一直都在想，在想那天你为什么会走？你知不知道，你折磨得我好苦！”他像个孩子那样抱怨着，那些话使我的泪自己往下流。
　　“你喜欢我，对不对？”他问。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他又问。
　　“嗯。”决定了，不管以后怎样，我要跟着心的方向走。
　　“果然，现在我抓到你了，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他有些任性有些霸道的说，这些，我都不介意了。
　　“可是明...”这样子，会不会太对不起明了？
　　“不要说了，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交给我。”他很温柔很自信的说，像恶魔。
　　“我们要怎么办？”
　　“现在就告诉他。”他挂起了恶魔似的坏笑。
　　“哎？”虽然不了解他的动机，我还是拨通了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