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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个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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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有努力让自己忽略礼堂中的不愉快，但詹姆斯那句“耍小聪明”的质疑还是像假期里勒夫催我起床时的魔音一般，不停地在我脑海里转。
我有些烦躁地用手抠着课本的书皮一路往前走，“我才没错……”
“戴丽拉，戴丽拉？”
见我没有回应，艾拉直接伸手一把拽住了我的巫师帽，我差一点因此摔了个跤。
“嘿！”我没好气地回过头看始作俑者。
艾拉完全没在意我的脾气，她只是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亲爱的戴丽拉，我想你走过头了，魔药教室在前面一个左拐角。”
我有些脸红：“噢、噢对不起，我……”
“好啦，打起精神，接下来可是超麻烦的魔药课。”艾拉说着夸张得打了个寒颤，“真是的、如果霍格沃茨的必修课只有飞行课就好了。”
我想了想艾拉说的那种景象。
只有飞行课是必修科目的霍格沃茨，詹姆斯骑着扫帚在天上窜来窜去，然后像个炮弹一样冲向我，因为没有及时刹车，整个人和我撞在一起滚出数米远，我想问问他还好吗，他爬起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又在耍小聪明吗。”
不、我甩了甩头，试图停止让那个家伙在我脑海里再次出现。
“放弃吧，那是不可能的。”我回答艾拉。
“如果、我是说如果啦！”艾拉跺了跺脚，她看了一眼自己揣着的那本厚得像块砖的魔药书，“可恶，你这个优等生。”
*
就算艾拉再不愿意，下午的魔药课还是如期而至。
我眨了眨眼，这里的光线有些暗，或许是因为有些药材需要避光储存的缘故，魔药课的教室显得有些阴冷。
我们只是提前了几分钟，教室座位上已经三三两两地有了不少学生。我下意识地开始找詹姆斯他们的身影，在扫了一圈教室之后发现他们还没有到。
艾拉拿胳膊碰了碰我，她一脸殷切：“亲爱的，告诉我，你对魔药也很擅长吧？”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呃、我不确定，但我有预习今天上课的内容。”
准确得来说是我暑假实在是太兴奋了，把一年级教科书的大部分都学了一遍。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麻瓜出生的小巫师都会做的事，毕竟那可是魔法啊——。
魔药课的第一节……我记得是疥疮药水的熬制。
材料、方法，以及一些注意点被我迅速过了一遍脑子，如果上课内容和课本没什么出入的话，我想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太好了戴丽拉，待会儿也和我一组吧。你现在可抢手了——两节课给格兰芬多加了10分的女孩，我得先把你预定了才行。”
艾拉揽着我的手臂，她故意摆出一副很紧张的姿态。
我摇摇头，“你说得太夸张了。”
我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老人远远地叫了我的名字。艾拉在对方隔着人海叫我名字时，就用一副“我就说你很抢手”的眼神不停暗示着我。
我有些无奈：“您好教授。”
“噢，霍克利小姐。”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我们魔药学的教授，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据高年级说，他是一个很喜欢发掘优秀的人才，并将他们拉拢进自己的圈子的“收集狂魔”，我很快就确认了这一点。
“你好孩子，我已经从别的教授口中听过你那优秀的天赋。”他已经有些年纪，看起来和我们的校长差不多大，但他身板依旧挺得很直，虽然这让他的大肚子显得更加突出。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眼里闪着探究的光，他细细打量着我，声调有些上扬，“那么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在魔药学这门课上有不错的造诣。”
我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但他对我的答复很满意，留下一句“那我就好好期待你的表现了”，便回到了讲台摆弄起东西。
我坐回到座位上，小声地和艾拉咬耳朵，“我才不需要这种期待。”，得到对方爽朗的笑声回复。
接下来便是普通的课前时光，直到一旁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小声地惊呼：“噢天呐、是布莱克他们。”
才刚开学便已经成为名人的两个格兰芬多小子，不论是在男生，还是在女生群体都十分得受欢迎，几乎是他们刚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就有学生的视线追随过去。
我急忙低下头翻开桌上的书，我可不想成为吹捧他们之中的一员。
男生利落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我紧紧地盯着课本，像是要告诉所有人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书上一样。
对方在经过我的时候似乎停顿了一下，我听见詹姆斯的一声“哼”，声音很轻，我差点以为是我的错觉，会不会是对方喉咙不舒服之类的。
等我抬头时，詹姆斯已经和布莱克坐到了很前面的位置，身边还有女生在小声讨论。
我看着那个背影，说不清是失落还是生气的情绪充斥着胸膛，只能烦闷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巫师袍，我才没有错。
我没错。
*
“干荨麻、蛇的毒牙、带触角的鼻涕虫还要豪猪刺，这些应该就是全部了吧？”
第一节课果然被安排了治疗疥疮药水的熬制，我们被教授要求两人一组，艾拉主动捡起挑拣药配方的任务。
“嘿，戴丽拉？”艾拉又问了我一遍，她有些不确定，她对这些偏理论的东西向来不是很擅长。
“噢、噢是的，这些就是全部了。”我缓过神，斯拉格霍恩教授在课上分给了我太多关注，这让我有些高压力，我甚至觉得自己周围开始不断地冒出细小的□□，“……艾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药水熬制冒出的咕噜泡声？我没听见除此之外的声音了。”
我接过艾拉挑好的药材，“好吧。我可能是听错了。”
但在一瞬间我又听见了细小的声响。我一把抓住了艾拉的手臂，“不，艾拉，我确定我听见了其他的声音。就像是……”
我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因为这实在是太离奇了，“……就像是有人在□□。”
“有人在□□——哈哈哈哈，听听我们愚蠢的狮子在发什么疯，是午休做梦还没有醒吗？”罗齐尔拿手肘撞了一下他旁边的人，示意对方。
“罗齐尔，你可别刺激人家的玻璃心了，作为一个麻瓜种，只能靠耍小聪明来讨好教授们了哈哈哈。”
他们嗤笑着，用那种看低贱存在的眼神审视着。
像极了他们学院的象征动物，不遗余力吐着蛇信子威慑对方。
“闭上你们的嘴。臭蛇！”艾拉毫不犹豫地回敬对方，她抓起一条鼻涕虫，打算给对方的衣服增加一点黏糊糊的装饰，但被我制止。
“等一下！艾拉。”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艾拉手里的鼻涕虫，我感觉到自己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有些颤抖，“艾拉，把鼻涕虫给我……”
“…戴丽拉？”
这里的闹剧自然是吸引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注意，这位斯莱特林的院长蹙起眉，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我们身上，无声地作出警告。
罗齐尔他们接收到教授的“敲打”意味，抓着机会最后嘲笑了一下便收敛起来，重新专注于熬制疥疮药水，他们正准备要蒸煮鼻涕虫。
艾拉也不甘示弱，龇牙咧嘴地怼了回去后，愤愤地开始研磨蛇的毒牙，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刚才我为什么要制止她。
我还是盯着手里的鼻涕虫，黏糊糊的触感有些令人恶心，直到我准确地听清在我手上蠕动的鼻涕虫“口吐人言”的那一刻，这股恶心感达到了顶点。
“啊——！”我尖叫着将鼻涕虫扔了出去。
现在整个教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他们用不理解的目光打量着我、低声讨论着我的奇怪举动，细碎的声响这一刻在整间教室都响了起来。我却能清晰地分清说话的是人、还是正在被蒸煮着的鼻涕虫。
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踏着步子走了过来，“戴丽拉，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了一眼教授，又环顾了一下教室里的大家，耳边鼻涕虫们痛苦的□□声仿佛压过了同学们的细细碎语。
“对、对不起，教授。”我抓紧了自己的衣袍，“我、我不是很舒服，……” 最后像是实在忍不住一般，没有等待他的回复便逃一般的离开了教室。
我用着最大的速度从一个楼道跑到另一个楼道，因为狂奔而扑到身上的风将宽松的巫师袍吹起几小个鼓包。
学校的布局我还没有完全搞明白，事实上，我今天还迷路过一次。这样蒙头乱跑的代价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我喘着粗气停了下来，错综复杂的楼廊在这时又缓缓变动了一下方向。
我靠着墙壁，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之前扔出鼻涕虫的手，上面还留有一点鼻涕虫蠕动的黏液，“我能听懂……”
它们在喊痛、在尖叫、在求救，而我却、我却……
我失力地坐到地上。
“我……我不能，我只是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能听懂毛绒绒的动物，和能听懂自己魔药配方中黏糊糊的鼻涕虫还是不太一样的。）
番外，番外，我要写甜甜的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