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长空》人间最美是清欢

6、第六章

　　清晨的白雾尚未散去，褪去了灯红酒绿的繁杂，这匆匆忙忙为生活奔波的行人，来回穿梭的电车、小汽车、黄包车……给这座不夜城添了不少烟火气。而此时站在沙逊银行门口，被扫地出门的路垚，犹如站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听着身后前同事们爆发的欢呼声，更是心生凄凉。
　　“该死的烫头女！”路垚抱着自己的物品箱，不甘心地回看了一眼沙逊银行的大门。驶过的一辆电车挡住了他的去路，停驻片刻，路垚正准备回去扎个草人，以最恶毒的咒语诅咒那个该死的小报记者，却见马路对面停驻着一辆黑色小汽车，倚靠在车头前的不正是乔楚生，乔探长么！路垚实在是忍无可忍，大跨步向前，将手上的箱子摔在车头，拿起沙逊先生甩在他脸上的报纸，“这写的什么，啊！说我是杀人嫌疑犯，还划过死者的车，还说我利用沙逊先生恐吓过死者，把我写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凶手是谁找到的？嗯！你说？”路垚指着白幼宁写的那篇报道，连连发问。
　　“所以说不要得罪记者，特别是那种小报记者。”乔楚生挑着眉，咬着后槽牙，笑的开心。
　　“别让我见到她，不然……”路垚咬牙切齿地将手上的报纸揉成一团。
　　“诶，动口可以啊，千万别动手，不然，你会被尸沉黄浦江。”乔楚生站直身体，恐吓道。
　　路垚看着他，不屑地切了一声。拿起自己的箱子准备走人。乔楚生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路垚的左手，“要不要来帮我办案啊，我出咨询费，一个案子一结。”
　　“没兴趣。”路垚甩开乔楚生的手，拿起自己的箱子，“所有的凶杀案，都充满了负面情绪，血腥、死亡、阴谋、仇恨，都太不阳光了。”
　　“你觉着，你是个阳光的人？”乔楚生有点不可思议。
　　“至少，我不需要洗白啊！”路垚挑衅地看向乔探长，“也不需要被迫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乔楚生理理自己的发型，笑的阳光明媚，“我叫乔楚生！”
　　“随便你啦！”路垚头也没回地继续大步前进。
　　隔着车窗看着这一幕，夏婉有点意外，没成想还偶遇了自家表弟，笑道：“今天的毛毛也很有活力啊！”
　　“小姐，垚少爷的工作？”沉璧看着开心的夏婉，有点不解。
　　“目前，国内还是更需要实体经济的发展，这个股票经理不干也罢。如果毛毛有这个天赋，在侦探行业发展也很不错，我们的国家多年战乱不休，人心涣散，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政府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仗是肯定要打的，但是大后方的安定也很重要，总不能老让国人投诉无门，无申冤之所。我会和大伯提议的，华界的案件以后都要进行抽审，也许毛毛会喜欢这份工作。”夏婉看着乔楚生的背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勾起了唇角。
　　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街巷，夏婉让司机绕了一圈，经过一座天主教堂时，她发现三个神情愤恨的修女正在路边争执什么，“我记得这些教徒早上不是要去做什么弥撒么？”看着这三位修女，夏婉仔细地回想了想，感觉想起了什么，却又没抓住。
　　“也许是教堂出了什么变故吧？”沉璧看着自己小姐，不知小姐怎么对教堂感兴趣了。
　　一刻钟后，华腾经济学院到了。
　　“长平，你什么时候到上海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外甥女，叶述安惊喜万分。夏婉走上前，挽起舅舅的手作小女儿状，“我昨个凌晨到的，怎么听说学院有点小麻烦？”
　　叶述安带着自家侄女走出校长办公室，“不急，你还是第一次来这个新学院吧，我带你好好看看。”
　　走走停停，叶述安不禁感慨起来，“前些年，我陪着你父母周游几个强国，一直很迷茫，总觉得看不清我们国家的未来、更找不到自己的出路，我们繁盛了几千年，却一朝沦落至此，我不甘啊！我想去□□的一切，可却忘了什么都学蛮夷，就已经注定一败涂地了！”看着院中的大树，叶述安眼中带着深厚的悔意，“蹉跎了那么多年，幸好你无意间点醒了我，我们有这世上最璀璨的文明，文化传承就是民族传承，去糟粕取精华，滋养壮大我们的文明。如今回想……”
　　“好了，舅舅，当初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哪有您想的那么深远，我只是觉得那些个蛮夷没有盘古开天、没有女娲造人、没有西游记、没有皮影戏、没有糖葫芦，吃的都那么槽糕，看您当时什么都要和人家学，怕自己没得吃没得玩罢了！”夏婉打断了舅舅的感慨，这些文化人就爱多想，连忙转移话题，“听说最近有小混混来闹事？”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叶述安摆摆手，“这些年，你二哥建了很多平民学校及善堂，征求每个毕业生的意见后，就将他们派去各地担任老师，广启民智，学习优异者可继续进修，资质愚钝者也可谋个生计。前些日子二年级的学员陈招弟，在学院门口被一个叫谭星的老乡缠上了，当场就被门卫赶走了。那个学生说，这是她的同乡，四年前被父亲接走了。没成想，这是个私生子，还是青龙帮前堂主的私生子。”
　　“青龙帮？那个上海滩唯一没有私贩过烟土的帮会吧。”夏婉感慨，真是巧了。
　　“也是看在这一点，不然的话，那些人就不是蹲大牢那么简单了。”叶述安看着墙角又被剪断的电线，有点无奈。
　　只见穿着东海电力工作服的几个工人，轻车熟路地将电线接好，很快就和学院保安离开了。“什么情况这是？”看着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电力公司在学院设了办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