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HP》Jiesimin

96、番外：郎骑竹马来（一）

　　八岁的哈莉·波特在公园里遇见了一件新鲜事，她认识了一个男孩。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棉服，围着一条雪白的快垂到雪地上的围巾，戴着一顶绣着绿色卡车的毛线帽，两只戴着蓝色手套小手抓着生冷的秋千铁链，小腿在空中摇晃。
　　她的目光穿过几个跑来跑去的孩子，远远地望着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孩，他站在一棵只剩下少得可怜的叶子的大树下，而那个男孩好像也在看她。
　　其实她已经注意他好几次了，上周六，上上周六，上上上周六，他都会在这个公园，这个固定的时间，站在那棵固定的树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公园里都是玩闹的孩子们，达力·德斯礼正嚣张跋扈地站在地上，扯着鬼脸朝站在滑梯上的一个男孩扔脏兮兮的雪球。
　　哈莉见金发男孩盯着自己有些时间了，她瞥过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转而盯着一个孩子手里的棒棒糖。
　　他好奇怪，我明明不认识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该不会是坏人吧？
　　哈莉突然想起在学校里的小女孩们和她说过女生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
　　哈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从正轻轻咯吱摇晃的木头秋千上摔下来。
　　她一抬头看见了那个可疑的金发男孩此时就站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色的袍子和皮鞋，苍白的脸，灰蓝色的双眼正注视着自己。
　　见鬼！！！！！他怎么就过来了！！！
　　“哈，哈莉。”她支支吾吾地说，心里有点害怕这个比自己高了一点的男孩。
　　“哈莉？”男孩疑惑地挑了挑眉，伸手抓住了悬挂秋千的一根铁链，让它停下来，“姓氏。”
　　“啊？波，波特，我是哈莉·波特。”哈莉往下滑去，短靴接触到了软绵绵的雪，顶部结了霜的秋千在她的身后前后摇晃。
　　她看见男孩的表情变得震惊，好像有点不相信。
　　“你真的是哈莉·波特？”
　　“是啊，我骗你干嘛。”哈莉歪了歪脑袋，毛线帽两侧垂下来的蓝色绒球也开始晃来晃去，轻轻蹭过他的衣服。她不明白为什么连一个名字他都要怀疑。
　　接着他向她伸出了手。
　　“怎么了？”哈莉看着眼前带着灰色手套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你也许没听过我，我知道。但我认识你，很早就认识你，你肯定也不知道。”
　　哈莉带着疑问点了点头，看着他依然悬在空中的手。应该去握着它吗？她想起了在学校里老师对他们说过对待别人要有礼貌。于是，她也伸出了手，两只手隔着两层厚厚的棉制手套握在了一起，能感受到他手心的余温传递到她的手掌。
　　“你的手好暖。”她看着两人的手喃喃地说，似乎还舍不得放开。
　　德拉科听了这话脸上掠过一丝粉红色，他心虚地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几颗五彩斑斓的糖，放到她的手心。
　　“刚才见你一直在看着他们手里的糖果，这些给你。”
　　哈莉低头看着手心里漂亮的糖果，突然打消了对他的顾虑。
　　他一定是个好人。而且他长的这么好看。
　　“你的脸为什么红红的？”
　　“被风吹的。”
　　“对哦，今天的确很冷。”
　　哈莉对他浅浅地笑着。
　　“那我们是朋友了？”哈莉看着他。拆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好甜好甜。
　　“朋友？”德拉科侧过身，望见远处的一个金发男人正看着他们，又对哈莉说，“那当然是。”
　　“我得先走了，你之后还会在这里见到我的。”
　　哈莉看着他从风雪中慢慢走远，最后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
　　“哈莉！回家了！”佩妮姨妈在叫她。
　　“来了！”哈莉把几颗糖果塞进口袋里，朝德斯礼一家跑去。
　　下周六，达力又照常来公园和他的朋友欺负小孩子。哈莉又独自坐在原来的秋千上。她的口袋里还放着舍不得吃完的糖果，她注视着前方，期待着叫德拉科的金发男孩按照他的诺言出现在这里。
　　“波特。”
　　“德拉科！”
　　哈莉跳下冰冷的秋千，跑到德拉科面前。德拉科见她这么热情，不得不承认有点被吓到。
　　“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个救世主。”
　　“什么救世主？”哈莉疑惑地看着他。
　　“唉――你真傻。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德拉科嫌弃地说着，看见哈莉手里还攥着的上个星期给她的糖果，微微皱了眉。
　　“你为什么不吃？”
　　“哦，”哈莉显得有些窘迫，脸还是红扑扑地看着雪地，“因为吃完了就没了，想慢点吃。”
　　下一秒又是几颗糖果落到她的口袋里，原本有点重量的口袋又增了些。
　　“谢谢……”哈莉有些受宠若惊，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自己才见过一面的男孩对自己这么好。
　　德拉科可以和她多呆一会儿，因为卢修斯每周都来这里办事，他得在这里等他办完事回来。他们一起坐在秋千上，让小腿在冷空气中晃荡。
　　德拉科注意到哈莉总是在一次次地把头发别在耳后，乱糟糟的黑发把她的脸衬得很白净，一双绿色的眼睛好像也总是亮晶晶的，尤其是在看到那些糖果的时候。
　　这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不太一样？她怎么会这么瘦？头发怎么这么乱？不过还挺可爱的。
　　他承认自己有些洋洋得意。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认识救世主的人。前几天父亲在知道自己认识了救世主之后也很赞同他们俩一起玩，按照他的话来说――可以得到很多好处。
　　“下周我可能不会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
　　“啊，”哈莉显得有些落寞，“那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你可以写信吗？你给我写信，我也给你写信，这样夏天的时候你还可以来马尔福庄园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德拉科看着她。
　　“生日派对？我的生日也在夏天，可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哈莉羡慕地说，“你的生日也有几十份礼物吗？”
　　“有。”德拉科骄傲地回答，“不过你为什么从来不过生……”
　　“信的话，我可以写。我会把信放进信箱里。”哈莉好像在有意打断他的话，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深红色的信箱，“就像那个。”
　　“信箱？我可不用那个。”德拉科说完，轻轻叹了口气，“我忘了，你没有猫头鹰。你的麻瓜家人也不会教你魔法。”
　　“麻瓜？”
　　“就是不会魔法的人。”德拉科耐着性子和她解释道。他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多的耐心。
　　“不会魔法的人？你会魔法吗？”
　　“当然会，而且你也会。之后我们还可以在霍格沃茨见面，而我一定会去斯莱特林，我全家都在斯莱特林。”德拉科看起来很自豪。
　　“我们会魔法？”哈莉明显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她兴奋极了，激动似乎从脚尖一直蔓延到头顶。她缠着德拉科给她变一条公主裙出来。毕竟在她的世界里，魔法就是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公主一样，挥一挥双手，一条华丽优雅的裙子就可以出现。
　　“得用魔杖！我们还不到十一岁，是还没有自己的第一根魔杖的，你得……”德拉科还没说完，一个雪球就从背后袭来，坐在秋千上的他们同时回头，看见了嬉皮笑脸的达力和几个男孩。
　　“哈莉！他是你的男朋友吗？”达力冲她大喊着。
　　“走开！”哈莉红着脸冲他嚷着，佯装挥起拳头要跑去揍他。
　　“他是谁啊！怎么这么鲁莽！”德拉科气坏了，拼命拍着身上的雪。
　　那一群男孩开着玩笑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唱着打趣他们的歌。
　　“Harry and a boy sitting on the swing，K-I-S-S-I-N-G.”
　　哈莉听闻羞愤地用手捂住了耳朵，过了一会儿，等那些歌声慢慢飘远了，她才慢慢抬起头，望着脸也带着微红的德拉科。
　　“别理他们，达力就是个讨厌鬼。”
　　“哦。”德拉科应了一声，望见了办完事情正从大楼里走出来的卢修斯·马尔福。
　　“我要走了，之后我应该还会来这里，你可能得等得久一点。”他拉紧围巾，回头看着她，“糖别不舍得吃，不然会坏掉的。下次还会给你带。”
　　他说完就离开了，又一次慢慢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哈莉一直在等着下一次与他的见面。
　　英国的冬天一直都很长，冷空气会包裹一年里的大部分时间。一直到圣诞节的前一星期，她跟着德斯礼去购买圣诞装饰路过那个公园时，她又一次看到了站在树下的男孩。
　　她一手提着一个袋子跟在佩妮姨妈身后，拐弯进了一家门口摆着一个雪人的圣诞用品专卖店。哈莉把脸凑近室内被暖气烘烤得温暖的，起了一层水雾的落地窗，头顶有一串圣诞花环，小小的金色铃铛在叮铃作响。
　　她隔着一层玻璃望着风雪中的德拉科，因为现在的自己走不开，她多么希望他也能注意到自己。
　　“麻瓜的糖果也没什么不一样，还是小精灵做的甜点比较好吃。但这个雪人软糖的确很不错，草莓味的最好吃。”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不喜欢甜的，可我觉得他们的装饰很漂亮，至少比我家里的好。”一个男孩的声音紧接着。
　　麻瓜？麻瓜？哈莉立刻转过身，是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和一个褐色头发的男孩。
　　她想和他们搭话，又想盯着德拉科，生怕他会走掉。
　　“德拉科一定不会喜欢这么甜的东西，我知道，他一向不怎么喜欢甜食――你也是，西奥多，你挑选好了没？”
　　德拉科？哈莉敢肯定自己一定没有听错。这时达力突然开始闹脾气，蹦着吵着要买柜子上的一匹会发白光的圣诞麋鹿。
　　一阵人群的喧闹过后，一股冷气突然袭来，门被打开了，哈莉缩了一下脖子。
　　“潘西，你们也太慢了，烦死人了，这里到处都是麻瓜……”
　　“德拉科！”哈莉的眼睛在看到他时瞬间明亮了起来。
　　“波特，是你啊，你……”德拉科盯着哈莉的两条辫子，还用两个红色的蝴蝶结装饰。
　　“太丑了。”
　　“……”
　　哈莉的脸因为他的一句话起了红晕。被气的。今天不一样的发型明明是隔壁好心的费格太太早上给他们送苹果馅饼时给她扎的。
　　“波特？！”潘西惊讶地看看哈莉，又看看德拉科，见德拉科点了点头她吓得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圣诞荧光棒。
　　那个叫西奥多的男孩还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一惊一乍想好好看清哈莉的脸的潘西和那个站在玻璃窗前，借着反光照镜子的救世主。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好看？”哈莉径直走到德拉科面前，盯着他的脸。
　　“不知道。”德拉科转过身嘟囔了一句，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达力的吵闹声突然停止了，因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发光麋鹿。
　　“妈妈，是哈莉和她的男朋友！”
　　“什么？！”潘西的眼睛瞪得滚圆，西奥多从口袋里掏出一些英镑，清点起来。
　　“瞎说什么，她――”
　　“是真的！我和迈金斯在公园都看见了，她还和他牵手！”达力丝毫不动摇他的想法。
　　“走了！”潘西推着德拉科离开了这里，西奥多看了哈莉一眼，也推开门跟了出去。
　　哈莉和佩妮姨妈互相盯着对方，现在她只想再吃一颗德拉科给她的糖。
　　圣诞节的晚餐，哈莉坐在满满当当的餐桌前，她分到了一杯芒果味的圣诞布丁和一块不小的火鸡肉，已经很满足了。
　　她一直在思考德拉科告诉她的事情，魔法。他说自己会魔法，在十一岁那年会和他在霍格沃茨见面。霍格沃茨在哪？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会有柔软宽大的床和美味的食物吗？圣诞节会像达力那样收到很多礼物吗？哈莉在小床上翻了个身，额头差点撞在墙上。
　　她又往外躺了一些，她还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德拉科。关于他自己，关于在圣诞商店碰见了另外两个孩子，关于自己未知魔法，关于似乎很遥远的霍格沃茨。
　　每当她跟着达力一起去公园里时，就总会坐在秋千上，看着前方的那颗大树。没有费格太太帮忙，她的头发就只能随意披在肩上。
　　1989年的一月份，雪还在空中飞扬，一个周六，她又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忽然远处的雪地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洁白的背景下衬托得很显眼。她一眼就能认出那一头金发，她滑下秋千，向他奔去。
　　“停！”德拉科在哈莉离她还有两个拳头的距离时叫停了她。
　　“我知道。”哈莉撇撇嘴，说道，“你来啦，今天你的父亲又来这里办事吗？”
　　“不是，我自己来的。”
　　“来这里干嘛？”
　　德拉科忽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上次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什么东西？我来帮你找。”哈莉兴致勃勃地说。
　　“算了，雪这么厚，可能也找不到了。”德拉科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又环视了一圈。
　　“是重要的东西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
　　“不重要，丢了就丢了吧。本来也不打算来找的。”
　　哈莉想说些什么，可是她觉得这句话会不会太不要脸了。……算了，说就说吧。
　　“你是来见我的吗？”
　　德拉科把藏在围巾里的脸猛地抬起来。
　　“不――”
　　“好吧，反正我每次来这里都是为了能看见你。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来着。”哈莉平静地说，靴子在雪地上踩了踩。
　　这就是救世主吗？德拉科吸了吸鼻子，脸悄悄地红了。他把围巾往上拉了些，一直到眼睛下面。
　　“你要问我什么？”德拉科向秋千走去，想快点远离刚才她说的那句话。虽然他知道她说的想见自己只是为了问问题，但是还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
　　“很多啊――”哈莉小跑追上他的步伐，“霍格沃茨在哪？什么时候才能得到魔法？霍格沃茨好吗？”
　　“霍格沃茨，斯莱特林才是好的，在哪？坐列车就能去，至于魔法，得慢慢显露出来。”德拉科坐在秋千上，看了哈莉一眼，“你就不用担心了，能打过神秘人的救世主魔法强大着吧。”
　　“神秘人？你说的救世主是我吗？”哈莉坐在他旁边，秋千摇晃了几下，德拉科用脚尖点地稳住了它。
　　“是啊，你不知道？也难怪，你的麻瓜家人都不会告诉你吧。”德拉科说，“要是你在我家，我父亲母亲一定会对你非常好。”德拉科说完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把脸又往围巾里埋了一点。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夫吗？他们有关于我秘密却没有告诉我。”哈莉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你的家？那里一定很好。我在女贞路只能睡在楼梯间里。”哈莉叹了口气，身体因为尴尬不舒服而发热起来。
　　“楼梯间？我们的小精灵都有房间可以睡。”德拉科的眼里满是震惊，他突然觉得救世主似乎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在那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在那些被人们的语言镀上金边的责任下也存在灰暗。
　　“好啦，你和我说说霍格沃茨吧，是什么时候可以去那里？我也可以去吗？”哈莉的眼睛又恢复了神采，期待地看着德拉科的眼睛。
　　“话说德拉科――你的眼睛可真漂亮，像星星一样。”哈莉的嘴角荡漾出一朵微笑，眉眼弯弯。
　　“你――”德拉科脸红地转过头去，手紧紧抓着秋千的铁链。
　　“别这样，对我笑。”
　　冰冷的空气里似乎弥漫了些热气，德拉科干脆把围巾挡着整张脸，让自己好好平静一下。
　　“十一岁，我们十一岁的时候就会收到猫头鹰的信了，就可以去霍格沃茨。”德拉科的声音从围巾里传出来。
　　“哦……”哈莉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那还有好久啊……还有两年……”
　　哈莉看了看把自己藏起来的德拉科，笑了笑，又望向远方白茫茫的世界。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已经是六月了。在这期间德拉科很少会到公园里来，每一次来都会带上几颗糖果。
　　“我的生日要到了，马尔福庄园举办了派对，你来吗？”德拉科把糖果丢到她的手心，一阵包装纸撕开的沙沙声后，糖果的香甜流进勿忘我花色的空气中。
　　“当然想去！什么时候！”哈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
　　“六月五号，就在明天。你的麻瓜家人会让你来吗？”
　　哈莉听了他的话情绪又低落下来，手指交叉在一起，小腿在空中前后摇摆着。
　　“不。”
　　“好吧。那没关系。”
　　德拉科把目光移到前方一辆快速行驶过的自行车上。
　　六月五日的晚上，哈莉和以前一样，孤零零地坐在楼梯间的小床上，桌上还放着一张准备下一年送给德拉科的生日贺卡，日期都标好了，1990，6，5。
　　“好想去见他啊。”哈莉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盯着离自己超近的灰黑色天花板，准确来说，是三角形的顶端。
　　哈莉在一天一天地数着十一岁那天的到来，霍格沃茨，等等我。
　　他们总是在公园固定的地方见面，这是他们没有商量好的默契。能在那里一起度过几十分钟，对于哈莉而言是很幸福的事情。
　　十岁那年的夏天，哈莉把去年就准备好的贺卡带在身上，在六月份的一开始。可是，她在那里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德拉科。很久，他都没有出现。
　　又到了鹅毛飞雪的十二月，雪以冰冷酷寒示威，只有一阵阵呼啸的寒风。同时离十一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哈莉坐在秋千上，想着就算今年连一张生日贺卡都送不出去，明年在霍格沃茨也能亲手给他。
　　突然一个急急忙忙跑来的身影从纯粹的洁白尽头跑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怎么跑得这么急呀？”哈莉惊喜地从秋千上跳下来。因为这是德拉科，时隔这么久，他终于来了。
　　“等了很久吧，我有点事，所以……很久都没有来了。”德拉科气喘吁吁地说，微微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
　　“给。”哈莉递上了她的贺卡。
　　“啊？”德拉科带着错愕，在看到精心做的贺卡，上面写着的“祝最好的德拉科生日快乐”。
　　“你就是想给我这个？我却半年了……才来这里。”德拉科竟然觉得心底涌上一股内疚。
　　“最好的……我？”德拉科惊愕不及。
　　“对啊，我觉得你很好，我很喜欢你。”哈莉笑眯眯地说，伸手拍去德拉科头顶上一小片枯萎的落叶。
　　“都说了，别这样，对我笑。”
　　德拉科觉得哈莉的声音一直撞击着他的耳膜，觉得脖子上的血液快要达到沸点。哪有像她这么直白的人啊？
　　每年冬天，下一次雪便是一次大自然的惊喜，一个温暖的节日。有时早上从被窝里醒来，看着纯白色的世界，总觉得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明年就可以去霍格沃茨了，一定要在那里等我。”
　　德拉科说，望着她依然挂在脸上的微笑。他看着这个笑容，好像世界也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