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HP》Jiesimin

19、悸动

　　“哈莉，听说你和那个马尔福……嗯？”
　　傍晚，在海格的小屋里，海格喝着茶，浓密头发下的一双亮晶晶的甲虫似的小眼睛看着哈莉。
　　“什么？我们――”哈莉刚把岩皮饼悄悄放进口袋里。她不知道海格为什么会问她和德拉科的事情，看向了在一旁的罗恩和赫敏，两个人假装淡定地吃着硬邦邦的岩皮饼，实则笑意藏在心里。一看就是两个“罪魁祸首”。
　　“放心，我只是问问。不会当真的。”海格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哈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和那个小子有太过亲密的关系……我是说……最好。因为你也知道的，卢修斯那个家伙。”
　　傍晚微风的轻抚让人感到很舒服，可以扫掉身上的疲惫。从海格的小屋里出来后，三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满满一大袋硬邦邦的岩皮饼和苦涩的巧克力曲奇饼干。
　　“赫敏，你确定你的课程表没有问题？”午饭时，罗恩拿过她的课表，“九点，算数占卜；九点，占卜；九点，麻瓜研究。”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张课表，五官扭做了一团，“赫敏，我知道你很优秀，可怎么可能同时上三节课呢？你真的确定你的课表没有问题？”罗恩再次发出疑问。
　　“行了，我说过我的课程表没有问题。下午见。”赫敏不以为然地回答着，急促地往蔬菜沙拉上挤沙拉酱，匆匆扒拉完就费劲地拎着她那个已经快要被书撑破的书包去图书馆了。
　　哈莉感叹，赫敏这一年也许都不打算睡觉了。
　　“算了，下午是海格的第一节课，不希望出什么乱子。”罗恩嘴里塞满了鸡腿肉含糊不清地说着。
　　突然下起了不小的雨，一直持续到下午第一节课下课。上完令哈莉十分难受的占卜课――特里劳尼教授总是神经兮兮的，让大家在茶叶渣里找到预言；要么泪汪汪地看着自己，提起不详这件看似和哈莉有密切关系的东西，这都让赫敏觉得十分荒谬，一直吐槽占卜这门学科有多么不严谨――甚至在课堂上。整节课哈莉眼睁睁地看着她翻了24个白眼。
　　“好了！大家过来！”下午的第二节课，海格领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往禁林的方向走去，因为刚下过雨，大家无奈只得踩着会弄脏鞋底的烂泥巴，看到海格领着大家往禁林走去，这让哈莉和罗恩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担心海格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想走上去提醒他――
　　“喂！”听到声音一些人停下了脚步。哈莉朝身后望去，德拉科不耐烦地抓着《妖怪们的妖怪书》，一脸厌恶，大喊：“去禁林里？你可真想的出来。”旁边的克拉布和高尔傻乎乎地握着拳头，潘西和达芙妮正在聊天。
　　毕竟德拉科在开学第一年就被禁林抹上了浓厚的阴影。
　　“哦，不，不是带你们去禁林……”海格显得窘迫极了，脸有些涨红，双手开始不自在地摩挲着，“好的……快跟上！”
　　海格领着大家绕过禁林，走进了一个用栅栏围起来的场地里。
　　“波特！”德拉科拉了拉哈莉校袍的帽子，把一个青苹果放进了帽子里，“你怎么还在和那个傻乎乎的毛脑袋？要是我爸爸知道了邓布利多让他来教课，肯定会让他立马下台……”
　　“行了，你快看！”哈莉把手向后伸，费尽地把帽子里的苹果拿出来，不去理会德拉科一番指责海格的话，指着远处渐渐走来的一些庞然大物。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兴致勃勃地朝同学们挥了挥手，牵出几只长相奇怪的“怪兽”出来，大家下意识地纷纷往后退，用惊恐又好奇的目光凝视着它们。
　　海格开始为大家介绍它们，德拉科不以为然地看着那只白色的最高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高声和高尔克拉布说着笑话，引得他们和周围一些人哈哈大笑，接着开始吹嘘自己从小时候就见过多少多的神奇动物。又时不时瞟一眼认真听海格讲课的哈莉，见她没有一点反应又无趣地撇撇嘴。
　　“韦斯莱，你过来。”德拉科冷冰冰地叫和哈莉并排站的罗恩，赫敏回头看了罗恩一眼，又回过头专心致志地听课。
　　“干嘛？”
　　“我问你……”德拉科手肘推搡着罗恩往后退进人群中，离哈莉远了一些，要保证她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德拉科目不转睛地望着站在前面的哈莉，“波特，她有和你们说什么吗？”
　　罗恩一下就猜中了他的心思，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德拉科，他的父亲对他们家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因此更不想让他感到高兴，但还是说：“虽然我很不想告诉你，哈莉是喜欢你。”
　　德拉科嘴角出现一抹笑容，是由内而外的喜悦心情。他看起来得意极了，微微颔首，保持着笑容迈了几步走到了原来的位置。
　　“好了，现在大家排队按我刚才说的做！”海格拍着手呼唤大家。
　　“记住，先慢慢向它鞠躬――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要先靠得它太近……”海格在一只看起来稍微小巧一点的鹰头狮身有翼兽前指导纳威。
　　哈莉被几个格兰芬多的同学推上前，现在已经站在那只白色的最高大威猛的鹰头狮身有翼兽前面。海格的脖子上挂着的雪貂晃了几下，他笑眯眯地鼓励她上前。
　　德拉科依旧面带得意洋洋的笑容挤到人群的最前面，啃着青苹果，发出清脆的咔擦声，克拉布和高尔也顺势跟上站在他的两边。
　　“波特，你小心点！别被它弄伤了！”德拉科笑着咬完最后一口苹果，大声地朝哈莉喊道。哈莉听到他的声音想回头看一眼，可全身都紧张得要命。
　　“你看他。”赫敏把双手抱在胸前，转头对罗恩说。
　　“啪”的一声，潘西折断了一根树枝。
　　旁人大概还以为是德拉科在嘲弄哈莉，毕竟在他们眼里，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死对头。但他们几个都心知肚明。
　　潘西的目光并不在德拉科或是哈莉身上，而是不停地在树木间徘徊，有两道黑色的影子快速跑过。
　　海格别有深意地朝哈莉笑了笑，“它叫巴克比克。”哈莉深吸一口气，弓着腰慢慢地走近巴克比克，突然它抬起前腿，扇动着巨大双翼，掀起地上的泥沙。
　　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吓了一跳，担心地看着哈莉，右手握住了罗恩的左手腕。两人意识到后双目对视两秒后又迅速分开。
　　“嗯，刚刚真是惊险……不是吗？”赫敏尴尬地揉着袖子，往旁边走开了一步。
　　“是，是啊。”罗恩故作镇定地微笑着点点头，眼珠子转到了别处。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哈莉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巴克比克的动静。
　　终于，哈莉成功地被巴克比克接纳了，巴克比克驮着哈莉绕着围场飞了一圈。
　　“呜呼――”在哈莉成功从巴克比克背上下来时，德拉科，克拉布，高尔发出嘘声，站在最前面。德拉科歪着头对着哈莉笑，把书包和课本扔给高尔，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既然这么容易，那我也可以。”
　　他走到巴克比克面前，慢慢朝它鞠躬，难得的是巴克比克也慢慢地向他鞠了躬。
　　“很好！马尔福！”海格赞许地鼓着掌。
　　德拉科很自得地笑笑，转过头看着哈莉。
　　“怎么样？我就知道这很容易。”
　　他说完又走上前，拍拍巴克比克的尖嘴，“你说对不对？你这个丑陋的野兽……”话音刚落，巴克比克突然嚎叫了一声，抬起前爪狠狠地把德拉科拍倒在地。
　　哈莉在巴克比克的鹰爪拍下来的那一瞬间瞳孔都放大了，德拉科就在她的眼前倒下，地上的沙子随着他带起的风吹到她的鞋面。
　　德拉科倒在沙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右手臂正在汩汩地流着鲜血，大量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染红了袖子。
　　“海格！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赫敏朝着海格回头大喊一声，转身帮他们打开了围场的门。
　　其他同学都被吓坏了，有几个大胆的走近了一些，大部分人都缩在了后面。
　　“你还好吗？”哈莉紧张地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口，想试图把他扶起来，可又不敢轻举妄动，他伤得很重，手臂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
　　“嘶……”德拉科痛苦地闭着眼睛，生气地大吼道，“它想杀了我！”
　　“我来了！”海格安抚好愤怒的巴克比克，抱起受伤的德拉科，快步往医务室走去。哈莉连忙小跑跟了上去。
　　哈莉和海格被庞弗雷女士挡在门外，站在门口就听见德拉科哀怨的声音，海格十分自责地锤着自己的脑袋。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让我的第一节课上的精彩一点……按现在，估计我会被开除了。”海格难过地看着哈莉。
　　“开除？不会的。”哈莉举起手，勉强够到海格的肩膀，安慰他道。
　　“不，德拉科·马尔福肯定会和他爸爸告状。然后卢修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的。”海格说，“我想我得先去找一趟邓布利多教授――和他坦白。待会儿见，哈莉。”说完拖着沉重的身体噔噔噔地上了楼梯。
　　“波特，你可以进来了。”庞弗雷女士推开门。
　　哈莉走到德拉科床前，他躺在床上，手臂缠上了绷带。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哈莉担心地望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德拉科给她的那个青苹果。
　　德拉科把脸转向哈莉，愤怒地说：“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和那只蠢野兽完蛋了。我要写信告诉我爸爸，他肯定会让他下台。”
　　“你爸爸还真的很爱你。无论什么事情你都找他不是吗？”哈莉露出一个苦笑。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马尔福小少爷，和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享受过一丁点的父爱，只有不友善的德思礼一家。他能在学校里这么自以为是，也是因为他有一个很爱他很爱他的爸爸，从小就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哦……的确是这样。”德拉科有点不好意思，又补充：“但我也没有什么事都找他。”
　　哈莉不以为然地笑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床边，突然校医院的大门被撞开了。
　　“德拉科！你还好吗？”潘西几乎是百米冲刺进来，扑地坐在德拉科床前，双手紧紧握住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眼泪汪汪。
　　“嗯……还好。”德拉科想抽出那只手。
　　哈莉咬下一口苹果，好酸。
　　克拉布和高尔站在床前，像两个保镖。
　　“行了，你别再抱着我的手臂了，让我自己待会儿。”德拉科有些不耐烦地甩开潘西的手，看了看还在啃苹果的哈莉，对着潘西说，“你先出去，还有你们两个。”他看了一眼高尔和克拉布。
　　潘西翻着白眼站了起来，昂着头走了出去，用力关上了门。
　　潘西的一系列动作和语言都过度浮夸，就像是故意演出来的一样。哈莉看着大门后最后消失的一抹黑色，对她产生了疑惑。
　　“你就那么想让海格走人吗？”哈莉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了桌上，轻轻地问道。
　　德拉科挑挑眉，“是啊，我就是很讨厌他。”他扶着床坐起来，“不过，你来看我就是为了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嗯？”
　　哈莉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来这里，是为了看望受伤的德拉科的，是为了他的。但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不想让海格离职。海格是自己的好朋友，从收到录取通知书开始，帮了自己很多，而且到现在应该还没有哪个教师只教了一天就被撤退的。
　　“我是来看望你的，和你说说话……”哈莉深深地看着德拉科的眼睛，毫不吝啬她的炙热和渴望他看得见的心意，“但我也希望海格不要离职。你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德拉科挑挑眉转过了脸，重新躺下来，脸颊有些微红，他似乎是因为无法继续看着她那双眼睛说下去，那样会让他的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只好盯着左边的白色窗帘，转移了话题，“这个苹果怎么样？”
　　哈莉听了又咬了一口，意外的香甜。
　　“很不错。”
　　海格推门走进来，站在德拉科床前，德拉科立刻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缠着绷带的手僵硬地放在胸口。
　　幼稚鬼。哈莉又啃下一口苹果，看着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的德拉科。
　　海格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走出了医院。
　　“你幼稚不幼稚？你明明都好了。”哈莉无可奈何地看着又恢复正常的德拉科，好像他是一位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英勇的战士。
　　“我大概有几天不能去上课了。你，你每天都要来看我。”德拉科没有接下哈莉的问题，没受伤的手拉住了哈莉的袖子。
　　“当然，我都会来。”哈莉没有甩开他的手。这是当然的，谁会拒绝喜欢的人的接触呢，只不过，哈莉默默想着……只是，离他更近一点。
　　德拉科听了她的话突然发出几声轻笑，愉快又轻松，像吃了甜甜的水果派。
　　“德拉科？”卢修斯冷不丁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卢修斯双手背在身后，一张冷酷的脸上都是不满。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德拉科拉住哈莉袖子的手。
　　德拉科松开了哈莉的袖子，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不去看他的父亲。哈莉识趣地站起身，转身走向大门。
　　卢修斯走上前，“啧啧，看来你和波特关系很好？”接着右手拉过他受伤的那只手臂。
　　“我受伤了，她来看望我，这大概没什么不对的。”德拉科平静地说，他还是感觉手臂那里传来一阵刺痛。
　　“哼，她是来让你不要让鲁伯·海格失去工作吧。”卢修斯轻轻松开德拉科的手臂，“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离她太近。”
　　“她人很好，我觉得她……”德拉科把后面的词语吞进肚子里，望了一眼校医院的大门，又看向卢修斯，“而且，她并没有给我们家带来什么……”
　　“德拉科，我说的你都不听了吗？”卢修斯盯着德拉科，语气很平淡。
　　“……好的。”德拉科显得很不满，但还是顺从着他父亲的意思，盯着雪白的床单。
　　“刚才我看见帕金森小姐从你这里出来，很不高兴。”卢修斯冷冰冰地说，“怎么？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吗？”
　　“没什么，她来看望我而已。”德拉科心不在焉地回答。
　　卢修斯眯着眼睛看着他，“我很喜欢潘西这个女孩子，虽然……但我希望你不要对她太过冷淡。”他放下一大袋五颜六色的糖果，“你妈妈带给你的。”
　　德拉科看了一眼糖果又继续垂下了头。不一会儿卢修斯交代了他几句话就离开了，几分钟后哈莉就回来了。
　　“我刚才一直等在门口，看他走了我就来了。”哈莉如释重负地说。
　　“那里有糖，你自己拿。”德拉科用没受伤的手指了指桌上的糖果，在哈莉拆开糖衣时他们之间飘着甜蜜的香气。
　　德拉科注视着她。
　　“给我一个。”
　　“给。”哈莉把一颗粉色的糖放到他伸出的手心上。
　　“我受伤了。”德拉科继续说，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哈莉，在明示着她要做什么。
　　哈莉帮他拆开了糖果，说，“张开嘴巴。”
　　德拉科照做，哈莉把糖果扔进他的嘴里。
　　实话实说，在德拉科看到她的时候，无论是哪一时刻，包括在这一刻，他的心里都在涌起一股别样的悸动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