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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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羽已经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跟人聊天聊了十三分钟二十五秒了，而且他还一直在不停打字。
我们两个在一起都没有那么多话，林斐忿忿道。
陶羽面无表情地抬头，冷漠地告诉林斐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明天回家。”
“啊？啥？”林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后他更加大声且震惊地喊道：“鱼你要回娘家？！”
陶羽闻言拳头差点握起来，但是看着林斐凄凄惨惨戚戚的表情，时伸手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没事的，我就回去看看，过两天就回来了。”
“鱼鱼那我们每天都要打视频，我看不到你会很想你。”林斐声音委委屈屈的，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陶羽心里吐槽大可不必，然后违心地摸了摸林斐的头。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天空蓝得透亮如洗，有一点浸凉的冷风，耳边时不时传来或近或远的鞭炮声，风捎来喜庆的硝烟味道。
陶羽是上午八点多走的，林斐睡眼惺忪地起来送他，不解道：“鱼啊，怎么这么早就走啊？早上怪冷的。”
陶羽把充满电的手机打开看了看时间，发现才八点半，还能和林斐再唠一会，他说：“现在走，车程三个小时，到那里刚好十一点多，能赶得上中午饭。”
林斐揉了揉眼睛，问道：“鱼你怎么一点都不困啊？明明昨天晚上睡那么晚。”
林斐说完陶羽就小声打了个哈欠，他补充道：“我到车上再睡，要走三个小时呢。”
“嗯？鱼鱼小心点，可别司机趁你睡着把你拉去卖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林斐声音黏黏糊糊的，听上去有点像撒娇，或许他本来就在撒娇。
“嗯？”陶羽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等等，好像不太对，“为什么要把我拉去卖了，我已经成年了，他把我卖给别人也没有用。”陶羽瞬间顿悟。
“你长得这么好看，卖了能挣钱，嘎腰子什么的。”林斐反驳道，“不行，我得每隔半个小时给你打一下电话……”
“你都不睡觉的吗？大清早的，而且你要是半个小时给我打一次电话，司机可能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陶羽相当正经地分析道。
“还不如一直开着。”陶羽嘀咕道。
“也可以欸。”林斐相当赞同。
“滚。”
最后还是以林斐给陶羽打了三个小时的视频电话为结局。
不过陶羽三四天就回来了，因为要开学了。
期间大半夜的时候陶羽给林斐了一条信息，说，我出柜了。
江上清风：啥？鱼你说啥？
江上清风：出柜怎么不跟我商量啊？！
江上清风：没有人难为你吧？
江上清风：要不要我过去？
江上清风：鱼你说句话呀？
江上清风：鱼？
一连串的手机提示音加振动听的陶羽耳朵难受，于是他言简意赅地回复林斐。
山间明月：出柜了，没有，不用。
没什么好说的，出柜这种事讲究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刚好季景缘愧疚地打来视频，聊了两句当然就顺其自然的问陶羽这两天住在哪里。
那就无法避免的提到了林斐。
陶羽在姐姐问这是你的朋友吗的时候直接摊牌：“是，也是我男朋友。”
“哦~长什么样啊，发个照片我看看。”
“行。”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你男朋友不是在等你吗？按你说的他的性格，不得一天三顿电话吗？”
“刚打过了。”陶羽又补充道，“我三天后回去……”
三天后，有风，有恹恹的阳光，远处时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炮竹声。
“我回来了。”
陶羽回来的前一天林斐嗨了一晚上，睡到中午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到陶羽拖着一个大箱子犹豫地站在门口轻声说。
林斐顶着鸡窝头、手机上给陶羽发的“鱼我起床了，现在准备出门吃早饭”语音还没说完，他就这样呆滞地立在门口了。
“嗯？”林斐把门关上，手滑把没说完的语音条发了出去，“我一定是看错了，鱼鱼还在娘家过年呢。”
下一秒门外就响起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鱼我起床了，现在准备出门吃早饭。”
林斐拉开门，然后和陶羽大眼瞪小眼。
“早上好，不，中午好。”陶羽坐在行李箱说说。
“早。”林斐依旧顶着一头鸡窝，跟陶羽打了招呼。
“鱼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再呆两天吗？”林斐把陶羽拉进屋里，现在这个家只有他们两个人——宋女士林先生回学校开会去了。林斐没什么顾忌地亲了亲陶羽被冷风吹的冰凉的额头。
陶羽任由林斐亲完，然后平静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不知道吗？要开学了。”
“嗯？什么？”林斐不敢相信想再确认一遍。
“群里面发了，初七开学。”
林斐哆嗦着手打开了手机：“不造啊，我开消息免打扰了。”
陶羽：……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这太没有人性了，公平在哪里？！正义在哪里？！”林斐持续咆哮。
陶羽默默捂住了耳朵。
十分钟后，确认了七遍消息的林斐心如死灰地瘫在沙发上，感觉他只剩一口气了。
陶羽怜爱地摸了摸林斐的头。
不过再怎么唉声叹气也是没有用的，该来的总会来的。
几天后陶羽一手拖着半满的行李箱一手拽着一脸不情愿的林斐走了。
不过虽然林斐及其不情愿，但是陶羽还是挺愉悦的，原因很简单：他终于可以摆脱一日三餐般黏黏糊糊的各种吻了 。
但是真相肯定是不敢让林斐知道了，不然肯定还要再来一顿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人物性格鲜明离谱Cosplay。
嗯……最后确实是把这个小秘密瞒下来了。
但是最近这几天的亲亲又增加了，就是考完试或者考试之前。
但是毕竟也可以理解，等到下次再开学，他们就要高三了。
林斐进考场坐下的时候眼神凄凄惨惨戚戚，声音悲凉：“一想到我两个多小时不能跟你说话、看不到你我就好难受。”
陶羽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认真地拿了一支笔比划了一下他俩之间的距离，同时还示意林斐看着：“看到没有，我们之间相差的距离不过一支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下葬了。”
考试是学校自己策划的，没有什么联考什么复杂的考生编号什么正规的监考老师，所以他俩才能在发卷之前窃窃私语这么长一段时间。
林斐听到陶羽的话花容失色：“别这样说鱼，今天三十号了，回去喝点米粥除除晦气，我记得以前我妈是这样跟我说的。”
“哦。”
其实陶羽还想问问林斐怎么信这个，但是黑板上面的大喇叭刺啦刺啦响了两声，发出熟悉的教导主任的声音：“各考场开始发卷了啊。”
“嘘，该闭嘴了。”陶羽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睡觉。
不过林斐突然感觉背后凉凉的，有种“你不听话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感觉。
好诡异。
考试在林斐一会儿一上来的鸡皮疙瘩中结束了。
“等等，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有点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
林斐一瞬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十分钟后，林斐拉着陶羽站在宁念镜办公室的桌子前，办公室里还坐了几位学校的高层领导，似乎很郑重，因为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杯冒着烟的清茶，茶叶起起伏伏漾起水波，清浅的涟漪碰到杯壁又瞬间消失。
“学校的意思是让你和小陶二选一，还有一个名额准备给一个很偏科但数学很好的学生。”
一位不怎么在学校露面但是很沧桑的领导人站出来说了话。
陶羽看林斐还在发愣，本来想直接踩他一脚的，但是想想屋子里这么多人，决定算了，于是改成扯了扯林斐的衣角。
“啊？等等啊，我俩出去商量一下，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们俩不好说悄悄话。”林斐说着拽着陶羽出了办公室。
“保送名额这不是小事，你俩好好商量，要吵架啊。”身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林斐把陶羽拉倒隔壁的一个小储物室，声音很委屈：“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挑拨我和你的关系呢……”
林斐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陶羽疑惑问道：“什么？”
“什么不是小事，为什么说我们要吵架？我怀疑他们是故意只留了一个名额，想看咱们俩相碍相杀。”林斐嘟囔道。
“行了，你闭嘴吧。”陶羽无奈打断。“这个名额给你，你去。”
林斐果断否决：“不行，凭什么？！我感觉你曲更合适。”
陶羽翻了个白眼，杀人诛心道：“建议你自己掰着手指头套算算你的分还有多少扣满。”
林斐低头沉思。
“好吧，我去就我去。”然后他就演起来了“但是鱼，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一定要记得想我。”
“闭嘴，别演，谢谢。”陶羽冷漠道。
“那现在是不是要去跟里面那群人汇报一下，让他们安排。”林斐说着指了指门口。
“行，你去吧，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他们问来问去。”陶羽吐槽道。
“鱼，商讨完了，也打电话跟我爸妈商量了，他们说能排上名次最好，排不上也无所谓，反正还有高考，但是……”林斐做了几秒钟的心里建设，继续把话说完，“我得走一段时间，集训。”
陶羽点头表示理解，问道：“多久？”
林斐声音委屈：“大概三个月，”接着他又哼哼唧唧道：“一想到四个月不能见到你，我就好难受。”
陶羽耳朵自动过滤掉了后面的话，自顾自地想着，九十天，也就两千多个小时，三千多节课而已。
好吧，一节课还是挺长的。
陶羽不明显地撇嘴，像是不太满意。
他一边想着一边顺嘴回了林斐的话：“嗯。”
林斐听到这个字心情激动垂死病中惊坐起：“那太好了，我不去了，你就不用那么想我了……”
陶羽闻言又开始头疼，指了指办公室还没散去的人，无奈道：“你是想让他们跪下求你吗？”
林斐乖乖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林斐几天后收拾东西偷偷摸摸离开了学校——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带了一张他和陶羽的合照，理由很简单：以前没集训过，要是万一不能玩手机，我还能睹照片思你。
陶羽摆手默认了这一行为。
林斐不在的这段时间陶羽还是住在林斐家的，林斐当然是乐见其成，虽然他并不在家，也不知道他乐的什么。林晟和宋淑韵两位监护人倒是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林斐又不在家。
林斐对陈飞扬他们几个说的是为了拯救世界要离开几个月，如果回不来请铭记我这个英雄什么的。
陈飞扬当然是不信的，找到机会跟祁谦聊了两句，发现他也不知道林飞去哪里了，而且消息也不辉，想办法旁敲侧击问了几次陶羽，陶羽当时手里正夹着笔低着头刷《五三》，闻言抬头逗了逗眼巴巴望着他的陈飞扬：“他不是说了吗，他去拯救世界了。”
“爹——我可真的太好奇了。”陈飞扬在林斐那儿已经放弃了底线，现在在林斐对象那里再放弃一次也无所谓。
陶羽依旧神神秘秘：“佛曰——”
祁谦不确定地接话：“——不可说？”
陶羽点头，表情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他想了想又说：“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两个月里林斐偷偷摸摸跟陶羽打了几次电话，陶羽问起手机使用限制的时候林斐笑的狡黠，说：放心吧，我当然是偷偷摸摸打的。
于是，除了每次林斐隔着手机向陶羽求问外，他们有时候也会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睡。
然后早上醒来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一段时间后，林斐激动的打来视频，接通后林斐每一句话尾音都上扬：“鱼鱼鱼鱼鱼，我要回去了，想死你啦。”
陶羽也没象征性的打招呼，他也很高兴：“真的？具体什么时候？”
“可能得十天八天吧，估计得等到十几号。”林斐也没给个准信，然后又给了个不像样的解释，“不知道啊，以前也没参加过竞赛。”
“行了，别贫了，你有没有什么要给陈飞扬他们带的话？”陶羽想了想又说，“他们念叨你好久了，天天来问我你的消息。”
“要带的话？我想想啊……”林斐托腮想了一下，头顶上的一撮头发动了动，“儿子们，朕要回宫了，跪接吧。”
陶羽默不作声，倒是像是在翻找什么。
林斐：“嗯？”
陶羽：“我找一下有没有录音笔，我录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我没脸说。
林斐委委屈屈：“那还是等我回去我亲自说叭。”
十几天的时间挺快的，中间就考了两次试。
不过平高出了两个保送生的消息可比林斐回去的消息快得多，前者是在林斐回去的三个小时前到学校的，而那个时候林斐具体什么时候回去只有陶羽知道。
但是林斐倒也不怎么在意这个事了，他家鱼知道他的消息就行，浩大的消息总比不上他们在手机上腻腻歪歪。
江上清风：鱼鱼，猜猜我去哪里了~
山间明月：PKU
江上清风：鱼鱼真聪明~
山间明月：……
江上清风：对了鱼鱼，我跟你说哦，我遇到周正了
山间明月：他谁？
江上清风：鱼你认真的？
山间明月：好像有点印象
江上清风：没想到他也在，不过比我差点，他去了SDU
山间明月：哦
陶羽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心情挺复杂的，最后决定不做评价，不过他似乎也不太擅长这个。
陶羽想了想又给林斐发了消息。
山间明月：你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江上清风：明天下午四点多吧
山间明月：行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