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绿茶三岁半》黑色的雪花

12、第十二章

　　“嘿嘿，大队长，我看啊，这石头还是放到我家来养吧！他好歹也要叫我一声二爷爷，就算为了他死去的爷爷，我那可怜的堂哥，这石头也合该我养。大队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珺娇她们随二柱一进屋就看见村里的“二癞头”正在死皮赖脸地同二柱他爹讨要石头的抚养权。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二癞头这时想要养石头，不就是因为眼红王秀娥拿到了石头他爹那四百元抚恤金。二癞头是村里出了名蛮搞的刺头，二柱他爹也不好明着拒绝。只好不断打太极，推托。

　　刚好现在石头随珺娇来了，二癞头一见石头，就像饿狗见到了骨头一样，直接上前一把抱住石头，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我的好孩子你受苦了，来，跟四爷爷回家。”说完就要拉着石头回他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失散多年的亲人在认亲呢！要知道当初石头的奶奶过世后，村里的人对石头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深怕惹上这个闲言碎语中的天生煞命。二柱他爹不是没找过二癞头，毕竟正如他说，他也算是石头在何家屯在世的唯一亲人。但当时，就算二柱他爹再三保证会向上面申请到石头他爹的那笔抚恤金，二癞头也无动于衷，一再哭穷，并坚持养不起石头。二柱他爹实在没办法这才领回自家，为此，二柱他娘还气的回了娘家。后来幸好王秀娥还算明事理，不管她是看在抚恤金的份上还是因为何美芳的行为对石头有愧疚，人家也算是做了何家屯其他人都不愿意做的事。二柱他爹对王秀娥是感激的，正因为如此，二柱他娘才惦记着让二柱请何家几个小孩一起过来喝米酒冲蛋。

　　要不要顺水推舟就让石头跟着二癞头回去呢？珺娇是动心的。毕竟这些日子的亲密接触下来，石头给人的感觉不是一般危险，身边随时有这么一颗不定时更新炸弹，珺娇还是胆颤心惊的，深怕他的茅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瞄准了自己。但一想到石头这龇牙必报的性格，她还是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石头哥哥现在是我的家人了，才不要跟你回去呢！”既然不能往外推，那只能尽力拉拢了。

　　一道稚嫩的童声传入石头的耳中，他看着对面的小女孩嘟着小嘴，好似一副随时要保护自己的模样，不由心中一暖。被人保护和惦记的感觉真好！他拼命挣脱开二癞头的手，向二柱他爹说道：“我已经是珺娇的哥哥了！”接着站到了珺娇的身旁。

　　二柱他爹见石头心意这么明确，满意的点了点头，深感石头是个知恩图报的小孩。“你看，石头也不愿意跟你回去，他现在已经有这么好的家人，你就别瞎操心了！也别再用你是他二爷爷这个烂借口把娃给哄走了，当初让你家养，你就各种不乐意，现在来占便宜，晚了！你以后也别惦记着石头，他已经是老何家的人了，秀娥嫂子这两天正要给石头去上户口，还已经给他取名为何良栋。行了，你也回去吧！有这整天瞎琢磨占便宜的功夫还不如把家里的活计好好干一下。”

　　二柱他爹是黎溪生产大队的队长，自然要照顾下队员的感受。他心里也是真心为每个队员考虑的，因此很是语重心长地对二癞头说了这一番话。

　　二癞头可不觉得大队长是为他好，只觉得是大队长记恨着他，见不得他好呢！毕竟前面大队长那样恳求他收养石头，他非但无动于衷，还多次闭门谢客，丝毫不给大队长面子。现在大队长在这等着他也无可厚非。人家是当官的。他一个泥腿子还能对着干吗？不过石头的抚养权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弃的，现在还是得赶紧回去和老婆子商量一下，她主意比自己多。

　　“石头啊，爷爷可一直记挂着你呢！你要是在王秀娥家过的不好，可要和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这二癞头看着石头的眼神就像盯着一块大肥肉似的，着实让人觉得恶心。

　　“好了，别在这磨蹭了。你要是闲得慌，下午就和我一起去给石头家的柚子树做下防冻保暖工作。”二柱他爹也看不惯二癞头这德行，就差点直接赶人了。

　　“队长，我事多着呢，我先回去了，下午还得去自家地里锄草。石头家的事我就不掺合了，等石头到我家里来，那他的事就是我家的事。”说完赶紧拔腿就跑了。

　　真是一点都不愿付出，占便宜就积极！二柱他爹对这二癞头的行径感到十分无奈。

　　见二癞头走了，二柱他爹这才让二柱赶紧招呼着一群孩子去厨房吃米酒冲蛋。

　　厨房里二柱他娘正在忙活着，珺娇上次在后山看到的与自己同龄的江家龙凤胎刚好也在。

　　江凤比上次见到时皮肤更加黝黑，更像个男孩子了。反倒是江龙柔柔弱弱的躲在姐姐身后，越发被称的像个女孩。

　　江凤见到珺娇时很高兴，拉着她一起分享自己的新发卡。无论多大年纪的小姑娘都是爱美的，相比上次江凤那让人昏昏欲睡的小姐妹谈话，关于这次发卡的讨论，珺娇还是很有兴趣的。

　　这个年代的发绳大多数是黄色的皮筋，稍讲究些的会用五颜六色的细毛线缠在头发去，防止解下发绳时头发被拽的生疼。像珺娇的发绳就是一根黄皮筋，李桂兰还帮她在外面缠了一圈红色的细毛线。至于发卡，她一个都没有。何美芳倒是有一个发卡只不过是那种极为普通的黑色发卡，珺娇后世时还只在自己奶□□上见到过。

　　但江凤这只发卡就特殊了，这是一只铁制的蝴蝶发卡，翅膀上还缀着红红绿绿的小珠子，咋一看倒像件工艺品。珺娇也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还能见到如此漂亮的头饰。只不过看它做工还不是很成熟，夹头发的那些尺尺道道很容易缠头发。但美的事物就算不能用，看看也是好的。

　　珺娇对这发卡来了兴趣，便同江凤普及了不少发卡和发绳的知识。珺娇所描述的发卡和发绳，江凤光听着就觉得稀奇和漂亮，不由得对珺娇冒着星星眼，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龙见自己姐姐突然不管自己了，反倒是给那个叫珺娇的小丫头又是倒水又是给糖，心里便开始对珺娇有意见了。

　　小胖子蹬着小短腿暗戳戳地坐在自己姐姐身旁，直朝珺娇哼哼叫。

　　珺娇以为他渴了，便把江凤给自己倒的水移到了江龙小胖子面前。

　　江龙以为珺娇看到了自己的不满，正在向自己示弱，心里满意极了。于是心满意足地喝起水来了。

　　没一会儿，二柱她娘便端来了几碗米酒冲蛋。没看到何国栋和何美芳两兄妹，她还好生奇怪。

　　“二柱在教美芳写作业呢！”二柱抢先回答道。其实是他和何国栋闹了别扭，这次何国栋又得知江家龙凤胎也在便死活不肯来了。而何美芳也不来，他想着应该是看自己哥哥不来，她也跟着不来。

　　二柱不知道何美芳为什么不来，珺娇和石头却知道。何美芳自从被石头连续坑了几次之后，对石头怕的要死，怎么都不肯和石头待在一起。就连平时一起吃饭也躲得远远的。

　　热腾腾的米酒冲蛋酒味醇香，引人食欲。米酒是二柱自家用糯米蒸熟后再加入酒曲，装入坛中经过一段时间发酵而成的。

　　打散的鸡蛋在这酒中柔软细腻，滑入口中柔若无物，汤水芳香甘甜，风味独特，不由得让人胃口大增。

　　平时红糖泡水都是难得一见的美食，现在这米酒冲蛋更是罕见，这可是用了米酒，红糖，鸡蛋三种珍贵的原料。几个小孩喝的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这时二柱他爹又拿来了一个省里寄的大包裹给珺娇。

　　那个臭屁小孩寄来的吗？可上次不是从北京寄来的，为啥这次是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