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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追忆车祸 ...

  •   对于高中生来说,时间比往常更紧凑了。朵爸爸决定给朵迷买辆新自行车,本想买辆粉色的小巧女士自行车,可朵迷却不乐意了。硬是撒娇着让爸爸带着好好挑选了一翻,最终在朵迷坚持下买了帅气十足的类似公路竞赛车的款式。

      车身是炫亮的蓝色,减低风阻的下弯把手设计,较细的低阻力外胎,因为车身比较高跨上车野只能单脚着地。虽然朵爸爸认为这车型不大适合女生,可自己的宝贝女儿却是对其爱不释手,还亲切给车取名为”小蓝”,父爱泛滥就满足了女儿的喜好。

      这天下午,朵迷兴奋的骑着”小蓝”,经过一条斜坡时,朵迷加足了脚力,准备一气呵成冲到坡顶,正骑的卖力的时候……

      突然,颈部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整个人被一股强横的力量从侧前方撞击而来,随之双手脱离车把,身体在空中停留瞬秒后重重的跌落在了车后方一米远处。

      剧烈的疼痛让朵迷一时说不出话,吃痛的看向侧前方,只见路旁一个大汉正扛着数根粗壮的钢制长条转过头惊慌的看着朵迷。有些许路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开始谈论开来。时间驻留一般,朵迷看了看那些站在原地愣视的人群,深吸口气,努力用手撑起身体。突然觉得双臂一轻,一双手从后面将朵慢慢扶起。朵迷转过头想看清对方的面容,不料脖子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脖子别扭卡了!”

      这冰冷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啊?木子宇!怎么是你….”朵迷一脸惊讶的瞄一眼木子宇,就赶紧收回脖子。

      “我只是看不惯你趴着影响市容,恩……哪儿感觉不适?”

      朵迷被这么一说,想抬头怒视一番,无奈脖子疼痛让她的视线无法如意的扬高对方的高度。只能咬咬唇,生硬的吐出两个字”没事!”

      木子宇见朵迷还能生气,应该只是外伤,走向前对着大汉说道:”在路边搬运这样危险的钢条,都不看清背后的路人吗?见到被撞到在地的女孩也可以楞在原地不管不问,如果不是钢条尾端缠了棉布你想过后果会多严重么?如果后面有车正好过来呢?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朵迷一脸吃惊的看着木子宇,心里嘀咕着,这家伙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被撞到的好像是我吧,我是不是也该过去来唱个双簧呢?

      大汉一脸抱歉的说道:”小伙子,刚才我明明见没人的,可是那女孩的速度真是……这样吧!去隔壁药店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会负责的。”

      “疼…..,不…..姐姐我脖子不疼了,别在往上涂那个了吧! 啊!”朵迷一边歪着脖子叫喊着疼,一边不断的嘘着气向木子宇投去求救的眼神,只是对方看着朵迷的频频暗示却视若无睹。

      而给朵迷脖子上药的医护姐姐依旧认真的擦拭着朵迷的脖子上伤处,耐心说道”小妹妹,你这伤口不仅红肿还擦破了皮,不消毒,感染了会更疼!还有你的膝盖有擦破处也要清理下”

      朵迷只好乖乖的等药完全上好,在医护姐姐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和木子宇离开了药店。

      木子宇将朵迷的书包挂在了小蓝身上,单手推着车,面无表情。

      “谢谢!我们和解吧!” 朵迷感激的看着木子宇。

      木子宇停顿片刻,深深的看了眼朵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第一次用诙谐的语气说道:”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多了点侠气呢?”

      “扑哧!”朵迷发出一声悦笑”原来你除了冷言损语,还是会说其他话嘛!”

      “原来你不仅强词夺理时脑筋转的飞快,骑车也很强路夺道飞的贼快嘛!”木子宇来了个漂亮的反击。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争闹着来到了学校。这时下午第一节课历史课已上了大半节了,朵迷向大门执勤老师说明的情况就免除了记名。当两人一同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引起了同学们一阵交头接耳,朵迷将情况向老师又解释了一次。老师见朵迷情况不似太过严重便示意两人赶紧坐到座位。

      素筱已经来上课了,看见朵迷一瘸一拐走到座位,关切的问道:”朵迷,要不要去下医务室,你还好么?要不要紧?”。

      朵迷看着一脸担忧的素筱,心里很是感动,拍拍胸脯一脸轻松的说道:”除了脖子暂时不能一百八十度转弯以外,啥事都没啦!”朵迷将事情对素筱具体描述一次后,遭来素筱一顿关于骑车控速与眼观八方的严肃教育。

      从老师那听闻朵迷摔伤的事情后,欧阳盛一脸焦急的赶到教室将朵迷带到了医务室好好的检查了一番。第二节课朵迷几乎都在关心慰问教育中度过的,而最让朵迷沮丧的是,小蓝将被禁用到朵迷完全无碍之日,这还是在朵迷写下了关于安全骑车注意事项的保证书的前提下才被允许的。

      当朵迷拖着一身有点狼狈的伤痕回到家中,把李婉慧吓将女儿全身上下打量了个不停,又是一教育后就忙跑进厨房给朵迷煲筒骨汤。朵迷随便吃了几口饭后就回到自己的卧室,经过橱柜上的墙镜时朵迷看到右侧颈部上鲜艳的红药水格外醒目。朵迷走近仔细观察起伤口来,约瓶盖大小面积的一块擦伤,上面还有许多深红的小点点,是细小的凝状血液。”好难看的疤痕呀,才第一天第一天我怎么就发生了车祸呢?”

      车祸!

      突然一阵白光在朵迷的脑中迅速的炸开,有些回忆似乎像冲破水阀的洪流,瞬间汹涌而至….

      那是个阳光耀眼的下午,朵迷在家里学茶艺,电话铃声响起,带来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柳乐,他出车祸了……走了…..”柳乐的妹妹萧子悲恸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 ...” !!!

      忘记了是怎么挂下的电话,回到茶几前,举起的茶壶和思绪一同在那一刻定格,

      似乎有种东西在切割者心脏,每一刀都将疼痛清晰的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更不是梦,却还是无法相信那是个事实。

      一定你们的玩笑吧!

      恩,一定是, 朵迷摇晃着脑袋呆愣的自言自语着。

      那晚,朵迷跑到了医院,那是一种可怕的白色恐惧。走廊的尽头是抢救室,白晃晃的灯管充斥着这满是消毒药水的廊道,到处是一片空洞的生冷... ...

      朵迷在每个楼道中寻找柳乐家属的身影,没有意想中悲伤的面孔与绝望的哭喊,”哈哈!萧子骗了我,你们用死骗我.......”朵迷脸上不知是笑是哭的抽搐着 ,似乎努力在相信这是个玩笑,靠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刺骨的冰凉让朵迷哆嗦着抱紧了自己,

      次日,当素筱告诉朵迷那个路段的确发生了一次车祸,的确当场身亡。
      但听说而是某某店老板的女儿,她骑... …

      朵迷没有注意素筱后面继续的话语,只记得当时朵迷兴奋的跳了起来,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似乎不是面对车祸该有的反应,即使不是自己的亲人朋友。

      素筱诧异的着无比激动的朵迷问道:”你该不是喜欢上柳乐了?”

      朵迷也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乐,我是喜欢上你了,像喜欢哥哥一样的喜欢上你。

      当萧子亲自找到朵迷,告诉了她

      那日不止出了一场车祸,他... …

      车速一百二,直撞大卡车...死不瞑目…

      这是个玩笑吧!

      一定是个玩笑!

      一个在朵迷次日醒来,看见阳光穿射入窗而以为是只是一场梦境的噩耗。

      眼角怎么有泪!它是真的!它竟然是真的 !

      这样的悲伤是没有语言可以去完整诠释的,朵迷的难以置信胜过悲伤。她一直在等待柳乐会突然出现在面前,告诉她他多么可恶的开了一个多么愚蠢的玩笑。可是没有,他没有出现,只留下一个信封,信封上两个字”朵迷”。

      朵迷从抽屉里拿出了了一个白色的沾染着些许血迹的信封。

      照片上的柳乐桀骜不驯的微笑着,坐在一部机车上,穿着人字拖,白色衬衣,照片的背面贴着一朵红色的蜡纸做的八瓣小花,旁边有一段话:”朵朵,当我第一次在妈妈留下的日记中看到格桑花的传说和照片。我就觉得你就像这种的花,美丽而不娇艳,柔弱但不失挺拔。听说不管是谁,只要找到了八瓣格桑花,就找到了幸福。我多么想到西藏去给你找朵这样的花,像妈妈一样去找寻幸福,而不是这样将幸福拼凑。有一天我将拿朵真的八瓣格桑花来替换掉你手中这纸朵。”

      朵迷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为何柳乐事发时身上带着这个信封。朵迷不敢去想,害怕去想起一切有可能引发那场车祸的原因。哪怕她知道那只是一场意外,却还是满心内疚伤痛无法释怀。如果,如果当初能说服柳乐从新回到学校,一切是不是就可能不发生了?如果那天去找柳乐,是不是他就不会开着小白出去了?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人总爱抱着侥幸的心理在事情的过后去给自己无数个如果,是宿命的魔咒吗?朵迷常常想那位算命先生一定是魔鬼的化身,柳乐曾经在掉了手机钱包后找他卜卦时被预言今年开车不利。那如迷信般无法让人相信的事情却又那么残酷的应验了。
      遗忘而不得忘,死命相忆却又偏偏血肉模糊。
      或许就是偶而出现的忧伤,无望,轻狂和决绝,让人成长 。
      也许是那尖锐而又戏剧化的真实,才是那般无法回忆,那般痛彻心扉 。

      “朵迷,快来喝筒骨汤啦!”

      林婉慧的声音将朵迷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赶忙拭干泪水,朝门口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追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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