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然若犯》Helvetica

13、真相

　　“嗯？”

　　若凡道：“我。。。我。。。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我看你似乎还没缓过来，你先冷静冷静，没事的。。。没事的。。。”，辰燃边说边轻轻地拍若凡的背。

　　若凡闭起眼，凝神，情绪平复了不少。

　　随后，若凡叹了一口气，道：“我。。。我亲手杀了养我8年的继父。”，若凡看着自己的双手，眼里闪过满手是血的画面，吓得愣了一下。

　　过了不久，若凡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是不是很没有同情心，我是不是很冷血，我是不是很邪恶，我是一个魔鬼，我就是一个魔鬼。。。”，若凡逐渐失控。

　　辰燃见状，下意识地把若凡拽进自己的怀里，抱着他，口里念道：“别胡思乱想，别胡思乱想，别胡思乱想。。。”

　　须臾，辰燃听见若凡啜泣道：“我真没良心。连养了我8年的继父都杀，我真的是没用，我真的是没用啊！”，若凡无意识地打了打辰燃，他只想发泄一下，完全没有顾及到他自己就在辰燃的怀里。

　　辰燃感受到若凡打了他几下后情绪平复了许多，于是说道：“若你打我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就再打我几下吧，你至少会好点儿。”

　　闻言，若凡才意识到自己在辰燃的怀里，还打了辰燃几下。于是就赶紧从辰燃的怀里出来，“抱歉抱歉，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抱歉。”

　　辰燃温柔地对若凡道：“没事的。”

　　“我杀了他，怎么办啊？要是宜辰判罪下来。。。”

　　“放心，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吃罪的。况且，是他灭了你若家，你杀他，理所应当。走吧，回仙神殿。”，辰燃扶若凡起来。

　　“那。。。那他的尸体？”

　　“放着吧，有人会处理的。”，两人随后就离开了大牢。

　　在仙神殿外的草地上，辰燃和若凡坐在长凳上。

　　“辰燃，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刚才他究竟说了什么？”

　　辰燃担心地回答道：“我是想知道，但。。。我怕你。。。我不想让你再撕一次自己的伤疤。”

　　若凡冷冷地说道：“撕就撕吧，反正都这么久的事了，再不放下，我还是人吗？哦不对，我已不是人了，我是鬼。”

　　辰燃缓缓地劝若凡，道：“若凡，凡事别逞强。”

　　若凡异常地笑了笑后道：“我怎么逞强了？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真相的。”

　　稍微片刻后，若凡开始诉说辰燃离开审讯室的情景。

　　辰燃离开审讯室后，缓缓走向了上官，上官惊恐无比，双目圆睁地看着若凡，眼前的若凡和10年前的若凡竟然完全变了，当年那个开朗傲慢却不做作的少年如今已变成了邪气四溢杀了无数人惊世骇俗的鬼神。

　　若凡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道：“上官大人无需惊恐。不知上官大人是否记得，当年你率领各仙家灭我若家，精盘细算也应该想不到会有这结局吧？上官大人我真的很好奇，当年你为何不杀了我，反而是把我这危险人物养在身边，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会发现你是我灭门仇人吗？”

　　“是我误算了，我果然小看你了，若锦轩。”

　　“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咱们开门见山。我刚才从宜辰口中得知，他说是你让他去告诉玄帝说我爹要杀他，是不是？！”

　　“是我，那又怎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就算我爹真的做了什么，你也用不着灭了我若家！”

　　“你爹娘当时在希纳国已是高官，当年被希纳国的国君派来做使者，而你爹娘却在这里定居了起来，还在这里生下了你，不回去了。你爹娘那时对玄帝百般服从，玄帝很是欣喜，却撇了我这个一直与他作对的上官。我一个在朝廷服侍玄帝多年的上官居然比不上一个从别国前来的使者。玄帝一心之下宣你爹为上官，把我入为下官。我当上官时需要换姓，你爹却不用，这何尝公平？！因为这件事，我被所有人践踏嘲笑，连我儿子因为这件事情而自杀了！你说，这难道不是你们若家害的吗！？”

　　听到这里，若凡受到了不少冲击力，却忍下心来地对上官说道：“继续。。。”

　　“我为了要拿回我的位置，我与你爹交好，没想到你爹居然还把我作为他的世交，甚至是知己。我派了不少人暗地里伤他，我就假装出来救他，他还感激了我，我也从而把许多坏事情都暗地里栽赃给他，却一直告诉他说我相信不是他做的。你爹真的是太单纯了，我没见过比他更单纯的第二人。哈哈哈哈。。。”

　　“亏我爹当年把你当成知己世交，你居然这么对他！为什么！”，若凡揪着上官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上官。

　　“继续。。。”

　　“过了几年，我觉得装累了，我就雇用了若家的一个下人，让他暗自偷偷进入太子殿下的房间，假装要杀太子。随后我就赶到现场，杀了那下人，我故意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了句‘竟然是若家的人’，我就让太子殿下告诉玄帝，说是你爹要杀他。他那怕死的性子，就立即去告诉玄帝了。玄帝知道后勃然大怒，派我去捉拿你爹。”

　　“然而你是去灭了我若家。。。”，此时的若凡已经走到上官的对面。

　　“没错。玄帝听后，刚开始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毕竟是刺杀太子殿下，要灭也得灭全门，以绝后患，更何况你们若家本来就不是悉安人。你们若家灭后，玄帝就把上官的位置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这哪是物归原主？那叫抢！你这叫丧心病狂！”

　　“他害死我的儿子，难道他没错吗！不好好呆在希纳却跑来悉安插上一脚，他这叫活该！是他该受的！”

　　若凡逐渐受不了灭门仇人骂着自己的父亲，一气之下杀了上官。上官死后，若凡跌坐在地上。杀死上官后的他却并没有感受到杀了仇人的快感，他开始自责自己杀了养了他8年的继父，嘴里不由自主地呢喃着“爹。。。娘。。。”，一边是他的亲生父母，另一边却是养了他8年的继父。这让他陷入了痛苦之中，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痛苦爬满他的全身，惊恐不安随即而来，比染上重病还要痛苦，着实难受。

　　随后，辰燃就进了审讯室。

　　回到现实，说完故事的若凡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呆愣住了。辰燃见状后说道：“若凡。。。若凡？”，若凡没应答。

　　“若凡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又来了啊。”

　　果然，若凡醒了。“别别别。。。我可不要再和你。。。”，若凡还没说完就被辰燃的嘴唇给堵住了。

　　两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