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色板》十八女

5、第四章 吻痛

　　第四章
　　吻痛
　　32个小时，惠宁一直接受着各种检查。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多一倍。考虑到孩子的健康，她拒绝服用对孩子有危险的药剂，一直很辛苦的坚持着。我陪在身边，寸步不离但是却是心如油煎。
　　蒋维海亲自带着惠宁做各项检查，确保手术的安全。我看着他联络一些知名专家，看着他推掉其他的邀约手术而忙碌的查阅资料，心中的那份恨变得越来越无奈越来越苦涩，只要他能够帮我保护住惠宁，我情愿放弃怨恨。
　　戴维把公司的办公地址换成了隔壁的特护病房，每天他负责照顾我和惠宁的所有事情，而我的生活只有一样事情，就是在惠宁清醒的时候陪她说话，在惠宁睡着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以前听说过，死神不敢靠近清醒的人的身边，因为清醒的健康的人肩上有两盏神灯。这个时候，不管什么方法只要我能够做到我都不放过，目的就是和老天抢我的爱人。
　　我正陪着惠宁看戴维买来的小宝宝的衣服，三人说笑间不觉病房门打开了，请来的陪护在走廊休息，会是谁呢？我扭头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进来，好漂亮的孩子。
　　但是孩子身后的女人，确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是你？”
　　“你好，我来看看你和惠宁，阿海最近忙的不回家，我带儿子来看看，孩子长时间看不到爸爸，特别想念爸爸”
　　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虚假那么多疑善妒。他们的儿子竟遗传了这个女人的7分长相。刚才怎么会觉得小孩子漂亮呢。
　　“你好，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靓丽。宁哥，这是蒋医生的爱人，段雅玲，这个小孩子是他们的儿子多般配的一家人呀。是不是，宁哥”惠宁边说边招呼男孩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姨好，我叫蒋思念”
　　“呵呵，你多大了？”
　　“我今年6岁了”
　　明知事实如此，可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六岁，蒋维海天天对我说爱的时候，他早就和段雅玲勾搭在一起了。多讽刺呀，我那个时候傻得要命。此时虽然心里苦的慌，但是自己确是笑出了声。静默的气氛中这声笑显得异常突兀。
　　“呵呵，段雅玲，我妻子身体不好，你要是为了探望，我和惠宁心领了。你要是找蒋医生，他现在不在这里，你去他办公室找他吧。”
　　“老同学，我听说惠宁和你在这里，我特意过来看看的，没有带礼物你生气了吗”
　　“瞧你说的，我还没有那么小气。不过，确是不方便被打搅”
　　“哦，这样呀。这次主刀的七位大夫有我的父亲和阿海”

　　我气结的看着她轻蔑地甩门转身而去，哑口无言。
　　戴维出去和门口的特护及贴身保镖交代事情。我轻握着惠宁的手说
　　“咱们闯过这关之后，还是离开T市吧。到一个干净、有人情味的城市继续过我们的幸福小日子。好吗？我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再见到而已。”
　　“嗯，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开心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你同意了？太好了，你一定要撑过去，我要你陪我一辈子”
　　“好的”

　　直到惠宁熟睡后我来到走廊，遇到了蒋维海。
　　“你出来的正好，我正要通知你，手术定在下月五号上午9点，两个手术先后进行。先是取出孩子，然后移植心脏，你同意吗？”
　　“这么快？”
　　“越早做对惠宁来说越好，道理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的”
　　“惠宁醒了之后，我和她商量一下，告诉你”
　　“别犹豫了，都是这个领域的国内专家，同时我还请了我在美国的老师做场外指导”
　　“谢谢你了”
　　“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如果可以，以后不要再来病房私人探视”
　　“是因为段雅玲？”
　　“你只要把惠宁当作是你的一个病人就好”
　　“当初不是你说的，要我念在惠宁喊了我18年哥哥的份上，尽全力帮助她吗？”
　　我再次哑口无言，这两口子还真是一对，都能够把厚颜无耻发挥极致。“你脸色不好，你也要注意照顾自己呀”
　　“我不是病人，你只需照顾好你的病人就好”我转身离开，却在下一瞬间被拉回他怀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他吻上了双唇。
　　走廊上被这个心中憎恨不已的男人强吻，我奋力挣扎，使劲咬他的舌头，血腥味袭来。成功挣脱开他。
　　“我苦苦爱你15年，却被你这样对待！”他擦着嘴瞪着我
　　“你觉得我应该如何面对你？”
　　“你的心还真是石头做的！以前的感情全都忘记了吗”
　　“你从不在我的心里，从来也没有过。又何必知道我的心是怎样的！”我扭身走了。
　　不去看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他妈的，他是这里的大夫他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一个病人家属只是这个医院的匆匆过客，我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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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你和那个医生是怎么回事？医院人多嘴杂，到处都在传，嗯，就是”
　　“宁哥，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是个混蛋”
　　“小玉，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他彻底滚出T市去”
　　“宁哥，我和他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其实如果可以我但愿永不再见他”
　　“小玉，惠宁这里有张姐和小王照看，你去我房间里吃点东西然后睡一小会”
　　“嗯”
　　（张姐和小王是请来的特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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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醒一觉后后我靠在床上，宁哥在桌前办公。室内放着宫崎骏的《与你共舞》。疲惫的身心得到了放松，生出想找人聊聊的念头
　　“宁哥，你觉得爱情是怎么回事？”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她来的静悄悄，走得匆忙忙。虽然如此却能够照亮人的灵魂，使人永无惧怕永不孤寂”
　　“说的真好，我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词来说”
　　“别笑话我这个大老外，我的中国话说的不是很好。我就知道爱上一个人是瞬间的事情，之后的了解和欣赏使这份感情越来越浓烈，共同经历的风霜雪雨又使她在心中永恒”
　　“宁哥，你是不是深深爱过什么人？”
　　“当然，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他就爱上了。只是当时自己都不知道，以为只是单纯的友谊，可是见到他对别人嘘寒问暖、牵肠挂肚时，心里就特别的难受。越相处越欣赏越不由自主的深深被他吸引。我的爱人聪明善良、漂亮迷人、温柔勇敢，我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她是谁？我都想见见她？”
　　“想见？只怕我告诉你了，你就不这么想了”
　　“谁说的！你有自己喜欢的人我当然开心了。你又体贴又风流倜傥，能被你爱上的女孩一定很幸福的。”
　　“我没敢告诉他呀，他有爱的人，我怕我说了之后他会讨厌我。我就希望能够作为他的好朋友陪着他。看到他生活的幸福快乐我就此生足矣。我觉得爱情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我身边很多人就从来没有爱情，可是照旧天天生活在一起，直至变成了一种习惯，所以上天让我遇上他，爱上他，被他当作朋友。我就是很幸福的了。不奢求别的了。”
　　“这样呀！你真够痴情的”
　　“苦命人呦”
　　“宁哥，你觉得男人爱上男人是不是很龌龊”
　　“当然不，爱就爱了，由心而生的自然情感。不论男女、贫富、地位，爱既然有了就说明对方是你内心需要的，纯真的感情怎么会龌龊呢？小玉，你看不起同性恋人吗？如果有一天我也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你会看不起，不理睬我吗”
　　“我当然不会了。宁哥，我不是同性恋，蒋维海是我的初恋，我曾经痛苦过，迷茫过，但是后来我认清了自己的心没有轻易的放弃这份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抛弃了我，和一个女孩结婚生子出国了。而在那个时候，我的父亲蹲了冤狱，自杀了。母亲受不住刺激重病去世。学校的老师同学都避我如蛇蝎。亲戚朋友没有人愿意见到我。只有惠宁陪着我来到T市，慧宁其实有个很好的前途的，但是为了我，她都放弃了。这些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和慧宁经历很多波折，我现在是深深的爱着慧宁，过去的事早就遗忘了。若不是惠宁出事，我今生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
　　“你说的是蒋医生”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