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之爱》盛世竹香

259、第 259 章

　　九耀华山

　　和玉仙尊命人请来曲敬书来到后殿之外。

　　眼前苍海茫茫，海天一色，海鸟啼鸣盘转。

　　二人并肩而立，衣袍被海风吹得呼呼作响。曲敬书久久沉思后方缓声问道：“仙尊此言当真？”

　　和玉仙尊银白胡须被海风吹拂飘散，望着身旁曲谷主点头答道：“各派记载不会有错，当年各门精英弟子下山除魔，虽去极北狐丘之人不多，但却无一生还……”

　　曲敬书望了望那身旁蓝白相间法衣，心绪万千。

　　“可是……赤霞神君却安然无恙……难道便没人怀疑过什么……”曲敬书拉长了语声，不敢多说，生怕对神君多有不敬。

　　莫说赤霞神君是数千载难出的一位神君，更是以身为界力压众魔，如此大的功绩也是后人不能望其项背的！

　　和玉仙尊心知曲敬书何书何意，捻了一缕胡须晃了晃头道：“有人猜测，当年狐族偏安一隅，并不参与仙魔之战中，数名精英弟子前去游说，却反被狐族杀害，神君一怒灭了狐族……”

　　曲敬书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纵然心中有疑，却不敢置疑。

　　赤霞神君一怒便可灭了狐族，要知道狐族可是上古神兽，修至九尾者亦可比肩神魔！神君能一怒灭了狐族，却不能一怒灭了魔族，只以身为界将魔族永封地下！曲敬书左右也想不明白个中道理。可又无力反驳，毕竟此事太过久远，许是当年神君另有苦衷！

　　曲敬书不敢想也不想说，仅凭一点感觉便无凭无据的说神君好似对魔族……更偏心了些……

　　海天一色，赤霞神君当真如记载中所写那般为了天下万民以身证道吗？

　　曲敬书此话咽在肚中，不敢多说一字一句，甚至自己也不敢去相信，神君受万人敬仰，哪是他一介后辈便敢置疑的。

　　和玉仙尊只观曲敬书神色变换，欲言又止，方望向远方沉声道：“若魔族再次冲破结界，天下必会再受血洗，……哪怕逆天违命，我等也要试上一试！”

　　曲敬书闻言一惊，转头望向和玉仙尊，强自甩开刚刚心中疑虑重重，长长舒一口气道：“若无他法，曲某只得兵行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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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域之中，魔气凝集成云化雨，雨聚成河向西汇聚成河。

　　季永夜立于河边来回踱着，心头焦虑不停。他不知苍月究竟去寻什么，担心她此行有险，又心知她有望月在手，便是遇上艮女也不会束手无策，只要艮女不拼尽全力是拿望月没有办法的。

　　望着眼前魔气蒸腾的河岸，季永夜心头便如这魔气般，焦虑不安。刚刚天空红芒结界传来异动，季永夜不知是不是苍月有难，可她未拉断颈上青丝，只怕她是有惊无险……

　　心头如乱麻一团，来回在河岸旁打着转，忽而一道柔光从远处划来，季永夜心头一喜，几步迎了上去。

　　柔光之下苍月踉跄几步方稳住身形。

　　“怎么了？”季永夜几步上前，伸手扶住苍月语带担忧问道。

　　“无事！”苍月稳了稳心神，却见他伸手执帕贴在自己额上，细细为自己擦着汗珠。眼眸在他脸上流转，苍月心头苦笑，伸手握住了他手腕，“你如此深情不悔的样子，倒教我不想寻凝魂草了！”

　　季永夜闻言一惊，顿住动作望着她眼中凄凉之色转而化为几分幽怨，磨了磨双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的无言令苍月更心寒起来，明知他早有所选，为何还要一遍遍问着，难道问得多了，他便会更改不成！

　　苍月暗笑自己痴傻，向前几步来到河岸之旁，从衣袖中取出艮女发钗托于掌心，压了压胸中闷气道：“桑罗是集天地戾气而成大魔，便是身死，魂魄也会点点凝聚重生为魔，天魔一族为了加快桑罗重生，必会用以魂养魂之术来滋养桑罗魂魄，加快桑罗重生。这也是这些年来天魔一族并未参与仙魔之战只守护着身殒之地的原因！”

　　季永夜几步来到苍月身后，顿住身形点了点头，“我也猜到几分，只是不知桑罗身殒之地所在。”

　　苍月托起发钗让季永夜看个清楚，“凡神魔皆有撕开空间之力，天魔一族撕裂的空间便要以天魔族以上修为方能开启，如今我力不能达，只得借来天魔一眼助我开启桑罗身殒之地的空间罅隙。”

　　苍月之言令季永夜如梦初醒，怪不得这么些时日苦寻无果，原来……原来是天魔族撕裂空间，将桑罗身殒之地藏于其内！怪不得艮女如此安心，并不害怕旁人探查，原来便是知晓此地，没有天魔修为者也打不开空间罅隙。

　　不得不赞上一句，确实是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望着苍月手中那只天魔眼，如人眼眸四周转乱的红珠，季永夜说道：“那我们这便打开空间罅隙吧。”

　　苍月掌心收拢，握住那只发钗转身望了望身旁的季永夜，忽而出言问道：“刚刚我说要开启空间罅隙最少要天魔修为，可当年仙月曾来过此地，为何你不问问她是如何来的？”

　　苍月望着季永夜双眸，他只是略愣了愣，却未有并分诧异，苍月向他逼近问道：“你是从未怀疑过你的师叔是魔！还是早便知晓她就是魔！”

　　河岸之旁，魔气蒸腾，映得苍月脸色更加苍白。

　　回想着往日得知自己可运用魔气时的无措慌乱，初来黑雾森林之际诛魔时，苍月还为自己能操纵魔气而惊慌害怕过，原来自己就是魔！

　　此时的季永夜，抿唇不言，更加证实了苍月的想法！可是仙月是如何骗过芸芸众仙，掩饰自己魔族身份的！还是她强大到仙族也无法察觉的修为！

　　苍月脑中画面纷乱，虽还理不清个因由，但此时此刻却清楚知道季永夜他早便知晓仙月是魔，仍爱慕着她，仍执意要复活她！

　　如此至真至诚的情爱，苍月含在口中细细品味，只觉满嘴酸味，只余满眼艳羡，满心嫉妒。

　　长叹一声，无论苍月为他做了多少，他的心中从来没有自己一丝一毫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