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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当短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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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茶楼喝茶，顾文轩假意提起账本的事。
“不可能！”杜临笙劈头就拒绝。
“就一箱！要不半箱也行！”
“没门，一本都不行！”
杜临笙用更冷硬的语气回绝。
顾文轩也猜到杜临笙拿回账本的概率不大，但看到陆淼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也不能不管，所以想着哪怕能分出去十几二十本，良心也会好过些。
然而，杜临笙斩钉截铁否决了他的小算盘。
原本秋收账本是杜临笙那边负责的，今年，顾文轩为了抵抗李太傅的势力，主动给杜临笙揽了很多活，杜临笙就顺水推舟把这烫手山芋送了出去。
自古以来，查账就不是件轻松的事。即使杜临笙的副手做事勤快，也花了两三个月才勉强对完去年的秋收账目，害杜临笙那边被耽误了不少公务；陆淼负责的夏收账本，则是墨迹到今年的春天才处理完。
俗话说，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况且，这还是个烫手的山芋，今年被加了那么多新活，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碰那些恶心人的账本了。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我觉得，陆淼的建议挺明智的。”
“你只是想挑逗人家吧！”
此话不无道理，可是从杜临笙口中说出来，说服力大打折扣，很难动摇顾文轩。
“那当然，上次，我都没聊上几句！”
顾文轩白了杜临笙一眼，“我已经懒得攻击你的人格了！”
“你为什么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她又不是没去过，不就是再去几次吗？多大点事！”
“那能一样吗？上次……”
从一开始谈起陆淼的提议，杜临笙就有所察觉了——顾文轩在犹豫要不要找盈汐帮手，只是奈何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所以迟迟不肯点头。
杜临笙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两个理由，可是那家伙竟然完全没有反应。
杜临笙头疼似的抵着太阳穴，打断说：“嗞，你最近这疑心病，快赶上皇上了吧！”
夜里，顾文轩无意间想起白天的话，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杜临笙的意思。
顾文轩心里清楚，总有一天要面对人手不足的问题，之前一直没想到什么满意的法子，就暂且搁置了；陆淼这个短工的建议，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忙碌期的问题，的确可以一试。
×××
集市渐渐热闹了起来，盈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迎头就看到一个扫兴的身影朝她走来。
为了避免碰上顾文轩他们，盈汐不仅没去摆摊，还特意改成一大早出门买菜，没想到竟然会碰上陆淼。
盈汐狠狠咬了一大口包子，散发出强烈的敌意。
陆淼则走到旁边的桌子，背对她坐下，“你干嘛瞪我！”
“没什么，看你太招摇，不想跟你一桌而已。”盈汐冷冷地说道。
“等会吃完，跟我走一趟。”
盈汐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马上付钱走人。
见状，陆淼急忙跟上。
盈汐知道陆淼会跟上来，包子铺人多说话不方便，所以才故意引他到这边的无人巷。
“你走那么快干嘛？我有急事找你。”陆淼喘着气抱怨。
“不行！不管你找我干嘛，都不行！无论你说什么，都一律不行！”
“为什么？我还啥都没说呢。”
劈头就被盈汐一口回绝，陆淼瞪大眼睛询问。
“听说你们在调查我？既然这么不放心，还找我干嘛！”盈汐一脸不悦。
“最近你跟王爷没少牵扯，调查你一下怎么了！”
听到陆淼无懈可击的理由，盈汐着实被哽了一下。
“那，那你们也不能跑到寻芳阁，明目张胆的问呀！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哦！那是李太傅那边干的好事，跟我们没关系。”
见盈汐脸上依旧挂着埋怨的表情，陆淼接着说：“你放心吧！我们这边都是暗中打听，一般人几乎不可能察觉到，至于李太傅那边我也打听清楚了，他们啥都没查到，没有线索，他们也没法再查下去了。”
“哼……”盈汐不悦地闷哼了一声。
“走吧！跟我去找书。”
“不要！”
盈汐依旧一口拒绝陆淼的邀请。
“……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过，只要王爷找她帮忙，她绝对义不容辞的。”
“说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更没想到，还真找来了，还是因为一点小事。”
盈汐就知道陆淼会搬出那天的话劝说她。
“喂，我可听着呢！”陆淼吐槽。
盈汐理直气壮地说：“我又没打算藏着掖着。”
“王爷赏识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敢挑三拣四，你以为你谁呀！没钱没势没武功的，大事找你干嘛？送人头啊？”
“嗯嗯，而且性格还难搞，随便找个人都比我好使！”
陆淼不爽地说了盈汐几句，没想到她竟然顺着他的话添油加醋地婉拒。
“啧，我说你啊，我过来就是告知你一下，可没打算征求你的意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陆淼原本笑眯眯的表情突然蒙上一层阴影，脸色又冷又沉，看的盈汐眸色晃动。
“……你要逼我！”
“唉哟，姑奶奶，我都忙成狗了，不过是暂时喊你去救个急，又不是逼你卖身，怎么就死活不肯答应呢！”
再次对上视线时，陆淼脸上的强硬已烟消云散，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刚刚那一刻只是个错觉。
“……救急？”
“对，江湖救急，拜托啦！”陆淼双手合十拜托。
刚刚那一瞬间有点把盈汐吓着了，她无法确定那是警告还是单纯的埋怨，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在暗示：你要识趣点。
盈汐不由闪过一丝动摇，不过她立马又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你刚都说了，李太傅也在查我呢，现在过去，不就马上暴露了！”
“这你放心！本来就打算悄悄把你带进王爷府，况且，王爷也怕李太傅趁机借题发挥！”
“悄悄？神不知鬼不觉？”
“嗯，悄悄把你带进去，再悄悄把你送出来。”
“呣……”
“走啦，这里也不宜久留！快点跟上来，不然王爷真生气了。”
终于看到盈汐动摇了，趁她还没改变主意，陆淼赶紧丢下这句话，先行一步。
如果她是个武功高强的间谍，就可以直接玩消失远走高飞了，谁还管他是王爷还是首领；如果她是个家财万贯的商人，也可以拿其他条件协商一番。
盈汐突然意识到，当一条咸鱼虽然可以规避大风大浪，但真遇上点问题的时候，连个反抗的资本都没有。
结论就是：一个有资本的咸鱼，才能拥有真正的自由！
简盈汐，该醒醒了，再不跟上，人真要走远了。
×××
不久，陆淼带着盈汐，从后门悄悄回到了王爷府。
简单地打过招呼后，顾文轩问：“你的风寒痊愈了吧？”
顾文轩依旧和以往一样，每到集市的日子，就和杜临笙去那间酒楼喝茶，半个月以来，他就没再见过盈汐的摊子，因为这事，他还被杜临笙嘟囔过，怪他小气没让盈汐住到痊愈。
“早就好了，多谢王爷前些日子的帮助！”答谢完后，盈汐接着问道：“王爷，今天要找什么书？”
“找《慎子》，谨慎的慎，孩子的子”顾文轩回答。
“这本《慎子》王爷也不记得是厚是薄了，我找了一天多，愣是没找着，就看你的了。”
其实陆淼一共找了两天，为了面上好看点，故意少说半天。
“一天多？你是把书房完完整整翻了个遍吗？”盈汐细问陆淼。
“呃……差不多吧，里里外外我基本都有七七八八找过。”
陆淼回答的有些含糊，盈汐不禁泛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让陆淼给她笔墨纸砚。
盈汐在纸上大概画出书房里的12个书架，并依次标上一到十二的编号，让陆淼按甲、乙、丙写下之前每个书架的翻找情况。
甲：从头到尾每一本都仔细找过，
乙：七七八八翻过或翻找过大部分，
丙：翻找过一些或还没找过。
“你可别为面子糊弄我哦，这张纸的内容，我可以不会给王爷看；但是，如果最后让我在甲等的书架里找到《慎子》的话，我就马上跟王爷告状，添油加醋的那种。”
听到盈汐的威胁，陆淼只好老老实实把两个书架改成乙。
见状，顾文轩忍不住笑道：“陆淼你再耍滑头，惹她生气了，你就自个再找一遍吧！”
盈汐拿到完整的情况后，开始哐哐当当地翻找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盈汐就把《慎子》递到了顾文轩眼前。
陆淼再次傻眼，愣在一旁张大嘴，满脸都是惊讶。
拿到书的顾文轩瞪大眼睛惊叹：“这，这么快！一个时辰都没到吧？”
“嘿嘿，也不看看我是谁。”盈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完成了任务，盈汐准备休息休息，可刚一转身，那两座小书堆就映入了眼帘，真让人没眼看。
盈汐轻叹了一口气，“这书房被你们弄得，有够乱的，我去院子里走走，歇一会儿。”
说完，盈汐大步流星潇洒地走出书房，留下顾文轩和陆淼两人目瞪口呆地互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