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折枝》故人未归来

4、第 4 章

　　赐婚圣旨下来后，母亲一直很忙，忙着为我梳理嫁妆。其实嫁妆早就理的七七八八了，可如今有些却是用不了了。删删减减，不能越过正妃。但母亲总想给我最好的，即便面子上越不过正妃，但私底下都折换成了银票压箱底，铺子庄子也都给我换成了地段收益最好的了。
　　这样想来做侧妃也不算太差了，起码还能有场小小的婚礼，还能带上嫁妆陪嫁。若真成了妾侍庶妃就真的一顶小轿抬进去就罢了。
　　可能皇上也觉得把我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二皇子，让他有了些许愧疚，过年的时候大皇子二皇子封王了。三皇子和二皇子年龄相近却什么都没有。晟王，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改变，只是从一个皇子侧妃变成了王爷侧妃。
　　六月，莲花开的正好的时节。
　　我出嫁了，其实这不算出嫁，我只是从侧门抬进了王府。
　　王爷掀盖头看了我一眼，看不出喜怒，之后便出去了。我也做不出羞涩之意，我只觉得累。
　　到了晚上王爷醉醺醺的回来，他告诉我，有些痛，忍一忍。其实我身上不痛，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我的新婚之夜，没有合衾酒，没有结发，没有一夜不息的红烛。
　　第二日早晨，需去给王妃请安，看着王妃的脸，我见过她，比我大两岁，之前在某个宴会上见过。不过她的身份我们是玩不到一起的。在家时母亲和我说过，王妃是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这家世嫁给皇子也确实能够看出二皇子不受皇上重视了。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跪在地上口称姐姐，听她教诲、给她敬茶。我看她有些局促尴尬，或许还有些忌惮。估计她也没想到，能喝到我敬的茶。
　　她给了我根石榴玛瑙簪子，说了堆好好伺候王爷绵延子嗣之类的话。我没仔细听，大概就是这意思了，之后叫几个侍妾与我见了礼之后便散了。
　　还好不用日日请安，不过喝盏茶的功夫，这些人嘴皮子都能翻出朵花了。
　　坊间有传闻，王爷和王妃感情极好，我入府这几天也知道了，这不是传闻。
　　王爷一个月，他在王妃那有半个月，自己留在书房十天，给我留下两三天。他不留宿王妃那时，也会和王妃一起用晚膳或者说两句话才会转到我这。其他侍妾也就敬茶那日见过，他基本不去侍妾那过夜，对我也不过面子情罢了。
　　除了见不到父母兄长之外，我觉得我与未出嫁前没有什么不同。
　　我在家时说的是对的，只要父亲在一日，我日子就不会不好过。
　　王妃怀孕了，王爷欣喜若狂。来后院必定先看王妃，快到就寝时才会转到他处。王妃怀孕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我照常白天看看棋谱与自己对弈作画罢了，我现在尤爱画青竹。以往在家还爱弹琴，如今琴也不爱弹了，可看到乐谱还是爱收集起来。不过就是晚上王爷比以前来的多了些罢了。
　　王妃八个月的时候，动了胎气，后面便有人来我院子一通搜，我的陪嫁丫鬟紫荆很是生气。我说，随他们去吧，不过听命行事罢了。之后院子锁了，我被禁足了两日，后来听说这两日后院所有女人都被禁足了。之后死了一个姓王的侍妾，事情才停息下来。事情结束后，王爷送来了不少东西，说是压惊，王妃随后也送来了些。我只笑笑便命人收到库房里了。
　　后来我听说，那王侍妾以前是王爷的丫鬟，后来进了后院，可还有个妹妹在前院伺候。如今一糊涂什么姐姐妹妹的，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