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折枝》故人未归来

2、第 2 章

　　大哥定亲了，定的是礼部侍郎的嫡女。
　　母亲说，虽然礼部侍郎官位不高，但好在是书香门第，家中行事作风最是清正。也细细打听过，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而后母亲又说“哥哥定了下来，紧着便是你了。你二哥这亲事我与你父亲才是要仔细思量，为他打算一二。”
　　二哥如今也被父亲管教起来，不求出人头地，只要他能身上有个功名，日后分家出去也能立起来。二哥也是知道父母一番苦心，现都不像以前一样出去玩闹了，花了一番心思在科举上。
　　转瞬已致六月，科举就在眼前，京中也开始热闹起来。二哥功课还有不足，还需再读两年，只待下次。
　　母亲提出带我出去上香，往常倒是也有带我出门拜佛求签，但都没有在这个时节。
　　我懂母亲意思，她是替我看好了人家。
　　到了寺里，母亲便推辞累了想要休憩一二。又说起后庙有一塘睡莲开的极好，让嬷嬷带我去看看。我点头称是，跟着嬷嬷走到一清静之地。
　　这莲花开的倒是极好，但塘边有一位公子，穿着一袭青衫，发和衣微微飘拂。脊梁挺直，似白杨，眼眸像极了游记里说的天池水。
　　他回过头来看到我，一瞬间脸红了。
　　原本我是有些害羞紧张的，结果看到他这样反倒把我逗笑了。
　　后来我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他有着一身君子气。
　　回去母亲问我如何，我羞极了，脸上滚烫。母亲但笑不语。
　　他姓莫，是平津侯次子，母亲是继室。虽是侯爵之家，但已是末流，朝中说不上话。且家中爵位是先夫人所出长兄所袭，已经请封了世子。他与哥哥年纪差的有些大，关系并不亲密。
　　二哥虽然被父亲拘在家里念书，但他有时也会抽出时间出去看看可有出些新奇玩意儿。
　　有日二哥归家，面色颇为古怪的给我带了盒首饰。我很是奇怪，平日里给我带东西也没这么个表情。
　　里面是一串珊瑚手钏，下面坠着翡翠坠子，仔细看翡翠上浅浅的雕着朵莲花，有些丑，心意却重。
　　我知道这手钏是他送我的。
　　那次后，二哥成了我们信使。二哥很是不满，但他的不满从不对我表露。二哥肯定私下难为过他，但我只做不知。
　　后来，我知道他懂棋，但不善音律，可他会收集乐谱棋谱给我。
　　他喜欢竹子，可梅画的是最好的，而我最喜红梅。
　　他喜欢穿一身青衫，可我总觉得，他穿白的才是最好看的。
　　大哥在金秋时迎娶了礼部侍郎的女儿，成了我的大嫂。
　　我和大嫂很是聊得来，她也爱书。但她总要抽出时间去管家看账，之后便回自己院子等待大哥回家。
　　我问母亲，我以后也是这样吗？等着他回家。
　　母亲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我跟母亲说，没事，我现在在家不也是每天在自己院子里读书看画吗？日后不过了换了个院子罢了。
　　我的婚事提上了日程。父母的意思是，今年定下来明年完婚。明年我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