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之晨》心北

4、第四章

　　微风吹过，柳如希的一头长发被吹得飘起来。
　　女孩的一丝头发从耳边掉落。
　　顾天晨忍不住，伸手将那丝头发重新挽上耳后。
　　柳如希缓缓转头，目光清澈而明亮。
　　顾天晨随即放下手，目光移至别处。
　　正当她感觉到顾天晨所做的这个行为有多亲密时，公交车到了。她并没有机会对他说什么。
　　下班时间，公交车上人多得很。他们俩勉勉强强挤进公交车里，十分拥挤。
　　他们之间的距离触手可及。柳如希拿着书，挡在自己面前，以掩饰她的尴尬。
　　顾天晨也拿着自己的mp3，听歌。
　　本来，他们一直都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但车子，突然顿了顿，拿着书的柳如希没有仼何防备，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后倾，快要摔倒。
　　顾天晨立马伸出手，搂住柳如希的腰。
　　柳如希愣住了。
　　阳光从车窗外照了进来，照在顾天晨身上。
　　此一刻，时间就像静止了。
　　世界上只剩下她和他。
　　过了大概几秒，柳如希终于回过神来。
　　她脸红红的，心也一直跳个不停。
　　她小声道：「谢谢你。」
　　顾天晨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笑了一笑，摇了摇头。
　　不久，公交车到站了。
　　顾天晨没有向自己家走，反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跟着柳如希一起，去了柳如希家的方向。
　　两人并肩一起走着，倒是没有丝毫违和感。
　　顾天晨很高，大概有个一米八吧。
　　在班上的男孩中，算不上是最高的，但也是最高的那几个。
　　不过，顾天晨的容貌倒是极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校草的级别。
　　他来了之后，每天的小息、放学时间都有大量的女生在课室门口堵着，希望能看他一眼。
　　至于柳如希嘛，其实长的不错，但在学校里，相比起其他的女生，还是有点逊色。
　　毕竟，能读帝都高中的学生，家里都很有钱，她们都能好好打扮，但柳如希却没有这样的本钱。
　　但此时此刻，他们一起走着，很是合衬。
　　他们一直走着，很快便到了柳如希家的大排档前。
　　柳如希：「我到了，你回家吧。」
　　顾天晨点了点头，说：「好。」
　　他把背包背好，转过身，抬脚打算走。
　　此时，他的背后传来了一句「再见」
　　他嘴角微微向上扬，说：「嗯，再见。」
　　柳如希走进帐篷里，随即听到了她两个好朋友的声音。
　　柳如希朋友不多，甚至在帝都高中一个朋友也没有。
　　这两个，倒是她初中时交的朋友，也是她唯一两个朋友－李湘晴还有梁沐心。
　　李湘晴一看到柳如希的身影，便走了上前。
　　李湘晴问：「哎哟，我们小希希回来了，怎么样，今天累吗？」
　　说罢，便走到帐篷门前，看了看。
　　顾天晨尚未走远，她这一看，便看到了顾天晨的背影。
　　李湘晴张大嘴巴，露出一幅惊讶的表情，说：「天啊，那个帅哥是谁，他怎么送你回家呢？」
　　梁沐心看到李湘晴夸张的表情，也走到前面看看。
　　顾天晨似乎察觉到她们的目光，便转身看了一看，看到她们俩身后的柳如希，笑了笑。
　　柳如希感到很尴尬，只能先拉着她们走进去，说：「好啦，他是我同桌，正好也住附近，便一起回来了，没什么。对了，今天怎么是你们俩在这，我妈呢？」
　　李湘晴说：「什么你妈，别转移话题，快点说，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同桌，你之前不是没有同桌吗？」
　　柳如希只好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李湘晴露出了迷妹的笑容，说：「这不是偶像剧里的情节吗？每天偷偷送早餐，欸希希，他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柳如希面上浮上了一丝红晕，说：「怎么可能呢？」
　　此时，良久没有说话的梁沐心问：「那你喜欢他吗？」
　　柳如希愣住了，几秒后回答说：「当然不喜欢啊。他才刚转学没有一个月，便在招蜂引蝶，你知道吗？每天放学和小息都有很多女生在课室外等着他。这样高调的人我怎么会喜欢他。」
　　梁沐心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那就好。」
　　柳如希没有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梁沐心摇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
　　之后的日子，顾天晨虽没有再为柳如希带早餐，但却每天都会给她带一瓶牛奶。
　　就这样，顾天晨和柳如希的关系便慢慢缓和起来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期中考了。所以很多老师都在准备小测。
　　数学堂上，石老师板着一张脸，说：「你们这一次小测，成绩差得吓人，你们这个样子怎么去考试，怎么去高考？你们不会觉得高三才准备也来得及吧？我告诉你们 ，绝对不可能。」
　　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们真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又不是比别人聪明，但又懒。尤其是你，柳如希，你是怎么了？都没有上课吗？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我跟你们说，不止是她一个，你们其他人都一样。只有天晨一个人，考了满分，你们都给我好好学学人家。」
　　柳如希脸上像火烧了一样红，她有上课，她真的有在认真学习，但为什么，她却被点名批评了。她眼睛红了起来，有点想哭。
　　刚好，这时她的小测考卷派了回来。她看着小测上一个红红的「0」，眼眶的涙水禁不上涌了出来。所有的同学都在注视着她。
　　她不想哭，也不能哭，只好抬头看看天花板。
　　曾经有人跟她说过，快要哭的时候便抬头看看天空，这样眼泪便不会掉下来。
　　她在课室里，没有天空，但天花板也是一样的吧，她想。
　　老师恶狠狠地看着她，说：「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你给我到后面去，罚站。」
　　柳如希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滑过脸颊。
　　她不愿被人看到脸上的眼泪，便低下头，向后面走去。
　　却不料，坐在位置上的顾天晨目睹了一切。他脸色慢慢变差，暗自握紧拳头。
　　「好啦，开始上课了。你们都给我好好听。下个星期我会再安排一次小测，你们要是再给我懒，不听课不温书，就别在这了，回家去吧！ 」石老师用严肃的声缐说。
　　……
　　终于，数学课完了。柳如希足足在后面站了两小时。
　　她缓缓走到位置上，坐下来，脚已经酸得不行了。
　　她坐下的时候，不小心「啊」了一声。
　　顾天晨随即转过头来，温柔地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说完便伸手想要碰柳如希的脚。
　　柳如希迅速闪开，避开他的手，说：「没事没事，不就是站一会儿吗？我平时在家也要站很久的。」
　　顾天晨似乎也意识到他刚刚的行为不太礼貌，便笑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替你按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着说着，下一节课的老师便来了，是中文科的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