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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应恨篇 ...

  •   闻漠回到房间,地阴之力聚集于手掌,兀自发呆。

      闻漠告诉过谢霜仪,说他是掉下悬崖,在尸体堆中捡到的修炼心法。这个闻漠没有骗谢霜仪,他确实是在尸体堆中捡到的凡人如何修炼地阴之力的本子。

      也知道地阴之力是鬼修炼的,不是人修炼的,但他当时只能修炼地阴之力。

      将修炼心法记下后,按照写书之人的要求,将其焚毁,如此凡人地阴之力的修炼孤本就从世上消失了。

      之前问谢霜仪,看他适不适合修炼,也是想重新换一种修炼方法,不然总有一天,他会被修仙者攻击,但天生经脉问题,普通的修仙之术不适合他。

      遇到谢霜仪之后,想要重换一种修炼之术的心思更重。

      谢霜仪修炼的是含有天然正气的灵力,而地阴之力是违背正道的修炼之法,以后说不定谢霜仪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他没朋友,谢霜仪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想得太多,闻漠更累了。他本身不是伤春悲秋之人,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休息。

      谢霜仪慢悠悠回到房中,想起魔物吸收闻漠法力的那一幕,现在还心有余惊,不知为何,他害怕闻漠成为他的敌人。

      也许是闻漠那天的瞳孔太黑了,他一直念念不忘。

      天地万物各有分类。魔物无法吸收修仙者修行的天地灵气,否则与自身魔气碰撞,只会自我灭亡,同样修仙者也不能吸收魔气,若是吸收了结果只有两个:

      一是坠入魔道,二是两股力量在经脉之中打架,最终爆体而亡。

      闻漠修炼了地阴之力,除非自毁修为,否则将来若是有机会修炼仙家法术,两种修炼体系在体内打架,闻漠的后果也只有两个:

      一是成为凡人,而是爆体而亡。

      想太多,谢霜仪有些累,吩咐人烧热水洗澡。把天式放在浴桶旁靠着,褪去衣衫,挂在屏风上,入水的时候谢霜仪发出一声喟叹。

      整个人埋入水中,水把谢霜仪全身包围,心中一片清明。突然窗户传来一声轻响,谢霜仪立刻披上衣服,拿上天式。

      担心是魔物去而复返,一招上去,没想到是闻漠。

      闻漠也没想到自己来的这么巧,谢霜仪居然在洗澡。

      平时束起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衣服上,白净的脸被热水泡得起了红晕,披着的衣服因为身上的水,湿贴在身上。

      谢霜仪放下剑:“你怎么来了?”

      “呃…”闻漠自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实在是睡不着。

      一会儿想谢霜仪是不是想赶他走啊,一会儿想到明天起来谢霜仪会不会他打一架,一会儿又想到明天谢霜仪可能会咄咄逼人,让他自毁经脉啊,忍不住自己过来了。

      “没什么…就过来看看。”

      谢霜仪不洗澡了,一件件穿好衣服:“你进来怎么不敲门,翻窗户进来,我还以为是魔物去而复返。”

      闻漠眼神飘忽:“那什么,我就是想从窗户进来怎么了?”

      谢霜仪坐下:“有事?”

      “没事,就过来看看。”闻漠看他头发在滴水,“你怎么不继续洗了?”

      “不想洗了。”洗澡的时候房间突然进来一个大活人,谁还有闲情逸致继续洗澡?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真没事,只有有事才能找你吗?”

      谢霜仪:……

      “没事就好。”

      闻漠看谢霜仪对他的态度好像没什么变化:“不继续洗澡是不是在哥哥面前不好意思洗?”

      “放心,哥哥不看,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好看的。除非…”闻漠向下看了一眼,“除非你没我大。”

      “咳咳!”谢霜仪不小心岔气,“闭嘴!”

      “哎呀,不要害羞嘛,”故意靠近谢霜仪,用肩膀蹭他,“来,哥哥瞧瞧,看谁的更大。”

      谢霜仪忍无可忍,把闻漠推开,气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无事就滚。”

      闻漠突然安静下来,说话吞吞吐吐:“那什么…今天和魔物打斗的时候你也看见我的法力被吸走,甚至还能被魔物用来反弹攻击,我是想说…那个…”

      心一横,闻漠闭眼大声道,“我是不会和你做敌人的!”

      谢霜仪对拿围人咒圈住闻漠的事情还有些愧疚,闻漠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思,谢霜仪罕见地有些结巴:“咳,只要…不害人,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就不会成为敌人。”

      沉默和燥热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闻漠打破平静,略带不自在和安心:“那就好,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闻漠逃走,从窗户飞跃而出,再待下去他都要热死了,“你继续洗,我走了。”

      谢霜仪把窗户关好,和衣而睡,睡前不小心嘴角笑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谢霜仪提出要检查东北角那间被魔物入侵的房间,对胡秉仁道:“昨晚魔物进那间房找东西,四处检查,屋中必定有什么东西对魔物极其重要,若是我们提前找出,对除去魔物定有帮助。”

      “这…”胡秉仁吞吞吐吐,“那间房间好久没有人住了,也没有什么东西,仙君若是搜怕是也搜不到什么。”

      闻漠:“既然搜不到什么,那让我们搜搜也无事啊。”

      “也许魔物只是随便进了一间屋子,今晚也可能进别的屋子找东西,仙君要不先从别的屋子开始搜查?”

      “不可能是随便进。”谢霜仪道,“昨晚魔物毫不犹豫进屋内,而且还四处检查,必是早有目标。”

      闻漠心想这胡老爷到底是真的觉得魔物进那屋子只是偶然,还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让他们找到,道:“胡老爷,反正都是要找的,从哪间开始不都一样嘛。”

      “可这屋子…”

      胡秉仁话音未落,便传来一声俊朗有力的声音:“大哥,我回来了!”

      一风尘仆仆,身穿灰色衣裳,与胡秉仁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昂首阔步地走进来,看见家中有客人,楞了一下,“大哥,这是?”

      “我来介绍介绍,”胡秉仁心想来得及时!忙拉过青年,介绍道,“两位仙君,这是舍弟胡秉礼,几月前离家做生意,今天可算是回来了。”胡秉仁兴奋地拍了一下胡秉礼的臂膀,“秉礼,这是请来帮忙降妖除魔的两位仙君。”

      “降妖除魔?”胡秉礼显然对魔物的事情一无所知,胡秉仁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之后,胡秉礼风尘仆仆的神色上多了几分的焦虑,他道,“所以只要把魔物除掉,文君便会无事?”

      谢霜仪:“正是。”

      “既然是为了除魔,那间屋子搜查也无妨。”

      胡秉仁喝止中带着关心:“秉礼!”

      胡秉礼毫不担心:“大哥,无事,反正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会有事的。”

      胡秉仁盯着胡秉礼,“唉…既然如此,随你。”

      等胡秉礼收拾一番,由胡秉礼带头,众人去了东北角的屋子。

      胡秉礼推开门,这屋子与昨晚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只不过可能因为被魔气侵染过,显得有几分阴沉。

      胡秉礼侧身,伸出右手作迎接状,让谢霜仪和闻漠进去:“两位请随意。”

      谢霜仪一脚跨进去,头发末梢飘过胡秉礼的鼻翼,胡秉礼轻吸一口气,这味道闻起来怪清冷的,别有一番滋味。

      闻漠经过胡秉礼身边时,眼神威慑,面带敌意,胡秉礼轻笑,不理闻漠。闻漠地阴之力钻进胡秉礼衣袖,胡秉礼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闻漠无声乜笑,踏步进去。

      谢霜仪没有发现两人的交锋,在屋中四处走动,回忆昨晚魔物都找了哪些地方。窗前、桌上、床铺、床底。但是这些地方除了昨晚遗留的魔气,什么也没有。

      胡秉礼此时已然脸色正常,站在一旁随意他们搜查,但胡秉仁的神色却是有些紧张,额头竟冒起了汗珠。

      一番搜查无果,闻漠站在谢霜仪身后:“此屋虽然没有东西,但魔物绝对不是随便选的房间,肯定有什么东西,比如刚才胡兄说的‘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就很感兴趣,说不定和魔物找的东西有关联。”

      胡秉仁挺直腰杆,冷声道:“此乃我家私事,无…”

      “告诉他们也无碍,”胡秉礼截话,笑得春风满面,“若两位仙君执意去打听,总会打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我自己说。”这句话是对胡秉仁说的。

      胡秉仁对这个弟弟一点办法都没有:“要说你就说吧,反正伤心的不是我。”

      胡秉礼目光扫过床上的枕头:“这是我与亡妻以前住的地方。”

      谢霜仪:“亡妻?”

      “是,亡妻嫁与我后,便和我住在这间屋子,但亡妻身体不好,今年因病去了,我不堪忍受思念亡妻之苦,便搬到了他处,之后我便与文君成亲,住在另一间屋子,也就是文君现在住的那间。”

      胡秉礼面色坦然,“我大哥最宠我,先前大哥不允许搜查此屋,只是怕我触景生情。若有言语上的不当,我代替大哥在这里向两位仙君赔不是。”胡秉礼向谢霜仪深弯作揖。

      谢霜仪未受这一礼,大步走出房间。

      闻漠跟着走,走远后道:“这胡秉礼倒是有些虚情假意了。”

      “何以见得?”

      “他说他忍受不了对亡妻的思念才搬到别的院子,但原配刚死,他就娶了张文君,不像是深情之人该有的表现。”

      “还有,”闻漠摸着下巴,“这两人对搜查屋子的态度截然不同,胡秉仁百般阻止,而胡秉礼坦坦荡荡。刚才搜查时两人的态度也是千差万别,胡秉仁紧张得都冒汗了,而胡秉礼看起来悠然从容。”

      “要不我们…”闻漠做贼似的轻声道,“用那个什么保护符篆重新回屋子看看,可能有密道。”

      在一隐蔽处,谢霜仪施了保护符篆,两人折回屋子,胡秉礼和胡秉仁还没有走。

      胡秉仁一改对弟弟的关心,青筋暴起,非常愤怒:“为什么要让他们进来!若是真的找到了什么,你我都要完蛋!”

      “怕什么?”胡秉礼十分镇定,“那个贱人留下的东西早被我烧了,就算挖地三尺也找不出什么。”

      “真的?”

      “真的。”

      胡秉仁依旧很担心:“可…可他们是仙君,是修仙的,神通广大,万一找到了怎么办?”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把人复活,杀了我们不成?”

      闻言胡秉仁满头冷汗:“谨言!最近家中怪事连连,说不定就是那贱人死后搞鬼!”

      “哼,那不正好,”胡秉礼笑道,“家中不是有两个仙君吗?除魔卫道是他们的本分,让他们杀了那贱人,最好魂飞魄散,永远不要再搞鬼!”

      胡秉仁和胡秉礼两人离去,关上房门。

      谢霜仪撤掉保护符篆:“他们说的难道是胡秉礼的亡妻?”

      “看来是的。”闻漠环顾四周,“这房子秘密不少,今晚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不过晚上没有等来魔物,却等来了胡秉礼和他的大嫂——方晓。

      胡秉礼和方晓走路鬼鬼祟祟,轻手轻脚,进来时谢霜仪和闻漠竟然没有发现。

      闻漠灵机一动,抱着谢霜仪躲到了床底。

      刚听到关门声,就传来了床被挤压的声音:“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妾身怪想的。”方晓的声音一改白日的端庄,变得淫.荡。

      他们抱作一团,四只脚就在谢霜仪眼前交缠。

      胡秉礼的脚卡进方晓的两脚之间:“生意事多,被商户留下多喝了几天酒,这不一完事就赶回家见你了?”

      “哼,”方晓佯装生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看定是被那些个什么烟花杨柳巷的姐儿们迷了眼,一时不想回来吧。”

      胡秉礼声音变得有些急促:“哪儿能呢,家中有个美娇娘,归心似箭呢。”

      方晓传来一声轻叫:“哎哟,轻点儿祖宗,别把衣服扯破了,待会儿还得回胡秉仁那屋呢。”

      “好好,我注意。”

      谢霜仪和闻漠在床底下听到淅淅索索地脱衣服的声音。

      只听胡秉礼道:“冤家,想个办法把穿白衣的那个仙君留下来,以后家中有个怪力乱神也有人处理不是?”

      “去你的,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吧,长得那般俊俏,又那般仙风道骨。”

      “哪儿能啊,能有你好看?能有你抱起来舒服?”

      闻漠听到这里,双手握拳,找机会一定要揍死这厮!

      谢霜仪不明白,闻漠生什么气?

      方晓一声轻吟:“哎哟,那…那你就别去小倌院,别去戏班儿。”

      “听你的,听你的,不去不去。”

      闻漠双手撑在谢霜仪头两侧,呼吸落在谢霜仪的脸上。

      闻漠看谢霜仪一脸他们在干什么,满眼疑惑的样子,心中想该不会谢霜仪不懂男女事吧?

      上面胡秉礼道:“看来这几日我不在家,大嫂确实想念得紧,都瘦了。”

      “秉礼是如何看出来瘦的啊?”方晓明知故意。

      “你这儿不是都小了吗,嗯?”

      方晓一声轻吟:“哪里小了,小了你还怎么玩?”

      闻漠听了呼吸变得粗重,只想爆粗口,活春宫啊。

      谢霜仪不明白闻漠为什么呼吸突然间变得这么粗重,又下了一个保护符篆,将两人与外界隔起来,让外界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是他们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谢霜仪道:“你怎么了?我们出去。”

      谢霜仪动身,被闻漠抱住:“别出去!”

      谢霜仪的睫毛刷过闻漠的鼻端微微仰头看着闻漠的眼睛,差点碰到闻漠的嘴唇:“为何不能出去?”

      闻漠这下确定了,谢霜仪确实不懂男女事。这一出去他们看不见我们不打紧,我们看得见他们啊,他可不想看到两个白花花的东西缠在一起。

      闻漠不知道该怎么说:“呃…”

      上面胡秉礼还在和方晓调情。

      “阿嫂说想我,到底是哪儿想呢?”

      “哪儿痒就哪儿想,秉礼你说是哪儿想你?”

      开始了。

      闻漠的呼吸变得更粗重了,但是看谢霜仪实在是不明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

  • 作者有话要说:  调戏蓄力ing
    今天修了两章,真棒,夸夸我自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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