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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交谈 ...


  •   太多的东西一时间没法一一顺清,何况对于自己来说这些事重来一遍是没错,但也是十多年的事情。事无巨细,苏景译觉得自己能记得七七八八也赖予这一开始,有关司䜣就这么几件事。

      其他没记住的,就按照自己想得起来的程度来考量就行。实在没有印象,就按以往习惯来。走一步算一步,左右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花了一天时间把上一世的某几件大事记下来拆分,其他暂且搁置。等到苏景译处理完事情暗自松口气时,边霞已经压到山线了,仅露着丝丝浅光无声吟唱。
      “什么时候了?”
      “回王爷,已经酉时三刻了。”

      答话的是府里管家刘福,正巧把府里上个月账目送上来给他查看核对。人生得白白净净,圆圆滚滚。四五十的年纪单看一眼确是瞧不出来。说话声音尖尖细细。
      王府叛变落难之时滚走最快一批人的领头之一。苏景译倒也没介意这人之常情,哼声表示清楚了。

      许是不痛快,死之前没能见到恩师母后,这一块石头总是压着。写了一两封信安排将青给恩师母后分别送过去,看恩师何时有空见上一见。
      母后确是想得紧,明日一早便进宫看看。

      挚友嘛,除去两位成亲的,这时候不在花街柳巷那都算是侯爷家法够严。
      战事刚回来除去皇兄母后第一个就见的他们,现在不过两月又特意见也是怪别扭。想见就去见,特地写信什么的。估计能把他们吓得不轻。

      管家掌完了灯,思肘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禀报。
      “王爷,竹和院那边已经安顿好了。您要不要过去一起用个晚膳?”说话之间还特地看着苏景译的脸色。特别是在说完竹和院后见他没什么大反应才松了口气。

      想到有很多话还要跟司䜣说开,苏景译应一声。顺路吩咐道,“最近看看几个机灵的,挑一两个给他贴身伺候。”
      “是,老身这就去安排。”
      得到他的回复,老管家开心应下。退下去的步伐都比平时轻盈。

      竹和院住了人,以往冷清的景观都沾了点烟火气,点起的小路灯笼拢着霭霭红尘似的,幽暗幽明。挺有别趣。
      随行带路的老嬷嬷在前方引灯,嗒嗒说着那位小公子如何如何。
      “身子可弱了,带着病气。看着倒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可实际走不到半个时辰就要歇一歇。体力比一般公子弱上不少。也不知怎么养活下来的。”

      “带他走一遍府里了?”
      “带着熟悉了一点,司小公子气血不足,倒是没走完。”
      苏景译跟她搭话,成嬷嬷看着他长大,说话没有别人战战兢兢。性子较直一般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会儿估计在成嬷嬷心里司䜣已经被定位半个废人了。

      “嗯。随他。走几天都行。温太医说他体寒母胎带来,要慢慢调养才行。你多看着点。”
      “....是。老奴失言了。”
      成嬷嬷这才意识到苏景译的让步。王爷带回来的人,再不济也算上半个主子,还轮不到她等奴仆议论。要不是自己多年来跟着王爷,这可是要被主子撵脑袋的。
      “无碍。”

      苏景译踏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将白慌忙把司䜣架起来给他行礼。

      难免有些好笑,“免了,起来吧。”说着伸手扶一下司䜣,手腕很细,裹着衣服都能全部抓着。稍微用点力气估计能捏碎。
      “白天没睡么?困成这样。”
      司䜣的困懒倒是被将白一架全吓跑了,不自在地抽回手。“休息过了,刚刚吃了药有些困意。”

      看着将白严肃抿嘴的模样就明白了。这哪是吃了药啊,分明是等着无聊困了。还不想吃药。说这话等着逃过一劫呢。
      “温太医的药不错,等会儿吃完饭后,记得再喝一点。”
      司䜣低头听着,咬着唇眉一跳,被识破倒是瘪着脸没敢说什么。

      “对了,王府你初来乍到,下人不是太了解你的喜好。你可有什么贴身侍从要带过来的?明天将白去给你收拾东西的时候顺路带来。”
      苏景译边端着饭边跟他说话。皇宫里食不言寝不语,除去跟战士们围着吃大锅饭侃天,这会儿和他吃饭话家常倒也是新鲜。

      司䜣想了想,摇了摇头。他这么说苏景译就开始皱眉了,“好歹也堂堂小公子,相府没个伺候的人?”
      见他误会了司䜣慌忙再摇头,“伺候的人是有的,洗衣做饭什么的。只不过一般不跟我说话,三五年换一批人,我也记不清。”

      “那正好,刘福去给你物色几个。喜欢哪几个到时候自己挑。”
      “.....多谢王爷。”
      司䜣微怔,但很快地感恩戴德。苏景译眉头没放,没记错的话上一辈子司䜣可是有一个忠心耿耿拼死护主的贴身奴仆,叫什么自己没记住,就记得为了给司䜣求情在自己书房前跪了两天,冻坏了膝盖,往后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高烧还把嗓子烧哑不说,人差点没了。

      话说.....为司䜣求情么?自己罚司䜣什么?这个太久了不太记得。印象中跟司䜣没什么交集,能罚他什么?
      还不惜跪两天,罚得不重不可能这么求情,但是罚得重了自己应该有印象才对。
      也可能是暂时想不起来。苏景译觉得过后再调查一下看看。

      “不过说到回去收拾东西,奴婢可以跟着一起回去么?拜别一下父亲母亲也是要有的。”
      看他脸色,司䜣说话斟酌着语气。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苏景译看在眼里有些不快意,但也没好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回复他,“这个倒不着急,你的身份没定好怕是会唐突。”

      “好。好...嗯?”
      其实古庙里说好的条件并没有这个,能把他带出来,司䜣已经很庆幸了。直到听将白说这个院子怎样怎样,王爷对他怎样怎样。
      司䜣有些不可置信,传闻中远疆瑞王一向冷漠无情。居然...能这么为自己考虑吗?
      是该惶恐还是该感动一下?

      “之后有时间想带你入宫一趟。可以的话见见母后。”
      “!!!”
      受宠若惊,司䜣差点一筷子把自己戳死。咳了一下,好心提醒一下他。“王爷,司䜣只是相府一个庶子,是没资格......”入宫的。
      “不用在意那些。”要是规矩如此,不是庶子不就好了么?

      司䜣不是很明白,怎么可以不用在意。纠结着想要问回去。苏景译自有打算又不好解释,坏心思说着快吃吧等一下凉了。你还要吃药呢。
      看着他的脸,司因彻底饱了。刚刚冒起来的心思被一句还要吃药呢直接堵死。再好吃的饭菜瞬间无味。怎么到哪都要吃药......

      不过司䜣心思玲珑,看得出来苏景译没解释的心情自然识趣不会多问。
      能对自己这般已经不敢多求了。

      晚饭沐浴过后,其实苏景译也想了很多关于司䜣的问题。是留在王府给个名分安生度日还是送出京都衣食无忧。
      越是冷静下来想,对自己的感情越是否认。
      司䜣确实长着一张灵气动人的脸,小美人一个。可是除了心底发誓对他好之外没有多余的半点感情。不是非他不可,也没有心生欢喜。

      留在王府固然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可哪有皇室平安一生,若是自己稍一不注意没准他就成为某个刀下亡魂。再或者谁的替罪羊。
      从来没想过如何对一个人好的苏景译陷入了自我忧愁的状态,太难了。

      而且饭后聊一下,司䜣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讨厌司家。在他的口中,除了他爹对他冷漠点以外,司丞相夫人居然对他还挺好。两位嫡兄长也并没有传说中恶意对待,从司䜣嘴里说出来,反而还颇有点关爱有加的意味。
      对这话苏景译一时间难辨真假,不知是司䜣心思玲珑还是过于单纯。

      对照以前来说,司渊对司䜣关心爱护应该颇有点可信度。不然在牢狱里司䜣不可能多次偷溜进来看他。多半是司渊仗着跟刑狱司交好放的水。一向秉公持严的司渊能做到这地步并不多见。
      但是嫡二哥司垣......

      虽然交集不多,但苏景译没记错的话,司垣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在上一世喜欢的是同一个女孩。而且在上一世,因为司垣得到那女子的关注与爱慕较多,自己还产生除掉他的想法。
      除去爱慕,这个想法直到现在还在。

      交集不算多,若是世人口中相府二公子善良温柔,风度翩翩,也不至于对一个失宠的庶弟明着动手,要做,也是做些利于自己名声的事情。
      比如现在,能让司䜣就为他说好话。

      为了展现自己的乖巧听话,司䜣吃药都安分守己。说着这么多年都喝过来了,不怕这一两碗。
      看他皱在一起的表情,苏景译实在没好意思戳破。不是一两碗,是接下来一两年你都要继续喝的。

      捧着药碗司䜣看着他的脸色斟酌道,“王爷,虽然我身体弱,但是我很好养活的。”

      “......”

      虽然知道司䜣这是怕他嫌麻烦。但苏景译看着他碗里名贵的药材,有点想捂眼。你怕不是对好养活有什么误解。

      要换成一般人家根本养不活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评论调戏作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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