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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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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的就是这儿,而且平常师父也是在这儿用膳的,别磨叽了,进去吧!”
说罢,他抬脚又伸手,想要推开门迈进去,却被江帘拦住,她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牙温,突然伸手锁住牙温的脖子,牙温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攻击,惊讶的瞪大眼睛。
因为锁住了喉咙,所以很艰难的发出声音,“你疯了吗?这是干什么啦?”
江帘看着他惊恐的眼神,随即松开了手,她刚刚试了试牙温的体波,只是受惊吓的动荡,却没有撒谎时会出现的,那种飘忽不定的波动。
“怪不得你说自己不男不女,你还真的是不男不女,你这是搞什么啦?”牙温气呼呼的吼她。
她没有管他的大呼小叫,继续探听宅子里的动静,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着牙温说:“算了,你不要进去了。”
“不是,凭什么啊!”牙温不明就里,并娇里娇气的吼叫,脚下也不停歇,想跨进门去。江帘见状,突然周身窜发出一股清气,无声涌到牙温周身。然后,牙温发现,他居然完全不能动了,也不能说话了,他扭曲着表情欲哭无泪。
江帘暗暗好笑,然后凑到他耳边,用及其细小又迷离的声音耳语:“现在,去找整个桃谷篱里面,离你最远的茅房蹲坑吧!”说完这句话,牙温的手脚便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反方向移动,并且越走越快,甚至还开始畏畏缩缩的小跑起来。
江帘看着他那能憋出大红花的扭曲嘴脸忍不住想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接着她收起周身的神力推开门,迈步,空荡荡的,再迈步,往四周望去,看到这空荡荡的外层房间里面居然也有一个内厅,再走个百十步大概就能到那内厅入口了。
跟我玩套娃呢,江帘暗想。继续往前走,瞬时,突如其来的金色的光芒从地下延伸出来,闪着金光的透明围墙从她四周开始扩散,速度很快,立马,这围墙就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仿佛一个巨大的囚笼。
这感觉真不好,看着眼前的场景,江帘又想起了被关在缚神笼里的那几年。果然,自己的直觉还是有用的。但是思考的这一阵,她脚步并没有停歇,而是依然小步往前走,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逐步走到围笼的边缘。
看样子,她没打算停下来,旁人看来,她似乎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只顾往前踱步,直到撞上那金色的墙体。
“砰!”一股大力直直的把她弹开,同时听到她超夸张的尖叫,“哎呀妈呀!它母亲的什么鬼!”
就这样被弹了好几米,她趴在地上用手揉着被摔的很惨的屁股,随即口吐芬芳:“它母亲的乖乖,哪个孙子撞的老娘!”说罢又装模作样的四处张望。
“它喵的!连个鬼都没有,难道老娘撞邪了?哪里来的龟孙子邪气,撞死老娘了!”她故意特别大声的喊叫,然后又慢悠悠的继续向前走。
“砰!!”结果还是像上次一样,刚挨到那墙体就被弹飞了,飞的比上次还远。
“啊!!!”然后江帘又一次贡献了她夸张无比的嚎叫。
与此同时,佻月斋的内堂自江帘进门后,一直不绝的传出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语气声,比如“唉!咦!哼!呼!嘶!”
以及某些平日里非常严肃正经的中年上仙,带着不忍直视的表情,就像在看仙界二愣子正在做有伤风化之事一样,又是叹气又是扶额,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俨然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此时还在外边的江帘,愣是被撞了一次又一次,在旁人看来,她终于似是领悟到了什么一样,这一次,被撞飞后没有立马爬起来揉屁股,也没有再口吐芬芳,而是坐在原地沉思,沉思了片刻后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快到笼子边界,她就停了下来,先用手小心试探,手指刚伸过去,“砰”的一声,这次她没被弹飞,只是手有点火辣辣的疼。
卧槽!这帮老家伙难道是想弄死我?江帘心里暗骂。随即她又一瘸一拐,装模作样的向四面都试了试,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四处试探,畏手畏脚的,在别人看来就像盲人摸象,啥都看不到只凭触感。
等到四面都试完了之后,她先是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然后走到中间,故意发出非常小声又凄凉无比呢喃:“我这是在哪儿啊,怎么好像被关起来了,人家好怕怕!”
“噗…”坐在内堂看戏的水岸夜,在听到这声娇气又楚楚可怜的呢喃后,没忍住把刚到口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这时有仙君坐不住了,起身说道:“话说,诸位确定要这么做吗?我看这也不过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啊这!”他说完这话后,其实也有人附和,但更多的人显然并不赞同。
不多试验一下,确实不能过早得出结论,不试试怎么知道。
内堂里有人已经开始争论不休了,这时突然听到外面又传出某人的破口大骂,比如问候搞她之人的祖宗,后人,老情人,前任老相好,现任等等。十八代近亲属和老乡都要给她问候完了,然后内堂的人各个面色铁青,突然之间都一言不发了。
江帘趁他们思绪乱飞,又猛地开始嚎啕大哭,哭天抢地,哭爹喊娘,哭声如雷贯耳,可谓是响彻云霄!
然后又有人坐不住了,“这姑娘怎那么能闹呢?反正我看不出其他的东西,就是闹腾的普通姑娘,把她放出来吧!”
“是呀,放出来吧!”
“再不放出来我耳朵要受不了了!”
“我祖宗十八代也要被骂出来了!”众人纷纷附和。
然后早上那个招呼江帘过去坐的那位中年神仙发话了,他看向水岸夜,缓缓道:“刚刚测她的体波,确实不似凡人,不过,要说是魉族之人,确实牵强,或许是我等误判了,既然是误会,确该放了她,但这姑娘是上神您的徒儿,上神您说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整个过程,水岸夜都在桌前饮茶,不参与争论也不看笼子内的情形,只静静听笼子里那人的呼天号地。
听到问话,只是语气淡淡的答:“各位真的对我这徒儿无任何怀疑了?还是说只是嫌烦想不了了之,这样吧!既然都关起来了,总不能浪费这大好机会,试试她体内的能力又如何?”
“您的意思是?”
“就是这样!”说着,他抬手,掌心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流,突然直接从内堂澎涌而出,直直注入关了江帘的那囚笼里。
刚刚还在哭爹叫娘的江帘立马觉得不对,仿佛一股巨力直击五脏六腑。卧槽!她心里大骂,然而此时这里全是上神,她虽有护体神力但绝不能现在释放,她暗暗猜测,莫不是这些神仙就是为了试探她的神力才这样做,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更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这股力量。
不仅仅因为她骗了水岸夜……
此时她整个身体疼痛欲裂,开始不听使唤的在地上打滚儿,就是这个时候,她也不忘了夸张的大叫大哭大闹。
内堂中有些心软的神仙看不了这个,都忍不住转过身去,有人索性堵住了耳朵不听。有人看了水岸夜的雷霆手段,虽心里有些惧怕,但还是战战兢兢的劝他收手,毕竟是他水岸夜的徒弟。
而水岸夜则是罔若未闻,只冷冷道:“今日诸位非要个答案,我便肯定得让各位得到这答案,也好让各位心安!”说着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又加了一成仙力,直击江帘。
此时的江帘几乎痛的失去了直觉,嘴里还不停的夸张哭叫。老娘要再坚持一下,认怂不配自称老娘!都这时候了,她心里的想法还是那么的,老不正经。
直到水岸夜的下一层仙力击入体内,她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噗”
伴随着最后一声夸张的大喊,轰然倒地…
众人见状皆胆寒又惊异,胆寒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水岸夜这般狠厉的做法,惊讶的是,平日见他总是里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样子,不想竟如此凉薄,对自己的徒弟也甘下狠手,且如此从容淡定。
有人觉得事情有点失控了,从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其中有人本欲以水岸夜这来历不明的徒弟做做文章打压打压他的气势。
本来也只是稍微有些怀疑,并不愿殃及性命,随便折腾折腾,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谁知这水岸夜如此凉薄,竟是深深把徒弟给打成这般可怜样!
于是赶忙唤医仙来,并把江帘弄到一处宅子治疗了。此时的江帘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呼吸都变得闷闷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壮烈殉天。但其实,她的身体虽损伤严重,但头脑却还清醒,在她被抬出去的一瞬她明明听到有人在责备水岸夜,那是什么阴间内容?
“上神未免太过狠心,她可是你徒弟!”
“上神未免太过狠心,她可是你徒弟!”
上神未免太过狠心,她可是你徒弟………
她这才知道,原来是那挂名师父想要弄死她,在刚刚的全部时间里,她都在诅咒那个一次次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孙子,一次次问候他祖宗,也一次次猜测那人是谁,可唯独没有猜想那个人是水岸夜,也最没有想到居然是他!
江帘脑海中已然成灰,“他大爷的!”
桃谷篱内,断音音像出了笼子的麻雀一样到处撒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来到这桃谷篱,就像鱼儿回到水里,特别的惬意,特别的舒服。
就像她天生该属于这里一般,如同所有大自然的植物需要阳光一般…
就像花草天生该生长在土壤中一般,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出生起好几百年,她一直如同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弱柳,病殃殃的。又像一块没有生命的冰石一般,没有生机没有活力,浑身都是冰冷的。
且她整日都不能完整正常的呼吸,经常如同缺氧一般哮喘。偶然一次,跟着父亲来到这桃谷篱,她和父亲都惊奇的发现,在靠近这儿的一瞬间,她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当走进这桃谷篱内里,她不但面色像个活人了,而且体内的体元也开始变了,修为更是提升了一大截。
她终于不是以前那个弱鸡了!而且,她开始正常的呼吸,身体也慢慢挺直了,父亲看到这一幕,热泪盈眶,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因为他看到女儿真的很像一条鱼被放归大海,一棵树苗被栽种到土地。
之后,父亲允许她隔段时间就来桃谷篱给自己“施肥”,当然不能是正大光明的,陶辛草这人小气,不喜欢别人天天去他府上打扰他,所以父亲让他偷偷来,别被那陶辛草给发现了。
可今日不一样,今日若不是因为齐天,自己这小弱鸡根本进不来。
“话说今日到这儿这么久了,为何再没见过齐天大神?(不是齐天大圣,这名字确实有点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