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禾無

6、苦

　　梦里，妈妈温柔地看着还是小婴儿的付梓扬…
　　画面一转，又看到爸爸和自己在游乐园开心玩耍…
　　再一转，顾廷温柔地笑着，眸里有万千星子，朝着付梓扬伸出来手，他的身后，是一片光明……

　　第二天一早，付梓扬从梦中清醒，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了医院。

　　“李叔，骨髓匹配的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理想，而且……
　　而且钱不到位，合适的捐献着很难找啊”

　　被叫做李叔的人是付梓扬母亲的主治大夫，也是她的高中同学。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麻烦李叔多帮忙盯着点了”
　　“嗯，
　　小付，你也别太累了”。
　　“谢谢李叔，我先走了。”付梓扬了然一笑，转身离开。

　　“喂？顾廷，中午不要吃太饱，下午一点准时上课。”付梓扬拨通顾廷的电话。
　　“好，我去接你？”顾廷含糊说到，应该是还没起，嗓音里还带着些许沙哑。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嗯好。”付梓扬应道。

　　挂了电话，付梓扬回了家。

　　他要复习最近的功课。最近打工，教课。占用了不少学习的时间，得抽时间补回来。

　　那是他必须全力以赴的现实。

　　下午上课照常，但顾廷感觉，付梓扬心情应该不怎么好，或者说，非常不好。

　　他眼睛里有红血丝，看上去有些疲惫。而且，他今天的打法异常凶猛，好几次顾廷接的都很吃力。

　　“你……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吗？”
　　下课拉伸时，顾廷是在没忍住，小心问道。
　　“没什么，没休息好而已。”付梓扬揉揉眉心。
　　“那，你注意身体。最近流感严重，别生病了。”
　　“放心，没那么娇贵。”

　　可能是运动量太大，付梓扬脸有点红，显得他有点奶凶奶凶的。

　　“好吧，那你先去洗澡。”
　　“嗯”
　　付梓扬转身进了浴室

　　“哗……”水声响起，顾廷对着紧闭的门望了一会，走进了另一间浴室，眼中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十分钟后

　　“付梓扬……
　　诶，你洗好了？我带你出去玩会啊？”
　　顾廷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刚。正巧碰上刚洗好出来的付梓扬。

　　“不了，我……”
　　付梓扬说着，身体不自主想前倒去。

　　“付梓扬！
　　你怎么了？等等，怎么这么烫？你，你发烧了！”

　　顾廷一把搂住付梓扬肩膀，把人扶好。

　　“没事，我……”
　　“没什么事没事！你都快烧着了！你赶紧的，去床上躺好。听话。”
　　顾廷打断付梓扬。
　　“嗯。。。”
　　付梓扬已经很久没生病了，他烧的已经有点迷糊了
　　而且感觉……

　　很难受。

　　或许是压力太大，又或许是除了母亲之外很少有人这么关心他，付梓扬居然感到了些许委屈。眼尾有些许发红，看的顾廷一阵心疼。

　　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又掖好被角。起身去抽匣，将药箱拿了出来。
　　“扬扬？听话，给你量个体温，别乱动。”
　　顾廷小心把体温计夹在付梓扬腋下，又打了热水，给付梓扬擦脸降温，想让他更舒服些。
　　“嗯，难受……”付梓扬哼哼唧唧喊道。
　　“嗯，乖，一会就好了。”

　　38.6度……

　　“啧，
　　扬扬，来，把药吃了。”
　　“我不”付梓扬抗拒道。
　　“听话，你如果不吃药，烧退不下来，就只能去医院打针了。”顾廷无奈。
　　“我不！药苦，我不吃。”付梓扬把头转过去，明显是下决心不吃了。

　　付梓扬从小怕苦，一直不怕疼不怕累的少年，在这耍赖不吃药。顾廷不禁挑眉一笑。语气又温柔许多。

　　“扬扬乖，这药不苦，是儿童的，橘子味，甜的。”顾廷哄道。

　　“真的吗？”付梓扬狐疑道。

　　“当然是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来……”

　　顾廷把付梓扬扶起来，抱在怀里，让他靠的舒服。慢慢把药喂付梓扬喝下。

　　“你看，哥没骗你吧，是不是一点也不苦……”

　　……

　　“骗人，苦死了……”
　　付梓扬捏着鼻子，将药一口喝下。

　　口腔中一下子中泛起苦味，熏的付梓扬直犯恶心，憋的眼尾直泛红。

　　今天感冒，又再次遇到一别五年的顾廷，付梓扬不禁回忆起许多往事。

　　鼻头突然泛起些许酸涩。

　　付梓扬知道，
　　五年前的那个那个哄他喝药的男生，已经不属于他了。
　　那个少年，再也不会那么温柔了……

　　想到这，付梓扬不由得一阵心烦。
　　拿起手机，虎哥消息弹在消息栏

　　——晚上有空一起吃顿饭，我请客。
　　——你和顾廷好好聊聊，我不知道你俩之前怎么回事，有过什么，但是你今天得来。
　　——这小子手腕挺硬，没准以后有事能帮上你。这么僵着对彼此都不好。

　　“啧……”
　　付梓扬叹了一口气，抬手打字
　　——知道了，谢谢虎哥。

　　——那行，晚上五点，禾氏日料见。

　　付梓扬定了个下午三点的闹钟，上床躺着，对着天花板发呆。

　　聊聊……，嗯，五年没见了，是该好好聊聊了……

　　闹钟响起。
　　付梓扬洗了把脸，开始换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付梓扬从心里开始紧张，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他
　　付梓扬打开衣柜，翻了一会儿后，换上了一件黑色衬衫，配了个西装外套。
　　出于某种原因，出门前，他还特意打理了一下头发。
　　“啧，打扮什么啊，他又不在乎……”付梓扬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嘀咕。

　　……

　　“来顾廷，他家日料真的很好吃，你随便点，今天我做东！”
　　虎哥和顾廷比付梓扬先到了，服务员带他们来到了预先订好的包间。
　　这家店很干净，装修也很有风格，顾廷还挺喜欢的。
　　“虎哥真是破费了。”顾廷笑道。
　　虎哥：“付梓扬这小崽子，怎么还不来，真是的。”
　　顾廷：“没事，小孩嘛，正常。”
　　虎哥：“我看你也不大，语气倒很成熟嘛！”虎哥笑道。
　　顾廷：“接手家里生意早，习惯了。。”
　　虎哥：“害，你也不容易，
　　诶，梓扬来了！”

　　付梓扬被服务员领到包间，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