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仙班》柴鱼旦旦

23、行侠在人间

　　高学堂除了学习灵识，灵玉这些有关神乎的事情，也会教武功武术。这让男生们很是激动，许多男生都志在惩处奸邪，清除妖魔鬼怪。武术那可是行侠人间的必备技法呀！
　　这一天，师尊上堂便说了：“今日要上的这堂课，从来是我最难教的一课。”然后他向大家问道：“驱鬼，打怪，除妖，降魔，有多少人想做这些事？”
　　底下女生只有寥寥几位应了要，但男生许多都示意想去。这里面就包括钟德业和段睿。这两个被养在人间长大的，自然对人间有不一般的责任感。
　　“好，这堂课，便是劝你们不要去的。当然，我劝归劝，你们自然是不会听的。回回如此啊！但我讲便讲了，讲过也就算了。来吧。”说完，师尊就坐下了。他像是准备好要啃这块大骨头了。

　　师尊说道：“自地心向外，这第一界，混元道，没有生命。有人猜想那里是所有妖魔鬼怪最终的归宿，也称混元魔道。这第二界，炼海狱土，只存在着有体无识的单生物，不算生命，也自然无鬼怪妖魔。”
　　师尊接着说：“这真正的生命的始于那第三界，既在那五湖四海、七夷八荒生活的千千万万动物植物。它们命短命弱，无不想修炼成人的。修正道者积累气运，修炼成人；炼歪道者，植物成妖，动物变怪。
　　修炼成人，即可轮回转世，生命留存；这成妖成怪的，虽然命比人长，气比人强，但却只能活一世。这妖怪自是心中有恨，便经常为祸人间。
　　你们想去行侠人间，除妖打怪，自然能帮助凡人少受些苦难。但真若想想，这妖怪确实是作恶，可就算放着不除，它们只活一世，反正是会自生自灭的。而那凡人，轮回转世，你救了这一世，仍然有下一世，打了这个怪，还有那个妖。反正是保不住他生生世世的，不如算了吧。”
　　“能保一世是一世嘛。”有人说。
　　“自然是，所以我也不会拦着你们去。但我倒是觉着，你还不如教这凡人一些拳术拳脚的，或者循循善诱，劝他修仙脱离凡世，比帮着打怪来得值得。”
　　“妖怪不除真的会自生自灭吗？”有人问。
　　师尊答道：“当然是，不然你们当为何人间总说妖怪都想吃那长生不老的唐僧肉呢？”
　　……
　　师尊继续说道：“而在那第四界，浊世凡间，凡人正常投胎转世，生命轮回。但若是有冤，有恨，心有不甘者，无法投胎转世，便成了那孤魂野鬼。
　　你们作为神仙，若说志在驱鬼，那我便要笑话你了。鬼魂存在于人间，却无法作用于人间，根本伤害不到凡人。有所听闻的恶鬼事迹，也都是凡人心中有鬼，自作自受罢了。
　　鬼魂飘于世间，无处可去，无地为安已是可怜，你们若还要去驱鬼，便做得太过分了。消灭鬼魂的方式唯有僧人度化，引导鬼魂投胎转世。”
　　……
　　“这最难除的，却是这魔啊！魔，产生于那第五界，俗世江湖。江湖中各类能人异士武侠道师，皆为有灵能者，能用灵气，能使武功武术。有灵能者，循正道成仙，循邪道成魔。
　　可这邪道正道的，在这纷纷扰扰的江湖俗世中，哪有什么正黑正白？若有一心善之人，受人奸邪蛊惑，走火入魔，你倒是希望去除了这魔，抑或是除了那奸邪的源头？
　　魔头均有成因，若是不分是非黑白除了去，恐怕未必能满足你的正义之心。你若非要去辨这江湖中的是非黑白，恩恩怨怨的，谁能道得清，说的明？
　　这魔头，除不除，如何除，何不让江湖事江湖了。你做仙便做仙，做神便做神，又何必去管这江湖杂事？
　　至于那些魔怪，是由魔头操控妖怪所致。你若只除魔怪，魔头未除，除魔不除根的，怕也只是白费心思了吧。”
　　师尊一口气说了很多。底下的人听了都若有所思。
　　……
　　“所以吧，这驱鬼，打怪，除妖，降魔，对我来说，通通不值得。” 师尊便继续说道，“再往上，各地的仙地与这仙域，同属仙界。无鬼无怪无妖无魔。
　　别说妖魔鬼怪了，在这仙界，连奸邪都没有一个。活到如今，你可有见过，听过一个心坏的神仙？神仙灵识灵体，活久了都无欲无求，自然难生恶念啊。”
　　“啊！的确是啊，我们这仙界无鬼无怪无妖无魔，连奸邪都没有！”有人恍然被点破，便感叹道。
　　“没有妖怪，没有奸邪，就属我们这仙界最平淡最无聊了！”又有人说道。
　　“还平淡吗？就你们这每个人性情不同，所求不同的，且不说你们还没出门做什么大事呢，只在这仙修庭都足够把仙界搞得风风雨雨的了！没有妖怪奸邪的世界，要过得顺遂喜乐，可是一点都不简单的！”师尊评说。
　　“那为何还要我们学武术？”底下又有人问。
　　“你们中会有人选择去人间游历的，难免遇上妖魔鬼怪，邪门歪道的。神仙自然是不怕伤的，但经常又对那凡人动悲悯之心，想保护凡人就常常要用到武术。其实与其说是保护凡人，不如说是让自己心安。”
　　师尊想想，哼了一下，又说道：“我倒是不懂了。那凡人，那野鸡都是下界生灵。你们见了凡人受难会想出手，怎么看见一只野鸡被烤了吃了，却心中从未动过恻隐之心呢？”说这话时，师尊似乎是盯着张炀说的。
　　张炀是听懂了这意思的，只是当没听见，也不去理他。
　　……
　　“神仙生来有能力，不去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生来何用？”有人说了这话，有点指责师尊谈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底下大家，有人觉得有道理，有人不同意。
　　“诚如我所说的，我讲便讲了。你们是不会应的。”师尊说道：“无所谓…学成出了这个门，大家只按自己认为对的去办，只求问心无愧。想想你们未来想做什么，这高学堂剩下的时间，该学多少武术武功，还是学多少仙术理法，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