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仙班》柴鱼旦旦

21、作死的神仙

　　师尊在传书门中调出了这本自杀法书。他把书拿在手上，看了一会，也没打开。他问颜颜说：“你想看吗？”
　　“我…”颜颜有些不想，她怕那里面会有母亲。
　　师尊说道：“这上面这些血泪，如果要算，都得要算在你娘跟我的头上。” 他慢慢的，翻了一翻书。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拿起过这本书了。后来还是合上了，把书放回了书架，说道：“当年，这本书就是我和你娘一起为它平反的。”
　　把书放回去之后，师尊继续说道：“我先与你说说你爹和你娘吧。你爹柏莫，原世是一只白鹭。你的母亲，名叫完颜，原世是一只小斗鱼。他们相遇在解结湖，相爱，然后相约修仙。
　　你爹先修仙圆满，你娘修仙完成的时候，你爹正在这仙庭做师长，也就是我的师长。柏莫从初学堂开始就挺护着我的，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为敬崇的人。你娘作为一个新神，自然直接入的中学堂。我也就是在升入中学堂的时候结识了你娘。
　　那时你娘刚刚成为神仙，对仙域很好奇，我们两个经常一起玩，一起闯祸。你爹好歹是师长，也偷偷护着我们。我们中学级就偷偷学了高级仙术，还不够，还去翻阅典藏阁的禁书禁术。这《神仙自杀六十八法》就是当年一本禁书。
　　你娘多少带了原世斗鱼爱斗气的性子，越不让看的，偏要看，越不让做的，偏要做。而我本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人，在初学堂时，若不是你爹护着我，我免不了也会受许多惩戒。
　　你知道吗？一个捣蛋鬼若是受了鼓励，便胆大妄为。我跟你娘，两个捣蛋鬼，互相一鼓励，那差不多就想把天掀翻了。
　　当年我们两个一看到那本禁书，想的就是，凭什么要禁了它！若有神仙想自杀，那是人家的权利！研究灵识修为可以，研究灵识泯灭为什么就不行！这就是当时我们的信条。要自由，要开放。
　　其实不知道我们是真的信奉它，抑或是找来的借口和立足之点，让我们冠冕堂皇的要为禁书平反。你娘或许是信奉的吧，但我当时，其实就是想闹而已。
　　可那毕竟是怂恿神仙去自杀呀！如何都是使不得的。我跟你娘两个受了罚，你爹也因为偷放我们看禁书一起领了罚。之后，你爹并没有继续支持我们平反，但你娘不想放弃。
　　当年我们越是被禁止，就越是想反抗。你娘一个神仙一个神仙的去游说，就是要逼当时的棋印师尊将此书公开。我们宣言着说，要让想看的都可以看，想死的都可以死。
　　我现在说着这些话，都觉得自己有点疯狂。但是当时，就是认为自己是对的，正理是与我们站在一起的。诚如你看到的，我们成功为它平反了。但这平反带来的结果，却是血淋淋的教训。
　　一瞬间多少在外的神仙回归仙庭，要去试验这些死亡之法。那场面，岂止是壮烈二字。结果造成的是仙庭伤者遍地，像地域般鬼哭狼嚎。
　　有些神仙，其实并没有准备好迎接死亡，试了，怕了，后悔了。可也有些神仙发疯了似的义无反顾。我最记得这书里有一个法子是雷劈灵识，有人去试了，未死，只是灵识伤裂得厉害。可还是有人不信，猜是没劈对，硬是要再去试。
　　作死的神仙是前仆后继，一波一波的。这仙庭翻天覆地，腥风血雨。我跟你娘仍然觉得，那也是他们自己愿意的，伤了的也是他们自己。我们也只能如此劝自己心安了。
　　可是，还有些法子，会连累无辜生灵。记得里面有一个法子是将灵识化珠，投喂豺狼。有一神仙去试了，分毫不伤，只那豺狼是灵力瞬增，一时间伤了村庄好多人。即便那神仙赶紧的从豺狼身体逃出，仍然是害了许多无辜生命。
　　过了很久很久，那书上基本能试的法子都被试过了，事情才终于平息了下来。错不错对不对的，不知道了。反正，做是已经做了。我心里的不安，根除不掉的，也封起来了。”
　　颜颜听了，更是不想去翻那书了，就让它放在那吧。她小心的问师尊说：“我父母两个……也去试验了那死亡之法吗？”
　　师尊是回答说：“这是后面的故事了，我再找机会与你说吧。”
　　颜颜没有再问了，师尊说完也离开了。
　　……
　　颜颜知道了母亲名叫完颜，也懂得了为什么静无谷的婶婶会叫自己小颜颜了。她想着，又去传书门问老灵仙们有没有母亲写的书吧。并没有书出现，想来，母亲并不像父亲那样爱书吧。
　　颜颜这一下子知道了很多，好想与人说说。乐伊心情很差，青文和小王子怕是守不住秘密的，殷竹也走了，其他男生其实不相熟。颜颜知道她就想和张炀说说。但如今张炀跟自己生分了许多。她是想，可又不敢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