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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第二日秋岳一五一十将他从宋玉君那儿得知的消息告诉徐言锡。

      秋岳道:“殿下,昨日属下问过宋姑娘,宋姑娘说她并不认识陆其琛。昨儿是她第一次见陆其琛。”

      徐言锡不发一语,看来昨天陆其琛所言并不全是假话。

      秋岳看了看徐言锡:“殿下,陆其琛行事不着边际,让人看不明白,捉摸不透。这样人留在身边怕是太过冒险。”

      陆其琛的事暂时不急,倒是朝阳的事得赶紧解决了才好,以免来日被父皇发现。

      “他的事先放一放。”徐言锡掸去袖口的一粒浮尘:“朝阳那儿如何了?”

      “和殿下猜测的一样。”

      “她现在在哪儿?”

      “在御花园。”

      “走,去看看。”

      时至秋初,满园的花虽然都还开着,但实打实少了春日里那股充满生机的娇俏之美。放眼看过去,园子里也就只有花圃里的各色菊花和银杏树还带着点儿与世不同的美。

      黄澄澄的银杏叶经阳光一照,金灿灿的,犹如挂了满树沉甸甸的金箔纸。

      离银杏树不远之处,朝阳正和几个宫人正迎着秋风放风筝。

      朝阳放的是一只七彩翎玄鸟风筝,她身边穿水粉色衣裙的宫人名唤喜儿,放的是一只虎头风筝。

      偶有风起,朝阳和宫人便松一松手中的风筝线,两只风筝扛过乍起的微风后便稳稳当当地在高中中飘着。

      喜儿笑嘻嘻道:“公主这风筝放得真好。”

      朝阳抿抿嘴,颇为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忽地卷起一阵疾风,风筝在空中打了个旋,晃晃悠悠的就要掉下来。朝阳一时心急,扥了一下风筝,哪里想得到风筝打了个急转,缠上与它挨着的虎头风筝,绕了两圈,紧跟着,两股风筝线越缠越紧,无论她们费多少力气也分不开两只风筝。

      朝阳道:“拿剪子来。”

      在旁候着的宫人听见吩咐,一溜小跑,拿了剪子过来。朝阳拿到剪子毫不犹豫绞断两根风筝线。

      喜儿慌张道:“公主……”

      徐言锡从花海走出来对朝阳说:“这么好的风筝,剪了多可惜?”

      朝阳一见是他,撒开欢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

      她笑笑:“那两只风筝都已经绕成那样了,再好看也留不住。二哥哥你找我什么事?”

      徐言锡看了看旁边的宫人们道:“我有话和公主说。”

      那些人听见,欠了欠身退下。

      朝阳却说:“去你的东宫坐坐如何?正好我也渴了,讨一杯茶喝可否使得?”

      徐言锡笑笑:“别说是喝杯茶,你就是要住下也使得。”

      到了东宫,伺候的宫女奉上茶水,徐言锡便让她们都退出去候着。

      朝阳抿了一口清茶,不以为意道:“二哥哥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说?何故如此神神道道的。”

      “没什么,只是前儿捡了一个宝物,看着有些眼熟,想让你帮忙看看。”

      朝阳放下茶,目光一亮:“宝物?纵是尊贵如二哥哥也能说是宝物,看来此物确实非同寻常啊。”朝阳把手一伸:“拿来我瞧瞧,也叫我开开眼。”

      徐言锡低头从怀里拿出一枚红宝石青玉镂空鸾鸟簪举到她眼前,朝阳一惊,忙不迭缩回手。

      朝阳神情不自然道:“看着是很贵重的一枚簪子。”

      徐言锡看看簪子,看看朝阳:“你不认得它?”

      朝阳目光闪烁道:“瞧二哥哥你这话说的。你捡来的东西,我怎么会认得。”

      徐言锡深深看了朝阳一眼,作势要将簪子收回去:“噢,你不认识?我仿佛记得我在父皇那儿见过这枚簪子,回头我问问父皇。”

      朝阳猛地站起,一把夺过那枚簪子,紧紧攥在手心,生怕徐言锡抢回去。

      徐言锡说要问问父皇其实只是激朝阳的假话,没打算真的去找父皇。他之所那么说,不过是要诈一诈朝阳,哄朝阳来抢。

      徐言锡云淡风轻道:“说说吧。”

      朝阳道:“太子哥哥没猜错,这确实是我的东西。约摸是前几日我偷偷溜出宫玩的时候掉的。”

      “你去哪儿了?”

      “就在城里逛了逛。”

      “城里?这可奇了,这簪子我分明是在金山捡到的。”

      朝阳继续装模作样道:“金山?我没去那儿,怎么会在那儿呢?”

      她还想同他装傻!

      徐言锡面色一凛,难得严厉:“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没去?”

      别看徐言锡平日平易近人,看着很好说话,但他是嫡子又是从小养在皇帝身边的,身上渐渐也生出了与他父皇一般的威严。在他面前,众人说说笑笑都使得,可哪个若敢仗着他好说话就诓他骗他,他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阳今日已经是一犯再犯,屡次挑战他的底线。

      朝阳犹如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徐言锡,坦白道:“对,我是去了金山。”

      徐言锡追问她:“你去那儿做什么?”

      “我……”

      徐言锡心一紧,警惕道:“和谁去的?”

      看徐言锡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她是和谁去的,现在问她只不过是给她一个机会坦白。

      朝阳不敢说也不想说,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

      徐言锡见她不说话,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下一刻,秋岳抱了一件素白长衫进来。徐言锡接过衣服顺手扔在朝阳脚边,不发一语,只是盯着朝阳看。

      秋岳默不作声退出去,让他二人单独说话。

      朝阳怔怔道:“这……”

      徐言锡沉稳道:“不陌生吧?秋岳在你宫里找到的。”

      “你搜我的东西?就算你现在是太子,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搜查我的宫殿。”

      “我现在不搜,你是等着明儿父皇亲自带人找过去不成?”

      朝阳一改柔弱,强势道:“什么意思?”

      “你以为东宫闹鬼,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父皇会坐视不理?连我都能查到是你在捣鬼,你以为父皇会不知道?若不是这些日子北国那边不消停,父皇没时间处理这事,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在这儿?”

      朝阳不信他,微微侧了侧身:“不可能,你别吓唬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父皇真会信东宫闹鬼是神明动怒下的天谴?你动动脑子,父皇怎么可能信这种鬼话?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凭这点小伎俩就能让我从东宫滚出去?朝阳,你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徐言锡两指并拢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怎么还不明白生在皇室,无论做什么,出身和能力缺一不可。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妄想!而这妄想足以害人性命,你懂不懂?”

      朝阳道:“对,我不想让你做太子。就算这点小伎俩不够看又如何?只要有一丁点儿可能我都要试一试。”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明知道那件事……绝不可能,为何还甘心被人利用?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朝阳突然抱住他,带着哭腔哀求他:“你不要当太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不要当太子。”

      陆其琛在门外听见徐言锡和朝阳一大箩筐的话吓得不轻。她瞪大双眼,紧紧捂着嘴,脚下隐隐发软,要不是她后背贴着门,这会儿她怕是站不稳。

      这……这是什么情况?她到底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皇室秘闻!

      她悄悄探出半边脑袋,露出一只眼睛往里面瞧了一眼。此刻朝阳正牢牢抱着徐言锡,而徐言锡也没有躲。陆其琛视线向下,只见朝阳脚下散着一袭白衣和一顶长长的发套。

      难怪昨夜她主动提出要帮徐言锡抓鬼,徐言锡却无动于衷,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是谁在捣鬼。

      怪不得徐言锡有意护着装神弄鬼之人!

      原来这人是朝阳!

      看现下二人这副男主隐忍不舍,女主柔弱哀求的模样。他们莫不是……宫廷禁忌之恋?她这是亲眼见到活生生的兄妹乱(1)伦(1)了?还是久闻其名不见其状,传闻中的骨科?

      虽然他们同父异母,可说到底毕竟是亲兄妹啊!

      玩这么大!

      陆其琛一顿一顿地缩回脑袋,心脏“扑通扑通”跳地极快,仿佛随时就要从她胸腔里跳出来罢工。

      陆其琛双手捧着脸,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朝阳公主在她的故事里不过是一个打酱油的路人,怎么会和徐言锡有这么惊悚的感情线?况且徐言锡的官配是宋玉君,他和朝阳公主到底是闹哪出?

      不对,不对,徐言锡再腹黑也不能把手伸到自己亲妹妹身上,难不成情节跑偏之后,连带朝阳的出生也发生了变化?

      陆其琛兀自思索却得不到结果之际,里面又传来了说话声。

      徐言锡推开朝阳:“别再胡闹了,这些东西我会替你处理。以后别出来吓人,大半夜的弹什么琴。还有,回去就让人把琴送过来。”

      “琴?我没有琴。”

      她是让宫人大半夜穿着那身衣裳出来吓人不假,可也仅仅只是扮鬼吓人而已,却从没有动过琴。

      东宫夜半琴音并非她所为。

      朝阳怕徐言锡不信她,于是又说:“我只让人扮鬼,东宫的琴音和我没有关系。”

      前些日子,清辉阁前新安了一盏灯。清辉阁正对着东宫,而那灯的光正好也是打向东宫。她灵机一动便让宫人夜半时分穿着一身素白长衫用绳子绑着吊在半空中,借着那光,每夜荡上两回吓唬别人。

      至于徐言锡所说的琴音,她委实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你最好说实话。”

      “自然是实话。”朝阳眉毛上挑,幸灾乐祸道:“这么看来东宫是真的闹鬼,不是吗?”

      徐言锡道:“胡说,鬼神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那你怎么解释东宫大半夜还有诡异琴声?莫不是二哥哥有雅兴,大半夜的还让人给你弹琴助眠?”

      徐言锡面无表情提醒她:“别淘气,你可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朝阳破罐子破摔:“你也说了,父皇已经知道这事是我做的。既然已经知道,父皇收拾我那是迟早的事,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安安心心等着父皇来收拾我就是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言锡眉头一拧,暂时想不到治她的办法。

      朝阳看他没话说,转身道:“二哥哥,我走了,剩下的事就劳烦你了。”

      门外,陆其琛悄悄挪动步子准备跑路。

      不巧宫人路过,陆其琛一抬头便和那人对上了眼,那姑娘随口问了她一句:“陆大人,你在那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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